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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陈谕哥哥

    春节的时候,陆嘉鱼和陈谕回了一趟南城。

    赵月枝在家里早早备好了年货,除夕那天晚上,三个人在家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陈谕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赵月枝并不知情。

    当初陈谕出事的时候,他最想瞒着的就是他妈和小鱼。

    他不想连累任何人,一心只想自己扛着。

    后来小鱼知道了,也一致认为不要再告诉赵姨。

    有她在陈谕身边陪着他,没有必要再让家里长辈担心。

    赵月枝因为不知情,心情就很好,吃完年夜饭,趁陆嘉鱼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悄悄问陈谕,“你和小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谕坐在沙发上,闻言不由得愣了下,抬头看向母亲。

    赵月枝感慨道“算起来你和小鱼在一起也有四年多了,我当初还担心你们俩走不长,现在想来倒是我多虑了。”

    她看向陈谕,认真问“要不要我找个老师傅看个日子你如今事业也算步入了正轨,人家小鱼也跟你了这么多年,该结婚了。”

    陈谕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说了句,“再等等吧。”

    赵月枝闻言不由得皱眉,“这有什么好等的都毕业大半年了,前途也定下来了,你还打算等什么”

    赵月枝以为陈谕是没担当,到这个节骨眼上反而犹豫起要不要结婚的事情。

    她不由得生气,同陈谕说“虽说你是我儿子,但你要是敢对不起小鱼,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你要是三心二意,就不该拖着小鱼这么久。快五年了,哪个女孩子的青春能让你这么糟蹋”

    陈谕被他妈骂得愣了下,道“您想哪儿去了我没说不结婚。”

    “那你说等等”

    陈谕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忽然又发现没办法跟他妈说。

    他要怎么说,他说等等,是因为他现在身上还欠着债,一无所有,没车没房,他怎么去跟小鱼求婚让小鱼跟他裸婚吗

    话到嘴边,他有些无力地叹了声气,说“您别管我和小鱼的事了,总之我肯定不会对不起小鱼。”

    赵月枝已经生气了,瞪了陈谕一眼,“你脑子最好清醒点”

    她回屋换了衣服,拎上包索性去亲戚家打麻将去了。

    晚上陈谕坐在床头想事,屋里没开灯。

    还没到十二点,窗外已经陆陆续续放起烟火。

    过了会儿,院子里传来甜美的笑声,是陆嘉鱼带小南出去买糖葫芦回来了。

    陈谕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窗,一阵凉风吹进来。

    他倚在窗边,看着陆嘉鱼的眼里有着几分温柔笑意。

    他也没叫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看到小鱼拿着糖葫芦在和小南跳格子。

    没一会儿,院子里其实小朋友也都跑出来玩。

    陆嘉鱼俨然成了孩子王。

    陈谕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把小南招呼过来,交代他,“去叫你小鱼姐过来。”

    小南哼了一声,仰着下巴不肯。

    他还把陈谕当情敌呢。

    陈谕乐笑了,说“还肖想你小鱼姐呢她是我的,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了。”

    小南气死了,哇地一声跑掉了。

    陆嘉鱼回过头,这时候才发现陈谕倚在窗边低笑。

    她跑过去,笑着问“你怎么又欺负小南”

    “我哪儿欺负他了小屁孩子一个。”

    隔着窗户,他拉住陆嘉鱼的手,看着她,有点不高兴地说“大过年的,你就跟这群小屁孩儿玩”

    陆嘉鱼看着陈谕一脸怨念的样子,没忍住笑了。

    她一把抓住陈谕的手,踮起脚,隔着窗户凑到陈谕耳边,朝他耳边轻轻吹气,小声说“那我进来陪你玩行吗”

    香软的呼吸吹在陈谕耳边,陈谕下面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唇角勾起笑,看她,逗她说“哦你想怎么玩”

    “那要看陈谕哥哥想怎么玩呀。”

    陆嘉鱼朝陈谕眨眨眼。

    陈谕一瞬间就硬了,看着陆嘉鱼的目光变得深沉,说“进来。”

    这天晚上,赵月枝在陈谕二姑家打通宵麻将。

    陆嘉鱼则真的在陈谕的卧室里被他“玩”了一晚上。

    各种地点,各种姿势,凌晨十二点,窗外的烟火声盖过了陆嘉鱼的求饶声。

    到凌晨快四点,才终于停歇下来。

    陆嘉鱼累得快死了,气得在被子里踹了陈谕一脚。

    陈谕还有脸笑,靠过来搂住她,捞起她的腿搭到他身上。

    “还有力气踢我要不再来一场”

    陆嘉鱼又羞又臊,低头就在陈谕肩膀上咬了一口。

    不过她也不舍得真的咬,牙齿下去就变成了吻,连个牙印都留不下。

    “怎么不咬”陈谕在黑暗中看着陆嘉鱼水汪汪的小鹿眼,只觉得喜欢到心坎里。

    陆嘉鱼可怜巴巴的,说“我舍不得。”

    陈谕心都融化了,揉着陆嘉鱼的耳朵,温柔地说“小鱼,新年快乐。”

    陆嘉鱼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凑上去亲了亲陈谕,说“新年快乐,陈谕。”

    这天晚上,陆嘉鱼和陈谕也算守了岁,两个人躺在床上一直没睡,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窗外的烟火一直到快天亮才停下来。

    那时候陆嘉鱼躺在陈谕怀里。

    她忽然说“陈谕,晚上的时候,我听到赵姨和你说话了。”

    陈谕愣了一下,低眸看她,“什么”

    陆嘉鱼道“就是我洗澡的时候,赵姨问你,我们俩什么时候结婚的事。”

    陈谕握住陆嘉鱼的手,认真地说“小鱼,再等等好吗”

    陆嘉鱼当然知道陈谕说要等等的意思。

    她也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愿意娶我,我们可以年后上班就去领证。”

    她根本不在意陈谕有没有钱,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她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她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陈谕这个人而已。

    陈谕又怎会不知陆嘉鱼不在意这些东西。

    可并不能因为她不在意,他就不给。

    陈谕这二十多年来,前十几年是想努力出人头地,日后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后来有了陆嘉鱼,他除了想让陆嘉鱼过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想将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他把陆嘉鱼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鱼,再等我两年,我一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陆嘉鱼听得心中感动,又甜蜜。

    她点点头,乖巧地说“嗯,多久我都等你。”

    新年的第二天,陆嘉鱼先带陈谕去拜祭妈妈,接着又跟着陈谕去拜祭他爸爸,最后去了南山监狱,探望她爸爸。

    已经五年多,快六年了。

    爸爸的刑期终于快到尽头,可他的头发也已经花白了。

    陆嘉鱼坐在探视窗外,她努力微笑着,说“爸,您在里面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您出来的时候,也许正好能赶上我的婚礼。”

    “要结婚了”

    陆良生看着坐在探视窗的女儿,才发现女儿真的长大了。

    他当初进来的时候,女儿还不满十八岁,一转眼,已经二十三岁了。

    他到底是错过了女儿人生中很多的重要时刻。

    所幸她遇到了陈谕,将她照顾得很好。

    “小鱼,爸爸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陆良生这些年一直在自责,自责当初没有来得及安顿好女儿,叫她吃了许多苦头。

    陆嘉鱼摇摇头,说“您别这样说,都过去了。而且如果不是命运这样的安排,我也不会遇到陈谕。”

    陆嘉鱼如今时常会想,她和陈谕的相遇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

    在她二十多年短暂的人生中,遇到陈谕是她最最最快乐的事情。

    春节结束以后,陆嘉鱼和陈谕又重新返回北城。

    陆嘉鱼照样回舞团上班,陈谕也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他们都在共同为未来的生活努力。

    四月底的时候,陈谕现在所待的创业公司因为几个股东利益分配不均闹了矛盾,其中大股东退股,接下来整个公司陷入很长时间的停滞,又因为内部管理的混乱,到七月初的时候,公司宣布破产倒闭。

    陈谕在考虑了几天之后决定成立自己的公司,之前跟他的团队也几乎全都继续跟着他。

    那段时间,陈谕到处拉投资,彻夜开会研发新品。

    虽然压力很大,但日子好像重新回到了大二那年,一切都很有希望。

    陆嘉鱼在七月份的时候也重新换了个工作,她离开了中亚芭蕾舞团,到外面一间大型芭蕾舞艺术中心任教。

    之所以离开舞团,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艺术中心的老板给了她更高的工资。

    她从几千月薪一下子涨到了两万月薪,并且根据她的授课时长有额外提成。

    从进入艺术中心开始,她就很努力。

    一周下来,她上的课几乎是整个艺术中心所有老师中最多的,且学生们也都很喜欢她。

    才上一个月班,她就被同事们戏称做劳模。

    月底的时候,劳模陆嘉鱼收到了将近将三万块的工资。

    那天晚上,陈谕回家的时候,她就从门后跳出来,高兴地扑到陈谕身上。

    陈谕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这么高兴”

    陆嘉鱼笑得眉眼弯弯的,说“我今天发工资了。”

    陈谕抱她到沙发上坐,笑问“发了多少”

    陆嘉鱼坐在陈谕腿上,得意道“你猜。”

    陈谕想了下,说“三万”

    陆嘉鱼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陈谕笑了下,俯身帮陆嘉鱼脱下鞋子,给她揉脚,心疼地说“你看看你这段时间上了多少课,下个月不要再这样上,会很累。”

    有好几次,陈谕在公司加完班回来,发现陆嘉鱼还没回来,他打电话问,才知道陆嘉鱼还在艺术中心给学生上晚课。

    他赶去接,发现偌大的一个艺术中心,只剩下陆嘉鱼一个人在那里上课。

    陈谕一当时站在外面看,心中已痛到不知要怎么形容。

    陆嘉鱼搂着陈谕,乖巧地说“其实也不是很累,而且我想多赚钱嘛。”

    她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银行卡塞到陈谕手里,认真地说“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还是你的生日。”

    “你现在创业,需要花钱的地方好多。虽然这点钱也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是你放在身上,平时遇到需要应急的时候可以放心地用。”

    陈谕看着陆嘉鱼,心脏好像被陆嘉鱼柔软的手扯得生疼。

    声音有些低哑,“你这么辛苦工作就是为了把钱给我”

    陆嘉鱼点点头,说“我不辛苦,你比我辛苦多了。”

    她给陈谕揉揉肩,“你累不累今晚要不要早点休息”

    陈谕喉咙里像堵了一把沙子似的,他温柔地抚摸陆嘉鱼的脸颊,嗓音也带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哽咽,低声说“陆嘉鱼,你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