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岚小宝之前养的一只狗,是一只少见的纯白色二哈。
它模样好看,会撒泼卖萌。
当时还仅有两岁的他一看到就喜欢得紧,最后如愿带回了家。
因此,他也算是有了小伙伴。
可是就在去年,一场意外,这只二哈为了救他而死了。
“”傅霄很显然被这样的比喻气得不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拿我跟狗比”
“啊”岚小宝一时没有想明白,为何傅叔叔会如此的生气,他沉思了一会儿,安慰道,“傅叔叔,你不要担心,小白那么乖,一定不会介意把你和它比较的。”
傅霄“”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某个小家伙,之后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仍下他不敢,只能眼不见为净。
他觉得,这家伙要是跟着回去了,于自己而言,铁定是个大麻烦。
但是他有反驳的权力
并没有。
想他在医学界也是赫赫有名的,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小屁孩欺负的地步。
也不知这臭小子是随了谁,古灵精怪的,叫人头疼。
“傅叔叔”
然岚小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玄关处传来的声音,他眼睛一亮。
而佯装睡着的傅霄则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
岚小宝穿好鞋子,张开双手,哒哒哒地跑过去,但却在司岚的面前停住了脚。
他仰头望着司岚疲惫的神色,担忧地问“公主,你不舒服吗”
“有些累。”
她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副什么的面色,于是没有隐瞒什么。
岚小宝抿着小嘴,见她换好鞋之后,便拉起她的手“累了,我们就去先休息休息。”
他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司岚摔了或者磕着碰着了。
司岚倒是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回到房间,简单地洗了一下,便倒在了床上。
一大段记忆突然涌进脑海中,确实很耗费精力。
见她睡着了,岚小宝爬上床,摸了摸她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
没有感觉与自己有所不同,便放心地出去了。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司岚却睡得并不安稳
她好像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风景秀美,烟雾缭绕,仿若一片仙境。
“哥哥,痛,呼呼。”
一道属于小女孩的软软糯糯之音,奶声奶气说出的话语,传进了耳中。
司岚向着声音的源头而去,没走几步,便瞧见前方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姑娘,而在气跟前,一个十岁左右的半大男孩蹲着。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现代的,比较像古代。
男孩卷起她的裤腿,看到其膝盖上被擦破了皮。
那肉肉嫩嫩的皮肤令男孩不敢妄动。
就在司岚以为他会带她回去上药之时,只见男孩的手放到了小女孩的伤处,不过瞬间功夫,方才那还在不停冒着血珠的地方,洁白无瑕,无任何伤横。
小女孩一脸开心地道“哥哥,你真厉害。”
男孩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问“可还能走”
小女孩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张开双手,奶声奶气的理直气壮道“哥哥,抱。”
“好,哥哥抱。”
男孩蹲下身子,将小女孩抱起来。
小女孩自然地圈主他的脖子,动作熟练,很显然是经常会如此的。
回去的路上,男孩温声道
“你这次偷跑出来,可是急坏了叔叔婶婶,一会儿到家之后,要先认错,知道吗”
小女孩环住男孩的手紧了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男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用担心,叔叔婶婶很疼你,不会打你的,顶多说两句而已。如果他们真要打你的话,那哥哥替你受了,好不好”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要,哥哥也会疼。”
“哥哥是男孩子,不似咱们宝儿这般娇嫩,被打几下不碍事的。”男孩笑道。
“”小女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哥哥,你下次去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这次你说最多十天就会回来的,可是你却走了一个月。”
听着那类似控诉的话语,男孩明显怔了下,而后才柔声问“宝儿偷跑出来,是为了找哥哥吗”
“嗯。”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孩停住脚,一脸愧疚地看着小女孩“对不起,是哥哥不好,让宝儿担心了。”
小女孩将头埋进男孩颈边,不言不语。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一处挂着“岚府”二字的府邸前。
守在府门口的人忙上前“少爷。”
与对待小女孩时的态度不同,此刻在面对似是下人之人,他面无表情,态度冷淡。
进到府里,直接去到了前厅。
厅内,气氛有些低迷。
司岚看到了里面的其中一人,其面容与傅霄曾查过的,那位简家曾失踪的三小姐很是相似。
而她的身边,坐着一位气质儒雅,面容俊逸的男子。
男孩走到两人的跟前,态度恭敬地道“叔叔,婶婶。”
“回来就好。”女子的目光看向埋在他坏里的小姑娘,冷声道,“岚宝儿,给我过来”
那语气,叫人听着,是非常的生气。
“婶婶,这次是我没有按照与宝儿约定的时间回来,她才会偷跑出去的。”男孩面色凝重地道,“婶婶若是要罚,便罚我吧。”
岚宝儿在他怀中挣扎,男孩将她放到地上。
虽是心里知晓自己做错了,然岚宝儿很是不满娘亲的态度,她委屈巴巴的,开始哭。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几人都慌了神。
男子当即便坐不住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在小女孩的面前蹲下来
“宝儿,怎么了受委屈了跟爹爹说,爹爹帮你出气去。”
“呜呜”她一边掉着泪珠子,一边更咽地道,“娘亲不疼宝儿了,就知道凶宝儿。”
“你以为你哭就能摆脱私自外逃的事实”女子明显不吃这一套。
男子无奈地哄着小女孩“宝儿乖,不哭了啊。你娘亲这是担心你才会生这么大的气,知道你跑出去之后,她一整日都没有吃饭,到现在都还饿着。”
听到这话,岚小宝止住了哭,嘟着小嘴,走到女子的面前去拉她的手
“娘亲,宝儿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女子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在自己丈夫和侄子的目光之下,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岚宝儿直扑进她的坏里。
女子面色有所动容,冷硬褪去,化为无奈与宠溺,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说说笑笑,叫一旁看着的司岚心生羡慕。
“公主,公主”岚小宝见她睡着还在哭,可急坏了,脱掉鞋子,上了床,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眼泪,呢喃着,“公主,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令司岚睁开了眼。
一双被泪水浸泡之后的水汪汪的凤眸,对上一双清澈中透着担忧的漂亮眼眸。
“公主,你醒了”岚小宝开心地道。
司岚敛了敛眼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泪痕。
她沉默地擦干净。
“公主是做噩梦了吗”岚小宝问。
司岚摸了摸他的头“不是噩梦,是美梦。”
那样的生活,可不就是她自小便向往的么
“啊”岚小宝虽是聪明,但到底年龄尚小,不是很理解地问,“美梦为何要哭”
司岚不知如何解释,便岔开了话题“几点了”
岚小宝“七点了,晚饭好了,我来叫你的。”
“那走吧。”司岚掀开被子。
岚小宝看着她走进了洗漱间,小脑瓜里纠结着刚才的事。
美梦不是会叫人心情愉悦么
公主明明哭得很伤心,她却说是美梦。
一定是她害怕自己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三天后,文彦离开了。
司岚几人也买了这天回程的机票。
岚小宝是第一次坐飞机,司岚担心他会不适应,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看得傅霄直乍舌。
然而到最后,却是没有用到。
岚小宝起初还有些新奇,一会儿之后就觉得无趣了。
司岚跟乘务员要了一杯牛奶,让他喝了替他盖好毯子,让他睡觉。
这一路,太过无聊,睡觉会让时间过得快些。
到c市机场时,是凌晨三点多。
“小宝,到了。”司岚唤身边的人。
没听见回应,她以为是睡熟了,准备将他抱着下机。
待看到那张脸色苍白发青,额头冒着冷汗的小脸时,她心下一慌,忙将人抱起。
“小宝,你跟我说说话。”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然颤抖着的声音,仍还是出卖了她的不平静。
“看样子,应该是晕机。”傅霄提着行李过来,“先抱着下机吧,回去给他吃点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你拿行李,我来抱吧。”他伸过手。
这小家伙虽说只有五岁多,但也有三十四斤。
司岚抿了抿唇“我自己抱。”
是她太粗心了,这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迷糊间,岚小宝的手环上了司岚的脖子。
司岚一手抱着他,一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等等。”傅霄喊住她。
司岚停住脚,疑惑地看过去。
傅霄将一顶鸭舌帽扣在她的头上,又替她戴上了口罩
“在国内可不比国外,就算你还没做到爆红,也不是全然没有知名度的新人,你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是给那些娱记素材么”
这些东西她都有准备,只是因为小宝的变故,她忘记了。
两人出了机场,便见一辆较为低调的宾利车停在路边。
忽地,驾驶座的门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傅霄挑了挑眉。
难怪说让吴妈来接,司岚不让。
司岚因为抱着人,所以直接坐了后座,傅霄则坐到了副驾驶。
“开慢一些,小宝有些晕机,不舒服。”司岚对厉旭尧说。
厉旭尧“好。”
凌晨这个时候,路上基本没车,就算是保持着较满的速度,也在一个小时左右到了家。
司岚将岚小宝抱回房间,替他擦了身子,换了衣服,这才走了出来。
她问傅霄“你说的药”
傅霄回房间去拿了。
司岚这才有机会好好跟厉旭尧说说话
“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等这小家伙好些了,你再过来吃饭。”
“许久不见你了,这么快就赶我走”厉旭尧问。
司岚“”
这面无表情的说着抱怨的话语,怎么看都违和。
没过一会儿,傅霄拿了药出来“小孩子吃半颗,化水喂给他吧。”
“嗯。”司岚接过,问了句,“苦吗”
“你试试”傅霄笑着道。
司岚当真放在嘴边尝了一下味道,还能接受,便去倒热水了。
端着药,回到房间。
厉旭尧在她身后跟着走了进去。
“我来抱着他吧。”他道。
司岚摇了摇头
“你帮我端着药,这小家伙对身边人的气味很敏感,你于他而言相对陌生,可能会引来抗拒。”
说着,她便坐到床上,将睡着都不安分的岚小宝抱了起来,轻声喊他“小宝,醒醒,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周身泛着柔和的光辉,耐心哄着人的模样,叫人瞧着心动。
岚小宝下意识地抱住身边熟悉之人,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他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之色,小小的他缩在司岚的坏里,努力睁着的眼睛里含着水雾,像是脆弱的瓷娃娃。
“妈妈”软糯的嗓音带着些沙哑。
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得司岚的心微微疼着,她柔声说“小宝乖,我们吃了药就不会不舒服了。”
厉旭尧将碗放到她的手里,司岚用勺子喂他。
她喂一口,岚小宝就喝一口。
很快,药便见底。
厉旭尧接过碗,司岚替他擦了擦嘴,又喂其喝了些温水,这才将他放回到床上。
岚小宝紧紧拽住她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手,司岚只好跟着躺下来,她给了厉旭尧一个抱歉的眼神。
厉旭尧则是不在意,将手中的碗暂时放下,替她脱了鞋“你也好好睡吧。”
他一边替她盖好被子,一边柔声说着。
之后,离开之时关了灯,将装药的碗也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