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含秀“”
他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可以洗个鸳鸯浴,两人亲密接触一下。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天道ai94号“鲛人体质比一般鱼类强很多,把他放在干净温度适宜的水里,自己慢慢就恢复了。”
文含秀看着怀里人事不醒的小鲛人,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抱着他走到旁边的小鱼塘,轻柔地把小鲛人放进去。
他就在池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燃溪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鱼塘里
颈部枕着滑腻的青苔,旁边是漂浮的荷叶,他眼睛以下的部位都泡在水里,一条好奇的小鱼正努力钻他鼻孔
他觉得这位白月光文大人真不能处,不是说好跟他睡一屋的吗。
结果晚上把他扔鱼塘里。
虽然他扔鱼塘也能睡,但是这是待客之道吗
这时文含秀恰好从对面小桥上走了过来,看他醒来就满脸是笑。
燃溪撇撇嘴。
他也不是傻子,算是看透这位文大人啦。
文含秀必然是不知道剧情的。
他是一位状元出身,前途远大的官员,还是世家出身。
只要他能够成功帮恒王ko掉皇帝,以后他就是一品大员。
而他,季燃溪,只是一个皇宫里逃出的小小鲛奴,不过是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跟文大人有些许交情,现在又蒙他的徇私,没有让抓他的人去搜查居住的那个小山村。
他竟然没有对文大人感恩戴德,还妄图像哥们儿一样跟他睡一间屋一张床。
真是太没逼数了。
睡着了被扔鱼池只是文大人的小小敲打。
他以后该谨记自己的身份从此看见文大人就该点头哈腰端酒递烟呸,再也不要见文含秀了。
文含秀走了过来,他本来从昨晚都一直守在小鲛人身边,刚刚感觉到他生命力变强,就去把昨夜穿皱的衣服换掉,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过来。
“燃溪,你醒了”文含秀笑得很轻松,走过来也是步履轻盈,他声音十分温柔,饱含着宠溺“你想吃点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做。”
燃溪感觉肚子确实有点饿,但是他此时看着文含秀的笑脸,越发觉得虚伪,冷冷地说“我不想吃什么。”
“我要赶紧回家了,刚开业,还有许多病人呢”
文含秀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用一根巨大的纯棉吸水浴巾把他裹起来,柔软的毛巾将燃溪身上的水吸了大半,又拿出旁边的小毛巾给他擦头。
燃溪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这个普普通通的厚毛巾是古代不可能有的款式。
他想着怎么能让尊贵的文大人给自己擦头呢,虽然他给自己的擦头的方式很熟悉很舒服,但他还是把毛巾抢了下来“我自己来。”
用大毛巾把身体裹住,只露出纤弱的肩头与双手,自己擦头。
文含秀站在旁边,笑着看他,说“那我们去街上逛逛,你看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正巧我也还没吃饭。”
“对了,你还没有进过戏园子吧,城东的戏园子有人表演喷火,还有会数数的小狗,会游泳的小猫。”
燃溪眼睛立刻亮了,他来古代之后的生活可谓枯燥乏味至极,大半时间都在纠结生存与温饱问题。
此时若不在乎自己的小小自尊,就可以跟这位尊贵的文大人去戏园子见识啦
“我不去,我要回村里。”小鲛人坚定而温柔的拒绝。
文含秀也察觉到燃溪的不愉快,问“燃溪,你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
燃溪并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他活动了下脖子,就是身上骨头有点酸,皮肤好像有点紧绷,大概是在浅水鱼塘里睡一晚上的后遗症吧,之前他睡在深水里就没有这种感觉。
可恶的文含秀。
燃溪摇摇头“还好。”
他极其冷淡地说“你送我回村里去吧。”
文含秀“”
“好,我送你回去。”
他又去给燃溪找了一套漂亮的青色丝绸衣服。
他早就让裁缝做了许多燃溪的身材尺寸的衣服在衣柜里放着。
这次除了拿一套给燃溪,还多拿了十几套让他拿回去穿。
那十几套衣服都用一块布包好,文含秀手里拎着,与燃溪一道出去。
“这些都是我家里多余的衣服,我看你尺码很合适,你拿回去穿吧。”文含秀轻描淡写的说。
燃溪的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起了红楼梦里打秋风的刘姥姥,捡了人家几套丝绸衣裳就欢天喜地的,得了银子更是高兴。
文含秀是不是也把他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他钱
果然,坐上马车之后,文含秀就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
“燃溪,你在乡下生活诸多不便,平时张妈吃住也需要钱,这些钱你就拿着用吧。”
燃溪眨眨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到地上化作珍珠。
他低头,摆手,表示拒绝。
文含秀却硬塞到他手里,柔声说“拿着用吧。”
那厚厚一沓的质感,让燃溪生起了一丝好奇心,他看了看上面第一张的面值是五千两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再翻第二张,还是五千两。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直到最后一张,都是五千两。
这厚厚一沓,大概六七十张。
燃溪觉得眼睛花了,三十多万两
文含秀对打秋风的穷亲戚这么大方还是这里通货膨胀的厉害
因为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燃溪立刻露出一张笑脸,“干哈啊,给这么多”
“你真是太见外了,张妈住我那儿也是帮我做事,她还要减肥,能吃多少东西。”
燃溪不舍地摸摸银票,一股脑塞到文含秀怀里。
“我不能要。”
“太多了。”
文含秀欲言又止,又把银票收回去了。
他像一个成熟的大哥哥一样盯着燃溪,说“你在乡下给人看病就好,不要到处乱走,我最近有些忙,但会尽量隔三天就来看看你。”
“你如果缺什么,就给张妈说,我会带给你的。”
燃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真是好羞愧。
他不太会做家务,还是得依仗着文含秀派的张妈,到底是承了他的人情。
好想回家回学校啊。
其实他在学校的时候,如果没有谢维扬,生活也是一团糟,每天都迷迷糊糊的,都是谢维扬带着他,每天一起吃饭上课上自习,因为上课要两个校区跑,他一个人的时候,每次去市里面那个校区教学楼的路都找不清呢,一切全靠谢维扬。
有一次隔壁体院的一个大块头莫名其妙地来追求他,在楼下摆了好大的阵仗,9999根蜡烛,还带了几十个兄弟在下面起哄,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还是谢维扬去帮他拒绝了。
不然他作为男科圣手季家这代的唯一传人就差点要被扯去搞基了。
好想谢维扬啊。
燃溪低着头,靠在车厢里。
谢维扬个子那么高,那么聪明,又能说会道的,运动神经也好,他应该能在丧尸世界活得很好吧。
说不定,他就是他们原来世界的主角。
燃溪抿着嘴,眼泪又要淌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给憋回去了。
变成鲛人就是一点不好,一哭,眼泪就要变珍珠,掉在地上吧嗒吧嗒的,真是丢脸。
不过想到了珍珠
燃溪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昨天在青楼里哭的那包珍珠,递给文含秀,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这些珍珠给你吧,应当还值点钱。”
“你叫人拿去卖了,或者拿去送女孩子都可以。”
文含秀随手接过那包珍珠,说“我没有女孩子可以送。”
“我倒是希望你再也不要哭出这些东西来。”
燃溪懵懂地看着他。
文含秀“不希望你伤心。”
燃溪脸倏地红了,赶紧低下头,装睡。
回到山村,没想到今天来了更多看病的人,都挤在院子里,或者院子外。
燃溪“”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生意兴隆。
人多的马车都驶不到家门口,燃溪赶紧拿花布把头包好,跳下车去准备看病了。
文含秀也跟在他身后下去。
这时等着看病的人纷纷说“大夫回来了,大夫回来了。”
边说边给他们俩让出道来。
文含秀个子高长得好,走路姿势挺拔飘逸又一身出挑的白衣
有认识文含秀的立刻就认出来了,就小声交头接耳。
“看见没,那是文大人,他也那个,人家有钱直接把大夫请回家去看病了。”
“哦,这么有钱的大官都看这个大夫,那说明效果很好嘛。”
文含秀“”
燃溪昏头昏脑的,在屋子里一坐下来,就有人来看病。
来找他看病的也不全是看不举的。
还有好些与村长家小朋友差不多的病,这边第一个病人,又是一个小朋友,燃溪立刻戴上花布口罩给小朋友检查。
文含秀在旁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燃溪低头看病,坐着看了好久。
从下午看到晚上。
外面又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时人声喧哗。
可是马车上的人却没有下来,硬是停在那里。
燃溪本来以为是哪家达官显贵来了要插队,都准备叫阿列克赛起床帮忙,可是看马车那么规矩地停在那儿,又继续看病。
等月上中天,病人都看完了,走完了。
马车旁的老仆才从马车上扶下一个戴帷帽的老者。
燃溪扭着脖子,从这位老先生的步伐里看出来了,他肾虚。
果然老先生一走进来,就支支吾吾地“我为国尽忠数十载,不知不觉亏了身体。”
“不知先生可能医治”
燃溪疲惫地说“把帷帽摘了,我看看你脸色,舌苔。”
望诊也是很重要滴。
老者迟疑了一下,摘下帷帽。
燃溪抬眸去看他面色。
两人四目相对。
“宋太傅”
“燃溪”
燃溪一时觉得有些尴尬,这竟然是渣攻韩凌宣手下的一号工具人宋太傅
啊,原来宋太傅也不举。
不对,别的病人懒得举报他,宋太傅肯定是会举报滴。
想到这,燃溪凶狠地看着宋太傅,露出小虎牙“如果你跟韩凌宣说我在这里,我就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