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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顶着服务员八卦的目光,傅斯朗把东西结账。

    方才开玩笑她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站在服务员面前她恨不得把头埋进地洞里。

    侧眸观察男人,他依旧面不改色,沉着稳定。

    出了便利店,季暖跟着傅斯朗去到他住的地方。

    是高档小区的小户型,一房一厅一卫一厨,带着一个小阳台。

    虽然小,但是傅斯朗布置用心,工业风格,空余的地方摆满了架子,上面放着很多书,部分是日语和法语的原著。

    曾在照片见过的书桌就在落地窗旁,上面依旧是堆叠的资料,比上次整齐,资料上的标签都是崭新的,旁边是一个大型书柜,一半放置物品,一半是专业参考书。

    季暖就站在玄关处,就把大半个房子的布置看完。

    “你租的”季暖羡慕问。

    在她心里能有自己的一个归属小窝,可以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傅斯朗给她拿了双鞋子,没有女士拖鞋,拿的是他的备用拖鞋,放在季暖旁边衬得她的脚无比的娇小。

    他漫不经心说“当年想着长租不划算,干脆买了。”

    季暖噎住。

    这就是有钱人的省钱方式吗

    趿着一双比她脚大上一倍的拖鞋,季暖走进这间屋子。

    傅斯朗推开客厅和卧室的门,季暖看到了整个房子里最隐蔽的空间。

    双人床、灰色床单、简易的镶嵌式衣柜和一面照片墙。

    她好奇走到照片墙前,没看到一张人物照,全部是风景照,作品皆出自傅斯朗。

    墙角是一把木吉他,上面有他的名字的缩写fs,旁边挂着一块银亮色的拨片。

    房间也接着阳台,这样一看,视野宽阔许多。

    季暖心中暗想,这笔投资还是很值的,而且这处是学区房,只会升值。

    “你先我先。”站在她身后的傅斯朗问。

    季暖转身“啊”

    傅斯朗含笑说“洗澡。”

    季暖才想起来跟他回家是做什么的。

    都到这了,她也不扭捏了,大方说“你先吧。”

    她还需要缓缓。

    傅斯朗一直笑着,说了声好。

    把装着贴身衣物的袋子递给她,傅斯朗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睡衣去往浴室。

    人走后季暖才敢大喘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停地问自己季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屋内的暖气早已开足,温热让她脑子混乱,拉开房间的落地窗,站在阳台上吹风,试图冷静下来。

    楼层普遍也就十多层左右,一层两户,傅斯朗住在十一楼,视线刚好,她能看到对面楼每扇窗亮着。

    黑暗中家家灯火的感觉很微妙,她没住过公寓楼,在老家一到夜里家家户户熄了灯,因为第二天还要赶早出工,在学校的宿舍楼倒是有点这种感觉,但又少了些平易近人的烟火味。

    如豆的灯火,宛如像小时候在山间欣赏的黑夜萤火,点点银白,灵动优美。

    怀里的手机震了震,打断她的思路。

    是白沄敏的来电。

    犹豫几秒,季暖接起来,放到耳边,没有出声。

    白沄敏急急问“小暖啊,你在哪呢不好意思啊,你妹妹跑得太远了,在外面吹着冷风怕她生病,我劝了好久。”

    季暖心想,她也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啊。

    心里确实想怼她,但白沄敏也没有错,只是在她心里,劳忻忻优先于季暖罢了。

    季暖淡淡回复“我在同学家里。”

    白沄敏惊讶,“大过年的去别人家不好吧,给妈妈地址,妈妈现在去接你。”

    季暖打断她“不用了,我今晚住这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白沄敏内疚说“是不是忻忻说的那些话让你不开心了,你别放心上,她可能一时不能适应你的存在。”

    季暖忍了许久,打断说“没有放心上,我知道的。”

    “我初二就去我爸那边了,你也不需要强迫她适应我的存在。”

    “而且我和她也不熟,没必要去适应对方。”

    劳忻忻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劳忻忻,只不过不喜欢把情绪外显罢了。

    “小暖”白沄敏惊讶她的冷淡,叫着她名字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究是对母亲狠不下心来,季暖苦笑,她总不能要求白沄敏只爱她一个吧。

    她哪里有这个资格啊

    白沄敏弱声说“你别这样想忻忻。”

    她心里冷笑,不管什么时候,白沄敏还是偏心劳忻忻的。

    没有搭理白沄敏的话,最后找个了让人都好受的理由。

    季暖说“我朋友一个人在京都过年,我今晚就住这了,今天你也奔波许久,早点休息吧。”

    白沄敏沉默,不得不妥协“那妈妈明天去接你”

    季暖不答。

    白沄敏又说“小暖,你永远是妈妈的女儿。”

    季暖笑了笑,有点释怀在里面,“知道了,我起床后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后白沄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因为她才发现从头到尾季暖都没有叫她一声妈妈,没多久,劳忻忻叫她,想着季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季暖挂完电话怅然若失叹气。

    其实这通电话打完,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还觉得卸下了某些担子。

    起码证明了一件事。

    她是白沄敏的女儿,却不能是她最爱的女儿。

    曾经的种种,受到的冷落都不重要了,心结也解开了。

    望着远处的星空,心情如今晚的晴空,一尘不染,不免出了神。

    以至于傅斯朗站在她身边时,她都全然不知。

    “好看”傅斯朗望了眼出神的季暖。

    她长得乖,小巧鼻子上的红还未消散,长睫颤动,长得过于精瘦,衣衫拢在她身上过大,此时安静看着窗外的她如一朵白色的洋桔梗。

    纯洁无暇,眸子里缀的是满天星辰。

    季暖惊了一下,“你好了”

    傅斯朗穿着清爽简单的白短袖和黑色休闲长裤,脖子上挂着毛巾,黑发湿润,还带着水滴。

    “嗯,”傅斯朗点头,“要洗”

    季暖当然要洗澡,新一年到前洗好澡是她家里的传统老规矩。

    而今晚的洗澡多了另外一层含义。

    跑进卫生间,季暖洗好顺便把头发吹干,废了好些时间。

    衣服穿的是傅斯朗的,因为她没买睡衣。

    他的裤头太大,往外卷了三圈才勉强不掉下来,衣服是他的白体恤,长到腿根。

    季暖看了看镜子,感觉自己像错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傅斯朗的体格看着也不是过分的壮实啊,怎么衣服这么大。

    她慢悠悠推开房门,傅斯朗正坐在床上用手机回复消息,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对上她。

    似乎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傅斯朗反扣手机在床头柜,冲她一笑,说“过来。”

    嗓音低哑,在特定的氛围里,一声低语似情话般动人。

    季暖心跳错乱,脑子在想该迈哪一边腿。

    好在神情依旧平淡得不行,她装作自然地走到他跟前。

    他大掌环住她手腕,用力一扯,季暖跪到床边,也正坐在他腿上。

    她力落在腿上,没有完全坐下,傅斯朗的大掌压在她背后,她全部的、稳稳地跌坐了下来。

    他身上的味道狂烈,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这一刻才嗅清楚了其中的浅淡香味。

    有海洋的清,有森林的幽,说不出感觉的一款香,她很喜欢。

    大掌落在她的后脖子,微微往下一压,他含住了她的双唇。

    在机车上他也是这样亲她的,但这会的氛围更好,也更让她招架不住。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在叫嚣,这个感觉,在每次设置案情时她才会有,描写人物的那种疯狂、热烈、偏执。

    像极了,只有她获得了这世界唯一的偏爱。

    亲了一会他松了力度,两人拉开微小的距离,接着是眼睛和眉尾,轻啄几下,顺着下来是她的唇角,舌尖碰到她脸颊,知道那是她酒窝漩起的位置,他亲得比其他地方都要久,最后才咬开她的唇瓣继续深入。

    情迷之中,他叫了她名字。

    季暖睁开眼睛,落入一口幽深的潭。

    “确定,和我睡”他沉声问。

    停顿了,他在给她拒绝的机会。

    心里无奈想,傅斯朗这么绅士的吗

    季暖环着他脖子的手收紧,抵上他额头。

    她没想过拒绝他,从跟他回家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

    就算中途无数次问自己在干嘛,她也会紧接着在心里回答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啊。

    女子的回应明显,傅斯朗勾唇一笑,“暖暖,新年快乐。”

    季暖扬眉,听到了外面热闹的声音,不知道是郊区的炮竹还是市中心的倒计时,新的一年开始了,她和他一同倒入柔软的被子里。

    季暖屈着腿躺好,扯过被子盖住身子,她擦了擦脖子上的细汗,白皙的脸蛋上是充血的红。

    傅斯朗抽过一个枕头靠在床头,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用的是她送的打火机。

    “不舒服”傅斯朗确实想抽根烟,但见她捧着被子死死地盯着他,又把烟放下。

    季暖嗓子哑得难受,还是忍着不舒服骂了他一句“你就是混蛋”

    傅斯朗使坏拉了拉被子,她拽得更紧,他漫不经心问“我怎么混蛋了”

    季暖羞赧,说不出口,却把傅斯朗在心里骂了个遍。

    开始前他突然来了句房子可能隔音不好,吓得季暖咬着下唇,硬生生把支离破碎的声音吞下。

    后来见她委屈着小脸,他掐着她下巴坏笑说房子花了上百万买的,是因为隔音好才卖这么贵,催她叫一声,气得季暖想打他。

    这还不是混蛋

    简直就是大混球

    她认死理,没出声,他就想着法子捉弄她。

    季暖不满踢他一脚,被他抓住脚踝,扯不回来。

    季暖“放手。”

    傅斯朗摁了床边的按钮,房间的灯亮了一个度,两人坦诚着,视线清晰许多。

    所有都一览无余。

    “关灯啊”季暖拉着被子遮脸,眼神不敢乱飘。

    刚刚就让他关灯了,他闹了好一会才顺了她的意。

    傅斯朗搂着她到怀里,“小孩,放开点。”

    季暖很想骂一句脏,你他妈倒是别整这么多花样啊

    “傅斯朗,”季暖拉下被子看他,犹见我怜求饶,“别这样”

    双眸沁着水雾,水光潋滟,一层一层浪在掀起,撞击他的理智,破碎瓦解

    被她看得心头一紧,从旁边的小盒子抽出新的撕开,不敢太过分,摁掉了房间里的灯。

    这个夜似乎很漫长。

    她结束后只想蜷缩在被子里,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而傅斯朗拿过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傅斯朗说他是第一次,季暖她也是第一次啊

    事后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见他抽完一根烟,季暖昏昏欲睡,另一边床陷下去,傅斯朗用被子包裹着她,扶她坐起来。

    季暖闭着眼睛懒懒问“干嘛”

    傅斯朗“顾延给我一盒仙女棒来着,起来放。”

    季暖倒吸一口凉气,“你有病啊”

    放过她好不好,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放仙女棒啊。

    可不管她怎么抗拒,傅斯朗都以过年要有烟火味为由拽她从床上起来。

    捡起被他丢在床尾的t恤给她穿好,直接用被子包裹住她,抱到阳台的懒人沙发,季暖全程闭着眼睛,真的累得要死。

    傅斯朗点好仙女棒,催着她“暖暖,拿。”

    季暖欲哭无泪,似乎用上了早八早起的意志力睁开眼睛,抬起手接过来。

    放什么仙女棒,她现在这样一点儿也不仙女好不好

    傅斯朗拿过桌子上的拍立得,对着迷糊的季暖拍了张照片。

    灯光一闪,她惊醒“你拍了什么”

    丑女放仙女棒,值得拍吗

    傅斯朗甩了甩照片,把燃尽的仙女棒从她手里拿出来,钻进被子,抱着她坐到懒人沙发里,正好能容纳两个人。

    他身上多了淡淡的烟味,意外地不讨厌。

    季暖靠在他肩头,拉着被子不让寒风吹进来。

    傅斯朗给她看了照片,抓拍得很好,因为仙女棒的加持,氛围感十足,光晕染着,她迷离的表情也好看许多。

    松了口气。

    若照片很难看,她忍着腿心酸软也要起来销毁了。

    “傅斯朗你真不是人。”季暖吐槽。

    傅斯朗揉着她头发,痞笑问“不喜欢啊”

    季暖闭嘴不言,他又说“下次换个你喜欢的姿势。”

    季暖捂住耳朵,禁止他污染祖国的花朵。

    他停下的那会她还想着,这是个绅士啊,现在她恨不得穿越回去敲着当时上头的季暖骂醒她。

    看清楚了,这男人妥妥的斯文败类和绅士边都不沾。

    好在他有这么一点点良心,没有非要她把那盒仙女棒放完,抱着她到客厅沙发,然后他把房间清理干净。

    傅斯朗出来发现她已经睡着,放轻动作把她抱到房间。

    当初买床只想到自己一个人住,双人床也没买太大,宽不过一米五,两人躺上去刚刚好。

    他记事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第一次和一个女生躺在一起,这种感觉微妙。

    侧身面对着她。

    睡熟的季暖还是没有放下所有的防备,缩成一团,就挤在床边。

    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傅斯朗看得难受,加上了解她的事情后,更心疼这个女孩。

    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睡熟的季暖很乖,占着半边床,没有任何逾越,傅斯朗亲了亲她额头,贴着她乌发说了声只有两人听到的晚安。

    季暖醒来是在床上,她躺平缩着腿。

    比刚结束的时候还要酸涩,怀疑今天是不是下不来床了。

    门被推开,穿着家居服的傅斯朗出现,高挺的鼻梁上挂了副无框眼镜,防蓝光用的。

    他一大早就起来工作了

    她怀疑他是不是气的妖精啊,不然她怎么会感觉自己被掏空,而他精神满满

    傅斯朗挑眉,“醒了”

    季暖“嗯”

    经历了昨晚,理智回归再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季暖多是害羞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尾骨的酸疼明显,传达到脑区域,她直直倒下去。

    傅斯朗笑出声,季暖所有的羞化为烟云,睡得笔直,想着就这样过一天吧。

    “起来了。”傅斯朗坐下来,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

    季暖拧眉“我想这样睡一整天。”

    他笑了笑,“不饿啊。”

    季暖认真说“我可以饿着睡觉。”

    温饱算什么,有睡觉重要

    傅斯朗二话没说,拦腰把她抱起来,季暖吓得只敢动嘴“傅斯朗你放我下来啊”

    最后把她放在洗漱台的洗手池旁坐下。

    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是她昨晚新开的那支。

    季暖愤愤刷着牙,傅斯朗一直含笑着,上前揉了揉她头发,“你这样,我下次”

    季暖含着泡沫不爽“下次怎么样”

    傅斯朗“会想弄得再过分些。”

    季暖用尽了她十八年养成的良好素养,压下要捶打他的冲动。

    在他的监督下刷完牙,洗好脸,催着他出门,她要上厕所。

    季暖脚着地的那瞬间,血液循环震得她脚疼,麻得难受。

    抬眼正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蛋是娇艳欲滴的红,如滴血的玫瑰,不是害羞更像一种因为气色好,才有的红。

    她侧身看了耳后的肌肤,是意料之中的吮痕,红艳得厉害。

    看来,今天都不敢绑头发,甚至都不要别头发到耳后,不然会被发现这一抹暧昧。

    很奇怪,傅斯朗很喜欢亲她耳背这处。

    想到这,她抬手把衣服脱了,无视前面深浅不一的痕迹,转身对着镜子。

    不仅是耳背,还有蝴蝶骨。

    这两处的吻痕很重。

    玻璃门被傅斯朗敲响,无赖的声音传来,“这么久,是在欣赏我的成果”

    行为被他揭穿。

    季暖火速把衣服穿上。

    劝自己不要和痞子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深呼吸,再吐气,接着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