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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陈年旧事
    听了这话沈月见,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开心了。

    看着周远之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姑娘抽了什么风。

    “刚才失礼了,还请丞相见谅。”沈月见说着,弯腰冲向周远之抱了个拳,“小茶性格单纯,我也是怕她被骗。”

    周远之的面色缓和了几分,眉头却依然锁着“我倒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诸位的消息这么灵通”

    “朋友多,消息自然来的快。”

    江湖人士都有自己的消息网,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周远之也不好再问。

    追问了几句小茶的行踪后,就放她离开了。

    柏老夫人亲自赴京城告御状的事情传得很快,几乎不到两天,京城上下就传了个遍。

    甚至有人专门来问周远之,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但事情还未查清楚,周远之怎么会告诉他真假。

    随意含糊几句将话题带了过去。

    话说,永帝明知道柏元是杀害汝阳侯学生的凶手,却把事情交给汝阳侯去办,看来是想将他们连根拔起。

    柏元之后呢会不会是淑妃,晋王

    想到这里,周远之不愿再想下去,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意,变得太快了。

    前几天还给淑妃赐了一堆礼物,结果现在就把淑妃的娘家哥哥给打入死地。

    周远之无奈摇头,低下头专心看柏老夫人递上来的状纸。

    数日后,柏元再次被带着上了公堂,汝阳侯面无表情的坐在首座上,直接没让他开口。

    问过柏老夫人详情后,命人写了案件经过,直接摁着柏元的头签字摁了手印。

    那时,柏元的嗓子还没有恢复,因此只能发出嗯啊的叫声,但是没有人在意。

    周远之摸着袖子上繁杂的鹿纹图案,眼皮都不抬一下,好似是没听到厅堂上那奇怪的声音。

    等到柏元签完字,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既然结束了,本相也好入宫向陛下回禀。”

    “相爷慢走。”

    周远之点头回礼,走出门几步,又转回身“世子怎么样了”

    “身边那个下毒的揪出来了,人还昏迷着。”

    “中了什么毒”

    汝阳侯轻轻摇头,仰头看着蓝莹莹的天长长叹气“寻了数十位名医,都没看出什么名堂。”

    周远之抿唇低了眼睫,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无从开口。

    最后也只是向汝阳侯作揖“有需要尽管开口。”

    “恩,快进宫吧,晚了宫门下钥太麻烦。”

    汝阳侯知道他是因为栾乐安,所以才会对侯府多加照看。

    只是算人情算交情,侯府都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捆绑相府。

    这也是栾乐安的意愿。

    夜幕很快降临,月亮躲在了云后。在这茫然夜色中,有人再次穿起了那身银灰色的披风。

    黑漆漆的牢狱里,有人面对着墙壁沉默不语,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时,他才动了动。

    “你来了。”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出来时间不能太长。”

    柏元轻笑一声,沙哑的嗓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有些令人发毛“你当年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银灰色的身影抬手扯了扯帽子,从怀里摸出个翠绿色的镯子扔在柏元脚下。

    帽兜遮住了她的表情,语气倒是还算平静“最后一面你确定要说这些”

    笑声戛然而止,沉默了片刻“他们判了我死刑,秋后问斩,可我不想死。”

    “不想死你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东窗事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柏元低头不语。

    他和所有违背律例的人一样,都抱着侥幸心理。

    就像每个游泳的人都相信自己不会淹死一样的侥幸。

    银灰色身影幽幽叹了口气“不仁不义不道不孝,十恶不赦之罪犯了四条,我怎么救”

    “拿你背上的那颗红痣来换,怎么样”

    身影僵住,身子似是在微微颤抖“你自己犯下的孽,凭什么要让我来还”

    柏元偏过头来,勾起半个笑,眼神里却分明一点笑意也没有“你装什么无辜入宫前夕勾引自家哥哥做那样的事情,还利用我为晋王谋取了那么多利益,难道你是清白的吗”

    银灰色身影彻底不说话了,只是恨恨的看着柏元。

    可是她恨什么呢,当年的事情是她主动做下的,利益也确实到了晋王手里,买卖的官员都成为了晋王的眼线分布在各个皇子的势力范围内。

    她是最大的赢家,现在却还想着完美抽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活着,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但如果我死了,晋王也不会安然度外。”

    “你放肆”

    “你能奈我何”

    她不能将他如何。

    临走时只能狠狠地扔下一句话“你等着”

    等来的是生,或是死,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闷笑声从胸腔里一点点透出来,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的快感。

    柏元知道,淑妃保不住他,可是黄泉路上他也不会孤单。

    于是他笑了,很开心的笑了,而且是仰天大笑。

    周远之不开心,沉着脸坐在大厅,下手坐着粉衣的沈月见、忧心忡忡的安季白、站在安季白身后的薛月见。

    沉默良久,安季白清了清嗓子“远之,老夫人也是为你好。北疆那么远,你又不会武功,安全问题不说,时间也长。再有几个月就是年关了,难道你要在外边过年吗”

    听着安季白的话,沈月见眸子稍微动了动,放下了手里的热茶“外边过年怎么了安公子是觉得我们北疆有哪里不好吗”

    “我并非那个意思。”安季白不自觉弱了气势,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只是外边再好,也不如家里。”

    “周相爷要是真能娶到我们城主,北疆城自然也是他的家,在家里又怎么会不好呢”

    说到这里,沈月见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安公子,您没心上人,自然不会明白等待的苦。假如你的心上人找了你十年二十年,在你知道后,还能让她继续等下去吗”

    她往前一凑,加重了语气“你舍得让她等下去吗”

    “当然不能。”

    安季白没等开口,倒是后边的薛月见听不下去了“能不能在一起没关系,可是明知道一个人等了你很久却依然装作无动于衷,那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