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楚留香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宫九算算日子,血海飘香的剧情也应该走的差不多了。
唉,他实在不想去海上,不然当初直接跟着楚留香离开京城了。这还要想法设法地去沙漠偶遇。
正在宫九对着系统哀声叹气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让他进宫的消息。
宫九换好衣服,不紧不慢地进了宫。一进武英殿,他就看见了自家父王和洪熙帝。
他上前行了一礼,对洪熙帝问安“臣朱瞻壑恭请皇上圣安。”
洪熙帝和蔼地看着他,关心了两句,便将事情的原委慢慢道来。近日大明收到了龟兹王的求援信,信中有言,龟兹国内有叛臣安得山及其党羽蓄意谋反,希望大明能够出兵帮助他镇压叛党。
而在龟兹的暗探传回来的消息,比龟兹王信上所言要更加严重,叛党已经占领了龟兹王城,堂而皇之的进驻到龟兹王宫,而龟兹王带着王妃和公主流落在外以图复国。
龟兹的王位更替按理说和大明没什么关系。但问题就出在这个安得山身上,他是个铁血反明分子,一旦他登上龟兹王位,整个西域势必要动荡一番。而且龟兹王还许诺,若是大明能够出兵襄助他,他愿意率领龟兹成为大明的属国。
此次叫宫九前来,就是太平王争取的机会,让宫九前往龟兹,帮助龟兹王镇压叛党。
宫九听完一愣,他知道龟兹,这个国家在十一世纪末脱离西州回鹘,归附喀喇汗王朝。后来喀喇汗王朝分裂而至灭亡,龟兹国又回归独立状态,直到现在。
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龟兹将对大明俯首称臣,成为大明的附属国,依着龟兹在西域的重要地位,西域起码又能稳定长久的一段时间。
更为重要的是,他终于不用想方设法地去沙漠和楚留香偶遇了。龟兹国内叛乱,这一看就是大沙漠的剧情。这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
系统也兴奋起来,让龟兹归附,稳定西域,这一看就是建设大明的任务啊。他在精神世界对宫九说“九九,让我们向着美好大明冲啊”
宫九前踏一步,恭敬道“臣领命,必定不负吾皇重托。”
太平王又和宫九交代了一些后续,就让他出去了,他自己和洪熙帝还有要事相商。
殿内,太平王看着宫九离开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两年前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和儿子也能像普通人家的父子一样相处。
两年前,宫尘仆仆地闯进军营,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父王,你能告诉我母妃真正的死因吗”声音并不大,但却异常的坚决。
他才发现,在他无所觉的那些年里,阿壑已经长成了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太平王把宫九带回了自己的营帐,又让他先坐下,给远道而来的儿子倒了杯水。这才缓缓开口“我第一次见到阿柔是在一个小村庄,那个村子刚刚受过灾,我们过去救灾。我对阿柔是一见钟情,她也真的成了我的王妃。但成亲后,有什么事情开始不对了,边关的情报莫名其妙被外泄。终于有一天,阿柔主动找上了我,承认了她是蒙古派来的探子,之前的情报外泄也是她干的。但蒙古那边的要求越来越得寸进尺,她爱上了我,不愿意再为蒙古做事。说完就拿出匕首自尽了。”
说完话的太平王像是被抽走了精气,高大的身影佝偻下来,整个人感觉蒙上了一层苍老的阴影。
宫九看着眼前的“不败战神”,恍然惊觉,他也是会老的。
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开口“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这样任由我恨你吗”
太平王反倒无所谓地笑了笑“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你恨我,后来知道了,恨我也行,总归是我没有护住阿柔。”
自那之后,宫九和他的关系突然就缓和下来
洪熙帝看着马上要成为“望子石”的三弟,忍不住开口“三弟别看了,瞻壑应该去找太子了。”
太平王这才反身回来坐下“只盼阿壑这一路顺利,成功平定龟兹的乱党。”
洪熙帝笑了“相信瞻壑,虎父无犬子。”
出了武英殿的宫九并没有急着出宫,反而来到了与武英殿东西相遥对的文华殿。
文华殿在明代向来是皇太子的东宫,现在它的主人是洪熙帝的长子朱瞻基。
朱瞻基也是个传奇人物,他的降生可以说是朱棣发动靖难之变的原因之一。更不要说他父亲朱高炽被册封为皇太子和他有莫大的关系。
朱棣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孙子可谓是极其喜爱,时常把他带在身边,很快就将其立为皇太孙。在朱棣的言传身教下,朱瞻基可谓是文武双全。
但奇异的,宫九和他这位堂哥的关系还挺好,可能出于对同类人的惺惺相惜。宫九平常和人相处温文尔雅,血液里却流淌着一点疯批的劲;朱瞻基待人更是谦虚有礼,但是个白切黑,跟着朱棣混那么久,怎么可能还纯白无暇。
宫九来文华殿也不为别的,就是来和朱瞻基叙叙旧,顺便说一下他要启程去龟兹的事情。
“圣上派我去龟兹,帮助龟兹王镇压乱党,我打算明天就启程,京城这边就麻烦大哥了。”
朱瞻基爽快的应了“小九你放心走,京城的事情一切有我。此次去龟兹,务必以自身安全为上。大哥知道你武功高,但还是小心为妙。”
宫九笑着说“大哥放心,遇到危险我一定扭头就跑,绝不回头。”
朱瞻基哪里不知道他,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遇到危险肯定第一个冲过去看热闹。
他没好气地说“看热闹可以,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说着拿出了一叠银票“出门在外,多带些银钱傍身,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拿着。”
宫九刚想说他有钱,就被堵了回去,只好哭笑不得地收下了这笔意外之财。
朱瞻基也没再多留他,明天就要启程的话,还是赶紧回王府收拾行李吧。
宫九和堂哥告了别,回府开始打包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反正他有钱,缺什么大不了路上再买。
宫九最后收拾好的行李也不过是他的路引文书,赤龙封雪剑,一叠银票以及一小摞名片。
这摞名片本来是宫九专门为一世情缘定制的宣传卡,打算在京城发发,提高一下知名度。
说来也奇怪,宫九同期开了不止一家店,所有店的火爆程度都超出宫九的预期,唯独一世情缘冷冷清清,两年了还是无人问津的状态,非常偶尔才能接一单。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恰好在桌边看到这摞名片,想着干脆带到大漠发吧,在哪里不是发呢。
宫九又派人给金伴花送了封信,信上说他有要事必须离京一段时间,让金伴花把该打理都打理好。跟王阔互怼的时候注意分寸,让自己占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就联系太平王府的管家。简直是面面俱到,金伴花看了都要觉得自己真是让九哥操心了。
再说另一边的楚留香,时不时也会回想起临走时候,宫九意味深长的话。
楚留香仰躺在他精巧又舒适的船上,头枕着自己的双手,就这样看着湛蓝的天空,咸咸的海风一阵一阵地吹,偶尔有几只海鸟掠过。他会想宫九一定是没有来过自己的船,才会觉得海上休息不好。有机会,要请他来自己的船上坐坐。
而当他奔波一番,到了闽南的仙游,毫无喝酒的兴致,只能无奈坐下来喝一杯铁观音的时候,也会想到宫九。这时候他又觉得宫九是不是能够未卜先知,自京城一别,他确实没能好好休息一番。
将杯中苦涩却又带着回甘的铁观音一饮而尽,冥冥之中,楚留香觉得,或许他和宫九真的很快就会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宫九见面倒计时,大沙漠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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