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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梅家人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薛蟠贪功,沁葛尔丹被一箭击碎护心甲,即便逃走,也是命不久矣,何苦去追。

    挣下军功如何,直封三品又如何,有命挣,也得有命享受啊。

    卫持却很能理解。

    若是换成他,也会这么做。

    觊觎他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把头拧下来当尿壶都是轻饶了。

    卫持终究还是没带着薛宝儿一起去。

    依依不舍地送走卫持,回到寝院时,天下起了雪,铅云沉沉压在头顶,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日子。

    屋里烧着地龙,可少了一个人的被窝,薛宝儿总觉得冷,抱着汤婆子也不顶用。

    才分开一天,就开始想他了。

    薛宝儿睡不着披衣去了小佛堂,给送子观音上了一炷香,口中喃喃“求菩萨保佑卫持,早去早回,往来平安。”

    “求菩萨保佑我兄长平安无事,早日归家。”

    翌日,薛宝儿去上房给长公主请安时提出想回家小住几日,长公主也知道了她兄长的事,赏了不少好东西让她带回家去。

    回到家中,薛母的气色比她上次来时要好上许多,见她三天两头往家跑,难免忧心,拉着她的手说“你也是有公婆和妯娌的人了,姑爷又不在家,不好总往娘家跑。”

    薛宝琴亲自给薛宝儿端了茶,接话道“大伯娘身边有我和我嫂子照顾,大姐姐不必挂心。”

    薛宝儿接过薛宝琴手里的茶,笑着打趣她“可不敢指望你,再过两年,也是泼出去的水了。”

    说着看向邢岫烟“还是二嫂嫂和肚子里的小侄儿靠谱些。”

    邢岫烟是去年三月嫁过来的,薛母本想给薛蝌在京城另置一处宅院,只因薛蝌当时忙着与户部对接军需粮草之事有些顾不上,邢岫烟又是新妇,就此耽搁下来。

    后来薛蟠出了事,薛蝌再没提过要搬出去的话,仍旧住在原来的院子里,每日与邢岫烟一起给薛母晨昏定省,就如亲子一般。

    薛宝琴更是直接住进了薛母的院子,日日服侍在侧,竟比薛宝儿在时还要妥帖。

    今年夏天邢岫烟诊出了喜脉,如今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薛母早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她仍旧恪守本分与薛宝琴一起服侍薛母。

    就如原著里写的那般,薛母一见邢岫烟就很投缘,又见她处事沉稳越发喜欢了。得知薛蟠出事后,薛母无心管家,便把长房中馈交与邢岫烟打理。

    可邢岫烟到底太年轻,加之邢家从没想过她能嫁到薛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并没人教她如何管家,有点接不上手。薛母只好强打精神手把手地教,顺带着把薛宝琴也教了,倒也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不再每日哭泣。

    直到卫持代天西征,薛母才感觉有了盼头,精神也日渐好转。

    见薛宝琴被薛宝儿打趣,只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嘴,薛母恨铁不成钢“她说你,你就说她,平时千伶百俐的,今儿见了她怎成了没嘴儿的葫芦”

    薛宝儿就哎呦哎呦地吃起醋来,抱怨薛母偏心,有了小女儿就不认她这个泼出去的闺女了。

    众人都笑。

    邢岫烟也抿了嘴笑,听姑母说,她能嫁到薛家来,还是这位安国公府的世子妃主动找上门求娶的。

    可她根本不认识薛宝儿,薛宝儿是怎么认得她的

    当时她还很好奇,想着以后见了面找机会问一问。

    可薛宝儿每次回家安国公世子都如影随形地陪在身边,同进同出,亲密无间,她根本找不到机会问。

    如今夫妻恩爱,又有了孩子,大伯娘和小姑子都很照顾她,邢岫烟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有小丫鬟跑进来说“太太,二奶奶,大姑奶奶,梅府派人来了。”

    梅府

    薛宝儿反应了半天,才想起原著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梅府,全文没露过脸,只在薛蝌携妹上京投奔薛母时作为背景交代了一下。

    说薛家二老爷很早就给薛宝琴定了亲,二老爷死后,薛蝌为发嫁薛宝琴进京,结果扑了一个空。

    问过才知,原来是梅翰林谋了外放,梅家人早搬走了,走之前并没知会准亲家一声。

    薛蝌无法只得投奔薛母。

    虽说后来薛宝琴还是嫁去了梅家,可如此不受重视的媳妇,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可说了什么事”薛母有点不耐烦地问。

    听这口气,梅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派人登门了,而且不怎么招薛母待见。

    小丫鬟回道“来人只说有事求见太太。”

    说求见的意思就是,没有提前递拜帖。

    薛家早已不是原著里的薛家,梅家人还是如此傲慢。

    薛宝儿暗自揣度。

    邢岫烟见薛母面色不虞,忙道“大伯娘且陪世子妃坐着,我过去问问。”

    “把人叫进来吧,我就算泼出去了,照样是薛家的姑奶奶,二嫂嫂不必跟我客气。”薛宝儿朝邢岫烟眨眨眼。

    邢岫烟会意,朝小丫鬟点点头。

    提起这个梅家,邢岫烟就是一肚子的气,也不知公公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给天仙似的小姑定了这么一户人家。

    说是白眼狼都抬举了。

    听薛蝌说,当初他离开金陵时,公公耳提面命,到京城以后别忘了去梅府拜访。

    薛蝌也是个听话的,到京没几日就给梅府递了帖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后来忙起正事,薛蝌就把梅家抛到脑后了,直到有一日外出办事,正巧遇上迎亲的队伍,一问才知是梅翰林家娶媳妇。

    梅姓本就少见,京城能有几个梅翰林

    薛蝌跟着迎亲队伍一路跟到梅府,只见梅府中门大开,门两侧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宾客络绎。

    在薛蝌的记忆里,梅翰林好像只有一个儿子,比他还大几岁,为报恩才与薛家结了亲。

    如今薛宝琴还未及笄,梅家这是娶的哪门子媳妇

    薛蝌正要进门问个清楚,门房拦着不让,还出言嘲讽,让薛家人撒泡尿照照自己,别总想着吃天鹅肉。

    薛蝌那时初来乍到,再加上薛蟠总看他不顺眼,便忍住了没提,只给金陵的公公写了封信,说明了情况。

    公公的回信也很无奈,说当时无媒无聘,只是口头约定,如今梅翰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接济的穷秀才了,而薛家二房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劝薛蝌作罢。

    公公都这么说了,薛蝌也只好隐忍,并未在大伯娘面前提起。

    直到薛宝儿嫁入安国公府,成了世子妃,梅家忽然派了人来,重提旧事。

    大伯娘不知情,热情地招待了来人,来人也很客气,说原本是他们家大爷与薛宝琴定了婚,可两人相差七八岁,正好他们家二爷跟薛宝琴年岁相当,他们夫人让她过来问一声,看看能不能把薛宝琴许配给他们家二爷。

    只字不提大爷已然成婚的事。

    饶是这般,大伯娘还是沉了脸,说一女怎可二嫁,让来人给梅夫人回话,要么履行之前的婚约,要么干脆退亲,薛家的姑娘不愁嫁。

    之后梅家几次派人过来,借着送年节礼的由头前来纠缠,都被薛蝌连人带东西给扔了出去。

    自此梅家安静了好久,除了听薛蝌说起,倒没见有人来闹。

    今日是怎么了

    联想到薛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梅家忽然转变的态度,邢岫烟不禁抬眸看了薛宝儿一眼。

    梅家百般纠缠,一门心思想娶薛宝琴过门,肯定打算借着这门亲事与安国公府攀上亲戚,从中牟利。

    可糟糕的是,大伯娘并不知道梅家大爷成亲的事,世子妃让人进来问话,显然也不知晓。

    梅家昨日并没送拜帖,贸然派人来访,多半是冲着世子妃来的。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世子妃还是个孩子,万一来人说动了世子妃,世子妃答应下来,到时候为难的还是薛蝌。

    “大伯娘”

    邢岫烟才开口,就被进来的人出声打断了。来人四十几岁,模样端正,衣着不俗,一看就是个得脸的妈妈。

    “奴婢给夫人、世子妃、二奶奶请安了。”倒是一副诚心请安的态度,跪下便拜。

    邢岫烟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来者不善。

    薛母本来还沉着脸,见对方口称夫人跪下行礼,一时有些无措。

    薛宝儿则朝来人笑笑,并没叫起来,而是问“妈妈过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