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的手臂一把环住苏星桥的细腰,强搂着人勾到自己怀里来。
苏星桥好像没有意识似的软趴趴地往下滑,楚尧先一步垫坐在地上,让苏星桥靠着他胸膛,头软软的垂在臂弯处。
“西西,西西”楚尧皱着眉头轻拍了拍苏星桥的脸,看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可是他期待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苏星桥眼睛依然紧紧地闭合着。
甚至有虚汗渐渐出现在白净的脸庞上。
情况来的太紧急,楚尧初步判断症状是低血糖,周身却没有什么食物或药物能让苏星桥快速回血。
没有过多考虑,抱起人就往门外走,正好撞见林菁带着组员去吃饭,没等楚尧说话,林菁就一溜小跑过来,从兜里掏出几块糖和小饼干。
“是不是低血糖啊,”林菁跟着楚尧边走边问,“我这糖块和小饼干百试百灵。”
林菁两只眼睛往下一看,立刻转过头。
嘶长得这么好看,老板还这么紧张的人,不是和老板有血缘关系就是和老板关系匪浅,他刚才那一眼不会把他的项目给看走了吧。
林菁转头目不斜视,手里的糖块和小饼干稳稳托着。
“谢谢,麻烦放进我上衣口袋,顺便帮我摁一下电梯,去车库。”楚尧抱着苏星桥不是很方便腾出手。
进了电梯将苏星桥放下,环着他的腰,让他整个人都趴在自己身上,楚尧才空出一只手剥了糖纸。
小心的塞进苏星桥嘴巴里,塞完了就有些后悔,糖块那么大,会不会被苏星桥无意识的咽下去。
担心苏星桥噎着呛着,楚尧伸出手指要把糖块抠出来,刚才情绪太过紧张,现下心情稍一放松,再碰到那双柔软唇瓣,心境竟然完全不同。
苏星桥病得再虚弱也掩盖不了他样貌本身的优越,甚至过于苍白虚弱的面孔猛然冲淡了他眉眼间的秾丽色彩,使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清透而飘飘欲仙。
狭小的空间内,苏星桥每一声或是急促或是虚弱的鼻息都喷洒在楚尧颈侧,水蜜桃味道的硬糖抵在软舌与上颚之间,柔嫩的唇瓣间因为不能合拢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
楚尧的手指就抵在唇瓣上,湿滑的津液顺着手指的方向流出,带着淡淡的水蜜桃味儿。
楚尧看了眼楼层,深呼吸一口气,直勾勾的盯着电梯中的自己,将手指伸进那温热的口腔中,将硬糖勾了出来。
亮晶晶的糖水点亮了他的指尖和那双淡色的唇。
用手帕匆匆裹了硬糖塞进衣兜,打横抱起苏星桥,准备等电梯门一开,就带人上车去医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放进副驾驶坐好,调了座椅的角度和空间,就差拉上安全带。
楚尧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拉过安全带,习惯性往上方瞄了一眼,就撞进一双放空的眼眸。
“西西,感觉怎么样”楚尧摸出一颗新的硬糖,三下五除二撕开糖纸,递到苏星桥唇边。
苏星桥乖乖含了糖,缓了会儿才说话。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他缩在座椅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汇聚在眼眶里,他此刻甚至都没力气抬起手臂去擦掉,也没有力气低下头避开楚尧。
苏星桥努力将脸转向车窗一侧,昏暗的车库里,躺平的姿势让他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过鼻梁隐没在发丝间。
苏星桥开始怀疑自我,他可能真的是个废物,人生也是偷来的他根本就不值得,徐清他们说的没错,他不配沾染阳光。
他是一个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被他靠近的人,都会招惹上麻烦。
楚尧沉默的看着那道水痕出现又消失,手脚冰凉。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说苏星桥大学之前只是生活困苦,那么遇见三个人渣后就是精神折磨。
让苏星桥重新获得自信和幸福,是紧紧缠绕的同一个课题。
没有办法在温水煮青蛙了,总要用一些强烈的手段将人拉出深渊,才能让他的白天鹅抖抖污水重新展翅。
楚尧夜以继日带着全公司的人不断推进项目进程,终于赶在最后关头成功拿下了业内最大的单子,抢了大佬之一张野的生意。
林菁狗腿的跟在楚尧身后,“楚总,您这一招真是太狠了,釜底抽薪啊”
林菁算是心服口服了,这一个月亲眼见证了一个公司从无到有,从有到优。深刻的体会到了楚尧这个人都多狠有多拼,只要现在这个单子完全结束,业内要是不知道他林菁不知道他们楚总的名字,那都不算业内
但是有一点林菁很是想不通不论公司的会议开到多晚,哪怕事情堆到脑门了,楚总也坚持回家。
他做过楚总半夜两点的顺风车,也在凌晨四点见到过总裁办公室亮起的灯光。
偶尔见到楚总疲累的捏捏眉心,转眼间又能主持一场会议。
强大的像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
“少油嘴滑舌,好好把项目做完,当心长野的人逼急了抢食,别搞得两败俱伤。”楚尧并不知道林菁他们是如何看待他的,事实上,他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辛苦。
他本来就能通过其他的方式获取能量,只要楚尧愿意,别说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哪怕不睡觉,十天半个月之内他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每天回家的唯一目的就是陪伴苏星桥,哪怕每次回家,苏星桥都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他回来过。
某天夜里,楚尧喝了酒,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在晚上未经允许轻轻地推开了苏星桥的房门。
当时已经是夜里三点,苏星桥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蜷缩着睡在绵软的被窝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间房子里,苏星桥睡觉从不锁门。楚尧不敢轻易问他之前的经历,也就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留存下来的,但是看苏星桥这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想必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楚尧意识到这一点后,在苏星桥的床前坐了很久,直到他给自己定的闹钟在裤袋里震动,他才惊醒。
“好梦,西西。”
没有做任何过界的举动,像是从没有踏入这间卧室一样退出去。
等明天苏星桥醒了,给他发一条信息吧,如果可以的话,楚尧真的很想当面和他说,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楚尧要教会他的小孩保护自己,不论何时何地,面对的人是谁,都要把门锁好。
站在窗前醒神时,楚尧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到玻璃上有模模糊糊的手指印。
看到旁边堆叠的抱枕,楚尧总算高兴了那么一会儿,至少,至少这个房子,这处阳台的风景,苏星桥很喜欢。
现在他要带给苏星桥的消息,想必他也会喜欢的。
有什么能比得上仇人过得穷困潦倒追悔莫及更解恨呢
张野以为十拿九稳的项目被截了胡,之前的投入令他伤筋动骨,拿不到代理权他这个公司就要改姓了。
连夜买了机票回来主持大局。
“废物”张野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一双虎目圆睁,眼里的红血丝好似会吃人似的,看到谁,谁就低下头来。
文件夹摔在负责人的脸上,人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有破罐子破摔的,“也不是我们不努力啊,人家就是异军突起,瞄准了要狙击咱们,有心算无心,能不着道吗。”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就大声说,谁不知道公司为什么挨狙啊,还不是因为您您追着喜欢的人跑了,偶尔隔着大洋和网线办公,能了解到什么啊您记得苏先生吗,人楚总千呵万护的人,打个喷嚏全城的医院都得待命,说喜欢一个项目,人楚总没日没夜工作给拿下来。都是追人,看看您做的什么事儿啊”
“也别骂我,我辞职了今天就是来收拾东西的,拜拜了各位。”
张野颤抖着手指着摔门而去的员工,“那是谁”
“是是咱们这儿的实习生,昨天刚入职。”
“我要他在这行混不下去”张野气喘如牛,“给我封杀了他”
刚才说话的人不吱声了,还封杀呢,要不是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都想跑。
张野不说话,会议室沉闷的气氛就开始蔓延,艰难的闭上眼睛,思索公司的出路,去找那两个人肯定不行,也不能打扰到他喜欢的人,只能联系联系合作过的公司了。
张野摔门而去,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一个个打电话,结果只有两个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和明确的拒绝。
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张野抱着头磕在桌子上,他想不明白,出国前还是一片大好的形势,怎么他出个国回来就要变成乞丐了呢
楚尧,楚家的二少爷,一个追在高霖后面的纨绔,怎么就突然改变了这么多
“苏先生苏先生是谁”张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电话打给私家侦探,一边等消息,一边继续求爷爷告奶奶,甚至做好了卖出一部分股份的打算。
会议室的门一关,里面的员工就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主要议题是刚才的实习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以及苏先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暴风哭泣,要不是我上来看看评论,都不知道自己定错时间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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