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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一时冲动
    阮宵转身,仰望天空中盛放的烟花。

    烟花银灿绚烂,充盈整个视野。

    阮宵意识到内心深处对于圆满的渴望。

    可似乎是在惩罚他的贪心,现实让他摔了个跟头,谈不上疼不疼,就是狼狈,还有一时间无法挥散的浓浓的失望。

    电话里,周牧野声音中多了几分低沉,他又问一遍“怎么了”

    阮宵揉了揉眼,摇头,一撇嘴角“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

    周牧野默了一瞬,语调骤然放松“噢,那我现在回去。”

    即便知道周牧野那边看不见,阮宵还是吓得直摆手

    “不要不要阿野你忙好了再回来,不要耽误事情,我没什么的,真的就是真的就是”

    说着,低下睫,踢踢脚尖,嗓音里饱含羞涩“突然想你”

    周牧野暗暗深吸气。

    这种家有小宝贝的感觉,以至于在外面的每一秒都显得难熬。

    “那你晚上等我”周牧野放轻声,“等我回家再睡。”

    阮宵不解地眨眼“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周牧野却是突然指责,暴娇上身,“不是你说要跟我创造幸福家庭还是寻我开心呢你倒头睡了,让我对你干瞪眼没点合作精神,怎么创造”

    阮宵反应了两秒,小脸倏地红透。

    他又在原地打了个转,揉脸“宵宵太单纯了,风太大了,听不懂也听不见”

    话筒里,传来很轻的嗤的一声,声音低磁性感,又给阮宵的耳朵染了一层红。

    阮宵给脸降了会儿温,咕哝“我说的那个,就是字面意思不像你”

    哼哼两声,对周牧野不纯洁的思想表达谴责。

    可别看阮宵现在如此正儿八经,在日后的夫夫闺房生活里,“创造幸福家庭”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两人之间的暗语。

    对上眼神,再邀请一句“一起创造幸福家庭”,之后的事就变得非常顺理成章。

    过渡自然,一点都不尴尬。

    此刻,周牧野将手机换到另一边,突然道“好点了吗”

    阮宵低低“嗯”了一声,唇边扬起一丝笑意。

    之前的难过心情,来时凶猛,但此刻却变得轻飘飘,在风中一吹就散。

    现在再回想,那种事情,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远方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烟火表演还在继续,骤亮的夜空映透阮宵半边温柔宁静的脸庞。

    如水的风中,阮宵吸了下鼻子。

    他抬头看向天空,怔怔望了一会儿,轻声道“阿野,你可不可以给我,很多很多的爱”

    实验室内,周牧野漆黑冰冷的眼眸里有什么忽闪,一低睫,一向喜欢张口就来的人,此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接着,周牧野又听话筒里。

    阮宵嗓音纤细却充满韧性,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的,仿佛诉说自己的小秘密

    “你也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很多很多爱”

    “我对你的爱,是没有完的。”

    对于那几天白诚来找他的事,阮宵嫌丢脸,没告诉任何人。

    至于白熙羽跟他其实是同父异母兄弟关系这件事,阮宵也是暗自纠结许久后,才能以寻常心面对。

    难怪总有人说他和白熙羽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得像,替身梗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原书中没有具体提到过,但现实世界的发展似乎在自圆逻辑。

    阮宵抛弃一切杂念,专心于冰场中的训练。

    再加上之后,白诚一直没再出现过,他渐渐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近段时间占据阮宵整个心思的,也成了对于接下来的俄罗斯之行的期待。

    如果说大奖赛华夏站是新星的试炼场,那么俄罗斯站将是真正成熟的竞技平台。

    阮宵目前已经知道,有好几个现役的一线老将都会参赛,其中还有上一届的冬奥会冠军,那个冠军也正是这一次大奖赛的夺冠热门。

    对于比之前任何一次比赛似乎都要困难的新挑战,阮宵反而能沉下心,整个人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他心中当然也有赢的热望,但也做好了被各位老牌战将碾压的准备。

    自从上次在华夏站以黑天鹅拿到个人最好成绩后,阮宵找到了在赛场上最有利于自己的状态。

    那种奋不顾身,拼尽全力的感觉,很纯粹,也很令人着迷,阮宵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体会。

    起初几天,阮宵还因为脚踝受过伤,不敢有大动作,但是逐渐适应后,训练的过程再次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然而在阮宵投入训练中时,周牧野还是搞清楚了那天晚上阮宵经历了什么。

    周牧野先是问老金,知道那几天阮宵都找借口自己回家,实则是不知去哪儿了。

    他又私下里找到了俱乐部的人,知道了一辆奔驰的车牌号,顺着查找,就找到了白诚这个人。

    周牧野知道白诚是白熙羽的父亲,也是白客松的儿子。

    就算阮宵什么都没谈起过,他也很容易猜想到前因后果。

    白诚接近阮宵,目的不纯,要不然也不会背着所有人。

    但阮宵那几天,就连晚上做梦,都会说自己开心。

    周牧野知道,自己家那位傻子,基本是给块糖,就能拐跑的程度。

    生于孤儿院,阮宵肯定不止一次幻想过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以为白诚是来圆他梦想的,只是最后结果让他失望。

    周牧野一想到白诚,整个人就烦躁。

    可现实中遇到这种极品亲戚,除了发誓离得远远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起阮宵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来,要跟他创造幸福家庭,周牧野愈发揪心的同时,隐约产生了某种冲动的想法。

    太过不寻常,几乎要违背他一向冷静的处事原则。

    可明明知道理智该怎么做,但那个想法却越来越不安分,几乎要像烧房子一样,灼烫他的心。

    “什么你想求婚”

    这天。

    沈天诚夸张的叫声惊起林子里的一群鸟。

    周牧野双手抄兜,一脚抵在湖边巨大的石块上,蹬了蹬。

    过了半晌,他别开脸,扶住后颈揉了揉“是不是太快了”

    “不不不,少爷”

    沈天诚穿过了大半个申城来交大找周牧野,原来还在抱怨累劈了,现在却觉得自己来得值

    他由蹲在石块上的姿势跃下来,一脸兴奋地八卦“怎么突然想求婚了少爷,这么着急不像你啊。”

    周牧野垂着睫,神色寡淡“想给我的男人一个家。”

    “”

    沈天诚一时间心情复杂,忍着恶寒,搓了搓双臂“那你决定好了”

    周牧野轻拧一下眉“很犹豫,也很摇摆。”

    “犹豫啥啊”沈天诚擦汗,“难道不是迟早都得结婚的”

    周牧野“宵宵的事业才刚起步,二十岁对我们来说,早了点。”

    静默了一会儿,放下按在后颈上的手,低声自语“算了,不能冲动,当我什么都没说”

    周牧野似乎已经作出决定,准备离开。

    “欸”沈天诚傻眼,“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周牧野看沈天诚一眼,想到是自己把这人千里迢迢叫来的。

    于是,轻颔首“不需要。”

    沈天诚“那你叫我来干啥”

    周牧野抬头看天,缓缓松下一口气“来倾听少年阿野之烦恼。”

    沈天诚“”

    开车两小时,倾听两分钟。

    我可去你的少年阿野。

    那天周牧野请沈天诚吃顿饭,两人聊了聊近况,然后就散了。

    但沈天诚一向是个大喇叭,什么消息经他的耳朵,一定得传出去。

    他们的好友知道周牧野有意向阮宵求婚的这个消息,没有一个不激动的。

    但大家都攒着要给阮宵惊喜,所以硬是没向阮宵走漏风声,只私自拉了个群,还把周牧野拉了进来,整天忙着给周牧野出谋划策。

    但周牧野冷艳得很,在群里一直没吱声,以至于大家渐渐怀疑,周牧野可能真的只是一时冲动,随便说说,大家的兴致也就慢慢减弱。

    直到阮宵即将出国比赛的前一天。

    秦双琪又拉了小群,里面既没有阮宵,也没有周牧野。

    秦双琪今天陪我妈去iy杨的工作室定制项链,她小姐妹快过生日了。

    主唱行了,知道秦大小姐家有钱,送项链都找c牌的首席珠宝师定制。

    秦双琪不是姐妹,你听我说完。

    秦双琪我跟我妈刚下车,就见周牧野从工作室里出来。

    主唱

    xx

    xxx

    秦双琪你们品,你们细品。

    沈天诚别是我想的那回事。

    接着,群里满满都是“og”刷屏。

    再说白客松那边,过了几天,他兴之所至,又想去火锅店看看。

    一路上,助理坐前面副驾驶座上,向他汇报白家大大小小的事务。

    正巧谈到白熙羽回了德国,正在为之后的比赛训练。

    助理感慨“小羽少爷在国内的时候,也没见白二爷去过一次体育馆那边的俱乐部,现在小羽少爷出国了,他那几天倒是往俱乐部跑得勤。”

    白客松顿了一下,原本正安静地看着窗外风景,现在收回视线,投向前方“好好的,他去俱乐部做什么”

    助理笑了一声,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那几天,还托人买了两张去嘉年华的票,可能是送小孩子的吧”

    白客松暗暗沉思,忽然之间,一个气质雪亮的少年浮现于脑海。

    白客松一皱眉,身体微微前倾,对助理道“现在就帮我查一下那个孩子的家庭状况。”

    助理还愣了一下“谁”

    白客松跺了一下拐杖“阮宵”

    隔日里,白诚还在公司办公。

    女秘书连冲带撞地推门进来。

    白诚责怪“怎么回事冒冒失失”

    女秘书大喘气“老老爷子来了”

    白诚一哆嗦,连忙理了理领带,站起身。

    几乎是同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白发老人,面容冷峻,拎着拐杖,步伐稳健有力。

    白诚呆滞一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惹得老爷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连忙挤出笑脸,迎上去“爸”

    话音未落,一拐杖狠狠敲打在白诚的头上。

    “咚”的一声闷响,十分结实。

    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秘书和助理连忙退到门外,细心地把门关上。

    白诚捂住额,狠狠皱眉“爸”

    白客松不客气地在沙发上落座,翘起腿,用拐杖指了指站着的男人

    “白诚,你还是不是人”

    白诚还是满脑子懵的状态“我”

    白客松倏地脸色涨红,大力拍打一下扶手,呵斥道“你连自己儿子都不认”

    白诚茫然片刻,很快,腿一软,高大身形摇晃,几乎站不稳。

    他视线游移,不敢再捂着额,有些支吾“我没有不认,我去找宵宵了,我认他是我儿子,但现在我家里压力也很大,只好”

    白客松冷哼一声“别当我不知道你那一家子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豪门利益牵扯,绕不开财产。

    白诚和白夫人,正是想用最少的代价把阮宵母子俩打发走,这样永远就不会叫白客松发现阮宵的存在。

    见被看穿,白诚脸色难看地低下头。

    白客松暗自顺了顺气,偏过头不去看自己的小儿子。

    一室的沉默间,两人都好好地冷静了一下。

    白客松一想到阮宵笑意明朗,脆生生地喊他“爷爷”,心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

    又记起之前的调查记录里,阮宵母子俩在外生活多艰难,一向冷静的双目变得潮湿。

    若是揭开过往白诚、阮曼玲和白夫人之间的纠葛,理出真相,阮宵才是白家真正的长孙。

    不多时,白客松眼神变得坚毅冷漠。

    他拄着拐杖起身,对白诚下命令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让宵宵回到白家,要不然,你们一家子都给我滚蛋,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

    白诚听闻,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子煞白。

    这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前几天,他才像避瘟疫一样,让阮宵保证不会认祖归宗。

    阮宵也明确表示,不希望再见到他。

    那天少年离开时,眼底分明都是火焰燃烧后的冷灰。

    白诚虽说于心不忍,但他怕竭斯底里的白夫人,所以为了息事宁人,都事事顺着她,去找阮宵也是白夫人的计策。

    当然,白诚作为执行者,也脱不了干系。

    白夫人那样处心积虑,想叫阮宵不被白家人发现,就是为了不被瓜分财产。

    但白客松现在说,如果阮宵不回白家,他们一家将会连财产都没有。

    想到这,白诚落下一头冷汗。

    当天晚上,白诚带好一堆贵重礼品,前往周家登门拜访。

    却被告知阮宵不在家,已经去俄罗斯比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的,主唱没有名字。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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