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阳穴的神经直突突。
这女人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究竟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傅司辰一言不发,视线却始终都跟随着那抹娇小的身影。
温音坐在好友身边,指间捏着一枚银针,在晨曦的光芒下照了照,眼眸里也露出难得的温柔之色。
她拉着庄惠彤的手,想哄孩子一般轻声说“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忍耐一下。”
虽然好友现在昏迷着,可温音还记得,她这个好友啊,看似是一个什么事情都难不倒的女强人,在外人面前飒爽的不行,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怕疼。
这件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她就是其中之一。
安抚完好友之后,温音捏着银针略微一存神,手起针落,准确无误的扎在庄惠彤各大要穴上。
不一会儿后,庄惠彤的身上就扎满了银针。
身后两人看着,傅墨轩嘴巴都长成了o型,和傅司辰对视。
傅司辰勉强还稳得住。
“哥,她怎们把咱奶奶整得跟刺猬似的”傅墨轩小声道。
下一秒立刻收到了傅司辰的眼刀。
等温音扎下最后一针后,傅墨轩吞了吞唾沫才敢说话“温大师,扎完针后,我奶奶就能醒了吗”
“应该可以。”温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应该可以”傅司辰蹙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温音回头睨了他一眼“手术都有个百分之十的失败概率,这很难理解”
傅司辰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冷瞥了温音一眼,没有说话。
傅墨轩知道他堂哥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为了避免他堂哥将温音惹毛了,急忙询问“那温大师,难道你对她的病,也没有把握吗”
“把握嘛,自然是有的。”温音眯了眯眼睛,神色淡淡,“只是她中毒很深,我不能保证施针一次,她就能醒过来。”
半小时过去。
一声细微的轻吟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嗯”
庄惠彤的声音很轻很轻,一直在观察她动静的傅司辰却没有错过。
在她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司辰的身影就已经到了床边。
他想去拉庄惠彤的手,可是却发现她手上还扎着银针,只能作罢。
傅司辰弯腰看着她,眼中全是压不住的惊喜“奶奶,您醒了”
傅墨轩也惊得不行“真醒了”
他们虽然催得急,可是谁都没想到温音真的有本事让奶奶再次睁眼
要知道十年间,他们走遍大小医院,中医西医也都请了个遍,流水似的的钱往里面扔
可温音前后才来了几次啊,这就把人给弄醒了
庄惠彤眯着浑浊的眼,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你是”
傅司辰带着凉意的声线全数化开,微颤“奶奶,我是司辰。”
“司辰小司辰”庄惠彤多年没有开口,嗓音虚弱而嘶哑,“你都长这么大了看来奶奶这一次睡了很久啊”
傅墨轩嚎了一嗓子,冲上前去,“奶奶,您已经睡了快十年了总算是醒过来了”
要不是他奶奶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针,他真想扑进奶奶的怀里,让奶奶在摸摸他的头,满是宠溺地唤他小墨轩。
他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他从小就在奶奶身边长大,对于他来说奶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比他的父母还要亲近。
温音起身看着兄弟俩,打断了祖孙三人团聚的温馨场面。
“你们俩先退开些,等我将她身上的银针都拔了,你们再好好团聚。”
傅墨轩“”
这女人没有心
五分钟后。
温音捏着一把银针,浅笑看着好友“感觉怎么样”
庄惠彤这才细细看了看她,“神清气爽,身体比我昏睡前还要好。”
温音却道“先别着急下判断,仔细感受一下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傅司辰在一旁听着,侧眸眯眼。
他怎么感觉温音在跟奶奶对话的时候,格外温柔她还有这么一面
听完温音的话后,庄惠彤屏气凝神,感受自己的身体。
不一会儿后,她皱了皱眉“我的双腿,好像好像不能动。”
“是吗”温音坐在她身边“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是哪儿出问题了。”
温音收回自己的手,对庄惠彤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别担心,你的双腿只是暂时没有知觉而已,喝了我的药后,把身体里的毒素都排出来,我保证你能像从前一样健康。”
这已经算是最大程度的恢复了。
躺了十年还没有其他的后遗症,应该也和傅司辰身上的龙气有关系。
她一靠近,庄惠彤就在打量温音,总觉得她的气质有些莫名的熟悉。
“好好好”庄惠彤拉过她的手,“医生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把温音错认成了医生。
温音笑了笑“我叫温音。”
“是绿草如茵的茵”
“不是。”温音道,“是五音不全的音。”
“噗”
傅墨轩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自我介绍也就只有温音说得出口了
庄惠彤也笑了起来,但很快凝神。
姓温难道是温家人是她好友的后代
傅司辰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侧头。
以往觉得温音行事荒唐,现在也同样荒唐,只是这荒唐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可爱
想法刚起,就被傅司辰强制掐灭了。
庄惠彤呵呵笑着,“别说,你这性子,还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这么不着调
“不对啊你是温家这一辈的孩子”庄惠彤突然道,“不应该叫温念念吗”
改名了
傅墨轩立刻凑上前去,三言两语,解释了温家报错孩子的事。
庄惠彤听完,心里一惊。
那这孩子既然是温家的血脉,那不就是司辰的订婚对象了
这么一想,庄惠彤越看温音,就越是满意
温音低头,掏出之前熬夜雕刻的那块玉坠子,放进好友的手里。
“这坠子里有安神符,你要时刻都带在身上,免得之前被我赶走的邪祟,又回来缠着。”
“邪祟”庄惠彤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