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芷芯的衣料不仅不便宜,还十分珍贵稀有。
乃是顾南烟送给她的商城货。
顾南烟穿衣服款式虽都差不多,用料却一定要舒适,自从在商城发现了这款布料所有的衣服都是用它做的。
盛芷芯身上这件,便是商城买三送一的赠品
料子与顾南烟的一样,只是花色不同而已。
她这件底色是浅浅的桃红色,其上印着桃花朵朵。
若是凑近了看,桃花在光线的照耀下,还会随着穿衣人的走动闪烁出莹白的光芒。
好看是好看,顾南烟却不喜欢这么花哨的配色,转头便给了盛芷芯。
以犒劳她不辞辛苦,一天三顿的给自己送小食。
盛芷芯只从顾南烟那里得了这一匹,做了件小衣以及这件外袍,一直十分珍惜。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衣料是顾南烟给的,据说整个安阳国只有她有。”
“且这个颜色的也只有这一匹。”
盛芷芯说着摊开手“赔吧。”
死女人什么臭毛病在人家衣服上擦手
也幸好这件衣服的料子不沾污渍,洗洗还能穿。
否则她刚穿了一天就废了
她好整以暇的斜视着妖艳女子,一副我看你怎么赔的架势。
妖艳女子“呵呵,臣妾突然想起宫里还有要事等着处理,下次再来拜访姐姐。”
她说罢理了理衣袖,淡定的转头就要溜。
盛芷芯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后领。
“跑什么,先将衣服赔了啊。”
“赔不起。”妖艳女子干脆利落的拒绝。
谁不知道安阳公主手里的东西那都是极其稀有的。
她给的东西别说是一件衣服,线头她都赔不起
妖艳女子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知道这女人最近天天跟顾南烟在一起,还不知从人家那捞了多少好处呢,应该问清楚了再下手的
她暗戳戳的掐了自己一把。
让你手快
“姐姐又不是不知妹妹的情况,虽说比其他姐妹富裕些,却也强不到哪去。”
“您这衣服妹妹哪能赔得起。”她一边说一边去扒拉盛芷芯拽着自己的手。
奈何敌在后我在前,这姿势着实不好施为。
一个不小心劲儿用大了衣服都得给扒下来。
盛芷芯朝天翻个白眼,主动松开了手。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爹堂堂户部尚书会缺银子”
她嗤了一声“前些年国库空虚的时候,我可是听说你家府上的库房都填满了的。”
给亲女儿取名叫“鑫鑫”,也不管适不适合女儿家,可见户部尚书有多财迷。
更别说他自己的名字就叫程钱。
程钱、程鑫鑫
取个名字都要进化一番,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爱财如命
程鑫鑫闻言却十分委屈。
“姐姐可莫要胡说,我爹虽说贪财了点,却从不敢打国库的主意。”
不是不愿,是不敢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明面上我爹乃户部的主事人,实则大权由你大哥一手掌控,他根本做不了主。”
说起这个程鑫鑫就十分郁闷。
就她爹那胆小怕事任人揉圆搓扁的性子,都不知怎么当上这户部尚书的。
每天上班就是为了打卡,签个到就把所有事都交给盛德先处理,自己则跑去茶馆里听戏。
几十年如一日,一日不曾断过,简直将茶馆当成了家
不对,说不定他待在家的时间都还没有在茶馆多
程鑫鑫都快抑郁了。
他爹不管事便罢了,偏偏户部出了什么事都由他背锅。
就像之前国库空虚的时候,外界有传言说是国库的银子都被她爹给搬回自家了。
怎么可能
就她爹那胆子,也就敢吃个回扣意思意思,好让自己在同僚间不要显得那么特立独行。
况且皇帝又不是傻子,若他爹当真如此有恃无恐,怕不是早就脑袋搬家了。
也幸好当时的安阳帝现如今的太上皇傅璟齐还不算糊涂,收到举报后只象征性的问了她爹几句便了事。
就这样还是将她爹吓的不轻,回府后便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缓过来。
搞得她娘差点以为自己要守寡了
然后欢天喜地的让人买了一整车的酒水回来,说是要庆祝自己即将恢复自由之身。
程鑫鑫“”
好吧,她承认她娘也不是个靠谱的主儿。
可谁让程家的经济大权都握在她娘的手里呢。
程大人即便恨的咬牙切齿,还是得拖着虚弱的身体给程夫人斟酒陪笑,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以免自己万一死不了,就要过着节衣缩食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爹说了,再过些时日他便上折子申请病退,这尚书谁爱当谁当去。”
程鑫鑫睨了盛芷芯一眼“让盛大人准备好接班吧。”
前些年因为忌惮宁家在朝中的势力,太上皇不想得罪保皇一派的盛老太师,以免二人沆瀣一气颠覆皇权。
如今宁家已然倾覆,新帝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她爹若是不退怕是会被牵连其中。
即便有些事并未经他的手,也少不得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
程鑫鑫将程大人打算退下来的事告诉盛芷芯,是想让她将这消息告诉盛德先,也算是卖了盛家一个好。
谁知盛芷芯闻言立马垮了脸。
“盛家的事我不掺和,这个信我传不了。”
程鑫鑫惊讶“姐姐当真跟盛家闹翻了”
盛芷芯沉默,实则是在默认。
见状程鑫鑫便没再说什么。
对于盛芷芯与盛家不合的事,近来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与娘家闹翻便等于没了靠山,再加上盛芷芯的大小姐脾气之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若当真没了人撑腰,再这后宫里岂能有好日子过。
她还当那些传言有假,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往顾南烟那边看了一眼。
怪不得她最近老往未央宫跑,感情是在找新靠山啊
眼光倒是挺好,整个安阳国除了当今圣上也只有这位敢跟盛家唱反调了。
不知为何,程鑫鑫突然有些羡慕嫉妒恨。
她不是滋味的撇撇嘴,鼻尖溢出一声轻哼。
“说不说随便你,反正你这衣服我赔不起。”
她那双有些魅惑的眼尾一挑,眼珠子转了转,上前挽住盛芷芯的胳膊,朝她飞了个媚眼。
“不过妹妹愿意以身相许,伺候在姐姐前后以作偿还。”
盛芷芯“”
这女人又哪根筋不对了,谁要她伺候。
“不用了,本宫有明月便够了。”
你一个自己都伺候不好自己的主,还想伺候别人。
盛芷芯很想喷她一脸唾沫星子。
真要如此,她那漪澜殿怕是要变成“漪烂殿”
想起她方才在自己身上擦手的举动,盛芷芯嫌弃的想抽回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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