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谏望着眨眼间到近前的乐手,带着司机往桥边退了退,垂眸不看表情诡异的一行人。
不知者不怪,既然麻烦来到眼前,他深知躲是躲不掉的。
手心摊开,符纸的颜色淡去,好似灵气用尽,只剩下没有灵魂的废纸。
陆云谏轻缓的放进口袋里贴身放好,这是苏漾第一次正式送他东西。
花轿停了好一会儿,有冷白的手指挑开轿帘,好似在相看路边的男人够不够格。
轿帘落下,喜娘嬉笑着凑近陆云谏,吹吹打打的乐声高昂阴森,听不到半分喜庆的意思。
车子停在一处废弃的桥头。
苏漾第一个下车,面色严肃手腕上的银链泛着冷光,抛去身上久久不散的螺蛳粉味儿,俨然是准备战斗的冷面美人。
“你就留着车上吧,下去也是碍事。”
柳锵锵试图把陆一航留在车上,他打算今晚露一手让师姑开开眼,最好能在不久后的玄学大赛上替他美言几句,能顺利度过他师父那一关。
再看手无缚鸡之力的陆一航,眼前这个累赘绝不能带着。
陆一航扒着车门非要跟着“我要去找我哥。”
“随便你,想跟就跟吧。”
柳锵锵不敢浪费时间,这里偏僻没有路灯,车灯冷白的光照过去,一半被吞噬进黑暗。
他快步追过去,模糊看到师姑搀扶着一个男人,这就结束了他还没施展呢。
“过来帮忙。”
苏漾搀扶着昏迷不醒的司机,将人送到柳锵锵手里,回身望着看不到另一端的古桥,手机定位就在这里,花轿巡街这么快就结束,这是着急入洞房吗。
一旁桥墩上有雕刻,是开国前留下来的老物件,桥是危桥,因着地处偏僻又没有修的价值,就一直被搁置。
此时,眼前崭新像是刚修好的桥屹立在那里,桥头挂着红绣球,意思是知会河童,桥那边家有喜事,花桥要从桥上过。
眼看着司机找到了,陆一航没看到他哥的身影,顾不得害怕,突然就有了勇气,第一个上桥向前走。
“师姑,他不对劲。”
苏漾望着陆一航脚下,叮嘱柳锵锵“跟紧他。”
柳锵锵一手捏符一手捏着八卦罗盘,青云观教徒自由随心,除了郑豆尔习惯使桃木剑,其他人各有所长,柳锵锵擅堪舆术,寻人点穴一把好手,在圈内很是吃香。
这是新娘子派人出来接亲属了,他们这些“朋友”跟着进去吃席,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来。
下了桥,眼前换了一番景象。
几人像是误闯百年前,桥下摆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水席,亲友已经入座,擎等着新人拜了天地就开饭。
苏漾柳锵锵跟着陆一航走,坐在桌前的人好奇看来,有喜婆快步走来,笑嘻嘻的迎上他们。
“几位贵客快请进,就等着您几位到场了,我们快些走,别误了吉时。”
苏漾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别误了新人入洞房。”
喜婆用手绢捂着嘴嘻嘻笑“小丫头还挺懂事,那我们快些走,我们春娘等久了是会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