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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老熟人啊
    榕树村的平静被一辆打着远光灯的的士打破,刺眼的光芒唤醒了沉睡的家犬。

    犬叫声此起彼伏。

    司机大嗓门,不仅是为了让后面的乘客听的更清楚,还是为了给自己提神。

    跑夜班太累了,他上下眼皮在打架。

    白舒看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开口道“大叔,这么晚了还在外边跑不累”

    “累啊,怎么可能不累,村里有掉头的地方不,我看你们东西挺多,给你们送进去。”

    司机师傅很健谈,“生活所迫嘛,你年纪还小不明白,我还要养家糊口,现在油价也贵,来回一趟烧油,这里的路也不好走,你知道的,所以叫价也贵一点。”

    白舒“”

    经过村门口时,白舒特别去看了那棵大榕树。

    茂盛的榕树现在只剩下枯黄的枝丫,盘根错杂的根系从平坦的泥地里拱出来。

    白舒瞪了扶冥一眼。

    扶冥闭目养神,没解释。

    离得更近,白舒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仔细看去,发现那气息来自枯死的榕树。

    司机师傅将他们送到家门口,下车给他们搬东西,要价也高。

    白舒无语“师傅,就算油价长得快,那你这价钱也不能直接翻三番啊。”

    师傅理所当然,“大妹子,话不是这样说的,大晚上的,又这么偏僻,我送你们来,等下还要回去也要油费是不是”

    白舒“你可以别回去了,我刚刚看见好几次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不行,我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白舒见劝不住他,也就没有再劝了。

    白岩把钱递给他,“路上小心,小舒,你进去烧洗澡水”

    “爸,咱们家都用上热水器了,太阳能的,就是今天天气不太好,可能没多少热水。”

    白岩“哦,是吗”

    那位师傅都上车了,接了一句话,“今天没热水,只能烧水咯。”

    说着就一脚油门扬起一阵尘土。

    白舒盯着车屁股,心事重重。

    扶冥站在门口,叹息一声,走过来挡住她的视线,轻声劝解道“这是他的命盘,与你无关,不要有负担。”

    白舒知道他也看见了那位司机师傅脸上的死气,就是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

    白舒说“他还有老婆孩子。”

    扶冥牵起她的手,“进去了,咱爸说还有不少东西需要收拾。”

    许久没人住,地上,家具上都有一层厚厚的尘土。

    白舒以前回来老爷子都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等着她,现在躺椅被她搬进堂屋,整个院子只剩下一棵石榴树,显得空落落的。

    白岩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似乎是想从熟悉的环境中找到他生活过的影子。

    十年不曾回来,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白岩揉了揉太阳穴,问白舒“你爷爷会回来的吧”

    “当然会。”

    白舒有信心,小宝获得了灵魂力之后会供给老爷子的灵魂,那个小光点上已经能看到老爷子的影子了。

    白岩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会就好。”

    白舒落了一个最轻松的活,那就是烧热水。

    正如司机师傅说的,今天太阳不够,太阳能就是一个摆设。

    他们虽然在家里洗了澡出来的,但收拾收拾之后身上不仅有汗而且会有灰。

    白岩在院子里砍柴。

    扶冥拿了一块湿毛巾这里擦擦那里擦擦。

    白舒出去之前把家里的被套洗了,被子晒了,这时候只要拿出来铺上就可以。

    她缩在灶台后面,橘黄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紫色双眸都蒙上一层耀眼的暖色。

    白岩砍了烧热水的柴火,拿了扫把去扫地,还不忘和白舒说“小舒,等下你先去洗澡,洗完澡记得把床铺一下,三床的被子有没有”

    白舒“爸,两床就够了。”

    她和扶冥一起睡,这人冬天就是一个大火炉。

    白岩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最后赤红着脸憋出一句,“你年纪还小。”

    白舒“我是一个修者,体质不一样,爸,我和你说,在某个时代,这叫双”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白岩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知道她等下要说什么,也知道这是谁做的,什么都没说,去房间扫地了。

    白舒指了指自己嘴巴,去瞪在一边擦桌子的男人。

    男人埋头苦干,不理她。

    白舒愤恨,鼻子呼哧呼哧,夹起一根柴火往灶台里塞。

    扶冥搞完这边的卫生,换了一桶清水,这一系列动作被他做出来,就像弹琴作画一般风雅。

    白舒把刚才的小插曲忘到脑后,思考为什么同样的动作,男人做出来就是清风霁月,美得如同一幅画。

    她这目光对感知能力超群的扶冥来说是不可忽略的存在,于是他拎着水桶去白岩打扫完了的房间。

    白舒待在原地,时不时塞一根柴火。

    她听见身后有动静,鼻尖嗅到了一股子腥味。

    她换了一个动作,将支着脑袋的手放下来,搭在膝盖上。

    有人膝盖高的黄鼠狼把两只小手放在胸前,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是因为紧张。

    鬼知道它在方圆几十里的距离就感受到了这个村子来了了不得的人,作为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黄鼠狼精,为了山中精怪的安全,它还是得过来看看。

    它抬脚,佝偻的身形在火光的照射下,背后墙壁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白舒手指绷直,感应到的匕首转动着飞了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过黄鼠狼脖子,一缕毛发在主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落在了地上。

    “”

    白舒悠悠然转身,看见是这个老熟人。

    “好久不见。”

    黄鼠狼脊背后的毛全部竖起来,被恐惧扼住喉咙,只能梗着脖子不能出声。

    匕首在他身后回旋,没有立马出击,像是在确认它的意图。

    黄鼠狼缓了好一会,刚舒一口气,身后那把匕首动了,直直冲着它的后颈来。

    它不信这是匕首自己动的手,绝对是面前这个女人想杀了它

    夭寿哦,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它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黄鼠狼瘦长的身体团成一个球在地上滚了一圈,它单膝跪地,朝着白舒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