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能者的世界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要惹有师承的人。
因为很有可能打了孙子来爸爸,打了爸爸来爷爷。
一代一代传上去,总有你对付不了的人。
比如说现在白舒面临的就是这场面。
管家先生留下一条手臂,他对自己狠,几乎是肩膀齐根断。
但是在这之前,那位周太太已经用手机叫人去了。
虽然南城其余异能者不多,但这里也算是蛊师大本营,好巧不巧,管家这位师父正好来这座城市办公,赶到酒吧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白舒看着高高瘦瘦的短胡子中年男人将管家先生的手臂捡起来,他胡子抖了抖,“刀口平滑,我可以给你接起来,但是啊你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这么多年的蛊术炼到哪里去了”
白舒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她说“你不会要给他报仇吧”
短胡子把断口接在一起,不顾徒弟的惨叫声,呵斥道“给我憋着还不嫌丢脸。”
白舒撇撇嘴,“你们这叫输不起,我还有事呢,我爸刚刚给我打电话叫我快回去。”
短胡子搭在肩膀上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蛊盅,打开盖子,里面钻出一条比蚯蚓还要细长的红色虫子,虫子的皮肤有些透明,露出其中恶心的内脏。
白舒从巫蛊术大全上见到过这种虫子,是红线。
红线一旦出现就不止一条,而是成百上千条,它们聚合在一起,钻入血肉之中,可以将残存断肢连接起来,但那对普通人来说是杀人利器,因为这些虫子会渐渐蚕食他们的血肉,看似是肉白骨,其实完好无损的皮肉下只剩下一副空皮囊了。
这种蛊虫阴毒,而且恶心。
白舒抓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着数条红线没入管家的手臂之中。
红线在血肉之中蠕动,管家皮肤表面都能看见红色线条,线条从断臂蔓延到肩膀,最后缓缓绞紧,整条胳膊只剩下一道猩红的伤口。
管家脸色发白,却能看出喜色,他动了动手指,立马跪下来抱拳,“谢谢师父”
在场能面不改色看完的人也就扶冥,就连白舒也垮着个脸,表示不能接受。
短胡子这才有空看她,上下打量,神情高傲道“小丫头,我徒弟在你这里丢了一条手臂,是他技不如人,但是我也想要试试你几斤几两,赌两条手臂怎么样”
白舒“不好吧,您老还有红线没,等下接不上不要从你徒弟那里扒拉吧”
短胡子拍拍手上的灰尘,“小丫头不要那么狂妄,赌还是不赌”
白舒摇头,“不赌,我爸叫我回家了。”
短胡子冷笑,“不赌,那我们来算算我徒孙的账,你一个异能者,为什么要插手普通人的事情”
“因为他给钱了。”
短胡子“”
白舒手机振动,她皱眉,不耐烦道“你徒弟给人戴绿帽子就算了还用不正常手段抢夺别人的家产,就算没有钱我也可以替天行道,你就直说吧,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
那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去看自己徒弟。
管家小声说“人已经住院了,过几天周家就是我们的了。”
白舒“你说那么小声干嘛,我又不是听不到。”
管家“”
短胡子喝道“混账,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白舒掏出手机“没有啊,这位叔叔,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我不是蛊师联盟的人,但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蛊师联盟的人啊,说不定你们还认识。”
“这件事到此为止是最好的,周家的财产物归原主,周华宇父亲也该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既然是蛊师,那就乖乖离开这里去南砂戈壁待着。”
“不然下场会很惨的。”
异能者眼高于顶,听到白舒这种明里暗里都是我比你强的言论,并不会乖乖退一步。
短胡子眼角吊着,一副凶样,“你朋友是谁说出来给我听听,看她得不得罪得起我。”
白舒摸鼻子,“应该得罪得起吧。”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白舒开启免提,对面的人还在打哈欠。
“喂舒舒,你找我什么事啊”
白舒没直说“你们蛊师联盟最近好像挺多人来这边的”
“是啊,中心岛那边姜尤脱不了身,我打算派几个人跟他一起去,怎么了你遇到蛊师了”
“嗯咯,遇到好几个。”
“你离他们远一点,那些目中无人的家伙看年纪排辈分,半点眼力见都没有,前几天弄死几个,现在南砂戈壁热闹得很,一个村子的吃席都吃不赢。”
白舒“”
“他们要是对你不敬,先别着急动手,叫我来,别脏了你的手。”
白舒“没,我无缘无故又不会去惹他们。”
凤怜儿撒娇道“哎呦,我当然知道,听叔叔说你们今天要回老家,我打算去你家里吃饭,好不好嘛。”
“你来呗,我没问题,等下多点几个菜打包回去”
“你现在在外面啊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找你”
“不用,我事情很快就解决完了。”
白舒挂了电话,朝着目瞪口呆的三人笑了笑,“你们看她得不得罪得起你”
短胡子的胡子颤了颤,“你你你是谁”
白舒抬手,“小宝。”
小诡魅从卫生间窜出来,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残影,朝着三人快速飘去。
“蛊人他是蛊人”
三人这时候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良好品格,你拉我,我扯你,都想快速破门而出。
白舒手心朝下,泛着莹白光芒,落在地上的匕首动了动,尖端忽的转向朝着白舒这边,在地上滑行十几厘米的距离后离地,直直朝着白舒飞来,最后停在她手心之中。
匕首快速转动,转速极快,隐约可听见破空声。
白舒拉开手臂,猛地往前一扫,匕首脱离手心转动着朝三人冲去。
小宝在前,匕首在后。
白舒低呵“小宝,回来。”
快要触碰到周太太后背的手立马收回,黑色轨迹转了九十度横向冲出三四十里面之后掉头往白舒这边从过来。
那把匕首最后结结实实扎在木门上,徒剩下刀柄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