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皇宫,御书房。
北祁帝阴沉着脸,桌上的奏折文书撒了一地。
不过此刻却无人敢去捡,下首齐齐跪着五六个大臣,都垂眉敛首,大气不敢吱一声。
皇帝刚刚看到了北域主请求朝廷赈银的折子。
此刻心中的怒火无以伦比,简直上升到了极致。
“这两年赵怀瑾是越发猖狂了,北祁三十四城要是都像他这样,恐怕国库早就被掏空了”
北祁国有三十四小城,又分别有西域主,东域主,北域主管理各域小城。
换句话说,城主和域主有自治自理之权。
各域自给自足,自负盈亏。
通常来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各域主是不会向北祁朝廷申请银钱补给的。
“陛下,北域主声称那水患实在严重,这才频频上奏陛下息怒啊”
那大臣见陛下如此动怒,虽对这斥责无力反驳,却还是想替北域主微微辩解。
不过这辩解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却遭来了皇帝的一阵冷嘲热讽
“这就是我的一群好臣子,一力为赵怀瑾开脱,好好真是好极了”
墨公公见皇帝发如此大的脾气,哪里敢上前,可是事态紧急,只能小心翼翼望向皇帝。
“陛下,相国大人求见。”
“宣”北祁帝霸气转身,正黄色的龙袍翻飞间,凌厉的吩咐自他口中脱口而出。
大殿处缓缓走进来一个中年微胖男子,密密匝匝的胡须下处处充溢着巨大的威严感。
他面无表情,令人心神一惧。
这人,正是北祁相国大人司空图。
进来后,司空图扯动衣袍,翻身单膝跪下,定定盯着地面,沉声道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已安全抵达北域,还有”
“太子平安就好”皇帝此刻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君卿所幸没出什么大事。
言罢,北祁帝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缓了缓语气,道“还有什么,说。”
司空图从身上拿出一份折子,双手微微抬高,奉上后由墨公公接过呈给北祁帝,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沉声道
“陛下,这是北域的密报,北域水患危机已平稳渡过。”
“据说北域主慷慨仁慈,以北域府全数资产力助北域子民渡过难关,赢得不少民心。”
却不想北祁帝听了司空图的话,唇边扯过一抹冷笑,语气愈发冰冷,仿佛如至寒窖
“赵怀瑾还学会欺君了他是想反吗”
司空图顶着上首皇帝的怒火,神色自若道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如今北域主动不得。”
北祁帝闻之,面上闪过疑惑。
“相国大人倒是说说,朕为何不能惩治他”
他可是记得,这司空图向来主张压制各域主的权势。
怎么今日却帮起赵怀瑾说话来了
这破天荒地的确实是头一遭。
司空图定了定神,不顾忌上首北祁帝向他投来紧密的注视,眸子越发深沉,缓缓道
“现在北域受难百姓感念赵怀瑾的恩德,称赞北域主仁厚之举,倘若此时陛下硬要惩治北域主,时机不合适。”
司空图有条有理,说的确实不假。
加上赵怀瑾是三域主之首,在朝势力不容小觑。
想动他,需要更合适的理由。
但是北祁帝如何肯甘心赵怀瑾妄想用国库的银钱为他自己造声势。
北祁帝胸口的气还是起伏不定,“不知相国大人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