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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文也不由得庆幸,还好已经给学生们放假了,不然这么大的雪,来上学肯定不容易。
不过这场雪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他们家的火炕生意,又借着这场雪,多接了几个订单。
雪化的时候相较于下雪的时候更冷了,不过就算这样,也没有浇灭村里的人们临近过年的好心情。
沈家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全家人都起了个大早。女眷们那边,由沈老太太分配任务,自己跟二儿媳妇儿,还有三儿媳妇儿负责打扫家里,该换的换,该洗的洗,该擦的擦,大儿媳妇负责准备炸物,什么肉丸子,豆腐丸子,炸鱼,麻花之类的,小女儿则是去厨房给大儿媳妇儿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
而沈老爷子,则带着沈仲康和沈叔常这两个儿子,负责喂养后院的家畜家禽,打扫院子,还有将家里坏掉的桌子凳子修补一番。
至于沈伯文
他在忙着写对联和福字。
不光是写自己家的,此时他周围还围满了带着裁好的红纸来讨对联的乡里乡亲们,珏哥儿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写对联的时候,沈伯文就没有用瘦金体了,而是选用了更为端庄的颜楷,他在落笔之前,还会仔细问问乡亲,这副对联是贴在哪里的,想要什么样的内容,人性化极了。
乡亲们也觉得,今年的沈秀才平易近人多了。
刚递上自己红纸的一位邻居听到他问,摸了摸脑壳,才道“这副是贴在大门上的,至于上头写什么,就写个保平安的吧。”
沈伯文听罢,点了点头,思考片刻,便提笔蘸墨,在红纸上写下
云涌吉祥风吹和顺;花开如意竹报平安。
记得这位邻居不认字,又顺便将内容念了一遍。
喜得邻居直说好,“这个对联好,寓意好,这字儿也好”
他旁边有人起哄,说你都不认识字儿,就知道沈秀才这字好了
邻居一下子急了,“反正我就是知道,这字儿可比镇上那个摆书画摊子的人写得好,让人看着就高兴”
话音落下,旁边围着的人也嚷嚷起来“行了行了,给你写完你就出去吧,轮到我们了。”
硬是把这位刚收好自己对联的邻居给挤了出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见状,沈伯文也是哭笑不得,不得不放下笔,先维持秩序,让乡亲们先排好队,再回去继续写。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赶在这天前,沈仲康他们总算是把接的火炕订单都做完了,顺顺利利地拿到了工钱,也分给了同伴们。
这天下午,为了年夜饭,沈老太太又带着女眷们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沈伯文中途还想去帮忙,过去之后才发现,里头已经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只好悻悻然地出来,回房里继续读书去了。
结果,这一读就读入了神,直到妻子过来叫他去吃饭,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氏也不由得埋怨道“相公,怎么又忘了点灯,可别回头坏了眼睛。”
沈伯文深以为然,点点头应了下来。
一进屋子里,就看见了满桌子的菜,沈伯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跟身边的弟弟说“还挺丰盛的。”
沈仲康也点了点头“娘他们忙活了一天。”
桌上有酸菜鱼,烧鸡,五花肉,醋溜白菜,还有炸的红薯丸子,豆腐丸子,白灼虾,冬瓜排骨汤,腊肉,卤鸡爪,拌好的凉菜,当然还有饺子。
虽比不上大酒楼的,但也是色香味俱全了。
看得出来很花了一些心思。
这一天,也是大家伙都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
吃饭前,先是大家长发言,沈老爷子站起身来,开口道“今年过得怎么样,也不用我多说,你们自己也清楚,我只想说的就一句,希望咱们家越过越好。”
下首坐着的都应了一声,随即便一起喝了杯酒。
然后是沈老太太,她慢悠悠的道“我呢,也没什么别的想头,就盼着你们个个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于是大家又喝了一杯。
爹娘说罢,随着沈老爷子先动了筷子,大家伙儿们才吃起菜来。
餐桌上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女眷们一边吃饭,一边照看孩子,乡下人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也互相说着话儿,轻轻松松地聊着天。
男人们也是,一边吃饭说话,还时不时地要互相敬一杯酒。
沈伯文也被敬了好几杯。
沈仲康跟沈叔常都说谢谢大哥,又祝他来年金榜题名。
沈仲康还说“大哥,我们家两个小子还小,看起来也不大聪明。”然而说到这儿被赵氏听见了,立马瞪了他一眼,只不过赵氏正好不在他的视线中,就也没给到她什么反应,他夹了一筷子鱼,又继续道“所以我跟我那口子商量了一下,读书的事儿再过两年再说。”
沈伯文想了想,他们家孩子一个三岁一个四岁,确实还小,不着急,就应了。
说起喝酒,沈伯文一贯不怎么喜欢喝酒,他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的三好青年,只不过不喜欢,并不代表不能喝,他的酒量还是可以的,所以到了这边之后,也没有想过自己不能喝的情况。
结果却没想到,方才几杯酒下肚,他的头就开始晕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具身体的酒量居然这么差。
只好想着,待会儿若是弟弟们再敬酒,只能找借口推拒了。
可没料到的是,老二和老三之后竟然再也没给他敬一杯酒。
看来是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大哥的酒量如何了。
就连周氏,也去了一趟厨房,做了碗醒酒的酸汤,放到了他的手边。
沈伯文
除开这件令他有一丝尴尬的事,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晚会,没有手机等电子产品的时代,过年反而让他感觉到意外的热闹,这是沈伯文在现代越来越少感受到的气氛。
他在现代时的家境并不差,每每过年时,也要全家去祖父家。然而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却是虚假的热闹。大部分亲戚一年到晚也见不到几面,事实上像他们小辈之间,很多都不怎么熟,也就是面子情,过年时也是为了老人开心才聚在一块儿的。
长辈们还好一些,虽然是尬聊,也能聊聊工作,聊聊孩子,而他们这些晚辈,懒得尬聊,就各玩各的手机,客厅的电视上放着春晚,却除了老人,没有一个人去看,甚至当背景音乐都嫌吵。
年过的越来越没有年味。
想到现代的父母,他不免在心底叹了口气,希望弟弟能好好照顾爸妈吧。
大人们吃的热闹,小孩们也不遑多让,吵吵闹闹的。
就在沈伯文还在惆怅的时候,阿珠突然“呀”了一声,然后从嘴里吐出个铜钱来,赶紧给她阿娘看,“娘,你看我吃到个铜钱”
沈苏便笑道“这可是好兆头,嫂子,看样子咱们阿珠是个有福气的。”
其他孩子们听到这话后,也不甘示弱,都夹了饺子去吃。
不过铜钱包的少,但是像花生,栗子,枣这种其他象征吉祥的东西,却是几乎人人都吃到了。王氏吃到个枣,吐枣核的时候被赵氏眼尖瞧见了,不免一阵调侃“三弟妹,看样子来年就要生个大胖小子了。”
王氏听罢便红了脸。
以往妯娌之间的那点小矛盾,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好像都消弭不见了。
沈伯文也吃到个铜钱,眼里浮起一抹笑意,把这枚铜钱单独收了起来。
希望来年乡试能有个好结果吧。
大年三十要守岁,小孩子们早在吃过团圆饭,又晚了一会儿后就撑不住了,七倒八歪地躺在火炕上睡着了,引得大人们一阵笑。
沈老太太和女儿还有三个儿媳妇则是坐在一起包饺子,明天大年初一,还得继续吃呢。
老爷子跟两个儿子说着来年开春之后家里的地上要种些什么,毕竟庄户人家,还是地和收成最重要。
沈伯文则是去了一趟自己屋里,把书拿了过来,坐在炕沿上,在炕桌边上看书。
顺便守着孩子们。
看见自家儿子一脚把被子给踢开了,摇着头笑了笑,伸手给他重新盖上,才继续去看书。
正看着入神,炕桌上忽然出现了一盘剥好的橘子,还细心地将白色的经络也去了,沈伯文抬起头来,只看见周氏又回去包饺子的背影。
嘴角翘了翘,又继续埋首书本中了。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时之间此起彼伏。
还把刚睡熟的沈珠也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扯了扯沈伯文的袖子,仰着小脸小声问道“阿爹,外面怎么了”
沈伯文摸了摸女儿睡得歪斜的小辫子,带着笑意,温声同她道
“他们是在放爆竹,咱们阿珠一觉醒来,就到新年咯。”
话音刚落,就有三个小炮仗似的小身影飞快地跑了出来,冲向各自的家长。
接住自家孩子,这三人个子最高的一个站了出来,对这个稍大点儿的孩子点了点头,然后说“辛苦珏哥儿了,这几个小皮猴我们就接走了,代我们向沈秀才问个好。”
珏哥儿人不大,倒是颇为懂礼,闻言便应声道“几位叔伯们放心,小子一定把话带给我爹。”
等到有人接的孩子都被接走了,没人接的也由大点儿的孩子领着回家了,珏哥儿这才转身回了院里,顺道把门也关上了。
刚掀开帘子,就听见他爹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皮猴们都走了”
“是,秋生他阿爹还托我向您问好呢。”
不远处靠窗的罗汉塌上侧卧着的男子闻言,撸猫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只是打了个哈欠,“知道了。”这才坐起身来,把怀中这只橘色的猫往前一递。
珏哥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见状便面露喜色,兴冲冲地往前几步接过了猫儿,仰头问道“阿爹,狸奴今天能跟我睡吗”
沈伯文摆了摆手,“你娘要是能同意,我没意见。”
说罢,也不管儿子顿时变得皱巴巴的小脸,便站起身来,抖了抖被他那不规整的坐姿压得有了几道褶皱的衣裳,对儿子说“走吧,私塾散学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父子俩刚进家门,一股扑鼻的香味就迎面而来,珏哥儿眼睛一亮,把狸奴放到地上,就往正房跑去,沈伯文见状便摇了摇头,也跟在儿子后面走着。
这猫是家里随便养着的,平日里它也不在家待着,到处打野寻食儿,不用操心,沈伯文看它溜了,也不去多管。
珏哥儿已经努力往前跑了,奈何他爹腿比他长多了,还是在正房门口追了上来。
刚掀了帘子进去,屋里头老太太就忙问道“是不是我大孙子回来了”
“奶我回来啦”
沈伯文最后还是让了儿子一手,摸了摸鼻子,让他先跑了进去。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他儿子是他们沈家的长孙,可比自己这个长子在阿娘这里受宠多了,老太太瞧见珏哥儿就高兴了。
至于他自己,慢悠悠地在后头进了屋子。
老爷子倒是最重视长子的,见他进来了,捋了捋胡子,问道“今天私塾里可顺利”
沈伯文找了个老爷子下首的位子坐下,闻言便认真了面色,“乡邻们的孩子都是极懂事的,对我这个先生也尊重,稍有些调皮好动,也是孩子本性,不碍事的。只是蒙童初学,这进度上是先慢后快的,现下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得抓得紧些。”
他这话是在理的,就连在一旁逗孙子的老太太也点头称是,“这话说的很是,你既然当了人家的先生,收了他们的束脩,就得好生教导孩子们才是。”
沈伯文出声应了。
见长子如今似是已经从乡试落第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老爷子有心问一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继续考,但又有些问不出口,实在是他落第后那一场大病,把全家人都给吓到了。
欲言又止,还是算了。
沈伯文倒不是没看出来老爷子还有未尽之言,只是他现在也还在适应当中,若是还有旁的事,且不着急的话,还是等等再说吧。
没错,事实上,此沈伯文非彼沈伯文,而是一位穿越而来的现代之人。
沈伯文,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社畜,中学语文老师,工作稳定,朝九晚五说不上,毕竟他还是个班主任,还得跟跟早晚自习什么的,加班也是寻常,唯一的好处是头发依然,发际线稳健。年龄30,至今未婚。工作之余呢,爱好看看小说,偶尔自己动笔写点东西。
除了经常会面临家里人的催婚之外,过得不算太好,倒也不差。
所以他想不出自己穿越的原因,只是一觉睡醒,就变成了这个因为乡试落第,而大病一场的周朝长源县桃花村的一名秀才沈伯文。
也从大龄未婚男青年,变成了已婚已育,有儿有女的古代人。
不震惊那是假的。
在借着原主养病的这段时间,他想不到可以回去的办法,也只能认清现实。也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家里不只有他一个孩子,还有个小他一岁的弟弟,还能给父母留下一点慰藉。
毕竟他也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在认清现实后,就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观察起了自己周围的人和事来。
首先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家庭。
沈家在桃花村里,也只是一户普通的农户人家,可能唯一不普通的,就是原主之父,沈老爷子的见识了。在那个家中勉强能吃饱的时候,用大家长的权威一力把长子送出去读书科举,要知道沈家可是有三子三女,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压力可不小。
其次是原主本人。
原主与他同名同姓,也叫沈伯文,读书还算争气,一路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取得了生员资格,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要知道,在乡下地方,出个秀才可不容易,完全可以说是一件大喜事了。
取得了秀才功名,也就是进入了士大夫阶层的最低门槛。遇公事可以禀见县令,有同本地父母官直接对话的资格,而且在见到县令等官员时无需下跪磕头;能够免除家中部分税赋和家中两个男丁的徭役;县衙不可对其用刑;;一年还有四两到六两银子的补贴;还有家中可以蓄婢,可以开设私塾等等。
这些待遇暂且不说,原主考上秀才之后,最大的好处便是让沈家从一户普通的农家,变成了耕读之家。也因此,给原主娶到了如今的妻子周氏。
周氏是隔壁杏花村一个老童生的长女,长相柔美,性格温和,既会绣花认字,干起家务活儿来也是一把好手,当初也是十里八乡多家求娶的好姑娘。
若不是原主出息,考上了秀才,沈家又家风清白,父母和善,按照当时沈家的家境,还真不一定能娶到周氏。
周氏过门之后,便给原主生下了一儿一女,长子沈珏,女儿沈珠。
照理来说,一个秀才功名,在这种小地方已然够用了,但试问哪个读书人,心中没有一个金榜题名,东华门唱名的梦想呢
于是原主又接着读书备考,结果却在乡试这一关折戟沉沙,连续考了好几次都落榜了。
说来也是原主缺了点儿运道,第一次乡试,做的文章不合考官的口味,而偏偏那位考官又是十分固执的人,执意将他的考卷黜落了;第二次乡试,原主的位置则是鼎鼎大名的臭号也就是厕所旁边的位子,原主被熏得头昏脑涨,自然发挥不好;而第三次,也就是这次,乡试恰逢下雨,原主又不幸染上了风寒
就在第三次乡试落榜之后,原主心力交瘁,风寒还没好,又大病一场,最终没挺过来,驾鹤西去了。
这具身体再一睁眼,芯儿却已经换成了来自现代的沈伯文。
说实话,一开始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发现自己现今状况的沈伯文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他生怕自己身上的异状,瞒不过原主的父母和枕边人,只能尽力按照记忆中模仿。
不过好在原主是这个农家里头唯一一个读书人,随着书越读越久,在家中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长年累月的在县城的书院中读书,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他一时半会儿露馅儿的风险比较小,实在不行,也能推说是因为乡试落第,大病一场之后带来的变化。
在那场大病逐渐好了之后,他又不免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当中,若是继续回书院中读书,他接收到的原主所学的那些知识,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而那些同他朝夕相处的同窗,是不是会更容易看出他的不对劲之处,但若是继续长期待在家中,他自己也放不下心。
思来想去,才想到了一件原身本来打算要做的事开私塾。
既能不用整天都与家人待在一处,又能有时间消化继承自原身的记忆与知识技能,两全其美不外如是。
沈伯文就很愉快地把这件事给继续了下去。
于是便出现了刚开始的那一幕。
跟老爷子没说几句话,外头进来个面容秀美,身量纤细的妇人,瞧见他也在旋即怔了怔,片刻后便问候道“夫君回来了。”
这便是原身的妻子周氏了。
沈伯文冲她点了点头,“今日散学早,就带着珏哥儿先回来了。”
周氏笑了笑,随即对两位长辈道“爹,娘,午饭做好了。”
几人便一块儿出了门。
韩府今日来了客人,大清早的,门环便被扣响,老门房眯着眼睛去开了门,一边问道“谁啊”
刚打开门,老门房见了外头的人,是个略微有几分眼熟的小厮,正在愣神的时候,这个小厮面上带着笑,道“邓叔,许久不见了,我是书墨啊。”
一说这名儿,他想起来了,这是大房的人,刚想问什么,书墨就自个儿说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一边侧身让开,一边道“这不是大老爷让我们少爷来拜见三老爷么,不知三老爷可否在家”
听到这儿,老门房不由得往他身后看去。
原来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还坐着一个身姿高挑,相貌出挑,穿着一袭月白色广袖大衫的俊美青年,正睨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打量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缓缓出声“原来是侄少爷,一别数年,竟也这般出众了。”
马上的青年,即京都韩家的大房嫡子韩嘉和,闻言便挑了挑眉,却没开口。
老门房转过身往前走去,声音却飘了过来。
“老爷在家,侄少爷请随我来吧。”
闻言,韩嘉和才从马上跃下,随手将手中的马鞭扔给前面候着的书墨,将手负于身后,闲庭信步地踏入了韩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往之女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宋史志卷六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