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不白之冤的李密有些抑郁,白氏跟崔姨娘难得的感到愧疚。
于是第二日一早,两人下厨做了一桌子李密喜欢吃的菜。
顾南烟打错了人,也有些良心不安。
她从空间拿出一块拳头大的合金,在院子里敲敲打打起来。
经过了一上午的打造,顾南烟最终放弃了
看着递到眼前,材料不明坑坑洼洼的饼子,李密吞了口口水。
“这是啥”
看起来挺硬的,该不会是顾南烟的新武器,用来拍他的吧。
顾南烟简明扼要的道“护心镜,给你防身。”
这厮武功那么差,还自以为是武林高手,搞不好哪天就被人一箭穿心。
李密惊讶极了,这丫头还是第一次送他礼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而且这东西一看就跟她那把削铁如泥,坚硬无比的大刀是同一种材料。
李密突然有点感动,这丫头虽然凶了点,可心地还是挺善良的,还知道关心他。
他眼眶泛红,从她手上接过那块据说是护心镜的东西,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
便见顾南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承惠一千两,签名吧。”
李密
他将纸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张欠条。
“老子知道你现在是穷鬼,也不为难你,签个名就好。”
等以后他回宫了再管他要。
李密“”
我谢谢你啊
还有你明明说的一千两,为啥纸上写的是两千,当他不识字吗
李密秉承着不懂就问的态度,哆哆嗦嗦的将问题说出口。
谁知顾南烟惊诧的看着他,“当然是利息,老子总不能白借你银子。”
李密闻言,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臭丫头就是故意来讹他的
在欠条上签了名,他让赵管家将“护心镜”给他缝在了里衣上。
两千两买来的铁疙瘩,可得放好喽。
此时,郑记铁铺内,郑铁生正跟阔别已久的好兄弟闲话家常。
“这次回京,大哥你不如跟我一起走。”
自从先皇驾崩,郑铁生便远离了京城,顾曜也是昨日才知道这人如今在明山县。
“你放心,你我本就是兄弟,回去后你就住在我那,谅那些人也不敢去将军府纠缠,你无儿无女,以后便在将军府养老。”
他喝了口茶,又道“况且你是先皇亲封的异姓亲王,如今皇室中除了皇上,也没人大的过你。”
顾曜跟先皇也算不错,可远远没有郑铁生跟先皇的关系好,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当年他二人结拜时,先皇也想加入,遭到郑铁生的反对,原因是皇帝乃一国之君,不该跟他一个平民称兄道弟。
先皇说不过他,气的拂袖而去。
第二天便在朝堂上宣读了封他做异姓亲王的圣旨,举朝震惊。
要说皇帝封个无权无势的异姓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这个“亲”字上。
历来只有皇室正统血脉才能获封亲王,这是一等王爵,有封地有兵权,跟异姓王完全是两个概念。
于是朝臣反对,御史弹劾,奏折如雪花一般堆了满满一桌子。
郑铁生也曾想进宫劝他不要任性妄为,可先帝直接将他进宫的路给堵了,见都不见他一面。
先皇脾气倔强,打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越是有人反对他越坚持。
最后朝臣无法,只能退了一步,亲王可以封,封地也可以给,想要兵权却坚决不行。
于是郑铁生成为嘉南国唯一一个有亲王称号的异姓王。
按理说有了这个名号,又有先帝的恩宠,他在京城应该混的风生水起才是。
可郑铁生却愈发谨小慎微,生怕给皇帝惹麻烦。
几乎成了一颗软柿子。
再加上天下第一铸剑师的称号,很多大家族都想将他捏在手里。
郑铁生叹息“为兄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恐怕已经不适应京城的生活。”
其实从来都没有适应过,若不是先帝挽留,他早就不想在那个破地方呆了。
郑铁生明显不想聊这个话题,他话音一转。
“说起来,我在这里遇到个很有意思的小丫头。”
提起顾南烟,他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从墙上取下一把剑。
“这是我用那丫头送的合金,特意给你打造的,你试试合不合手。”
顾曜眼前一亮。
他一进门便瞧见这剑了,只是见到郑铁生太过惊喜,还没来得及问。
他从郑铁生手中接过,在手中掂了掂。
“确实是把好剑。”
虽然不知道合金是什么,可他纵横沙场几十年,还没见过如此坚固的兵器。
“那姑娘从哪得来的这东西。”
这把剑看材质似铁非铁,光可鉴人,关键是锋利无比还比铁器坚硬。
可别是安阳国冶炼出的新品种,他们嘉南国的兵器本就不如安阳国好。
若是这东西装备到卫阳军里,绝对可以以一敌十
郑铁生见他蹙紧了眉头,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翻了个白眼。
“人家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那丫头如今可是我义妹,算起来也该唤你一声兄长。”
顾曜闻言惊讶,看来他对那姑娘的印象很好。
只是郑铁生脑子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为人纯粹,不知道会不会是被那姑娘的表象蒙骗了。
而此时顾南烟家中,刘氏正一脸寒霜的看着面前畏畏缩缩,躲在顾家老二身后的顾满仓。
“你有种再给老娘说一遍”刘氏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顾满仓不敢抬头看她,二儿子说了,只有这样做刘氏才不敢跟他和离。
顾家老二顾来禄两眼贪婪的打量眼前的院子。
“娘您别生气,爹说的也没错,嘉南国律法确实有规定,女子和离后除了嫁妆,不能带走夫家一针一线,即使在您名下的也不行。”
顾来禄两只眼睛骨碌碌的到处看,他没想到娘现在过的居然这样好。
要不是他在果色天香里见到了顾月菊,还不知道顾南烟那丫头居然在镇上开了家店。
况且他都打听了,那果色天香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有钱人家,每日可不少赚银子。
他在里面呆了两刻钟的功夫,便见掌柜的收了好几十两
于是他匆忙回了上山村,刚进村口便有人跟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还有他娘要跟他爹和离的事。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家,连话都没跟媳妇说一句,便拉着他爹过来了。
“当然,爹也不是一定要跟您和离,只是一家人分开住总归不好,娘也会被人说闲话,我看不如我们一家搬过来跟您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还有果色天香的生意,南丫头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我们顾家又不是没有男丁,自家的生意当然要交给自家人,那丫头说到底可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顾来禄看来,顾南烟就是个孩子,懂什么做生意。
那家店肯定是落在他娘名下的,还有那些盖着纸房子的地,他可是打听过了,他爹卖出去的那些田地都被顾南烟买去,挂在了刘氏名下。
刘氏好歹是他娘,若是肯自愿将这些东西交出来,他也不想他们和离,让村里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