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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hi小天使,恭喜你穿越啦,补全订阅比例即可穿越回原时空话音刚落,就有三个小炮仗似的小身影飞快地跑了出来,冲向各自的家长。

    接住自家孩子,这三人个子最高的一个站了出来,对这个稍大点儿的孩子点了点头,然后说“辛苦珏哥儿了,这几个小皮猴我们就接走了,代我们向沈秀才问个好。”

    珏哥儿人不大,倒是颇为懂礼,闻言便应声道“几位叔伯们放心,小子一定把话带给我爹。”

    等到有人接的孩子都被接走了,没人接的也由大点儿的孩子领着回家了,珏哥儿这才转身回了院里,顺道把门也关上了。

    刚掀开帘子,就听见他爹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皮猴们都走了”

    “是,秋生他阿爹还托我向您问好呢。”

    不远处靠窗的罗汉塌上侧卧着的男子闻言,撸猫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只是打了个哈欠,“知道了。”这才坐起身来,把怀中这只橘色的猫往前一递。

    珏哥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见状便面露喜色,兴冲冲地往前几步接过了猫儿,仰头问道“阿爹,狸奴今天能跟我睡吗”

    沈伯文摆了摆手,“你娘要是能同意,我没意见。”

    说罢,也不管儿子顿时变得皱巴巴的小脸,便站起身来,抖了抖被他那不规整的坐姿压得有了几道褶皱的衣裳,对儿子说“走吧,私塾散学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父子俩刚进家门,一股扑鼻的香味就迎面而来,珏哥儿眼睛一亮,把狸奴放到地上,就往正房跑去,沈伯文见状便摇了摇头,也跟在儿子后面走着。

    这猫是家里随便养着的,平日里它也不在家待着,到处打野寻食儿,不用操心,沈伯文看它溜了,也不去多管。

    珏哥儿已经努力往前跑了,奈何他爹腿比他长多了,还是在正房门口追了上来。

    刚掀了帘子进去,屋里头老太太就忙问道“是不是我大孙子回来了”

    “奶我回来啦”

    沈伯文最后还是让了儿子一手,摸了摸鼻子,让他先跑了进去。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他儿子是他们沈家的长孙,可比自己这个长子在阿娘这里受宠多了,老太太瞧见珏哥儿就高兴了。

    至于他自己,慢悠悠地在后头进了屋子。

    老爷子倒是最重视长子的,见他进来了,捋了捋胡子,问道“今天私塾里可顺利”

    沈伯文找了个老爷子下首的位子坐下,闻言便认真了面色,“乡邻们的孩子都是极懂事的,对我这个先生也尊重,稍有些调皮好动,也是孩子本性,不碍事的。只是蒙童初学,这进度上是先慢后快的,现下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得抓得紧些。”

    他这话是在理的,就连在一旁逗孙子的老太太也点头称是,“这话说的很是,你既然当了人家的先生,收了他们的束脩,就得好生教导孩子们才是。”

    沈伯文出声应了。

    见长子如今似是已经从乡试落第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老爷子有心问一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继续考,但又有些问不出口,实在是他落第后那一场大病,把全家人都给吓到了。

    欲言又止,还是算了。

    沈伯文倒不是没看出来老爷子还有未尽之言,只是他现在也还在适应当中,若是还有旁的事,且不着急的话,还是等等再说吧。

    没错,事实上,此沈伯文非彼沈伯文,而是一位穿越而来的现代之人。

    沈伯文,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社畜,中学语文老师,工作稳定,朝九晚五说不上,毕竟他还是个班主任,还得跟跟早晚自习什么的,加班也是寻常,唯一的好处是头发依然,发际线稳健。年龄30,至今未婚。工作之余呢,爱好看看小说,偶尔自己动笔写点东西。

    除了经常会面临家里人的催婚之外,过得不算太好,倒也不差。

    所以他想不出自己穿越的原因,只是一觉睡醒,就变成了这个因为乡试落第,而大病一场的周朝长源县桃花村的一名秀才沈伯文。

    也从大龄未婚男青年,变成了已婚已育,有儿有女的古代人。

    不震惊那是假的。

    在借着原主养病的这段时间,他想不到可以回去的办法,也只能认清现实。也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家里不只有他一个孩子,还有个小他一岁的弟弟,还能给父母留下一点慰藉。

    毕竟他也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在认清现实后,就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观察起了自己周围的人和事来。

    首先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家庭。

    沈家在桃花村里,也只是一户普通的农户人家,可能唯一不普通的,就是原主之父,沈老爷子的见识了。在那个家中勉强能吃饱的时候,用大家长的权威一力把长子送出去读书科举,要知道沈家可是有三子三女,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压力可不小。

    其次是原主本人。

    原主与他同名同姓,也叫沈伯文,读书还算争气,一路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取得了生员资格,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要知道,在乡下地方,出个秀才可不容易,完全可以说是一件大喜事了。

    取得了秀才功名,也就是进入了士大夫阶层的最低门槛。遇公事可以禀见县令,有同本地父母官直接对话的资格,而且在见到县令等官员时无需下跪磕头;能够免除家中部分税赋和家中两个男丁的徭役;县衙不可对其用刑;;一年还有四两到六两银子的补贴;还有家中可以蓄婢,可以开设私塾等等。

    这些待遇暂且不说,原主考上秀才之后,最大的好处便是让沈家从一户普通的农家,变成了耕读之家。也因此,给原主娶到了如今的妻子周氏。

    周氏是隔壁杏花村一个老童生的长女,长相柔美,性格温和,既会绣花认字,干起家务活儿来也是一把好手,当初也是十里八乡多家求娶的好姑娘。

    若不是原主出息,考上了秀才,沈家又家风清白,父母和善,按照当时沈家的家境,还真不一定能娶到周氏。

    周氏过门之后,便给原主生下了一儿一女,长子沈珏,女儿沈珠。

    照理来说,一个秀才功名,在这种小地方已然够用了,但试问哪个读书人,心中没有一个金榜题名,东华门唱名的梦想呢

    于是原主又接着读书备考,结果却在乡试这一关折戟沉沙,连续考了好几次都落榜了。

    说来也是原主缺了点儿运道,第一次乡试,做的文章不合考官的口味,而偏偏那位考官又是十分固执的人,执意将他的考卷黜落了;第二次乡试,原主的位置则是鼎鼎大名的臭号也就是厕所旁边的位子,原主被熏得头昏脑涨,自然发挥不好;而第三次,也就是这次,乡试恰逢下雨,原主又不幸染上了风寒

    就在第三次乡试落榜之后,原主心力交瘁,风寒还没好,又大病一场,最终没挺过来,驾鹤西去了。

    这具身体再一睁眼,芯儿却已经换成了来自现代的沈伯文。

    说实话,一开始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发现自己现今状况的沈伯文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他生怕自己身上的异状,瞒不过原主的父母和枕边人,只能尽力按照记忆中模仿。

    不过好在原主是这个农家里头唯一一个读书人,随着书越读越久,在家中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长年累月的在县城的书院中读书,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他一时半会儿露馅儿的风险比较小,实在不行,也能推说是因为乡试落第,大病一场之后带来的变化。

    在那场大病逐渐好了之后,他又不免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当中,若是继续回书院中读书,他接收到的原主所学的那些知识,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而那些同他朝夕相处的同窗,是不是会更容易看出他的不对劲之处,但若是继续长期待在家中,他自己也放不下心。

    思来想去,才想到了一件原身本来打算要做的事开私塾。

    既能不用整天都与家人待在一处,又能有时间消化继承自原身的记忆与知识技能,两全其美不外如是。

    沈伯文就很愉快地把这件事给继续了下去。

    于是便出现了刚开始的那一幕。

    跟老爷子没说几句话,外头进来个面容秀美,身量纤细的妇人,瞧见他也在旋即怔了怔,片刻后便问候道“夫君回来了。”

    这便是原身的妻子周氏了。

    沈伯文冲她点了点头,“今日散学早,就带着珏哥儿先回来了。”

    周氏笑了笑,随即对两位长辈道“爹,娘,午饭做好了。”

    几人便一块儿出了门。

    沈家人太多,分坐了两个饭桌。

    大房生了一儿一女,二房是两个儿子,三房成亲没多久,还没孩子,即便这样,这一大家子也有十几口子人了。

    不过老人家就喜欢看自家人丁众多,热热闹闹的样子。

    按理来说,乡下人家哪有这么大的讲究,没什么必要男女分席,可架不住沈老爷子规矩大,觉得自家已经出了个秀才公,不比之前,已经是耕读之家了,就得做出规矩样子来,不然长子那些同窗师长们若是哪天来他们家中做客,就丢了面子了。

    家里人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大家长的意思也不能违背,几年下来,倒也养成了分席而坐的习惯。

    男丁这边最上首的就是沈老爷子,此时沈家的当家人,往下就是沈伯文并他的长子沈珏;对面是家中老二,沈伯文的二弟沈仲康并他两个儿子;沈伯文下首则是他三弟沈季常。

    女眷那边由沈老太太坐在上首,下头便是她的小女儿沈苏,然后是大儿媳周氏带着女儿,二儿媳赵氏,还有三儿媳王氏。

    待到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动了筷子,其他人才陆续吃起来。

    沈伯文夹了一筷子煎鱼就饭,满口鲜香,心里佩服至极。

    要不怎么说周氏手艺好呢在这个没有铁锅炒菜和缺少许多调味料的时代,她硬是想出了别的办法,化腐朽为神奇,把这些食材的味道做得超出沈伯文的预计。

    正吃着呢,沈老太爷突然指着桌子上那碗滴了香油的蒸蛋羹对沈伯文说道“这碗蛋羹给珏哥儿,是他奶特意让他娘给他做的。”

    沈伯文听完就点了点头,对儿子说“吃吧,回头别忘了去谢谢你奶。”

    说罢还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沈珏意会到了自家阿爹的意思,乖巧地应了,又歪了歪头,道“谢谢阿爷,不过孙儿刚刚吃了炖肉,这碗蛋羹可能吃不完,要不然还是跟二弟三弟一块儿吃吧。”

    老爷子哪里能看不出来这父子俩的眉眼官司,但到底是兄友弟恭的好事,就不戳穿他们了,轻哼了一声,点头应了。

    得到了阿爷的回应,沈珏便高高兴兴地跟两个兄弟们分食这碗蛋羹去。

    沈仲康也戳了戳自家两个傻小子,提醒他们谢谢大哥。

    在一旁的沈季常倒是对这碗蛋羹没什么想法,他平时带着妻子住在镇上开的木匠店里,每半旬回一趟趟家,还没生孩子,倒也不至于眼馋侄儿这几个鸡蛋。

    老太太疼大孙子,那碗蛋羹便是珏哥儿的,别的孙子孙女都没有,沈伯文也劝过了,但是老太太不答应,也就不好再多劝。

    毕竟就算人的十根手指也各有长短,就算是圣人,也免不了多少有些偏心,老太太做的倒也不过分,并不是只给珏哥儿一个人鸡蛋吃而不给别的孙子孙女,每天早上这几个孩子都有一个水煮白蛋的。

    只是中午这一碗蒸蛋,就只有珏哥儿有。

    不过理解归理解,沈伯文也见的多了因不患寡而患不均引发的祸患,有很多事端便是因为分配不均而导致的,既然劝说不了老太太,也就只能从儿子这边解决了。

    比如把这碗蛋羹跟几个兄弟们分食。

    来到这个家也有好一段时间了,经过自己的观察,沈伯文发现自己这两个兄弟,老二心大,是个憨直的汉子,主要就是负责跟沈老爷子伺候家里的田地,老三平日里就在镇子上,经营木匠店,刚跟三弟妹成亲没多久,重心还在自己的小家上。

    三兄弟之间关系倒是还不错,原主这个家里最出息的读书人,在兄弟之间也颇受信服。

    父母在,无私产,如今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三家都没什么私房钱,赚了钱也得交到公中,让老太太保管着,包括沈伯文开私塾收的束脩,也是一样。

    一家子刚吃完饭,沈老爷子给自己装了一袋旱烟,磕了磕,只拿在手里但没点上,叹了口气,对一屋子的人道“今天里正来了一趟,说是官府要趁着还没落雪的时候修路,一家要出三个徭役。”

    话音刚落,众人神色各异。

    老二媳妇儿赵氏首先沉不住气了,率先开口,“爹,大哥是秀才,不用服徭役,咱们家应该还能再免两个男丁的徭役吧”

    一边说着,还用手悄悄捅了捅自家男人的胳膊,想让他说点儿什么来附和一下自己。

    老二感觉到了,就也点了点头,对沈老爷子说“是啊爹,那两个免徭役的名额就您老人家和三弟吧,我力气大,现在冬日里地上也没什么活儿,去出几天徭役也没啥。”

    这个憨货

    赵氏一听他开口,就觉得不好。果然,听他说完就是一阵头晕,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一把按住自家男人,抢在老爷子前头又开了口“爹,官府前头几次徭役要家里出人,都是我们家仲康去的,大哥是读书人,是秀才,这免徭役的好事也是靠他才有的,我就不多说了,可是三弟一样也是大好的年轻男人,怎么每次徭役都是他二哥去的呢”

    这话一出口,屋里头大家的脸色也都变了,尤其是老三沈季常的,瞬间变得通红。

    沈伯文在心里笑了笑,这二弟妹说话倒有意思,虽然说着免徭役的好事是因为他自己才有的,但也点了出来,大房从来没去出过徭役的事实。周氏显然也听懂了,眼神复杂地往赵氏的方向看了过去。

    大孙子小儿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沈老太太最先动了火气,刚要说话,胳膊就被沈老爷子压了压,只好忍了下来,瞪着赵氏不说话。

    赵氏自然是察觉到了的,虽然因为顶撞了长辈有点心虚,但她自己却是完全不后悔说了这番话的,自己的男人自己疼,总不能因为他能干活,就每次都是他吃苦,别人享福,他性子好喜欢顶事,她可不是那种大公无私的性子,男人已经是这样了,她还不多为自己这个小家多打算,就等着被大房三房吃干抹净吧。

    “都说完了”

    沈老爷子沉声问道。

    屋里头没人敢应声。

    “说完了就我说。”沈老爷子磕了磕手里的烟杆,“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心里藏了这么些怨气。”

    “爹我没”

    一听这话,沈仲康忙反驳道。

    “没说你,你给我收着。”沈老爷子瞪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己的媳妇儿都管不住,继续道“这次的徭役,老子本来就没打算让老二去,老三,这次你去。”

    话音刚落,赵氏立马面露喜意。

    沈季常通红的面色这还没消下去呢,闻言忙应了下来。

    沈老太太又不乐意了,但不好在孩子们面前驳了老爷子的面子,只好忍了下来,打算回自己屋里再跟他说。

    一席话说罢,几家人各回各家,且不说二房两口子之间还有的掰扯,沈季常和新娶没多久的媳妇儿王氏回了自己屋里,给丈夫倒了杯水,她就满脸委屈地开了口“表哥,二嫂她那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咱们家占了他们多大的便宜似的,你在镇上给人家做木工赚的钱,大头都交到公中了,你一直想找铁匠去做一套新的工具都没能如愿,反而家里新买了一头牛,二哥和爹干活儿也轻省多了”

    “行了。”沈季常烦躁地打断了王氏的话,“不就是一次徭役吗,也就去几天的事儿,去了还有工钱拿,还管饭吃,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知道你们女人家都在计较什么。”

    他刚七八岁的时候,就被沈老爷子做主送到了镇上的外公家学木匠活儿,娶的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舅家表妹王氏,从刚开始学艺就是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家里一次,跟常年在家中伺候田地的二哥相处的也就并不太多。

    人跟人的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大哥在镇上读书,他跟大哥之间的感情就更加亲密。

    说实话,二嫂今天那番话,着实有些过分,他从来没想着占二哥的便宜,自觉是受了大委屈。

    洗漱歇下后,躺在床上许久,他都没能睡着。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沈伯文。

    嗯

    沈伯文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原主到底托沈秋生他爹打听了什么事儿,记忆里好像模模糊糊有这么回事儿,但具体是什么,却是记不清了。

    既然如此,沈伯文便点了点头,“行,那就过几天吧,我到时候过去。”

    能让原主特意托亲戚打听的事,应当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还是需要看看的。

    沈秋生得了准话便告辞离开了。

    看他明明是个小孩子还装出一副大人模样,沈伯文也忍俊不禁,不由感叹现代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正在调皮捣蛋,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熊孩子,而古代同样年纪的小孩已经大部分都懂事,能帮着父母做事了。

    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流程,珏哥儿负责把同窗们都带到大门口,等着他们的家长来接他们,沈伯文回了自个儿的屋子里,继续温书。

    他的进度不算慢,已经温习完了四书中的两本。

    不过拦在他科举路上的猛虎,可不只是内容这一项。

    众所周知,八股文是明朝科举的主要形式,很多人都听说过八股文,包括沈伯文,甚至也知道它的危害性,比如始终只善于考试而不善于自由的创造性思维,比如禁锢了考生的思想,比如会培养出一大堆只会读书作文的书呆子等等。

    但关于八股文具体是什么,就不甚清楚了。

    沈伯文则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八股文,又称四书文、八比文、时艺、制艺、时文、制义、经义等,其基本写作形式的次序为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出题、中股、后股、束股、收结。其中的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这四部分又必须使用排比对偶而两两相对的双股行文,即起二股、中二股、后二股、束二股,共计八股文字组成。

    作者有话要说1遇雪尤清,经霜更艳温瑞安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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