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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其实我……
    晚饭结束后,商瑶和周峙光先行离开。

    阮宵则帮着阮曼玲一起收拾餐桌。

    周牧野拿纸巾按按嘴角,抬眼时,恰好看到阮宵摇摇晃晃捧起一个陶瓷盆。看着就很有分量,那是装水煮鱼的。

    周牧野低了下睫,起身,站起来后不知有意无意,撞了下阮宵。

    “欸”阮宵猝不及防间,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却被一人稳稳接过了手中的盆。

    阮宵惊魂甫定,抬头“阿野。”

    周牧野耷拉下眼皮,看阮宵一眼。少年一喝酒,眼角就容易染上薄红,莫名透着点妖冶感。

    接着,周牧野一言不发,端着陶瓷盆朝厨房走。

    阮曼玲正在擦桌子,看周牧野经过,怔了一下,接着连忙喊“小周少爷,放着,不用你弄我们收拾就好”

    周家的主人和少主人,生来就习惯于享受他人的服务,没有跟着干活的道理,就连餐后端个碗去厨房,都显得十分有违常理。

    但周牧野仿佛没听到阮曼玲的喊话,头也不回,端着盆,步伐稳健地继续朝厨房走。

    阮宵回过神来,立即从桌上收拾起其他餐盘,小跑着跟在周牧野身后。

    装修成轻奢风格的厨房内。

    等所有盘啊盆啊碗啊都滑入水槽里,阮曼玲一边系围裙,一边笑着,小声跟阮宵打商量“宵宵,妈妈晚上想跟小君阿姨她们出门玩会儿麻将,你到时候先睡,就不用帮妈妈留门了。”

    明天周六,阮曼玲有半天休假,所以有时会跟小姐妹们约去棋牌室玩通宵。

    阮宵知道这些,可转念一想,按照书里的剧情,等假孕的事败露后,他不仅要承受渣攻的滔天怒意,还会直接被扫地出门,等明早妈妈回来,未必能见到他,心里就沉甸甸的。

    阮宵其实连行李都自己收拾好了。

    当然,等他在总统套房内安顿下来后,会找机会跟阮曼玲解释发生的一切。

    好惨

    阮宵叹气一声,没骨头一样,脑袋抵在阮曼玲浑圆发福的肩上,有气无力地哼哼曲子“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阮曼玲揉了揉自家小傻子的脑袋,好笑“唱什么呢这么高兴。”

    阮宵“”

    他哪里高兴了

    就在这个时候。

    阮宵感觉有人勾了下他的手指。

    酥麻麻的,皮肤上像有轻微的电流窜过。

    阮宵捏了捏爪子,回头。

    周牧野一直被晾在一旁,刚才用指尖搔了下阮宵的指腹,以一种傲慢的姿态求关注。

    见阮宵看了过来,周牧野点了点手表,轻抬眉梢,无声示意他快八点了。

    阮宵想了想,对阮曼玲道“妈,我去擦地了。”

    阮曼玲洗碗的时候看他一眼,笑道“好乖,妈妈明早给你带好吃的。”

    阮宵应了一声,又说“妈,你买自己吃就好。”

    明早,他大概已经可怜兮兮地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吃自助早餐了。

    这么想着,阮宵垂下眸,发愁地揉了揉小脸。

    到时候有那么多好吃的,真不知道先从哪里吃起好。

    晚上,阮宵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侧躺在沙发上,本是看电视看得聚精会神,可看着看着,自小腿处窜起一缕酥痒,像羽毛轻飘飘地挠在皮肤上。

    “嗯”阮宵下意识缩了下脚,不疑有他,歪头,视线绕过抱枕朝沙发另一边看去。

    有那么一瞬,阮宵还以为刚才周牧野的手指伸进了裤管中,挨着他的小腿摩挲。

    可看过去时,周牧野正在给他捏腿,除了沾酒的缘故,脸色有些红,鸦羽样的眼睫低垂着,侧脸神色寡淡,看上去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朵冷冷清清的高岭之花。

    阮宵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像周牧野这么禁欲又绅士的人,才不会对他做出不清不爽的事。

    阮宵心思坦然,继续看电视。

    可又过了不知多久,阮宵明确能感觉到,一只掌心发烫的大手,钻入宽松的裤脚,在他小腿肚上揉捏了一把。

    阮宵心口一蹦,浑身僵了一下,他静止了两秒,这次直接翘起脑袋,看向沙发另一端的周牧野。

    周牧野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偏头看来,醉酒微醺的神情懒洋洋的“看什么看”

    阮宵脸色涨红,盯了周牧野半晌,似是明白了某种暗示。

    他羞耻地咬了咬唇,微微撑起身,缩了缩腿,声音细弱“我不要按了”

    可腿没抽动,反而被周牧野牢牢攥稳了脚踝。

    周牧野似笑非笑看阮宵,矜贵中难掩轻狂“你说不要就不要”

    阮宵没出息地有些浑身发软。

    恰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呼”的一声,所有的树在一刹那沙沙作响。

    阮宵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外。

    浓墨一样的天空中卷起厚重的云层。

    变天了。

    白天还好好的天气,入夜之后,似乎有风雨袭来。

    阮宵心里一咯噔,忘了此刻正被周牧野戏弄的境地,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小枕头。

    他记得书里的描写,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

    电闪雷鸣,风雨无情,原主受被摔出周宅的大门,扑倒在泥浆地里,任他如何在凄风冷雨中如何哭喊,渣攻都只是站在别墅的大厅里,隔着落地窗冷冷地望着他。

    骗了我什么,得让那人十倍奉还给我。

    这就是假孕的下场

    此时此地,此时此景,阮宵破防了,怂了,也萎了。

    他望着外面黑沉的天空,眼底波光颤颤,洁白的牙齿咬住抱枕,双手发起颤来,愈发地想要缩成一团。

    “喂。”

    然就在这时,周牧野若有似无地冒出一句。

    “嗯”阮宵如同犯了应激反应的猫,黑亮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炸毛且紧张地望向周牧野。

    周牧野看他,眼睫轻眨一下,声线冰冷低沉“什么时候办事”

    “”

    这话听在耳里,阮宵起初还觉得怪怪的,多少带点颜色。

    但很快回忆起来,这分明就是餐桌上他劝周牧野喝酒时说的话。

    阮宵打量周牧野,觉得这人应该能有五分醉意,不然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摸他的腿。

    是时候该把一切说出来了。

    “我”

    阮宵张嘴。

    周牧野就那么看着他,好似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但醉酒后眼底的热意却藏不住。

    在那样令人心颤的目光下,阮宵立马躺了回去,双手捂住耳朵,像鸵鸟一样,话锋一转“我我先看电视,看完再说”

    周牧野轻皱了下眉。

    然而正当这时,似乎老天都看不过去,外面“轰隆”一声巨响,阮宵整个人吓得差点弹起来。

    紧接着,随着一道高亮的闪电划过。

    “啪嚓”

    整个客厅陡然陷入黑暗,前方电视“哔”的一下,原本播放得好好的画面合成一条线,一整块屏黑掉。

    阮宵茫然坐起身,左右看看,才发现是整个别墅都停电了。

    正想嘀咕有钱人家的电力系统也敌不过天雷滚滚嘛突然之间,坐在身旁的人毫无征兆靠过来,张唇,热烈且凶猛地咬住他的耳朵。

    “呃”

    阮宵都来不及叫,一下子被扑倒在沙发上。

    酒精是块遮羞布,黑暗给人放肆的理由。

    沙发上,周牧野修长五指穿入阮宵的鬓边发丝,往后撩拨,深深地吻他。

    阮宵由最初的羞涩抗拒,到后来的温顺接受,直至最后手环住周牧野的后颈,偏过脸迎合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

    电还没来,客厅内依旧是一片黑暗,在室外透进来的幽光之下,阮宵对上那是漆黑的眼眸终于不再像平时那样冰冷,此刻露出些浅显的愉悦。

    周牧野心情好,手指将阮宵柔软乌黑的额发往后拨。身下那张小脸布满红潮,漂亮得令人心动。

    周牧野扯了下嘴角,低声道“你还挺猛的。”

    阮宵本来就气喘不匀,现在更是羞涩到呼吸紧张,小脸埋在周牧野肩上“我才没有”

    周牧野要看他,低下头,用指尖勾他下巴,声音放得很轻“还来吗”

    阮宵抬起眼睛悄悄望了周牧野一眼,脸上烫得不得了,正要说什么。

    外面再次响起一声惊雷。

    阮宵蓦然从旖旎的氛围中惊醒,视线越过周牧野的肩,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夜景,树影在风中被吹向一边地倒去。

    他才想起,这样的凄风冷雨,可不就是为他准备的。

    正当阮宵出神的时候,周牧野再次亲近过来。

    不过这次,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即便周牧野晚上喝了酒,但不至于丧失理智,心里依旧顾忌着阮宵怀有身孕。

    不过阮宵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周牧野压下冲动,撑起身“起来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突然,手臂被一只细白的手抓住,攥得很紧。

    周牧野停了一下,看了眼手臂,又将目光挪向阮宵。

    “阿阿野”阮宵声音有些发颤。

    周牧野对上阮宵盈盈波动的眼眸,静了片刻。“嗯”

    阮宵紧紧咬唇,再开口时,听上去像要哭了“我没有怀孕。”

    刹那间,万籁俱寂。

    仿佛连外面的风声都静止了。

    黑暗的掩映下,阮宵看不清周牧野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正定定的、有些灼亮地望着他。

    心里凸凸地跳动,阮宵终于还是觉得无法面对,他垂下眼,握着周牧野手臂的手颓然松下。

    阮宵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会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感到悲戚。

    难以想象,周牧野气愤到要把他逐出去会是什么样子,自己又是否能承受得了。

    正当这时,周牧野在沉默中站了起来,站在沙发旁。

    阮宵只觉得周牧野的目光有千斤重,盯着那样的目光,他根本抬不起头。

    阮宵在沙发上侧卧倒,蜷了蜷身,声音细细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顾忌我的感受”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打横抱了起来。

    阮宵怔了怔,一动不动地靠在周牧野温暖的怀里。

    第一反应是。

    阿野就打算这么抱着他,直接扔到门外去

    那也太难看了

    一想到这,阮宵微微挣扎,仰起脸,很想有骨气地说“我自己有腿,我自己走”。

    可紧接着,一道灼热气息喷洒在耳后,声音依旧是懒懒的,听着有些欠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忍了啊”

    “”阮宵呆滞了一下,看向周牧野。

    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说好的渣攻之怒呢

    怎怎么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

    难难道说周牧野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有能不能上他

    啊。

    怎么会这样

    阮宵双手一会儿捂眼睛,一会儿捂嘴,悬空的两条腿晃了晃,混乱得无以复加。

    周牧野这时又问“可以吗”

    阮宵不知道。

    他还没从剧情中跳脱出来,还有些梳理不清自己对渣攻的感情,如果就这么那啥那啥了,岂不是太随便了,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周牧野怎么看他的。

    不行

    他对待感情还是很认真的,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阮宵抬头,正要严词拒绝,却直直对上周牧野俊朗的眉眼。

    嘶这张脸红着的时候可好看了。

    阮宵无意识一手搭上周牧野的手臂,视线又随着动作看向那处。掌心下是热力劲瘦的肌肉。

    嘶这身材脱了衣服后

    阮宵张了张嘴,目光有些发直,点点头,讷讷道“也也不是不可以。”

    过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爆红,摆了摆手还想解释。

    可头顶上方,已经传来周牧野闷闷的笑。

    周牧野抱着阮宵走向房间,正经了一些语气,道“为了那种事,连没怀孕都扯得出来,你怎么当妈的是不是欠”

    后面那个字不太文雅,周牧野神思淡淡地略去。

    可阮宵却一愣,接着赶忙道“阿野,是真的”

    周牧野瞥他一眼“什么真的”

    “真没怀孕”

    阮宵此话一出,周牧野的脚步停了。

    同一时间,从楼梯拐角处传来硬物落地的声音。

    周牧野和阮宵偏头看去。

    就见楼梯口,周峙光和商瑶不知何时站在那儿,脚边滚落了一只烛台,触地的瞬间,火光倏地熄灭。

    周峙光手上还握着另一只烛台,映着他有些阴沉的脸,以及一旁商瑶难掩惊讶的表情。

    一时间,大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阿黄听到动静,打着哈欠小跑过来,收着后爪,蹲坐在了周峙光的腿边,砸吧两下嘴,也跟着不动了。

    可能只是过了几秒,但阮宵浑身僵硬,只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周峙光语气沉沉地出声“谁没怀孕”

    阮宵心下一片冰凉,在商瑶和周峙光的目光中,深深低下了头。

    这时,周牧野将阮宵放下。

    他双手抄进口袋,目光恢复清明。

    显然,经这一出,酒彻底醒了。

    周峙光语气加重,又问了句“谁没怀孕”

    周牧野瞥了眼阮宵,眸底看不出情绪,最后又朝周峙光的脚边一扬下巴,淡淡道

    “阿黄。”

    周峙光“”

    阮宵“”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黄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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