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发软,走不了。”司岚望着他。
清冷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目光纯澈,没有丝毫的防备,似是懵懂无知的稚子。
厉旭尧走过去,将其打横抱起。
那难耐的燥热之感犹如遇到了冰霜,得到了短暂的缓解,思绪也因此清明了几分。
可是很快,眼神便朦胧了起来,那点冰凉并不能解掉身体里热感,反倒是更加的难受起来。
司岚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牙关紧咬,身子轻颤,自喉间传出一丝难耐的“嘤咛”之音。
厉旭尧大步走向车里,将她放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他将车内的空调温度调低,希望以此来缓解她的难受。
“我送你去医院。”他道。
“别。”司岚阻止,“送我回家就好。”
因为这样的事进医院,若是被人瞧见了,指不定怎么说。
厉旭尧抿唇,后沉声道“好。”
他脸色阴沉,这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这这样的情绪来,只是她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不适,并未注意到这样的变化。
一路上,他巴不得将跑车当成飞机开。
司岚被厉旭尧抱着回去,且面色绯红,吓坏了吴妈。
“怎么了这是”
无暇解释,直接去到了司岚的卧室,将她放进浴缸里,放了冷水。
厉旭尧转过身“水满了提醒我关。”
“嗯。”司岚浅浅地应声。
“好了。”一会儿后,她喊了一声。
厉旭尧关了水,仍还是背过身的,他问“需要我陪着你吗”
“不用。”司岚说,“你到外面等我吧。”
她嗓音带着些沙哑,因为药的缘故,有着诱人之意。
厉旭尧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在她面前,他不愿做那趁人之危的小人。
看了男人消失的背影,司岚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禽兽不如地对他做了些什么。
两人自从说开之后,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或许是因为各自都忙,除了牵手,拥抱,以及蜻蜓点水的浅吻之外,并未有任何逾越行为。
厉旭尧并没有走远,而是就靠在浴室外的墙边。
面对着自己的喜欢的女子,他做不到坐怀不乱,然考虑到她或许曾受过情伤,并不想在这这样的情况下唐突了她。
一墙之隔的两人,心思各异。
一个小时之后,司岚身体里的那股燥热之感消下去不少。
她试着起身。
刚露出水面那感觉就又回来了,懊恼地又坐了回去。
她这会儿思绪清明了,这才开始思考起了今日之事。
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会是司婧涵吗
她是不是想用自己的这副模样作为威胁,想要司氏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个理由是能够说得通的。
自己在剧组除了跟她有矛盾之外,其他人的关系虽不亲近,但并未有冲突。
会是她吗
正思考着,敲门声响。
厉旭尧低沉温润的嗓音传进来“司岚,你的手机响了很久。”
“你”她猛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不适合让他瞧见,转而说道,“如果是傅霄的话,你就帮我接一下吧。”
厉旭尧“是简安好。”
“接吧,没事。”司岚说,“就说我现在不便,如果找我有事,可以让他晚些时候或者明天再打来。”
门外没有了声音,司岚想,应该是去接电话了吧。
泡在冰凉的水中,燥热之感褪去,渐渐的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司岚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眯着眼看去,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意外的是,来人并不是厉旭尧,而是傅霄。
“你怎么来了”她有气无力地问。
“嗤。”傅霄翻了一个白眼,“看你死了没有,好收尸。”
司岚懒得搭理他的揶揄,收回视线,淡然地道“你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傅霄并未离开,不过眼睛也没看她,靠在门框上,看着白花花的墙
“你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点事,手机不在手上。”
“医院给你安排了病人”说到这里了,她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傅霄说。
司岚没有去看他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在这个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城市,不是医院的事,那就是女人了吧。
看在几年的师兄妹情谊上,她好心提醒一句
“玩归玩,别太过火,安全措施记得要做好,欢愉之事本是你情我愿,若是闹出人命,可就是罪孽了。
“你也不是那种愿意为了一个人而安稳下来的人,既是如此,及时行乐便好,别给自己惹麻烦。”
“”傅霄视线瞥过去,盯着她垂着的脑袋看了许久,后情绪不明地说,“啰嗦。”
之后人便退了出去。
听着对方那不耐烦的话语,司岚无奈的摇头。
一个小时之后,她觉得已经差不多。
从浴缸中起来,身体的感觉虽未完全消除,但却是问题不大。
她站在淋浴下洗了个澡,穿上浴袍便走了出去。
房间内灯大亮着,视线撞进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
她怔了一下,收回心神“你还在呢”
“嗯。”厉旭尧说,“没事了吗”
司岚点了点头“今天,谢谢你。”
厉旭尧起身走向她,深邃的眼眸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流转。
她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说“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谢谢二字。”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身休闲西装,头发有些许的凌乱,白色衬衫的衣领扣子解开露出性感地锁骨。
明明药效已经过了,那口干舌燥之感却是再次升了起来。
她移开了视线,哑着嗓子道“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很晚了。”
瞧见她那绯红的耳尖以及闪烁的眸光,厉旭尧并未想偏,只是担心她的身子
“那药效是不是还没过要不叫傅霄想想办法”
傅霄是医生,应该不至于没有办法。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司岚拉住他,大力一扯,将人按在墙上,踮起脚尖,红唇覆了上去。
厉旭尧身子一颤,眼睛里全是震惊。
司岚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脖颈,毫无章法地舔吻着他带着凉意的薄唇。
回过神来的厉旭尧垂下眼睫,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后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他期盼已经的吻。
两人不知何时滚到床上。
感觉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在解着自己衬衫的纽扣,厉旭尧猛地回过神,拉住她的手。
司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睛里一片水润之色“怎么了”
她明明感觉到他是动了情的。
“睡觉吧。”厉旭尧微喘着气,强压住内心的咆哮,安抚地拍了拍女子的头。
“啊”司岚眸光闪了闪,盯着他多情的桃花眼许久,之后问了一个险些让他崩溃的问题,“你不想么”
厉旭尧身子一颤,薄唇紧抿,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是不是药效还没过”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往常无异。
那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浓厚的情愫,配上他这张妖孽般的脸以及满含情愫的桃花眼,司岚觉得,她快要把持不住了。
于是她扣在其肩上的双手用力将人往自己的面前带,再次覆上了他的唇。
厉旭尧的理智被她这一举动击得荡然无存。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游走在了司岚的脖颈间。
忽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时,猛地惊醒,靠在其颈边,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司岚“”
缓了一阵子,两人都清明了不少。
司岚把玩着他的短发,若有所思。
厉旭尧则在心里暗骂自己畜生,趁人之危。
明知司岚是因为中了药才会如此,他一清醒之人,怎可做如此不清醒之事来。
如此一想,心中的邪火消去了大半。
他起身,用那暗哑的嗓音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司岚“好。”
厉旭尧俯身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虔诚的吻,温柔地道“晚安。”
“晚安。”司岚望着他。
厉旭尧离开了,房门关上,屋内一片寂静。
她不知道的是,他并未离去,而是在睡到了沙发上。
折腾了一大个晚上,司岚觉得有些疲惫,脑海中还有些东西没有理清,她也暂且放下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司岚的房中出现了一抹黑影。
睡之前泡了那么久的冷水,厉旭尧担心她会生病,不放心,在她房间的灯熄了一个小时之后再次走了进来。
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
他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见被子滑到了肚子处,他温柔地替她盖好,手无意间碰到了她的额头,那过于高的温度烫到了手。
果然
他直起身走了出去,不到一会儿,傅霄走了进来,推着一个小推车。
他检查了一番其病症,之后挂起了水。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快要亮了。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再去睡,双双到了阳台抽烟。
“我很后悔让她回来。”傅霄倏忽说道。
厉旭尧看向后院的景,目光并无焦距,他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她不回来,他要上哪儿去遇到她
“可这样的选择,是错的。”傅霄苦笑道,“自她在欧洲醒来后,就只让她受过一次伤,回到这里才多久,她都进了多少次医院了,甚至都已经危及了性命了。”
“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厉旭尧说。
自知道她血型的特殊之后,他就已经着手储存了这个血型的血。
不会再发生需要血救命之时,却无法及时的情况。
“你对她,不止是师兄对师妹吧”厉旭尧忽地问。
傅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何以见得”
“她昨天给你打电话之时,你陪在另外一个女孩身边。”厉旭尧淡淡地道,“那女孩的眉眼像极了她,只是气质有所不同。”
出了这样的事,她的第一选择不是找自己,而是找身为医生的傅霄。
他可以理解这样的行为,然心中却是仍有些不舒服。
傅霄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你调查我”
“我没那么闲。”厉旭尧道,“不过正好手下有人撞见了罢了。”
“呵”傅霄冷笑,“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以为我会信”
厉旭尧“信不信随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既然不打算让她知道你的心思,那就捂好了那些女人,别让她们有机会去恶心她。”
女人的嫉妒心,可是最大的利器。
若是当她们发现从始至终都是别人替代品之时,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他稍顿了片刻,“我应该谢谢你的懦弱。”
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加之傅霄这人条件本就不差,若是他把握住了机会,那自己就属于后来者。
“你”傅霄丢掉手里的烟头,抬手拽住对方的衣领,“别得意得太早,劝你最好解决好你厉家的那些破事。要是厉家敢伤她,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他如何没有想过以另外一种身份站在她的身边,只是很清楚自己在心里是个什么位置罢了。
自己于她而言,是兄长,是朋友,亦也是家人。
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敢挑明心思
若是挑明,怕是日后就只剩下形同陌路了。
“这些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就不劳师兄担心了。”厉旭尧悠悠道。
傅霄收回手,恶狠狠地警告道“最好如此”
厉旭尧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之后靠在栏杆上,又点燃了一根烟。
当看到与傅霄在一起的那女孩照片之时,他是吃惊的,心中的那点猜测也被证实了。
从最初看到傅霄这个人之时,他就觉得危险。
后来看两人的相处,十分熟悉的调笑。
她在他的面前不是在外人那般清冷。
她会说打趣的话语,也会有生动的情绪。
他们看似在吵闹,实则却满是对对方的关怀。
就连昨夜傅霄来看她,两人看似不对付,并互相嫌弃,但话语却充满着对对方的关心。
听到这些,他嫉妒得想发狂,却在她的面前收敛起那些负面的东西。
他怕她知晓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后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