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一声,毫无阻拦,凝聚全身痛点的宣泄,震得人耳朵发麻。
疼痛催出的冷汗,湿透刺客的衣衫。
顾笙从新拔针,快准狠的扎入刺客的天突穴,高呼戛然而止,再难发出任何声音。
她猛地揭开刺客眼上的布巾,充血凸起的眼睛如同发了疯的野兽,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顾笙无视,捻起银针,倏地冲着刺客的眼珠子扎去。
刺客眼底疯狂的杀意,顷刻间变成惊恐,瞪大的眼底是针芒的倒影。
针尖悬在刺客眼珠上方,只要他一眨眼睛就会扫到,惊得他动也不敢动。
“现在,我问你答,和答案无关的事情不要说,不然我让你尝遍409个穴位。”
顾笙停下的动作,没有让刺客庆幸,反倒眼底的惊恐万状越来越浓。
知道怕了,事情就好办的多。
她拔下刺客天突穴上的银针,他猛然像是即将渴死的鱼,贪婪大口的呼吸。
悬在他眼上的针也被拿开,危险暂时远离。
刺客得以喘息,可身上的四根银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女人就是个恶鬼。
“为何要杀杨怀”顾笙眉宇冷凝的问。
大汗淋漓的刺客,抖着唇瓣不发一言。
顾笙忽的冷笑一声,捻着银针转了转,“百会穴,是第一大死穴,只要这根银针扎进去”
她沉郁的目光扫向刺客,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凶狠,笑道“你以为你会当即毙命吗你觉得我会这么好心的让你死”
刺客猛地一抖,哑着嗓子说道“我们我们只是豢养豢养的杀手,主人家让我们杀谁,我们就杀谁。至于原因,我们无需知道。”
顾笙对于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念在开口了,所以也只是皱皱眉。
“那你们的主人是谁”
一旦吐出第一个字,后面就会顺利的多。
刺客眼底的坚持慢慢散去,恐惧占据整个神经,“我们并不知道主人是谁。”
话音一落,他蓦的惊恐喊道“给我们下发任务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原来,顾笙扬起手中的银针,差点扎入他的乳根穴。
他不知顾笙要扎哪里,但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是真的不想在体会。
“只有这些”顾笙十分不满意他的回答,冷声叱问。
“那男人拿着令牌,我们只认令牌。”
“什么令牌”顾笙追问。
“一面刻着五爪金龙的令牌。”刺客说完闭上眼睛,似是对于自己出卖主家的痛恨。
顾笙却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瞪目怒斥,“胡说八道。”
刺客被迫睁眼,破罐子破摔的冷笑“信不信由你。”
惊涛骇浪汹涌的将顾笙震在原地五爪金龙,只有一人能用
这厢,惨叫戛然而止到屋内的突然沉静,令宋毅紧张的手心冒汗。
他实在待不住,来到院子里心急的渡着步子。
“宋小子这怎么突然没声音了,要不要进去瞧瞧”曹顺是个急脾气,静不下心来还担心顾笙出事。
宋毅沉吟片刻,“在等等。”
屋内。
没有再被下针的刺客,隐忍身上的痛楚,笑的一脸得意,“怎么,怕了呵呵”
顾笙冷眸睨视,深吸一口气,“杨怀告诉我,他被杀是因为科举。”
刺客嘲讽的笑意倏地一僵,眼底转瞬浮上讳莫如深的惊诧,被顾笙第一时间捕捉。
“你是不是以为杨怀被我救醒是在骗你”顾笙冷笑的面容渐渐沉了下来,“我告诉你,杨怀不止说了科举一事,还告诉我你们不是来自京城,和唐宗年派来的杀手不是同一伙人。”
刺客的神色越发沉冷,竟是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顾笙嘲讽挑眉,“怕言多必失”说着,不知何时摸到刺客指尖的针柄上,面无表情的用着狠辣的力道。
刺客一时不察,钻心的剧痛席卷全身,让他浑身汗透逐渐冰冷的身体顿时毛孔炸开,新的冷汗被激出。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嘶吼,而攒眉凶目,眼神里涌现出腾腾杀气。
顾笙无声的轻翘嘴角,“不要妄想蒙混过去,我有的是办法求证你的话。你若想痛痛快快的死,最好告诉我你们京中的落脚点。”
无形的压力积蓄,令刺客如鲠在喉,眼神陡然凶戾起来,“你让我见活着的杨怀,我就告诉你真话。”
他亲眼看到头领一剑贯穿杨怀的心脏,杨怀怎么可能活这个女人一定是在诈他。
顾笙冷凝阴沉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天没有回应。
刺客先前还强硬的对视,逐渐变得心虚,以至最后头皮发麻垂了视线。
顾笙鄙夷的重哼一声“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等我证明你所言是真后,换你痛快的死。”
“你想用对付我的方法对付我的同伴,好知道我说的是否如实”刺客忽然抬头。
“不,他们不需要。”顾笙回道,又是一个轻笑,似是在她面前任何事都会变得简单,“他们只会没有痛苦的死。”
刺客一听,目露愤然的不甘,大吼一声“为何是我”
院中已经等得心急如焚想要破门而入的人,被这一声惊得站在原地不敢在动。
宋毅严峻的脸色,早已染了迫切的心焦。
“说,你们的落脚点在哪”顾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声反问。
每一条生命都是公平的,可若在苦难面前,只有一人遭难,那么这个人便会怨恨所有人对他的不公。
俘虏也一样。
同时被俘的三人,为何只有一人遭受惨无人道的虐待,而另外两人只需安安静静的等着被杀
不公,让刺客怨愤不甘的心急速膨胀。
既然都是死,他为何不选择干脆一点的死法,反要咬紧牙关被眼前这个恶魔折磨
“我们的落脚点时间都不会很长,最长不过半年,最短也只有一个月。这个时间取决于我们的任务,一旦任务派下,那么落脚点就自动废除。下一个落脚点就会在任务成功之后,有联络人临时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