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你西西?”楚尧双眼带笑, 声音却如寒冰。
话音未落便扳住了怀里人的下巴,拇指摁在唇间,用力的摩挲柔嫩的唇瓣,半截拇指抵进去, 碰到坚硬的牙齿, 滚烫舌尖挨着指腹, 堵住了他的求饶。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被掐疼了下巴的人紧紧皱着眉头, 竭力向后仰去,既是想避开楚尧的手, 也想亲自看看那张信纸, 毕竟以往的信件里, 从没出现过这样亲密的称呼。
可是楚尧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松开钳制, 他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迫使后仰的人顺从他的心意又凑回到近前。
“楚尧, 你弄疼我了!”闻人西也有自己的傲气, 他自小身份高贵千娇万宠, 不是没有脾气的, 他主动吞了一节手指用力一咬, 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
楚尧盯着手上的牙印, 冷笑一声,“我不疼吗?!我以为只有我能叫你西西!”
说完楚尧整个人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像是难以接受的样子,他深呼吸几口气,放开了自己的怀抱,“下去吧。”
怀里的人停了挣扎, 嘴巴张张合合,“我没允许他这样叫我,我要看看信。”
楚尧如他所愿,将信纸悬在两人之间,薄薄的一张纸竟隐隐约约有割裂空间的感觉。
顾不得那许多,闻人西定睛去看,果然是白纸黑字无可辩驳。
闻人西消了自己的气焰,短暂思索之后便明白症结在哪里,楚尧不过是希望,他的每一个第一次和偏爱都是他的罢了,而这,这正是闻人西自己所希望的。
他乖乖挨近楚尧怀里,软声道,“我回信时会纠正他的,你不要生气了,这真的是第一次。”
“没有人能超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闻人西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摁在楚尧的心口窝,“我会做给你看的。”
“那你还想回信?”楚尧在他软声说话时就收敛了所有表情,此时语气轻飘,暗含不满。
闻人西沉吟片刻,谨慎道,“信的内容我还没看,若是没有要紧事情,我就不回了。”
他身份如此,楚尧也不多求,这里三妻四妾寻常可见,身居高位者更是不在乎这些。楚尧头一次重视这个问题,仓促间虽然表现出来的反应吓人了些,但好在结果不错。
希望他能长记性,不然反了他闻人家的天下也不是不能。
他的小孩,就只能是他的小孩。
黝黑深沉的眸子仿佛能吞没一切光线,楚尧的视线落在闻人西被缠住外翻的手心红痣上,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闻人西对楚尧的情绪不说能看透十成,但是在楚尧自己愿意的情况下,看透九成还是有的。
就像现在,他能感觉到楚尧还在生气。闻人西只好讨好似的去触碰楚尧的嘴巴,肌肤相亲那么多次,让闻人西自己来主动,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不敢深入,只如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下碰着。
楚尧冷着脸,嘴巴像是被蒲公英的绒毛亲吻,弄得他痒麻麻的,“殿下……”
本想问闻人西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刚起两个字,闻人西就闯进来堵住了后面的话。
第一步完成了,后面就没有那么难了,闻人西心里一喜,伸出小舌去扫楚尧的上颚,他记得楚尧喜欢。
送上门来的肉不吃白不吃,楚尧只迟疑了一瞬,便反守为攻,巨浪裹挟着小舟冲回平静的岸边,阵阵浪潮下,摧毁了周边平静的村庄,白嫩泛青的下巴上,溢出蜿蜒的小溪。
这种攻势是以往的闻人西所没有接触过的,完全跟不上凶猛的节奏,被迫后退,割地赔款。
一吻结束,楚尧在黄梨木的椅子上依旧稳稳端坐,一身鹅黄色宫装的漂亮青年却倒在宽阔肩头上粗声喘气,被绑住的双手环着楚尧脖颈,搭在他身后软软垂着,长长的月白色腰带沿着手腕拖到地上,随着呼吸轻轻摇摆。
楚尧修长的手指探入怀中人浓密的发间,指腹相触的地方发丝潮湿温热,楚尧寻着脑部穴位按压,既是解乏又是触动。被抱住的身体倏地颤动一下,青年抬起埋在他怀中眼尾绯红的脸,红肿饱满的唇瓣终是再次求饶道,“不亲了……楚尧,不要了……”
“我还没给呢,你就不要了。”楚尧心情明媚了些许,也有心思逗逗他了,“西西可真是伤我的心。”
手指抚上闻人西脆弱纤细的脖颈,毫不掩饰对那还没有明显突出来的喉结的偏爱,这个动作一瞬间唤醒了闻人西的身体记忆,酥麻的痒意从尾椎骨直达后脑勺。
被感官支配的身体颤颤发抖,楚尧抱着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他的小孩,就应当最爱他最依赖他才好。
这许多年的陪伴,早就令楚尧只认定他一个,楚尧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这段关系。
“喜欢吗西西?”楚尧抱着人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因为闻人西脸皮薄,他们的床单被褥都换得勤,床单甚至几乎一日一换,好像这样就能有所遮掩。楚尧顾忌着他的身体,并不会每天拉着他运动,偶尔有像现在这样擦枪走火的时刻,也多是手动解决。
抱着人跌进柔软床帐内,帷幔一落,昏暗的光线下,楚尧依稀能看到闻人西额头冒出的汗珠。
“西西出汗了。”楚尧亲了口额头,冰冰凉凉甚是舒服。
“这会儿叫我西西了,我不想听!”方才那样挣扎楚尧都不停下,闻人西还以为自己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接吻死掉的“公主”。
“不想听?是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不想听到我叫的这个名字。”说话间楚尧的气息又变得深沉起来。
闻人西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了歧义,正要解释,楚尧就抓起他的裙角塞进了他的嘴里。
楚尧将手指比在他鼓鼓囊囊小仓鼠一样的嘴巴上方,“嘘,别说话,我今日不想与你生气。”
无视闻人西愤怒的眼神,趁着人还没什么力气就欺负,心里没有半点障碍。
时隔多日闻人西金贵的膝盖又被压在了床上,楚尧动作间多有顾及,“这次膝盖疼吗?”
“忘了西西不能说话了,那就是不怎么疼吧。”
“抬高一点,裙角叼住了。”
“有些鼓了,不要紧吧。”
“殿下天赋异禀,果然是天底下少有的全才。”
楚尧每一句平静的话语,都令闻人西愈发敏感。
体力告罄后闻人西软在床中央,任由楚尧在他脖颈间嗅蹭,两个人湿淋淋的,像是淋了一场春雨。
“不生气了吧。”闻人西嗓音沙哑,几不可闻,牵着楚尧带着牙印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
楚尧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因为这一句话软的一塌糊涂,原来他都知道。
闻人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如果一开始他还没有转换思想,有些糊涂,那楚尧的表现就是在引导他,他应该怎么对待两人的感情。
他出身更高是不错,可是楚尧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家世,没有谁一定要为另一个人永远退步,他如果学不会这一点,迟早会失去楚尧,这是闻人西所不能承受的。
既然这样,那剩下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去学。
也可以将自己放在弱势地位,哄楚尧高兴。
闻人西窝在楚尧怀里,大大方方地问他,“方才尽兴了?”
“自然。”楚尧给他按摩着回道,闻人西全程任他摆弄,后面更是缠着他,确实够酣畅淋漓这四个字。
“可是我现在腰很疼,膝盖很疼,嘴巴也很疼。”这便是闻人西开始秋后算账了。
至于账算到哪儿,大概只有悬在两人床头的月亮知道。
春日的时光溜得最快,眨眼半个月过去,楚尧的案桌上也堆了不少事情。
“那孙期乐如何了?”
一个浑身黑衣,体格精壮的男子回禀道,“我们用了几种简单的刑罚,孙期乐便撑不住了,不过他说事关重大,只能告知与您,所以我等来请示。”
楚尧料想孙期乐这大宅后院长起来的人也耐不住私刑,没多费心便掳了人过来,伪装其摔下了山崖,就算最后能留他一条命在,也绝不会放他出去。
对于孙期乐非要见自己的心思,楚尧也懒得去猜,有那功夫,还不如和他的西西玩两局猜谜有趣。
“我过两日再去,再熬一熬他。”楚尧无所谓道,手中拿起另一封,里面的内容倒是更令他感兴趣一些,玩味笑道,“三皇子这是在做什么?”
“三皇子今年年初突然淡出朝堂,甚至为了给皇帝祈福,捐了好大一笔银子,我们的眼线本没有特别注意这件事,可这次掳走孙期乐,倒是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在三皇子捐款的寺院后山外围发现了少量的生活痕迹,再往里面走,似是有不少人警戒看守,我等怕打草惊蛇,没有再深入。”
“目前的信息还不能判断是三皇子所为,但是看规模,图谋确是不小。”
“依你之见,里面能藏多少人。”楚尧玩味的看向黑衣男子。
那人咬了咬牙,狠声道,“至少,五千!”
啧,这不就是现成的把柄吗?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