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村的夜空极美,平时冷的窝在房子里,都没有时间看。
这会儿坐在外面,才发现之前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美景。
西川的星空,繁星闪烁璀璨的令人惊叹。
这是后世难以瞧见的浩瀚,没有城市庞大的建筑物遮挡、没有尘埃迷雾遮掩,如此的清晰点点星光仿似触手可及。
身旁的男人,突然微微俯下身子。
男人身上带着清冽的气息,干净舒服。
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冯春妮满面通红,却头一回没有躲避,两人四目相对,能在彼此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冯春妮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趁他没有注意,闭上眼睛扬起小脑袋,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她飞快缩了回来,心头砰砰跳的极快。
被亲的男人,身体明显一僵,回过神来猛地咳了一声。
“哈啊哈,今晚天气真好。”
男人声音里充满笑意,大手略是慌张挠了挠后脑勺,极力想要掩饰浑身心透露的愉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低头看了眼快要将头埋进膝盖的女孩儿,大手前前后后移动,终于将某人的小手抓过来。
冯春妮暗恨自己不争气,枉费她前世还看过小人书,竟然连扑倒个人都不敢。
蜻蜓点水啥滋味都尝出来,人就怂的想逃。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想着想着,手忽然被人牵住。
十指相扣,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令人心乱如麻。
她扭头看他,还没看清某人的神情,一个脑袋已是贴了过来。男人用额头亲昵碰着她的额头,鼻尖尽是萦绕彼此的气息,炽热又是温和,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微乱。
渐渐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似乎尽数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脑袋缓缓被人抬起,某人笨拙又是小心翼翼轻轻的靠近
清凉柔软的触碰
刹那,繁星点点一闪一闪似羞红了脸。
许久许久,两人才分开。
她明明夜里没有喝酒,这会儿却跟喝醉了一样,不仅脑子晕乎乎,浑身燥热,心尖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男人笑得愉悦,颇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傻熊
瞧见冯春妮红着脸瘪了瘪嘴,某人笑意更浓,至始至终没有将她的小手放开。
冰冷的夜风吹散了几分燥热,两人总算平静了些。
“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说着,付洪生竟要将她抱起来。
冯春妮小脸霎时爬满红云,忙后退一分“我还是自己走吧。”
付洪生可不这么认为,虽然刚才亲过了,本以为彼此已经很亲密,然而他却开始变得有些贪婪,不知足的只想要更多
至少这会儿想抱抱媳妇儿。
这么想,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揽腰将人抱起。
轻而易举将人抱在怀里,付洪生有些心疼,怀里的人太轻了,往后得多吃些,养的白白胖胖才行。
冯春妮低呼一声,已落入某人的怀中。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晶亮着眸子看他“明天我跟着你去游街,好不好”
“好。”
媳妇说的,自然什么都好。
两人就在后院的小坡上,绕过一道墙,就能回到房里。
好巧不巧遇见从院子里出来付妈,冯春妮还被付洪生公主抱在怀里,当场社死,尴尬的立马跳了下来。
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幸亏身后有人扶着。
前头的付母掩嘴一笑,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挥手让两人快去休息。
“”
进了屋,冯春妮不敢有什么大动静,生怕二老听见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虽然新婚夫妻要干什么都很正常,但
付洪生见她一人坐在床上抱着枕头,鼓着腮帮一副懊恼的模样,哭笑不得。
夜已深,付洪生明天还要去唱戏,冯春妮忙让他快些休息。但刚才在小坡亲吻那一幕,怎么也无法在脑海里散去。
“媳妇”
“怎么了”
“春妮”
“嗯”
“我想你”
一声声呢喃,磨人又撩人心弦,稍微不慎就容易沦陷。
几乎一刹那,某人已熟门熟路将她揽过。
覆盖在她腰间的手,温暖又有力,炙热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怀中的人儿没有躲闪却是不自觉瑟缩,顿住的手转而换作轻拍。
许久许久,某人才轻声哄道。
“睡吧。”
两人在一声一声爆竹声里相拥而眠。
第二天大年初一,全家老少都早早醒来,去山上坟地里除草上香。
匆匆吃过早饭,付洪生和付家舅舅就要去街上唱戏。
大年初一,正是走街串巷的时候。
付洪星和付文礼也不再待在家里学习,两兄弟出门找朋友玩耍。她跟文丽小姑子干脆跟着付洪生去街上,看他耍枪
街上架了个土戏台子,四周挂了灯笼,绑了绸花。
准备了大半个月,也是有模有样,往年街道办的戏服还在,纷纷换上衣服,各自给演出的人画上妆。
舅舅穿上服装,举着龙头,后头跟着不少乡亲舞者龙尾,好不热闹。
铜锣鼓声一响,气氛立时起来了。
中气十足的娘娘一声长喝,带着一个个仙女装扮的女子出来的时候,更是引起全场热烈欢呼。
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唱的不好,但排场也是到位。
四周围观的乡亲是越拉越多,没有有太多娱乐活动,看唱大戏的、舞龙舞狮的就成了当下最热闹的事。
男人不住的叫好,吆喝声一片连一片,更是将气氛带动了起来。
忙碌一年的人们,哪怕冬日北风萧瑟的室外,冻红的脸上也尽是笑意,朴实无华却是热闹非凡。
街道两侧商铺摆上不少小零食,小娃娃吃着零嘴坐在大人肩头上,直勾勾盯着戏台的模样。
女人凑成一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唠嗑台上哪个妹儿更美、哪个儿郎更俊,那个戏更精彩。
要说哪个儿郎最俊,当属付家大郎。
只见那人脚踏一双长靴,剑眉星目,金甲铜盔红披,一柄红缨长枪扫挑刺威风凛凛,丰神俊逸。
冯春妮站在戏台最边上,呆呆看着台上的人,目光有些痴。
知他好看,却从不知,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