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威呢
这个混蛋竟然瞒下九月份账目丢失的事情,背着他独自一人查找账目,最后让赵翊给人赃并获不说,还把命给丢了。
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到底是怎么在盐运司上干了这么多年又是怎么得到阁老的重用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顶着赵翊随时会发现的压力安排一切时,自己的猪队友正在他的前面挖坑往里跳,张汝广就恨不能把贺威拖出来鞭尸一顿。
让他更加狂躁的就是九月份的账目到了赵翊的手中,那可是要命的东西,他现在只能求佛祖保佑,赵翊看不懂上面的倭语。
就在张汝广想东想西的时候,赵翊冷笑的看着他道“张大人,你我虽都是钦差,可总归不是一路人,所以你办你的那些事,我办我的这些事,倘若有一日我俩办的事情对上了,那就只能看谁棋高一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张汝广多心,他暗中做的那些小动作,赵翊貌似全都知道,不然赵翊也不会意有所指的说出来。
张汝广说到底是个文官,在强势的赵翊面前显出几分的弱势出来。
他思索片刻才冷声说道“赵大人,我们都是奉皇上之命办得同一件差事,你怎么能说我们各办各的呢若是如此,都由你赵大人一人办了岂不是更好”
赵翊冷嘲勾唇,“张大人真的想和我协同办案”
张汝广被问的反倒是一愣,随即点头,“当然。”
他愁找不到借口跟在赵翊的身边,四机探得九月账本的线索,眼下赵翊竟然开口了,他能不立马答应吗
至于赵必昌他们,哼,又不是阁老的人,管他们去死。
“既然张大人提了意见,那我也不能不反思一下。”赵翊似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咱们都是为了皇上分忧,确实要齐心协力,早点办完好回京交差。”
张汝广听出他的话意,很是认同的点头,“赵大人言之有理,那我们就协同办案”
赵翊面上淡笑,心里则是冷笑连连协同办案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们二人的画风急转成为了和谐,让赵必昌几个前来找事的人窝了一肚子的火。
心思极多的赵必昌越发肯定卫全的话,这次搞不好谁都别想活。
唯一庆幸的是每个月的账,在他们五个人过目后,当着五个人的面直接销毁。
如此一来,没人会知道扬州盐运那两百万担的盐引去了什么地方。
自然也就没人有证据证明他们贪了盐税。
不幸的是,赵翊来之前,还有一个月,也就是九月份的账,黄锦还没有做完。
现在黄锦,贺威,这两个管账的都死了,那本账也落到赵翊手中,变相的说他们的脖子已经伸了一半到赵翊的刀下。
剩下的一半,就赌赵翊看不懂账目,还有就是账目上没有记录任何人名。
赵必昌永远不会把事情往好处想,他总是做着最坏的打算,所以在回府经过深思熟虑后命人悄悄的给赵翊送来口信,希望子夜十分见上一面。
赵翊当然是求之不得。
所以说,本就是各自为政的势力,非要因为利益聚到一起,一旦出了问题便是一盘散沙。
因为有张汝广跟着,赵翊白天就待在留守衙门处理下面呈报上来的各路消息。
他也不避讳张汝广,就连一些可以说是机密的东西也都让他知道。
比如,万通爆出一串买卖私盐的商户,赵翊一声令下,锦衣卫出动全力捉拿。
再比如,史芯水终于开口了,说房间里的密道是赵必昌找人挖,就是为了能够来云烟阁和她私会。
在朝为官的都知道赵必昌是裕王的人,因为赵必昌的夫人是裕王妃的堂姐。
这个消息当真是让张汝广震惊了。
赵必昌的胆子是真大,有个妻堂妹是裕王妃,还敢在外面胡来。要说是良家女子纳回家去也就罢了,这怎么还和妓院的老鸨子好上了。
这要是传回京城,裕王和裕王妃的脸往哪搁
紧接着,又一道消息送来。
史芯水继续交代,黄锦发现了那条密道,借此把柄威胁史芯水,让他在云烟阁里可以不花钱的睡女人,就连史芯水自己都没逃得掉。
这下差点把张汝广给整不会了。
赵必昌他知不知道自己幽会的老鸨子被别的男人给睡了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吧
试想,一个男人为了见一个女人,不惜挖通一条密道,这是得多喜欢这个女人
话又说回来,赵必昌是真能忍,要不是史芯水自己交代,谁能想到他们是秘密情人。
不过,这史芯水也是可怜,从她下狱到今日,赵必昌没有为她说一句求情的话。
所以说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还不是夫妻。
至于她房间里的那本账,她也道出了实情,确实是黄锦临死之前放在她那里的。
黄锦说锦衣卫到了扬州,盐税案是兜不住了,所以他想用最后一本账和赵翊做交易,换下他的一条命。
可惜,他还没见到赵翊的面就被一杯鹤顶红送上西天。
史芯水一开始不交代是想着赵翊会顾忌她的主子,不至于对她下手,到时候她将账本递上京城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哪知道赵翊是个心狠手辣,谁也不怕的主,不止对她动刑还将云烟阁给封了,这可是主子费尽心力在扬州扎下的钉子,就这么被赵翊轻松拔掉。
因此,她后悔不已,只能实话实说。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史芯水是裕王的人。
对此,身为她的姘头,同时也是为裕王效力的赵必昌,成了大家私下不齿的对象。
为啥,因为史芯水说她和赵必昌好了十年。十年都换不来他为她求一个字的情,可算是无情到了极点。
张汝广听的啧啧摇头,对赵必昌十分的鄙夷。
赵翊一想到晚上要和赵必昌见面,便命人将史芯水是赵必昌姘头一事给散播出去。
张汝广瞧的暗骂赵翊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