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虽只着中衣,不过好在冬天的衣服布料要厚实得多,勉强裹住身子,不至于春光外泄。
她也顾不得冷,忙跑到桌子边,掀开桌布一看。
“啊”
香云瘫软在地,第一时间用手把自己的眼睛挡住。
吓死她了。
居然是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
香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看见了男人光溜溜的样子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鬼哭狼叫什么你是怕外面的人听不见是不。”夏明月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吼。
“小姐”香云实在是怕得不行,只觉得自己的腿都没法动弹了。
夏明月瞧她那没出息的样,气不打一处来。
她用自己原本的斗篷把自己裹起来,走到香云面前蹲下身,伸手用力在香云捂住眼睛的双手上狠狠拍了一下。
香云吃疼,赶紧放开自己挡住眼的双手。
夏明月掀开桌布,香云顺势看去,只见桌子下面的男人靠着桌脚半躺。他的胸口处此时正插着她家小姐早上出门时戴的发簪,而被发簪插住的地方,仍在不停流血。
香云听得夏明月吩咐。“你探探他还有鼻息没有。”
香云心中再有无数个不愿意,也不敢违背了她的意思。
只能半闭着眼,伸出一手,胆怯地伸到那男人鼻翼下方,然后,她惊喜地收回手,对夏明月道。“小姐,人还活着。”
夏明月听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
虽她此时此刻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以泄今日之辱,可理智告诉她,人若真死在了一壶春,长公主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别说她的名声没了,就是小命也不保。
只见夏明月伸出双手,将夏安胸前的发簪给一鼓作气拔出来。又让香云拿来地上夏安脱下的衣服给他穿上。
“我们现在就走。”夏明月说。
“可是”香云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
夏明月瞪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取下身上的斗篷递给她。“用这个裹起来。”
“是。”香云忙接过,把自己裹起来。
二人勉强扶着夏安往门边走,行到门口处,夏明月又倒了回来,把房里所有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打包了一下抱在自己怀里,然后两人搀扶着夏安除了门。
门外的人看见他们出来,一边对香云指指点点,一边又指着夏安说
“就是这两个吧”
“肯定是他们。”
“你没看那女的抓着斗篷把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吗”
“你们说那男的怎么了不会是那种事太卖力,死了吧”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香云羞愤难当,她很想告诉这些人,不是她,他们认错了。
可终究她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含着泪默默忍下来。
夏明月由始至终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视而不见,对他们尖酸刻薄的话充耳不闻。
她异常的冷静,冷静得可怕。
一直到二人扶着夏安上了马车,离开了一壶春,夏明月始终未置一语。
马车到了一家服饰店门口,夏明月让驾车的小厮去给自己和香云一人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他们没有回忠义伯府,而是去了郊外。
一壶春这边,夏明月刚离开不久,赵文齐和
她又喝了一口茶水,心中暗想夏禾虽然被赐婚给了秦王府王世子,可那又怎样呢这江山终究是要留给当今皇上的儿子坐的。
皇四子是众所周知的太子人选。只要她有机会进了四皇子府,就算不是正妃、不是侧妃那又怎样
她坚信,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凭借着自己的美貌、才情、手段,在四皇子府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将来等四皇子登基了,她就算做不了皇后,可这赵家的江山,势必会由她的儿子来坐。
到时候,她照样压夏禾一头。
就连这秦王府和夜九,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她拿捏、宰割。
夏明月想着,一连又喝了两杯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此刻,只觉得头有点晕。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起初,夏明月还以为是香云。可等那人走进来,她才发现那人并非香云,而是一男子。
顿时,夏明月整个人警惕起来。
她力求镇定地看着那男子。“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走路的脚步有些虚浮,歪歪斜斜的。
当他看到坐在自己眼前的夏明月的时候,抬起两只手揉了揉双眼。“明月小姐怎么会是明月小姐呢我莫不是在做梦。”
夏明月听那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认识我”夏明月问。
她虽是在问着对方的问题,可眼睛却四下里收寻,看除了男子后方的门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可逃的地方。同时,也留意着理自己最近的有没有顺手的,可用来防身的工具。
那人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又往前走了两步,指着自己。“明月小姐你忘记我了吗我是夏安啊”
夏安那是谁
夏明月只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她心中的警备更甚。
她想要站起来,只可惜,身子软绵无力。
“明月小姐,你没事吧”夏安见她想要站起来却摔回椅子上,急得不行,忙上前搀扶她。
夏明月只觉得一股酒味向自己扑来。她想要推开,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安如愿以偿地接到她软绵的身子。
在夏安扶住她的那一瞬间,夏安只闻到她身上的一股馨香,然后整个人热得不行,喉头滚动,渴得不行,紧接着,一股热流自腹部流窜到四肢百骸,一点不受自己控制。
夏明月在被夏禾扶住的时候,不止闻到了酒香,还闻到了一股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她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好热,然后,她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了那个她日夜惦念,一想想要嫁给他的男人。
“四皇子殿下”她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见他,夏明月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有了目标。
“明月小姐”夏安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心目中的女神啊这样的梦他只希望永远也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