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辞按照剧情线发展,起身去了二楼。
裴音也被裴斯越支开,去帮他二哥找家庭医生要胃药去了。
沙发上只剩下裴斯越和裴玥两个人,周遭吵吵嚷嚷的,唯有这里的气氛沉闷至极。
裴玥终于将注意力移了过来。
“小越,姑姑上次说话是不是太重了”
站着的女人款款落座,脊背挺得笔直,两只手臂松松地交叉着,仪态倒是端庄,“大哥大嫂连看都不肯看我呢。”
裴斯越不想和她聊天,直截了当地开了口“爷爷是要立遗嘱了吧”
裴玥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大哥大嫂可真行,连这些都和小辈说。”
原文中的裴老爷子在经历了一场惊吓之后,便把立遗嘱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裴玥担心自己因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啥也分不到,便把坏主意打到了江景辞的头上。
等那张写着老爷子生辰八字的符纸被发现之后,倒霉的自然不只是江景辞一个人,连带着裴峥嵘和谢岸玲都要受到牵连。
裴老爷子年纪到了,便对关乎“死”字的东西非常忌讳,裴峥嵘精挑细选的儿媳妇竟然胆敢在背地里诅咒他,作家长的必然难辞其咎,老爷子分配遗产的时候也肯定会受到影响。
“姑姑,你知道有句话叫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裴斯越估摸着江景辞快下来了,送给裴玥最后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裴玥戴了一晚上的面具立马裂了,她表情怨毒地盯了裴斯越一眼,扭身走了。
裴音和江景辞几乎同时走过来,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下了仇,相互看不顺眼,离远一看就像是一部动画片龇牙小野猫和冷酷小狼狗。
裴音小跑几步先一步来到裴斯越身边,亲自将胃药塞到对方口袋里“二哥,胃是慢慢养出来的,平时饮食也要多注意才行。”
说罢,还趾高气昂地瞪了江景辞一眼。
看这争风吃醋的架势,裴音是把江景辞当成争宠的对手了。
裴斯越心想但凡裴音知道故事的结局,就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江景辞能放他一马就谢天谢地了。
另一边轮到裴玥敬酒了,她仗着裴老爷子心情好,搬出母亲替自己挡枪“爸爸,妈妈在的时候最疼我了,还让您和大哥也好好疼我呢。”
裴老爷子伸出手指头指了指裴玥,脸上绷不住也露出了笑意“谁都没有你会说话。”
“说起来我也想妈妈了,”裴玥笑嘻嘻地得寸进尺道,“妈妈留下的那条项链能给我戴几天吗戴完就还您继续搂被窝里。”
裴老爷子酒喝得有点多,脸颊上露出些微红“自己去拿,别在这儿烦人”
裴玥应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上楼去了。
不出五分钟,到了裴玥的发挥时间。
女人苍白着一张脸,再次跑到了老爷子面前。
“爸”裴玥为了将注意力全部引到这里,故意大声喊道,“妈妈的项链不见了”
裴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感情非常好,结婚五十载恩爱如初,所以老夫人的东西都被老爷子珍藏得很好,眼下最宝贵的项链丢了,老爷子一听就上火了。
“怎么回事”裴老爷子眉毛竖起来,“放在家里还能丢了不成”
裴玥立马低下头咬起了嘴唇,一副有话却忍着不说的样子。
路人甲a适时接话道“自家人肯定不会偷,外人就说不好了。”
路人甲b“老夫人的项链放在二楼房间,还记得谁去过二楼吗”
路人甲c算是稍微清醒点“管家,先去查一下监控吧。”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管家最后筛选出来的嫌疑人是江景辞和另外两位打扫卫生的阿姨。
裴老爷子看到裴玥仍是一副扭捏的模样,伸手狠狠拍了一下扶手“你有话就说支支吾吾做什么”
裴玥抬头瞥了裴峥嵘一眼,终于小声地开了口“爸,小岩刚刚和我说,他看到江景辞从妈妈的房间出来。”
裴老爷子目光一抬,落在不远处的江景辞身上。
说实话他对这个孙媳妇儿的了解并不多,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开口问道“你看到你奶奶的项链了吗”
江景辞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裴斯越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扣了扣,转过头去看江景辞。
不愧是本文的主角受,哪怕已经被这么多人当成小偷了,还是一副冷淡又漠然的表情,非常有临危不惧的大侠风范。
想起比江大侠的淡定,裴斯越心里倒是非常紧张。
轮椅都快被他扣烂了。
“爸,妈妈的项链价值不菲,你这么问怎么能问出结果”裴玥在一旁煽风点火,“倒不如搜搜身,也好证明他的清白。”
一直老实呆在裴斯越身边的裴音一听这话,立马踊跃举手报名“爷爷,让我来替您搜一下吧”
裴斯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裴音一眼。
你还真是会在主角面前拉仇恨啊,白长那么可爱了。
裴音为了让自己的目的不那么明显,先是把另外有嫌疑的阿姨搜了搜,啥也没搜见之后,才把魔抓伸向了江景辞。
江景辞的外套被脱了下来。
少年抿着唇站着,到底还是因为年纪小,脸色逐渐有点发白。
裴斯越心疼得不行。
他一边心疼一边怒视着裴玥,心想等会儿啥也没搜出来之后,看你个恶婆娘该怎么收场
“爷爷项链倒是没找到,但是我发现了这个,”裴音的声音突然拔高,像个小炮弹一样将自己发射了到老爷子面前,“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裴斯越抬头望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那张黄色的符纸,印有裴老爷子生辰八字的诅咒符纸,正被裴老爷子本人捏在手里。
“混账东西”
裴老爷子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之后,一把将符纸扔到了地上,顿时气得身体摇晃。
裴玥一个健步冲上前,第一件事不是管自己的亲爹,而是将那符纸捡了起来。
“农历三月初八”裴玥声音颤抖,连带着手都跟着颤抖起来,“这是用来诅咒的符纸江景辞老爷子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忍心诅咒他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知道江景辞捅了天大的娄子,全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裴峥嵘快步走过来,确认老爷子没事之后,怒目瞪着少年道“你自己给我解释清楚”
江景辞仍旧是垂手站着,他突然看到那个叫小岩的男孩儿朝着他笑了一下。
一切都明了了,是他自己不够谨慎,着了别人的道儿。
江景辞知道说再多也无意义,便只说了声“不是我。”
这个时候,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炮灰abcd们又出来说话了。
炮灰a“这位是大哥的新进门的儿媳妇吧,怎么和老爷子结上仇了”
炮灰b“好端端的男孩子给人当了老婆,能不恨吗说到底还是怨大哥,为什么偏要个男孩儿当儿媳妇”
炮灰c“就是说啊,而且我听说这种东西也不便宜,那孩子还是个高中生吧,他的钱哪来的还不是大哥给的”
眼看着指摘裴峥嵘的人越来越多,裴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都给我把嘴闭上”
裴玥这时候又出来说话了,还拍了拍老爷子的胸脯“爸您别生气,眼下的事是先找见妈妈的项链,至于那个孩子,您看看怎么办”
裴老爷子不住地喘着粗气,几乎是要心力交瘁,他挥了挥手,声音也低了下来“先关到储藏室去,峥嵘”
裴峥嵘赶忙低下头“爸,您说。”
“把这件事给我好好查清楚,”裴老爷子撑着裴玥的手臂站了起来,“我先回房。”
裴峥嵘点头称是。
原本是一场阖家欢乐的家宴,却被一张符纸生生搅黄了。
除了住在老宅的人,其他人都静悄悄地走了。
裴斯越还在盯着江景辞被人带走的背影。
邪了门了。
他明明记得原文里那张符纸是在右边口袋,可裴音却从外套里面的夹层里又翻出了一张。
这他妈什么意思
知道他要改剧情,剧情它自己变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景辞老婆担心我了好开森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