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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二)
    暮春三月,桃花该开了吧。

    三月初八,晴,沈重因白日去了禁军营视察检阅,因着跟禁军统帅傅疑秋比武拆招,战损玄色锦袍一件。

    傍晚时分,他回来的时候正巧落了场匆匆而至的雨,把他淋到了些,头发丝上都沾着水珠,脚步匆匆地踏进寝殿。

    我正在逗弄圣宸宫养的一对相思鸟,见他湿答答地进来,连忙过去。

    他身上尚染着春寒气,我从紫檀木架上取了干净的衣裳塞给他说“快去沐浴,别着凉啦”

    沈重因不经意一笑,随意道“没想到回来时下这么大雨,赵德全拿了伞,挡不住,还是淋到了不少。”

    他一面说着,一面解了腰带,我脸上一红,背过身去,便闻他在我背后轻笑“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我羞地跺了跺脚,想说什么已经忘记了,但还是慢慢转回身,咳,哪知正正好看见他一丝不挂。

    他错愕了一瞬,我捂着眼睛跑了。

    他沐浴时,我就拿他今日穿的衣袍预备去晾干,抖开便发现了这玄色锦袍的腰身上有一道四指长的撕裂的口子。

    一看便知道是刀剑类的利器划破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划破了天子的衣袍,显然只会是他视为珍宝的他的亲兵们敢了。

    沈重因素喜使剑,当年东宫的好日子里,我也曾有幸见他舞一回剑,当真舞得流风回雪,天花乱坠。

    他使得一手极其漂亮的剑,也酷爱收集名剑。

    就在这间寝殿的床榻旁,便由小叶紫檀打造了一副剑架,陈着他素日最爱的佩剑沧海。

    那柄剑,曾了结过四皇子,当年夺嫡失败的另一位劲敌。

    也了结过二公主,参与党争而残害忠良的他的庶妹。

    还有晋平侯,启光侯

    沧海剑是他最钟爱的剑,是他十年前的教习剑道的师父为他铸的。

    我有一回想摸一摸,他脸色铁青地把我骂了一顿,说此剑不祥,我怎么能随便碰,我到现在都记得。

    可他总是会一个人默默拭剑。

    扯远了。

    我看着这道裂口,忽然想到补衣服不正是蔺尔玉擅长的活计么

    皱眉。

    我也会补衣服,谁说只有她会

    我抱着破了的锦袍坐在窗下,取了针线来,穿针引线借着灯烛光开始补衣服。

    这衣裳是玄色的,腰身这里竟若隐若现地绣了什么花纹,我想我大约没有那个本事绣出一模一样的来,那就绣个其他的吧

    我拿着银线,几下针绣出个大致的芙蓉花样来,又用暗金色线勉勉强强填实颜色,芙蓉花的花瓣便盛开在裂口处。

    我没注意到他已经沐浴完毕走出来,径直走到我跟前,我还在勾最后一瓣芙蓉花瓣的边,忽听得一声轻极的笑“牡丹花”

    我咬着线头,抬起眼,立马又有些尴尬地低头去,讷讷说“是芙蓉”

    “噢噢,我眼花了,是芙蓉,芙蓉。”他笑着说。

    “”我自认为还挺像那么回事,这,怎么看也不像牡丹啊

    他关爱般揉了揉我的头,说“难得,你也会做女红了。”

    “又不是只有她会。”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大概他没听清。

    我还在努力补衣服,他坐在桌案旁,擦了擦湿发。

    我不经意抬眼,望见刚出浴的俊美青年着一件敞开了胸膛肌骨的银白薄衣,水珠还凝在胸口处欲滑不落的,他似无意地动了动身子,胸腹便露得更多了。

    他在擦他的漆黑长发,没有束冠,就那么垂着,像瀑布一样,有些丝缕黏在肌肤上,恍惚有些凌乱的美感。

    我腾的一下脸红心跳,躲闪开目光。

    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听见雨声淅淅沥沥的,空气中暧昧气息与雨时的清新气搅和在一起。

    烛光绮丽。

    难得静谧。

    他似乎一直在看我,似乎还在笑。

    流光容易把人抛。这样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

    三月廿一日赵德全赵公公捧了一枝沐过雨的芳菲桃花进了正殿。

    我知道我的梦,便也该醒了。

    “皇上,淑妃娘娘呈了枝桃花给您赏玩。”

    “嗯,”他指了指玉案旁的蓝釉海棠瓶,“插这儿。”

    淑妃娘娘的恩宠到了。

    那时我在门口徘徊,拢着袖子,透着绮窗,只能见到那枝格外艳丽的桃花,将宫殿里所有华贵气通通盖了下去。

    我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这日怎么也在下雨,雨还很大,寒气侵体。

    午后照例我去睡午觉,但躺在这张床榻上,怎么也无法合眼。睁大眼睛,望着帷帐上绣着的鸾凤和鸣,一时眼里有些模糊。

    感到有人躺在我身侧。

    “桃花开了。”我说。

    “嗯。”

    “想去看。”

    “嗯。”

    “明天去。”

    染上浓浓的哭腔。

    那是我们这个月里最后一次相拥而吻。

    我酣睡醒时,他负手立在窗边,一贯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今日大开,灌进房间的冷风吹过我脸颊,有些凉。

    原是泪痕还没有干透,被风一吹,竟凉得彻骨。

    “应选侍,朕,乏了。”

    结束了。

    他回过头,眼眸沉冷如霜。

    “”

    “三个月,杀了俞沅硕。”

    我怔怔地坐起身,下了床,慢慢地穿戴了衣裳。

    原已至傍晚,我朝他行了个大礼,退出寝殿。

    步过长廊时,看见一月未见的高德才捧着托盘进来。

    我刻意住了住步子,不多时,听见高声唱道“今晚淑妃娘娘侍寝”

    雨停了。

    这场连绵了一个月的雨,我以为是没完没了的,但它不曾挺过这个三月,还是雨霁初晴,天边显出异样的霞彩,颇有些艳色。

    杀人,依然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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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收拾收拾回新手村了

    狗因不要,老婆,不要走555

    阿颓叉腰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狗因555又要回去跪搓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