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江景辞及时解救,不然裴斯越只凭他自己还真的爬不起来。
回到轮椅上冷静了半晌,小白兔终于止住了眼泪。他伸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身旁再次陷入沉默的少年,闷声问道“江景辞,你喝醉了吗”
按照裴音的计划,如果没有把江景辞成功灌醉是不会放他走的,可裴斯越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并没有浓烈的酒味,而江景辞本人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少年的眼神清明,步伐稳健,神情甚至比往常更加沉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礼服的原因,江景辞看着成熟了不少,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高中生的青涩和生疏,仿佛所有事对他来说都是得心应手的,让人无端生出一种信赖的感觉。
裴斯越眼睛发直,震惊地发现眼前的江景辞竟然和梦境里的江景辞重合了
卧槽,他立马撇开眼,心里懊恼地想莫非是原主的这副身体终于迎来了青春躁动期怎么能贪图主角受的美色呢
“怎么了”裴斯越的小动作被江景辞看在眼里,他蹲在轮椅前,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脸红”
裴斯越缩了缩脑袋,将自己支棱起来的两只长耳朵揪下来堵住自己的眼睛。
于是他又变成了一只垂耳兔。
江景辞弯唇一笑,终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说吧,你让裴音把我灌醉,又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兔子,是打算做什么”
裴斯越扬起脸,迅速撇清关系“灌醉你可是裴音一个人的主意,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江景辞点了点头,却不像是相信的样子。
他伸手将裴斯越的长耳朵捏在手里揉搓起来,小绒毛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极为敏感的皮肤,弄得裴斯越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裴斯越板着脸拍开他的手“刚刚捏我尾巴,现在又来捏我耳朵。”
不仅如此,这个小崽子还笑得这么不怀好意,肯定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然而让裴斯越炸毛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景辞不但怀疑他串通裴音灌他酒,还故意搞出这次sy来勾引他“你穿成这样,是为了让我回心转意吗”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是为了完成必走剧情才穿成这样的好么
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裴斯越却突然灵光一闪若是江景辞真的因为这身兔子装和自己重归于好,那今晚也不算白白牺牲了节操啊
于是裴斯越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
他将已经炸起来的毛统统按了回去,眨巴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做出一副乖巧惹人爱的样子“那你回心转意了吗”
江景辞抿唇不语,但眉毛却稍稍上扬了一下。
根据裴斯越对江景辞的了解,每当他扬眉的时候就代表他对这件事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没想到江景辞竟然是个毛绒控
于是裴斯越再接再厉道“等以后我的腿好了,我给你跳一段兔子舞好不好”
江景辞显然是不想轻易放过他,淡淡开口道“现在也可以跳。”
裴斯越笑容逐渐僵硬,这个小崽子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可他一想到和江景辞分居的这些日日夜夜,一想到他为了挽回狗男人的心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便决定忍气吞声下去。
眼下临门一脚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呢
裴斯越冷笑一声,一边左左右右地歪头,一边毫无美感地晃动自己的爪子,嘴巴里还哼着完全不搭调的歌。
江景辞的笑容再也绷不住,笑出来的同时将裴斯越按在了轮椅靠背上,埋着头将他的兔子装的拉锁拉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裴斯越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不难闻,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致幻作用。
裴斯越丝毫不记得要反抗,他就像是已经对某些事产生了肌肉记忆一样,只觉得一种强烈楠的熟悉感向他袭来,自然而然地扬起脖子,眼神变得迷离。
他晕乎乎地想,他和江景辞到底是谁醉了
“二哥啊二哥”
房间的门被人猛地撞开,裴音愣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口齿不清地问“江景辞,你是打算把我二哥就地生吞了吗”
裴斯越晕头转向地直起身子,同样口齿不清“你怎么大舌头了”
裴音“嘿嘿”一笑,脚步虚浮地来到两人面前,将一张卡塞到了他二哥的手上,“还说我大舌头,二哥,你舌头是不是都被咬肿了”
裴斯越这才慢慢回过神,江景辞竟然趁着他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击破了防线
他没来得及说话,江景辞倒是主动开了口“你进来做什么”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裴音当即恼了“我进来做什么我进来给你们送房卡我可是今晚的大功臣好不好要不是我把你灌醉,你和二哥会和好吗”
“灌醉”江景辞笑着问,“到底是谁把谁灌醉”
裴音伸出一根手指,却因为喝得太多而不停地晃动。
“我没醉,我只是喝得有点多,”他闭了闭眼睛,脑袋越来越晕,“总之你们欠我一个人情,我先撤,这账等我酒醒再算”
裴音走后,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裴斯越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现。
以往都是江景辞单方面占他便宜,可今天的情况却有些棘手。
面对某小崽子的强势侵略,他不但没有顽强抵抗,甚至还有同流合污的嫌疑,这让他产生了愧疚的心理主角受终究是被他玷污了,自己到底该不该负责
“又想赖账”江景辞一眼看穿了他的犹豫,不紧不慢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次有裴音作为目击者,你想赖也赖不掉。”
裴斯越闷着头“没有。”
江景辞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那你对不对我负责”
裴斯越简直欲哭无泪,他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身为当代的有志青年,怎么就能色令智昏了呢
“这么犹豫,看来还是没学乖啊,”还没等裴斯越屈辱点头,江景辞就站起身来,“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走你个小崽子又往哪里走
“你不和我回家住”裴斯越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会还要回宿舍住吧”
“嗯。”江景辞应了一声。
裴斯越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臂,“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分居应该结束了不是吗”
江景辞佯装苦恼地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去”
“等你彻底学乖的时候吧。”
说完,江景辞转身离开了,剩下裴斯越一个人在原地思考人生自己还不够乖吗他都听话地穿着兔子装跳舞了
兀自生了会儿闷气,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裴斯越一转头,就看到许久未见的裴顾站在门口。
“大哥”
裴顾的脸色有点黑,看上去似乎是不太高兴“江景辞给我发短信让我来接你,他人呢”
裴斯越顿时委屈起来,开始告状“是啊大哥你说江景辞过分不过分,之前因为一些小矛盾就离家出走,我哄了一个月都没有哄好而且他刚才明明亲了我,后来却翻脸不认人,还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裴顾眸色黑沉,冷冷道“小越不生气,哥替你收拾他。”
新婚小夫妻闹分居,这么大的事早就在群里传遍了。裴顾刚知道的时候怒不可遏,江景辞怎么敢让他弟弟吃独守空房的苦
他原本是打算亲自从国外回来教训这个弟媳一顿,可裴峥嵘和谢岸玲却统一了战线,不允许任何人插手这件事,这让他只有干着急的份。
终于将国外公司的事情全部处理妥当,裴顾立马赶飞机回来,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江景辞的短信裴斯越在x酒店一楼休息室,麻烦你去把他接回家。
麻烦裴斯越是他的亲弟弟,用得着那个臭小子用“麻烦”这个词而且连一声大哥也不叫,到底有没有礼貌
裴顾将裴斯越用厚毯子裹好,抱着送到了车里。
在回家的路上,裴斯越又隐隐担心,忍不住问道“哥,你打算怎么收拾江景辞”
裴顾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安慰道“放心,保证让你满意。”
有了亲大哥的保证,裴斯越彻底放了心,晚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裴顾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他可以直接搬到江景辞的宿舍里去。
裴斯越“”
“大哥知道你离不开江景辞,你放心,大哥已经帮你整理好宿舍了,你明天直接住过去就可以。”裴顾说完便挂了电话。
裴斯越木着脸看了一眼自己柔软舒适的一米八大床,又想到学生宿舍里那又窄又小的硬板床,整个人都抑郁了。
虽然他的初衷确实是结束分居没错,但是直接换一个生存环境是不是有点代价太大了
听闻此事的裴音迅速发来了喜报大哥还真是另辟蹊径啊hhhhhhh,这下好了,你们俩可以同甘共苦了
裴斯越叹息一声,扔过去无数个殴打的表情包。
周一晚上,裴斯越因为住宿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夜自习直接请假了。
孟林林把他送到了江景辞的单身宿舍,一开门发现环境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但比起家里还是要逊色很多。
裴斯越随意找了一张床躺下,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仿佛突然变成了豌豆公主,隔着床垫就能感受到木板的硬度。
孟林林知道他越哥心情不佳,安慰了几句便回班上自习去了。
裴斯越一个人无聊地打了会游戏,不到十点便睡着了。
晚上十点半,夜自习结束。
江景辞抬起头,将写好的卷子全部夹在练习册里。
他向前方空桌上瞥了一眼,心想那人今晚倒是消停,不仅没上夜自习,连一条消息都没有给他发。
江景辞微微蹙眉,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宿舍门没有锁。
直到把门推开,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床上怎么有一个黑影
江景辞一把将灯拍开,就看到裴斯越歪歪扭扭地躺在他的床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
“江景辞”
正在做梦的人被他惊扰,喃喃地说起梦话“我想和你一起睡觉,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身心俱疲之际,发现思念已久的老婆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你怎么想
江景辞不好意思,现在没空接受采访。
弱弱地为我下一篇文文拉个票小土鳖再也不追爱豆了,还是一样的沙雕,伪火葬场,伪破镜重圆,纯甜跪谢小可爱们,么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