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刘风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
她的脸上,似乎看上去异常的平静,只是,她的眸子底下,却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和离宛儿,你在同我说笑,对吗”
他脸色苍白,隐忍的眸子里渐渐的变得猩红。
“你定然是累了,是,没事,你想要回去,便回去几日,我后面些便去接你,对”
他自言自语,潜意识里想要避开。
街上看热闹的人很对,大家皆是在窃窃私语。
“风儿,和离,和离这样的女人你要了做什么。”
刘母一下子窜了过来,如同泼妇一般当街开骂。
“不对,风儿,是休了她,你不能和离,要休了她。”
活了这么多年,活到这么大岁数,但是,她仍旧字字伤人。
“我刘家的一分一毫你休想沾染,你能够嫁给我家风儿,就是你的福气,你还想和离,体面的离开,休想”
一旁的姜穗听不下去了,这和离不让,不和离也要折磨人,休妻
听着这样的话,她不由得冷哼一声,看着刘母,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你这老婆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隐忍者,努力压制住内心想要打死她,狠狠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脸上带着假笑,她想要看看,这个死老婆子,到底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自然是想要张宛滚出我刘家。”
“那就和离。”
姜穗冷冷开口,没有一丝的温度。
“休想,要离开刘家,那就只能休妻”
休妻此时此刻,姜穗是实在不想忍了。
“你是不是”
话才刚开口,秦宴一把拉住她。
她猛然转头,对上了秦宴警告的眼神。
此时,她瞬间就泄了气。
吐了吐舌头。
的确,皇帝不急太监急,这终究是她们夫妻二人的事,的确不方便插手。
“母亲,我们回去吧”
刘风神情恍惚,他拉住刘母,想要往回走。
[碎碎念这个婆婆真的不是人啊,这丈夫也是,没有骨气,怂打赏金币20个]
[桑榆同意楼上,就说一句,这看的怎么这么抑郁呢支楞起来打赏金币60个]
姜穗看了一眼直播间,人数涨了许多,也不由的感叹。
这人啊,一有吃瓜的场面,就都喜欢看。
“回去做什么,你把休书写了给她”
刘母挣扎着不肯离开,刘风死死的拽着。
“回去,先回去,大街上总归不好,对,不好”
不知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刘母。
张宛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绝望的笑意。
“刘风,你放了我吧,夫妻多年,有个好的开始,也有个好的结束。”
“你给我们母女一条出路吧”
眼角晶莹的泪珠缓缓的滑下来,她此时此刻,真的释然了。
前面的人背对着她,脚下的步子一顿。
转身看了一眼张宛,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嘴角抿的很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刘母就急急的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逐渐散去。
姜穗看了看站着的张宛。
“走吧,我们回去吧。”
她的声音响起,张宛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往往总是这般的难以预料。
张宛靠在车窗边,看着街上人影穿梭。
想着自己的这几年,与刘风相识,相知,到二人成婚。
即使刘母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她却仍旧与刘风恩爱,琴瑟和鸣。
这一切,可是,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渐渐的变了。
他愈发的没有了主见,对刘母很依赖。
事事都顺着,也导致自己的这个婆婆愈发的过分。
姜穗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她知道,张宛有勇气作出这一步,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
“等你好些,便来我的铺子这边吧,不要想那么多,我这边也却人手,你来,我工钱呢照常给。”
她转移话题,想要安慰她。
“这女子也不一定非要靠男子,你要坚信,女子也可以闯出一片天地。”
秦宴看着姜穗,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样的想法,寻常女子哪里会有。
原本,她开铺子就已经是件稀奇的事情了,如今,她说的,何尝不是让人惊叹。
寻常的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处理家中的琐事。
即使有女子也抛头露面,在外经商,但也是少之又少。
他觉得,若是以后,姜穗过的不顺心了,或许,她也会果断而决绝。
心里好似某个地方漏了一拍,此时他的视线紧紧的落在姜穗的身上。
这一眼,很深,好像,要将她看进去一般。
感觉到异样,姜穗不由得看过去,却是一眼对上了他的眸子。
看不清他眸子里的情绪,似乎有些忧伤,可是,却又有些缠绵悱恻。
她迅速的避开,眉头也紧紧皱起。
这么长时间,她也不是傻子,也感受到了秦宴对自己的不同。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
他俩之间,可以说是没有未来的。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带上一抹苦笑。
说实话,秦宴很好,心思很细腻。
即使他话很少,没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感觉,但是,却有着超出年纪的老成。
只是,她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但是,也要寻找一线生机。
因为在现实的世界,有妈妈与弟弟在等着自己。
妈妈这辈子不容易,辛苦把自己和弟弟拉扯大,如今,若是自己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
再者,秦宴,终究是要权倾天下的。
书里的结局一幕幕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首辅紫衣,高坐殿上,锦衣卫在他一手掌握。
虽然面上温文尔雅,可是手段却很毒辣。
原主死了,他觉得不快,不解恨,硬生生将她剥皮抽筋。
虽然那人不是自己,但是,看着那样的描写,那样的场景,姜穗同样觉得毛骨悚然。
所以,她的人生格言,现在的做事原则,便是“不得罪,不亲近。”
“唉”
这样想着,她叹气。
“怎么”
秦宴开口,满满的关切。
“没没”
她不敢看秦宴,只是觉得,他的眸子好像要将自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