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乐在门前沉思了半分钟,觉得只要虞京臣不介意,他完全可以在主卧借住一晚。思考完毕,傅延乐当即抬起双手,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出卧室时,他根本没把手机带出来。
“”傅延乐呼了口浊气,正想转身敲门,就听见脚步声从一楼响起。他脚步一停,走到楼梯口看了一眼,顿时和虞京臣对上了视线。
虞京臣的眼神往下,落在傅延乐身上。
傅延乐没察觉到哪里不对,自然地抬起手,朝下面挥了挥。
“”
虞京臣稍显迟钝地移开眼神,上楼后停在傅延乐身前,“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傅延乐指了指次卧的方向,“时间太晚了,我就让安时垢住我房里了,我可以”
他话音一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虽然两个大男人同住一屋也没什么,但他和虞京臣是领了证的关系。
虽然是不包夫夫义务的协议结婚关系,但他们接过吻啊
虽然接吻是因为一时情动,人之常情,但接了吻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清纯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说要去虞京臣的床上睡,虞京臣会不会误会他是在觊觎自己的灵肉并且借机求欢胯下
毕竟像虞京臣这种心思深沉的人,想得都多。
虞京臣说“可以什么”
“可以”傅延乐说,“可以跟他一起睡吗”
虞京臣眼皮一跳,语气冷淡,“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太好。”傅延乐瞥了眼虞京臣的棺材脸,借着这股阴风说出了真正的打算,“那我去你那打扰一晚”
“可以。”虞京臣的眼神掠过傅延乐晃悠悠的睫毛,迈步向里走去。
傅延乐抠了抠耳朵,连忙跟了上去。
虞京臣推开房门,侧身看向傅延乐。不知道为什么,傅延乐突然心里一跳,
主卧的灯应声而亮,傅延乐站在墙边,因为卧室门关闭的声音而绷紧了肩膀。等了几秒,虞京臣还站在原地,傅延乐忍耐不住,转身说“臣”
肩头被握住,温热的掌心触碰上来,傅延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换下吊带裙。被压在墙上时,肩膀上的手往后面垫着,没让他磕疼。
这是虞京臣给傅延乐的,压迫感之余的保护和体贴。
一米九二的身高让虞京臣占据极大的优势,傅延乐必须要微微仰头,才能窥见虞京臣的眼神。
翘挺的鼻尖从虞京臣的下巴蹭上去,此时虞京臣埋头,傅延乐便猝不及防地与他鼻尖相对。浓郁的酒香在两人中间散开,又被他们的呼吸打得乱颤。
傅延乐呼吸微急,低声说“臣哥,你喝了多少”
“两瓶。”虞京臣抬起另一只手,顺着傅延乐的大腿侧往上滑,他摸得很实在,因此能感觉到傅延乐越发紧绷的身体。
“干嘛”傅延乐不太自在地绷紧身子,“喝多了,回来耍酒疯”
虞京臣一把握住傅延乐的腰,解释说“没醉。”
傅延乐被抵得后脑挨着墙,“那你这是”
“脱了。”虞京臣说。
傅延乐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这个。”虞京臣的手往上一蹭,丝绸质地的面料就往上一滑,他甚至可以透过这层滑溜的布料,感受傅延乐的肌肤。
“脱了。”虞京臣语气微沉。
“我脱了,就没了。”傅延乐的手顺着虞京臣的西装外套往上摸,最后绕住了虞京臣的后颈。他蹭了蹭虞京臣的鼻尖,语气乖得像是在撒娇,“臣哥,给我件睡衣,我去浴室换。”
虞京臣有点热,说“就在这里脱。”
这句话太过放肆了,它代表着虞京臣的忍耐条已经崩裂。没有了束缚,虞京臣的企图就是那么直白。
傅延乐的手指在虞京臣后颈上按了按,他说“这里太亮了。”
他很乖地袒露出自己的弱点,“我有点不好意思。”
虞京臣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说“去床上,我就只留一盏壁灯。”
傅延乐呼了口气,脚步挪动。虞京臣实在太过吝啬,连后退都有且仅有一步,这让他离开压迫圈时也必须要和虞京臣擦身而过。
后面铺着地毯,傅延乐脱掉拖鞋,龟速往后移,看着虞京臣脱掉了外套,领带连着领口的两颗扣子落在地上。
明明上回来的时候,虞京臣还绅士地提醒过他。可是现在
傅延乐还没来得及腹诽,就瞪大了眼睛,被突然迈步走来的虞京臣吓得小腿一哆嗦,猛地往后倒去。
眼看着屁股立刻要落地生花,傅延乐被眼疾手快的虞京臣捞着腰提了起来。
眼前的光影在亮光下模糊闪过,傅延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了陌生的床面上。随即灯光沉寂,只有床墙上的两柱壁灯还留有余光。
虞京臣附耳说“脱。”
“”傅延乐咬唇,“要不,你帮我脱”
虞京臣语气冷淡,“你自己脱,给你三秒。”
这么火热的呼吸是怎么支持你说出这么冷淡的台词的
傅延乐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迫于淫威、抓住腿边的裙子往上一拽。凉凉的布料蹭过小腿,傅延乐咬牙,“你压着我,我怎么脱得下来”
“三秒过了。”虞京臣说罢伸手覆上傅延乐的手,反客为主地抓住两侧的布料。
只听一声响,布帛碎裂,虞京臣垂眼对上傅延乐惊恐的眼神,抬起那片碎布,颇为高傲地扔下了床。
“啊”傅延乐呐呐一声。
虞京臣伸手揭开另一半碎布,眼神凝在傅延乐的面上。
傅延乐似有察觉,立刻就要起身
虞京臣吻了下来。
这回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而是如有实质的搅弄。傅延乐伸手握住虞京臣的肩膀,揉乱那衬衫,势必要隔着布料在虞京臣的肩背上留下痕迹。
虞京臣将这看做挑衅,因此吻得更深。
没有初吻时的怜惜和小心翼翼,虞京臣几乎是粗鲁地碾过傅延乐的唇。他将企图和爱欲都藏于口锋,让傅延乐因此无所适从地启唇恭迎,被侵袭、鞭挞,理所应当地呜咽出声。
黑色的卧室门就是海域的闸门,傅延乐已经溺入深海,海浪裹涌而来,几乎要他窒息。浪神滔天,傅延乐拼命地攀登虞京臣,这是卧室的主人,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可是浮木比深海阴沉,虞京臣袖手旁观,趁火打劫,势必要让他们的第一次亲吻深重而汹涌。
傅延乐发誓这会是让他刻骨铭心的亲昵。
被束缚的窒息感逐步占据了傅延乐的心脏,他恐慌地闭上眼睛,湿润的气息在眼角发出黏腻的求饶。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虞京臣的后颈,他成了溺闭的天鹅,仰着优美的颈项无声嘶鸣。
虞京臣退了出来,抵着傅延乐的鼻尖喘息,诚挚地询问道“我亲得好吗”
“”傅延乐喉结滚动,溢出虚弱的呼吸,正在急切地汲取新鲜的空气。他无法立刻回答虞京臣,甚至没办法闭上嘴,津液从嘴角溢出时,他滚烫了脸。
“看样子还不错。”虞京臣伸手抚上傅延乐那如烟如霞的脸,近距离地嗅着他紊乱仓皇的呼吸声,声音很沉,“我只是想撕了你的裙子而已。”
傅延乐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你之前是不是亲过别人”
整天装出一副禁欲正经唧唧很软的样子,还在外面给自己营销不好美色的美名,结果吻技这么牛批
虞京臣一挑眉,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很娴熟的样子。”傅延乐趁机伸手抹去嘴角的津液,“你别说什么天赋派啊,我不信。”
虞京臣捏了捏他微微鼓起的脸,说“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没有亲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当然在我无力反抗的婴幼儿时期,我可能被迫亲过我母亲。”
“大可不必这么严谨。”傅延乐根本不敢和虞京臣的目光对峙,它太凶了。
越来温和深沉失了控,是这么的热烈汹涌,令人惊诧。
“至于天赋不天赋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虞京臣用指腹擦去傅延乐眼角的湿润,语气正经而认真,“我只是想吻你,深一点,所以按照直觉去做了,仅此而已。”
傅延乐闷闷地说“人家接吻是缠绵,你亲谁就是要谁的命”
虞京臣的嘴,抓人的鬼
“你看起来很精神。”虞京臣秉持着做人要坦诚的原则,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而且你要否认自己并不排斥我的亲近,甚至还很喜欢吗”
傅延乐噎了噎,随即脖子一梗,“是,我是很喜欢”
作为一个生理心理都正常的、喜欢美好事物的男人,他享受并喜欢虞京臣的亲昵,这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既然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多亲亲吗”虞京臣按住傅延乐蠢蠢欲动的肩膀,轻轻地压在他身上,“我喜欢和你挨着,喜欢和你保持亲密的距离,那些与你相处的分秒会告诉我”
他顿了顿,随后接上,“你在这里。”
傅延乐有些听不明白,下意识地说“可是之前你说过,我们协议结婚,不包夫夫义务的。”
“这不是义务,我不会为了义务去亲吻一个人。”虞京臣认真且真诚,“你会这样吗”
“不会。”傅延乐摇头。
虞京臣垂着眼,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在阴影之中,傅延乐却从中窥探出了几分令他不可置信的真相。
虞京臣在难过。
可是为什么呢
傅延乐抿唇,不知所措地看着虞京臣沉寂的面容,心想为什么要难过
傅延乐感觉自己掉入了陷阱,挖阱的人那么高高在上,眼神却又出奇的令人不解。这让他很心慌,不禁烦躁地捶了捶床,“那你在干嘛”
“我在追你。”
虞京臣嘲笑他,“傅延乐,你好笨。”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舒服
恭喜大虞解锁今日成就深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