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士清面染慈悲,像是给了白夏天大的恩赏。
却从未想过陆南承是否愿意。
陆南承果断拒绝,“我会娶夏夏,也只会娶她。”
陆士清毫不意外他会如此说,被遮挡在镜片后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锐利的光泽,他轻笑,“你们年轻人总是如此冲动,自以为所谓的情情爱爱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其实离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说着,轻敲了下沙发的扶手,没有任何的声响,身上的气势却更迫人了几分。
陆南承不禁有些厌烦,“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事,那我就没时间奉陪。”
他起身,以坚定的态度来表达他内心对白夏的情感。
陆士清平静的表情终于染上几分不满,“陆南承,别犯糊涂。”
像是劝诫,又像是危险来临前最后的预警。
而回应他的是陆南承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他永远都不会放弃白夏而这,也将所有的矛盾真正的摆在了明面上。
陆南承不准备告诉白夏,但白夏还是知道了。
是陆士清亲自打电话让他离开陆南承,并且许诺了一堆东西。
他恩威并施,“白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你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我所能许诺你的,是你即使奋斗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获得的。”
“只要你离开南承,这一切就都会是你的。”
“可如果你非要再和南承继续纠缠下去,什么都不会获得。
你清楚我有这个能力的。”
陆南承是陆氏现在的掌舵人,可真正的权柄尚且还落在陆士清手中。
他言辞间的轻蔑完全是将白夏当做是贪图陆家富贵的拜金女,让她趁早知足常乐,抓紧离开。
免得到时鸡飞蛋打,落不到半点好处。
白夏小脸涨得通红,她攥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处隐隐泛白。
她克制了许久,才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骂人话语咽了下去,她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这段时间,为了能获得陆家人的认可,她忍气吞声,将那些本不该是她经历的事情都忍耐下来。
如最成功的忍者乌龟,顶着绿油油的龟壳,假装不在意,自我醒脑,自我催眠。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她献上真心,必然会被看到,会被接受。
现实却响亮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白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又沉又倔,“我不会离开南承,永远都不会”
话落,直接挂断,并且拉黑了陆士清的号码。
惹得陆士清脸色黑如锅底,难看至极。
但这又与白夏有什么关系呢此刻,她委屈的红了眼眶,攥着手机,想要打给陆南承,同他诉苦。
可指尖在即将按下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又硬生生停顿在半空中。
白夏终究没有将电话打过去。
陆南承会很为难的吧白夏不想让他为难。
她穿好衣服,出了门,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
“茗茗,能出来陪陪我吗”
白夏声音低沉,隐约间还带着几分哭腔,让苏茗一下子焦急不已,她隔着电话,怒骂陆南承,“是不是陆南承又欺负你了他这个混蛋当初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良人,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
越想,越气。
白夏压了压哭腔,帮陆南承解释,“南承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
我们去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面,可以么”
苏茗感受到白夏对陆南承的维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暂时止住话头。
答了一声好,便挂断电话,前往白夏说的那家咖啡馆。
到达时,正值晌午时分。
来往的人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
苏茗视线环顾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白夏。
她点了一杯咖啡,没有喝,只是用勺子轻轻地搅拌,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无神,黯然伤神的模样找不到之前活力四射的姿态。
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从苏茗心底升起。
“夏夏,是不是陆南承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保准不会放过他”
苏茗拍着胸脯,豪气万丈。
苏家和陆家虽然没得比,可为了朋友,苏茗也顾不上许多。
白夏摇了摇头,“南承对我很好。”
说完,怕苏茗不能理解,又用力的补充。
“很好、非常好。
他很爱我。”
苏茗见她这副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微微眯起眼,有些疑惑,“那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白夏咬着下唇,那股委屈的情绪就像是克制不住般,排山倒海的疯狂涌了上来。
她红着眼眶,带着鼻音,“我今天接到了南承爸爸的电话,他让我离开南承,他瞧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拜金女,霸占着南承只是因为贪图陆家的资产。”
“可我没有。
哪怕南承一贫如洗,我喜欢他,就会和他在一起。”b
这段时间的心酸一点点爬上心头,白夏絮絮叨叨的与苏茗念叨了许多。
说到后面,有些口干舌燥,心里的那股烦躁迫使她直接叫来服务员,要了好几杯酒,非要与苏茗来个不醉不归。
苏茗瞧着白夏这样子,有些不敢和她喝。
白夏便用小鹿一般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她,“茗茗,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连陪我喝酒你都不愿意,我难道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这话说的,直接把苏茗所有可能推拒的话语都给堵了回去。
她只能揉着额角,垂头丧气地表示,“好吧好吧,我陪你喝。”
然后,端起酒杯,与白夏来个不醉不归。
她们都不是酒量特别好的人,一杯下肚,眼睛就有些微醺迷离。
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姿窈窕,听着她们的对话,微微勾起唇,像是极其得意般,用手机打开录音,把她们所有的对话都给录了下来。
白夏又喝了一杯,实在是醉的厉害,靠着苏茗的肩膀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她心中的烦躁并没有因此减退,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向。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小手一挥,豪气万丈。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大不了就甩了,我不要陆南承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