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畔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经历了一场社死。
胖子和大熊本来就是最喜欢调侃他和解玉楼关系的人,现在亲眼见到他俩亲亲,肯定要夸张地大呼小叫
果然,池畔的预料一点都没错,当最初的震惊过后,胖子和大熊就立刻围了上来。
大熊冲到解玉楼身旁,惊道“卧槽卧槽老大你可以呀出去一趟就把我们小池拿下了”
胖子则凑到池畔身边,揽着他的肩带他远离解玉楼,还用快挤没了的小眼睛防备地看着解玉楼。
池畔被他搞蒙了,然后,他就听胖子小声和他说“小池你别怕,老大是不是忽悠你了你要是被强迫了就跟哥说,哥给你出气”
“没有。”池畔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他羞耻道“我我自愿的。”
“什么”胖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他平时是喜欢逗池畔和解玉楼,但那是因为他看出了解玉楼的心思,也看出池畔有点害怕解玉楼,所以想着让两个人亲近点。
可他也确实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解玉楼本事也忒厉害,就这么短短一个多月,他就把池畔拿下了
池畔头埋的很低,又小声说了一遍“我们在一起了,我自愿的。”
胖子啧啧称奇,忍不住嘟囔道“老大可以呀,居然是我们中第一个脱单的。”
那边解玉楼也把大熊三两句话打发了,然后就走到胖子身边抢人。
池畔被他牵着手带走,解玉楼还拍了拍胖子的肩,语重心长道“以后小池就不是大家的小池了,你一个做队员的,以后要注意和队长夫人保持距离,注意影响。”
说着,他还转头看向大熊,说“你也一样,都注意点。”
池畔抬手捂脸,露出来的两个耳朵红彤彤的,看着忒可怜,胖子和大熊都不落忍。
大熊正唉声叹气,就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轻轻拽了拽。
他垂下头,就看到一个细瘦的小少年正仰头看他,神情有点点熟悉。
“你谁”大熊懵逼。
他刚才就看到这孩子了,但因为池畔和解玉楼大庭广众下接吻太惊人,他就忘了问。
白巷冲他友好地笑了笑,磕磕巴巴道“饿,吃肉。”
大熊“”
妈呀,这语气,这神态,这要求,可不就是大头将军吗
胖子也注意到了,好奇道“老大,你们哪儿捡的小孩”
“他是雾安市的将军。”池畔解释说。
胖子一惊,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这把敌方头子引到自己大本营的行为,是个什么骚操作
解玉楼朝白巷看了眼,之后对胖子说“先回去,我们安顿一下再说。”
胖子点头“行,那我现在去和博士他们说一声。”
几人兵分两路,解玉楼和池畔,还有白巷三人回了宿舍,白巷被安顿在了池畔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
池畔忙前忙后地给他热好洗澡水,又给他找了点小零食垫肚子,还帮他拿了自己洗干净的运动服。
白巷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他的“王”能对他这么好。
别问,问就是感动。
做好这些,池畔才对他说“我就住在你旁边的屋子里,我现在也要去洗澡了,你完事了就去叫我。”
白巷点头,冲他很开心地笑了。
池畔回屋的时候,解玉楼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他此刻正穿着黑色的t恤和工装裤,躺在沙发上看手机。
解玉楼的身材真的很好,腿又直又长,胸肌腹肌都恰到好处,就连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和明显的锁骨,都是池畔最羡慕和喜欢的那样。
之前池畔还没感觉,但现在两个人关系不一样了之后,池畔对解玉楼的欣赏就有点变了味道,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看脸红了。
解玉楼收起手机,侧头看着池畔。
他把池畔小心翼翼瞄他,然后自己偷偷红了脸的小模样全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出声。
池畔心一跳,急忙收回视线,小声道“我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忙不迭地冲进了浴室,门锁咔哒落下,没两分钟,淅淅沥沥的水声就传了出来。
解玉楼还躺在沙发上,他扬了下眉,视线朝屋里那张双人大床看去,看到了床上放着的属于池畔的浴巾和干净的衣物,包括一件白色的平角内裤。
啧。
解玉楼站起身,过去把屋门锁上了。
池畔红着脸冲澡,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很脏。
昨天和伪王打架流了那么多血,虽说那些血都被小将军吃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但耐不住这身衣服也是将军和王木森从废弃商场掏出来的,早就沾了尘土。
现在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后,池畔都发现水都变浑浊了。
池畔有些尴尬,昨天解玉楼抱他亲他的时候,肯定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土味了。
救命,他会不会嫌弃他呀
池畔和所有刚刚谈恋爱的小男生一样,担心被对方看到自己不好的模样。
不过,解玉楼好像也没有嫌弃他,还抱着他睡觉了呢。
池畔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解玉楼。
等他慢吞吞把自己从头到尾洗香香之后,却忽然发现,他连自己的浴巾都没带进来,更别说干净的衣裳了
完蛋了
池畔的脸又红了。
他在浴室里看了看,只看到了他和解玉楼平时擦脸擦头发的毛巾,别的能用来挡身体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池畔朝浴室门看去,解玉楼就在外面,他要不要叫他帮自己递衣服呢
想到这,池畔觉得自己浑身都烧着了。
还是别了,一丝不挂地叫男朋友递衣服,那也太怪了
池畔又朝洗衣机看去,那身衣服泡在浑浊的水里,想来是不可能穿出去了。
池畔捂脸,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忽然,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池畔吓得一抖。
接着,他就听到解玉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
池畔张了张嘴,又羞耻地闭上了。
说不出口呀
“池畔你怎么了”解玉楼好像有点着急,他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别进来”池畔顿时急了。
他凑到浴室门边,忍着羞耻说“我忘了拿浴巾和换的衣服了。”
解玉楼站在浴室门前,看着磨砂玻璃门后透出来的模糊的人影,喉结不自在地滚了滚。
“解玉楼。”池畔小声叫他“你还在吗,帮我拿一下衣服可以吗”
解玉楼抱臂站着,大大方方地看着门上的影子,视线顺着那道模糊的人影缓慢游移,但凡现场有个人,就能看出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池畔没等来回应,就侧耳贴在门上听动静,小声道“解玉楼”
解玉楼的嗓音有些沉,他问道“帮你拿可以,我有什么好处吗”
池畔瘪嘴,委屈道“给男朋友拿衣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嗯,也对。”解玉楼似乎被说服了,真去帮池畔拿了衣服。
池畔松了口气,红着脸乖乖等在门口。
等解玉楼重新走过来敲门后,池畔就把浴室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把手伸了出去。
解玉楼垂眼看着伸出来的洁白手臂,发现他手臂上还挂着点水珠,透明的水珠映得细白的手臂更白,有些晃眼。
池畔没等到衣服,就悄悄探过头,从门缝看解玉楼“你在干什么”
解玉楼抬眼看他,忽然笑了。
他一这么笑,池畔就觉得自己要倒霉,于是果断要把浴室门关上。
可解玉楼比他更快一步用脚顶住了门,说“给男朋友穿衣服好像也是天经地义。”
池畔愣了下,明白过来后差点羞到冒烟,他大声道“才不是”
“是。”解玉楼笑着看他,随后把自己手里拿着的衣服朝池畔晃了晃。
池畔眼尖地看到了那件白色的内裤,他顿时羞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解玉楼怔了下,发现自己似乎把人逗狠了,急忙把手里的衣服和浴巾都递给池畔。
池畔拿过衣服后,“砰”地就把门甩上了。
“完了。”解玉楼感叹了一句,随后凑过去贴着门说“小池,你生气了”
池畔才没有生气,他就是单纯害羞。
但是听着解玉楼用这么软的声音和他说话,池畔就忽然有了坏心眼。
解玉楼好像害怕惹他生气,那他不如就将计就计,好好吓唬一下解玉楼
“真生气了”解玉楼的声音透过浴室门传进来,又轻又温柔“我错了乖宝贝,我以后不这么逗你了。”
池畔心一跳,红着脸说“不要这么叫我。”
“不能叫什么宝贝”解玉楼继续道“为什么不能叫,你就是我的宝贝。那不叫这个我叫你什么宝宝老婆老公”
池畔急速穿好衬衣和裤子,用浴巾包着头脸一顿擦。
这人在说什么呀
这些称呼就,都好离谱
解玉楼还在说“那你说想让我怎么叫你,我都听你的。”
池畔用浴巾包着脸,把门打开了。
解玉楼就不说话了,垂头看他。
池畔没给他仔细看自己的机会,快步从他身边路过,然后趴在了床上。
本来是为了不让解玉楼看到自己通红的脸,但趴到熟悉柔软的床上后,池畔就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解玉楼失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伸手揉了揉池畔的头发,柔声说“把头发吹了再睡。”
池畔头都没抬,闷声闷气地道“我没要睡,一会儿还要汇报工作呢。”
“我去就行。”解玉楼勾唇,又忍不住逗他“你想睡就睡,这是队长夫人该有的待遇。”
池畔立刻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他用浴巾包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瞪解玉楼。
解玉楼轻笑,忽然倾身,双臂撑在了池畔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池畔瞳孔微颤,想赶紧翻身从解玉楼身下离开。
可解玉楼没给他机会。
池畔脑子懵懵的,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浴巾是怎么被拿下去的,也不知道他和解玉楼又是怎么滚在一起的。
反正现在的他,正被解玉楼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分不清是谁的。
“池畔。”解玉楼的声音有些哑,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唇蹭过池畔的脸颊,小声说“我好喜欢你。”
池畔心如擂鼓,浓密的眼睫不住轻颤,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我也喜欢你。”
解玉楼的动作一顿,唇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他的一只手臂伸到池畔腰下,环住他细瘦柔软的腰肢,将他更紧地拥在怀里。
唇瓣相贴的瞬间,解玉楼的心跳就更加急促起来。
他撬开池畔温软的唇瓣,舌尖轻轻划过他的齿尖,再往里,触碰到池畔小心闪躲的舌尖。
和池畔本人一样,他的每一个小反应都可爱的让解玉楼心软。
池畔闭着眼,有些无助地抬手抓着解玉楼的肩。
解玉楼察觉到他的紧张,于是动作轻柔地引导着池畔,让他用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是个更为亲密的动作,可也让池畔更加心动。
他收紧手臂,仰头回应着解玉楼,暧昧的亲吻声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玉楼才把人放开。
池畔在解玉楼怀里拱了拱,把红彤彤的脸埋在了他胸口。
解玉楼笑说“还说自己不是小猫”
“本来就不是。”池畔小小声地反驳。
解玉楼抬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说“你还没说让我怎么叫你呢。”
池畔抿了下唇,道“就叫我小池呀,大家都这么叫。”
“大家都这么叫,我就更不能这么叫了。”解玉楼想了下,道“还是叫你宝贝吧。”
池畔立刻拒绝“不要,太羞耻了。”
他仔细想了想,说“你要不叫我小畔这样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解玉楼失笑,说“我想到了,以后我叫你小队长怎么样”
“小队长”池畔迷茫。
解玉楼解释说“我是大家的队长,你是我的小队长。我管别人,你管我。”
池畔“”
啊
他对解玉楼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解玉楼说起情话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行吗小队长”解玉楼捏了捏他的后颈。
池畔缩着脖子道“行吧。”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解玉楼给池畔吹了头发,之后没多久池畔就睡着了。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是迷迷糊糊被解玉楼叫起来的。
“小懒蛋起床,吃晚饭了。”解玉楼给他穿了个外套。
现在明明是七月份,本该是最热的时候,可今天晚上的温度却低得有些离谱。
池畔乖乖让他给自己穿衣服穿鞋,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我怎么这么困啊。”
“你这两天太累了。”解玉楼给他系好鞋带,之后站起身朝他伸手“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去食堂”
池畔顿时醒觉了,牵着他的手站起来,说“我自己走”
解玉楼轻笑,和他并肩出了门。
去食堂的路上,池畔听他跟自己说了下午的事。
关于费城行动的细节,解玉楼基本都和沈斯年说过了,白巷虽然没见到池畔,但也很配合工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家。
而且,他还很友好地把自己的基因给了沈斯年,让他们随便研究。
只是半大孩子看什么都新奇,他下午还和一号实验体待了好一会儿,两只丧尸沟通流畅,白巷还把一号的话转达给了沈斯年他们。
简而言之,一号也知道了王的觉醒,他也想获得王的恩赐。
至于王的恩赐,白巷也跟大家说了,就是池畔可以帮助丧尸们恢复原本的模样,摆脱无时无刻腐烂的痛苦。
“所以说,丧尸活着的时候是很痛苦的吗”池畔惊讶不已。
解玉楼点头“是。丧尸们一直都在承受肉身腐烂的痛苦,这种痛苦只有王能治愈。像白巷那样的高阶丧尸已经不再腐烂,但他们的身体会越来越像怪物,这也很痛苦。”
池畔点头“难怪伪王说该一直漂亮的是他。”
“不过现在白巷被你治好了,王木森他们几个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以后,全球的感染者都能恢复。”解玉楼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笑说“小队长好厉害,我要被迷死了。”
池畔倏地红了脸,捏了捏他的手,有商有量地道“你不要在大家面前这么说呀,我会不好意思的。”
解玉楼被他萌的笑出声,抬手在池畔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保证道“放心吧,我不说。”
“嗯”池畔仰头看他,笑得超可爱“我相信你。”
解玉楼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想抱着人揉一揉。
可池畔却早他一步松开了两人握着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食堂跑去,边跑边道“笨蛋我逗你的”
解玉楼怔了下,被气笑了,大步追了过去。
白巷、范荆和游松桉,还有大熊和胖子五个人坐在桌边吃饭,食堂还坐着很多院士和清剿队队员,闹哄哄的,但热闹。
只是,这热闹忽然静了下来。
胖子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了差点让他笑喷的画面。
池畔怂哒哒地垂着头,被解玉楼捏着后颈“提溜”进来了。
“老大”大熊急吼吼地挥手。
白巷比他还快,两步就窜到池畔面前去了。
他好奇地看着解玉楼,之后拽着池畔的袖子,磕磕巴巴地问“小池,他、他欺负你”
用眼睛看的话,好像确实是解玉楼欺负池畔,而池畔也很难受。
但白巷和普通丧尸不一样,他对池畔情绪感知更敏感,因此他能更明确地知道池畔的心情,池畔明明就是很开心的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差,让白巷有点难以理解。
池畔低头看着白巷,小声说“他没欺负我。”
虽然他总嚷嚷着解玉楼欺负他,那是因为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事实,但白巷不一样,他和解玉楼不熟,说不定真会把他当成欺负池畔的坏蛋。
所以,池畔只能忍着羞耻说出事实。
白巷听完他的话就恍然了,笑说“小池,开心”
他的意思是,他能感觉到池畔的开心。
池畔倏地红了脸。
解玉楼轻笑一声,看了眼池畔,又对白巷说“好孩子,去吃饭吧。”
白巷却依旧拽着池畔的袖子,道“和小池,一起。”
“好。”池畔立刻挣开解玉楼捏着他脖颈的手,和白巷一起跑到桌边坐下。
解玉楼眯眼看着他俩跑远,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
他记得他还有账没和白巷算呢,把池畔身上舔干净这种事,听着很让人发酸。
食堂里的众人看了一场好戏,都暗暗发笑,就连那些院士今天都一反常态。
解玉楼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眼,之后走过去在池畔身边坐下,问范荆“怎么回事儿”
范荆就道“大家都知道了。”
解玉楼就点头表示了解。
池畔睡了一下午,信息接受程度远远落在了大家后面,于是急忙看向解玉楼“大家知道什么呀”
“是咱们这次的行动。”解玉楼凑到池畔耳边,说“博士对外称咱们这次的行动和上次的雾安市一样,和丧尸群的首领和解了,所以大家都很轻松。”
这次他们没有损失任何一个人,就因为池畔觉醒的早,用自己的部下拦截了那部分听从伪王命令的丧尸。
只不过,这样的事实,他们是不会对外说的。
如果说了,那池畔必然会被带走做实验,到时候就是解玉楼和沈斯年加起来,都可能保不住他。
池畔觉醒后,脑子动的都比之前快了很多,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他感激地看着身边的战友们,说“谢谢大家不嫌弃我。”
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蹙眉道“什么嫌弃,我看谁敢嫌弃我们小池”
“没错,谁欺负你我去揍他”大熊的手掌在桌上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抖了好几下。
众人一惊,胖子急忙拦住他的手“你想再赔一张桌子啊”
大熊“我现在能控制异能。”
游松桉本来打了一碗汤,但大熊这么一拍桌子,汤里的勺子就“蹦”了一下,不少汤就溅在了游松桉脸上。
范荆拿了纸巾给他。
游松桉边擦脸边看着池畔。
他对这个新鲜出炉的小丧尸王很感兴趣。
池畔感觉到他的视线,就朝他看了回去,发现对方真的在看他。
池畔抿唇,很友好地冲他和范荆笑,说“范队,游哥,我之前在费城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和你们好好认识,你们没生气吧”
他这话说的,配上他乖巧的小表情,很像一个合格的小绿茶,但偏偏他的态度又很真诚,这样的反差让人哭笑不得。
范荆没那么多心思,他在费城的时候,就察觉到池畔有点不在状态,不只是他,应该是大家都感觉到了,所以没人生他的气。
游松桉对别人的情绪感知更明显,因此更明白池畔现在说的话有多真诚。
他擦了擦手,随后朝池畔伸手,说“那重新认识一下吧小池,我是游松桉,范荆的拜把子大哥,也是清剿队的新成员。”
池畔立刻和他握手,乖乖喊他“游哥。”
范荆有些无奈地看了游松桉一眼,之后也和池畔握了下手。
“行了你们,这个仪式感看得我鸡皮疙瘩直冒。”胖子搓了搓胖胖的手臂。
池畔就笑了,看着还是很腼腆,和觉醒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想吃什么”解玉楼终于有机会把池畔的注意力抢回来了。
池畔就和他一起起身去打饭。
一顿饭的时间,足够大家熟悉起来了。
池畔也终于知道游松桉为什么会和范荆一起在费城了,因为游松桉本来就是费城人,之前病毒刚刚出现的时候,科学院需要人去病毒的发源地搜集病原体。
港城恰好有解玉楼和胖子,雾安市当时还没那么严重,而范荆就自愿去了费城。
他一方面是为了公事,一方面也是想和游松桉见一面,毕竟范荆的身份是机密,而且一年到头总在出任务,想和老朋友见一面太难了。
只是没想到,感染严重之后,他们两个居然在图书馆碰了面。
“幸存者都安顿好了,但是今天小一有点乖得过分。”胖子话最多,这些事也基本都是他和池畔说的,一点不嫌麻烦。
池畔惊讶“为什么”
胖子就朝白巷努了努嘴“他呗,他去实验室抽了下血,然后就蹲在玻璃墙外和小一说话,小一傻了吧唧一直低吼,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面壁了。”
池畔朝白巷看去。
白巷正啃着一只鸡腿,被池畔看了之后就立刻把鸡腿放下了,怯生生地对池畔说“我、我就是,问了他你、你之前的事。”
“那他为什么面壁呀”池畔疑惑。
白巷尴尬地挠了下脸,道“我说,他丑。”
众人“”
五分钟后。
池畔快速解决了碗里的汤饭,之后看向解玉楼。
他想去见沈斯年和童和,他们肯定想研究他,但因为他在休息才没打扰。
解玉楼抽出纸巾帮他擦了唇角的汤渍,问他“吃饱了”
“嗯。”
“那走吧。”
他们俩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默契,很多话都不用多说,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白巷之前还会和别人一起玩,是因为他知道池畔在睡觉,但现在池畔在身边,他就肯定是要给他当小尾巴的。
于是,白巷也跟着池畔走。
胖子连忙道“你俩等等啊,我们也吃差不多了,一起去呗。”
说着,剩下的几人也都端着餐盘起来了。
放好餐盘,众人三两成群,很快就到了实验室。
沈斯年和童和果然在实验室,但他俩居然没干活,而是一人端了一碗泡面,并肩站着在看什么,还时不时小声讨论一下。
“你们干啥呢”胖子走过去,一边一个揽住他们的肩。
童和立刻朝他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池畔。
沈斯年也没搭理胖子,而是端着泡面冲到了池畔身边,说“小池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身上还有没有伤了”
“没有难受,也没有伤口了。”池畔仰头看他,说“博士,我有好多话要和你们说。”
沈斯年也顾不上吃饭了,立刻揽着池畔去了旁边的实验桌边。
“小池,目前的情况他们应该已经跟你说了,除了在场的我们几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昨晚引走伪王的是你,也没人知道那些吼声是从你嘴里出来的。”
事实上,游松桉虽然是范荆的好兄弟,但也不该是清剿队的核心人员,本来不该知道池畔的身份。
可昨晚在天台上,池畔号令丧尸的模样被游松桉看到了,而且游松桉的精准射击能力确实强大,所以就被纳入了清剿队的核心。
沈斯年看着池畔,柔声道“你现在是我们的秘密,你一定要死守你的身份,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丧尸王,知道了吗”
池畔立刻点头“我懂的博士。”
沈斯年又说“你曾经被丧尸感染过的事,最好也不要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知道你受过伤吗”
池畔本来想点头,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有些不安地说“博士,我当时是在家里感染的,我小叔叔一家看到我被丧尸咬了,我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活着。”
沈斯年心一跳,心中也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安慰池畔道“没关系,大不了就说这是你异能的附带作用。”
这么说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池畔是丧尸王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不如就弃车保帅,把池畔的异能过了明路,到时候即便其他院想带走池畔,他们七院也能保下来。
“那就好。”池畔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提前打了预防针“我小叔叔一家都很不喜欢我,我不能保证他们会为我说话。”
沈斯年笑了“没关系,我们整个清剿队加起来,想保住你也不是不可能。”
童和走过来,有意活跃气氛,就笑说“大不了到时候让解队带你私奔,就回费城,看谁敢去找你。”
池畔也笑了,不好意思道“那就又给你们添麻烦啦。”
“客气。”童和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沈斯年就道“好了,小池你现在可以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们了。”
池畔也不废话,直接道“我觉醒之前有段时间很难受,就像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信号,在我脑海里冲撞,它想告诉我一个信息。”
“我大概能懂那个信号的意思,似乎是在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的王,只有唯一的神。”池畔蹙起眉,道“我不太懂它的意思。”
沈斯年的眉心蹙得比他还紧,道“唯一的王还好理解,应该是说你是唯一的丧尸王,伪王必死无疑。后面那句”
他朝童和看去,童和的脸色也不好看。
“难道是说融合物”童和猜测。
沈斯年点头,凝重道“很有可能。”
池畔疑惑“什么融合物”
他刚问完,就听身后传来胖子和大熊的大呼小叫。
“卧槽这什么东西”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池畔立刻转头,就发现其他人都站在一个玻璃器皿旁,那个器皿正是刚才沈斯年和童和盯着看的东西。
而那个器皿里面,装着一个瓷白的小花瓶,花瓶里是一支血红色的玫瑰花,开的正艳,娇艳欲滴。
这本该是很漂亮的画面,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只玫瑰花的形态,居然像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