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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140章
    女妖精松开了手,池月杉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在朦胧的自然光下捧起奚昼梦的脸看。

    “也没有变成青面獠牙的怪兽啊。”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夸你美得让人口水三千尺啊”

    大概是难得有机会能蹂躏奚昼梦这张脸,池月杉恨不得多搓几下。

    奚昼梦眨了眨眼“真的吗那你怎么没流口水”

    大概是四下无人,大概是山洞外依然是如瀑的暴雨,池月杉也不怎么要脸了“口水都被你亲走了。”

    奚昼梦笑出了声,突然低头抱住了池月杉的腰。

    池月杉一时不察,直接被她扑倒,却发现背后居然扑了一层奚昼梦的外套。

    这家伙的洁癖深入人心,在荒郊野岭也不会有半点消退。

    但这么一扑,也足够池月杉看到了奚昼梦背后那根被雨打湿依然蓬松的尾巴。

    池月杉“卧槽什么妖怪”

    奚昼梦埋在她胸口,嘤嘤道“人家不是妖怪。”

    她嘴上口气轻松,其实脑子还是恍惚的。虫王的意识入侵没再继续,但可能是刚才在脑内那点拉扯掀起的连锁反应,奚昼梦发现自己好像能感觉到虫族逼近的趋势。

    也不知道奚明光是不是在来的路上了。

    也不知道闻星火那几个人能不能行。

    我这个样子,实在不想让人多看。

    奚昼梦凭空长出来的雪白,就算被雨水打湿也能看出点蓬松,甚至自带流光,让这幽暗的山洞都亮堂了几分。

    池月杉哇哦一声“这还能当手电筒啊”

    她伸手摸了摸,又有点好奇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却发现奚昼梦的裤子都变成了裙子。

    奚昼梦活像倒在她身上的烂泥,嗯哼一声“别摸,很奇怪。”

    池月杉“可是你也戳得我很奇怪啊。”

    这尾巴粗大一根,毛毛又很丝滑,还挺好摸的。

    池月杉低头,也没感觉奚昼梦脸有什么变化。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正常人吗还能是妖怪啊,我们现在是星际多少年了,聊斋都是五千年前的事儿了。”

    “虽然我也算个穷书生啦。”

    池月杉去看奚昼梦的耳朵,有点失望“怎么不会变成那种垂下来的耳朵啊。”

    奚昼梦也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没吓到就算了,竟然还觉得不如人意。

    但奚昼梦也不知道前任神裁者是什么样的。

    反正基本被磁星陨石吸走了力量,早早死了。

    女王说她是历代力量最强神裁者,但奚昼梦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个几年。

    她其实没那么想活,要死也死不了。

    正常人还能自杀死掉,她不到真正的寿命终点,怎么被折磨还是能活下来。

    如果不是恶心,奚昼梦甚至觉得神裁者有点像清道夫。

    奚昼梦“你就不怕吗比如我把你吃了什么的。”

    池月杉突然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奚昼梦唉哟一声,声音突然掐得婉转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叫床。

    池月杉咳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怕这些干什么。”

    她又捧起奚昼梦的脸,努力忽略自己胸口被奚昼梦这家伙趁机咬的酥麻,检查了一下奚昼梦。

    指甲长了许多,凭空长出了毛绒的立耳,手脚都没长毛,顶多是尾椎那里多了一条尾巴。

    池月杉“好像也没什么啊。”

    “而且你干嘛咬自己嘴唇啊,不是说每个月都得花几百万星特币做唇膜吗”

    奚昼梦闭着嘴,池月杉感觉到不对了。

    “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奚昼梦摇头。

    池月杉“你不会舌头老长,你蛇和什么犬科的结合体啊哎呀我都没看过真正的犬科,好烦喔,为什么我们星系就是没有呢。”

    奚昼梦怒了,很想骂她,但是又不忍心张太大嘴。

    池月杉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

    她本来就力气大,奚昼梦力气不小也奈何不了池月杉。

    不然这俩也不会大战三百回合还有来有往的了。

    奚昼梦还是疼出了声,下一秒直接被人掐住下巴,池月杉看到了她的尖牙。

    她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传说中的狗吗”

    奚昼梦翻了身倒在一边,她们身上都湿漉漉的。山洞干燥,但风雨偶尔吹进来,还是很冷。

    奚昼梦浑身滚烫,池月杉以为她发烧了,又去摸她的额头。

    生怕大小姐在荒郊野岭发烧烧死了。

    奚昼梦“你才是狗。”

    池月杉“那你是什么东西。”

    奚昼梦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

    池月杉倒是没刨根问底,毕竟她浑身呀难受,此刻被压在地上,竟然还有闲心去扯奚昼梦不自觉晃动的尾巴。

    她又喂了一声”你信息素炸了,好苦的”

    奚昼梦很想冷静,但是她的感知能力很强。刚才抵抗虫王意识入侵本就是千钧一发的时刻,灵魂的震颤伴随着这具身体第二性的二次分化也瞬间开始变化。

    奚明光说没错,等虫潮来了她就会发生变化。

    一般虫潮不会波及首都星,除非前线全部阵亡。

    奚昼梦只觉得很热,很痒,很痛,很难受。

    她视线模糊,高热几乎让她眼前都变成了从前。幼年时遭遇的非议,生母和生父的痛骂,又是祖母又是名义上母亲的冷冰冰的训斥。

    还有最后虚伪的祝福。

    人真的能如此无情吗

    又怎么可以如此慈悲,为了什么全人类。

    慈悲不过是另一种漠视。

    这个世界无论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

    zr星系民众的生命是奚昼梦用自己换来的。

    那我拥有池月杉,要付出什么呢

    池月杉都没能听到奚昼梦回答,转身发现刚才还有空咬她的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代价”

    “我要代价吗”

    奚昼梦浑身都冰凉凉的,池月杉叹了口气,“你发情了吗我可没发情啊。”

    “不对吧,来之前我们还看过红萨医生的,你不是还让她给你打针了吗”

    “这里”

    池月杉看了看外面,可惜她也很难不被奚昼梦同化。

    毕竟她们如此亲密,灵魂也是。

    奚昼梦的好只有她知道。

    奚昼梦攥着池月杉的手,那尾巴似乎也因为主人的精神而耷拉在一边,活像个扫把扫走了周围的尘埃。

    池月杉盯着那尾巴,又盯着奚昼梦潮红的脸。

    她伸手把对方脸上沾着的发丝拈走,一边叹气“我长这么大,还没还没”

    就算没别人,她都不好意思说。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好啊”

    “每次不打招呼,看上去快死了一样,我都要急死了。”

    她还给了奚昼梦一拳,但落下的时候轻轻地拍在奚昼梦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最后把奚昼梦揽到了自己怀里。

    奚昼梦还在呢喃,精神力s的人在被意识入侵后其实也很虚弱。

    这种时候被虫潮勾起的信息素紊乱加上磁星陨石和灵魂的震颤,几乎让奚昼梦回到了那一夜屠戮族人的时候。

    杀人其实一点也不难。

    被恨意驱策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本来就受够了。

    可是快乐向来很短暂,朝朝暮暮这个词看着就很可怕,奚昼梦五岁的时候读到只会跳过。

    十五岁的时候她觉得王族里没人能对得上。

    毕竟越是华美,越是腐烂。

    今年她二十岁,朝朝暮暮在遇到池月杉的时候有了落地的可能。

    此刻风雨大作,情潮翻腾,是重启时空又一次的二次分化来临。

    那个未来她和那个池月杉的结合简直是血流成河,加上情况紧急,简直粗暴得可怕。

    那个池月杉也很害怕,因为没有任何铺垫,匹配百分百又无法拒绝。

    她骂奚昼梦畜生,摇着尾巴的女人或许本来就是畜生。

    她不分由说地长驱直入,尖牙破开昔日情敌的唇齿。如同她们的命运,哪怕那个奚昼梦无心恋爱,也仍然被池月杉吸引。

    她们的结合如同必然是彼此人生的血洗,在撕咬和缠斗里,把彼此的人生都捅出了交点,意味着绝对臣服和拉扯。

    她落在她的深处,必然会诞生无可逆转的血色未来。

    此刻奚昼梦都分不清是未来还是过去。

    她在系统提醒下准备完全,甚至都自己背包,为的就是不伤害池月杉。

    但她潜意识还是害怕,害怕那个会出现新生命的未来。

    可比起新生命,奚昼梦又更害怕没有池月杉的未来。

    那我的意义呢

    池月杉把奚昼梦抱在怀里,在昏暗的山洞羞涩地哄她“没关系的。”

    她能感受到奚昼梦的害怕。

    又有点高兴,这样奚昼梦的脆弱,也属于我。

    只有我才能看到。

    奚昼梦的呼吸喷在池月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的胸口,上面的纹身早就换了样式,是池月杉把对方刻在了心海。

    奚昼梦眯着眼,汗从她的脸颊滚过,咋在池月杉的肌肤,烫得人都有些颤抖。

    她低声问“你会害怕吗”

    池月杉摇头,其实她跟奚昼梦在一起哪怕睡在一起,做亲密的事情都很少说情话。

    可能是幼年开始颠沛流离让池月杉知道了语言的苍白,可能是少年时期相依为命的长辈本来就沉默如山。

    偏偏池月杉天生叽叽喳喳,废话多又不会说点好听的。

    和奚昼梦吵架之后才会懊恼,事后回顾反省自己不能那么冲动的。

    可是

    可是对奚昼梦,留下真实的我也没关系吧。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唯一属于我的人欸。

    她垂眼,啄了一下奚昼梦的眼,又去亲吻她的脸颊,那一滴如血的红痣。

    几乎烫在池月杉的灵魂。

    分明是奚昼梦给她的烙印。

    “我什么都给你。”

    奚昼梦一口咬在她的纹身,尖牙破开池月杉的肌肤,刺痛伴随着匹配百分百引起的共感。

    几乎在同一瞬间,池月杉也被烧得浑身难忍。

    被勾起的情动甚至比山洞外的暴雨还滂沱,还未开始就已经打湿了铺好的衣服。

    奚昼梦低低笑了一声“你别后悔。”

    惊雷裹挟着暴雨,雾气又盘踞在这一片山谷。

    闻星火捡起池月杉掉在地上的笔,凌熏捡起地上的卡片,发现上面除了植物种子图绘就是奚昼梦的名字。

    池月杉的字其实不算很好看,就是中规中矩的。

    有点像小孩写字,偏偏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感觉,一笔一划都是拳拳心语。

    凌熏垂眼,有点羡慕这种炙热。

    她最近频繁做梦,梦到从前,或者说不是从前。

    毕竟主人公是她,也不是她。

    那个凌熏没在孤云学院上学,没有操控机甲的能力,没有家里扶持的学业。

    那个凌熏一无所有,连同胞妹妹都失去了。

    唯一会亲近她的是表姐席霜。

    那个长辈口中很争气又很想不开的表姐。

    精神力a也没必要一定要从军,放着最好的金融学院不上,非考了孤云学院,通过实操和笔试去上aha分院了。

    独生女的固执家里管不了,加上席霜一贯会哄人,长辈奈何不得,也就随她去了。

    席霜长得漂亮,是个很有精神的aha,好像无时无刻都精力充沛,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谁见到她都会觉得这家伙长得未免太吃香了。

    但席霜的这种气质很难保持,一遇到熟人就不成正形。

    她在梦里那个凌熏面前就是,但其实和现在也没差。脾气很好,每次都要带点东西来看凌熏。

    最近流行的机械玩具,哪位大师拍卖的古董机械戒指。别人家小孩有的,家里人不给凌熏,席霜会想尽办法给她找来。

    明明只是个表姐,因为生母死了,都几乎断了联系,席霜却还是很照看凌熏。

    知道她身体不好,去医院复查也都是不上心的仆人陪着,席霜就请假陪凌熏去。

    她什么都不缺,也不会缺钱,钱能买来服务,她却还要烦恼表妹怎么不爱笑。

    凌熏一开始觉得这个梦有点太假,但后面又觉得太真。

    因为代入她的心性,这个梦完全成立。

    比如自杀。

    更何况那种遗憾。

    此刻山雨飘摇,陌生的轰鸣几乎让人心慌,四周不知道逼近了什么,能引起人瞬间的毛骨悚然。

    席霜凑过来看凌熏的卡片,又亲亲热热地挨着她,拿走那张纸“小月杉真是喜欢昼梦啊。”

    她感叹道“感情好像也不分性别嘛,也挺好的。”

    凌熏没推开席霜,她反问“那份吗”

    席霜啊了一声,还没回答,就听闻星火大喊一声

    “小心。”

    又是一阵轰隆一声,一瞬间闻星火开了机甲,瞬间操控「战神」抽出侧翼的长刀,劈开了凭空出现的巨大虫类。

    绿色的汁水伴随着腥臭腐蚀这长亭的地砖,低等虫族的残肢还在爬行。盛阳葵脸都白了,她也没躲,竟然还有要迎上去的意思。

    下一秒她被闻星火一拉,扔进了机甲舱。

    席霜后背撞在柱子上,她惊恐地看着又被闻星火劈成碎渣的低等生物

    “我靠,你们原来没骗我啊这是真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