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没人敢懒懒散散地在学校里晃荡,下课后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是几位缓慢的。
这一次,学校安排的全校学生都参加,考场顺序随意打乱,谁都不知道身边坐的人谁那个年纪的。
顾念对此只想笑,这校长真的是蔫坏蔫坏的,旁边坐着的是谁都不清楚,考试还怎么作弊。
就算人家给你指了个答案,你都不敢确认是否正确。
这个主意真挺损的
顾念抿着嘴偷偷笑着,余伊冰看着一脸坏笑的她,心情低到了谷底。
再有顾念对她学习上的辅导,一周的时间,她对自己学没学进去很没有底,就算做了那么多张的卷子,害怕的考试,还是如常进行了。
顾念摸摸余伊冰的脑袋,鼓励道“怕什么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总不能比你之前的成绩还要差了。你不相信自己,总要相信我吧”
余伊冰被顾念的话气的语噎。
这可真是脸皮厚,说大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能不怕吗
考试
那就是学生们最大的天敌
她真的挺想考个好成绩出来。
摸摸头顶上被顾念揉乱的发丝,缕缕顺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从班长那里随机抽出一张姓名贴,贴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分到自己的座位上考试。
也不知自己又会在哪里
明天,一切见真晓
星期二,余伊冰刚一踏进学校,就看见花坛底下围了不少的学生,人人的眼睛没敢离开书。
还以为自己是最早来的一个,没想到这些同学比她来得还要早。
余伊冰先挤到学校的公示栏前看,自己分配的考场在哪里。
在哪里呢
余伊冰先是找到自己所在的年级,后看到自己的考场位置,在众多的名字中,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被分配到了高三一班,再看看顾念被分配到了哪里
找呀找呀,终于在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她的名字。考场被分配到了二楼的食堂。
不能说这个位置不好,只是前面是考场,后面是厨房,本来十分空旷的地方,稍有点动作就叮叮咣咣,吵的人很不能静心。
但是要说不好
除了吵这一点上,其他没毛病。
考试一结束,那些直奔食堂的学生还没到地方,他们这些在食堂上考试的学生,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还能抢到一些平时根本抢不到的好菜。
这样一比,好像那点儿不好都不算好了。
余伊冰左右看看,想知道顾念到了没。绕了好几个花坛,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还没到吗
考试呢一点儿也不知道上心
余伊冰自己紧张的不行,手里捧着书看。
说实话,这就是装装样子,真正能用心看下去的很少。
一个个的心里都慌的很。
但是别人都看,自己不看好像也不好。
平庸之道,是余伊冰坚持的原则。凡事不露头,但是真要被人欺负了,她硬不起来,不是还有顾念嘛
现在谁都没有顾念在她心里的地位高
眼前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余伊冰不用看,直接拉住了来人。
抬头一看,果然猜的准准的,就是顾念。
“你的考场在食堂,我帮你看好了。”
顾念停下脚步,在挤的满满当当全是人的小角落里看到了余伊冰,表情夸张地看着她。
“怎么来这么早”
余伊冰给她翻了一个白眼,她算是搞明白了,顾念之前对她说什么成绩不算很好,全是哄骗她的。
你看看哪一个成绩不好的会在考试快要开始的时候卡着点来。
当然,那种纯粹到此一游的不算。
“你以为我想”
还不是在家里也辗转反侧,早上一大早就醒了,那之后可就真是再也睡不着了。
顾念笑了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掌。
“那今日祝你旗开得胜手到擒来”
余伊冰想要板着脸,但实在是憋不住笑,眉眼弯弯地望着她“嗯,你也是。”
第一遍铃声响起,顾念和余伊冰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顾念刚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余伊冰大声喊她“顾念,中文我要吃食堂里的小酥肉,记得早点儿交卷”
引得身边不少人哈哈笑着。
顾念扭头看她,只看得见人群里一个单薄的背影,和一甩一甩的马尾。
拎着笔袋,溜溜哒哒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从拿到考卷的那一刻开始,顾念的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手中的笔尖,在试卷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一气呵成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顾念一个半小时就答完了,还特意给自己留出半个小时的检查时间。
其实这个纯属是打发空闲的时间,谁让最早的交卷时间不得早于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刚到,顾念举手“老师,我要交卷”
老师踱着步,看了顾念一眼后默许了。
手掌压在顾念的卷子上,也不拿起来看,就这样折好放在一边。
看着顾念没有同其他人交头接耳,直接出了食堂,这才拿起顾念的卷子看。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答题的内容,而是卷子上笔锋苍劲的字迹。
心中赞叹一声。
一个小小姑娘就有如此的字体,可见平时的练习不少。
再一眼,看看她写的作文。
题目要求是关于理想,给的材料如下
古人常以比喻说明对理想的追求,涉及基础、方法、路径、目标及其关系等。如汉代扬雄就曾以射箭为喻
大致看了一眼后,老师直接跳到顾念写的题目上明灯
以理想比作明灯,修身、修心、立义,从三个方面展开,以小事而射影到大的范围,通篇诙谐又不是条理,看的他都心潮澎湃。
自己教的学生要是谁能达到这个水平,他晚上做梦也都该笑醒了。
再翻到第一页,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学生
在名字那一栏,赫然入目的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顾念
是那个敢一人强怼上老师和同学的那个女学生吗
高一的这个英语老师是从其他地方新调来的,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但是事情最后的结局,他还是知道的。
没看见校长那天的脸色,不能说不好看,但是也不能说好看,那种古怪的意味,让他至今都记忆尤深。
都说字如其人,顾念的气势,从字里都能透露出几分来。
老师本来就没理,再碰上这么一个硬茬。
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