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山书院这边,两个老头坐在一个小院子里下着棋。
“你个老小子,许久不见,棋艺见长啊”
就见徐老与院首顾淮正在对弈。
顾淮已经连着输了好几局了。
“承让承让”
徐老摸着长长的白胡须,嘴角都要咧到耳后。
“一日不见兮,自当刮目相看,你以为你的棋艺有多好,哈哈,也不过尔尔”
“你”
“怎么,要急眼了,哈哈哈”
徐老就喜欢怼他,这老了,乐趣也只能在自己这个老朋友身上找了。
“哼,你别得意,我近日可是收了一个不错的学生,你呢,半个影子都没有。”
端起桌上的茶,顾淮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十分的悠闲自得,不紧不慢。
“学生有多好,你别虚张声势,这书院里的学生是个什么水平你以为我不知道”
徐老有些不屑。
“若不是这燕王发话,赵子开又在一旁点火,我会接下这个苦差事”
徐老说的,就是每三年的选人。
燕京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是显赫的贵族子弟,学识也是不错的,但是却也算不上聪颖。
“这么些年,也就谢家那小子入得了我的眼睛。”
徐老说着,满是自豪。
谢辞,谢氏嫡次子,四姓之一的谢家。
世代的书香,这样的人家,富贵奢华,可是,作为嫡次子的谢辞却是个不骄不躁,天赋极为聪颖的。
如今也不过二十二岁,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京都京畿。
“哼,谢辞文武奇才,与你一样是个怪人。”
顾淮说着,可是却低笑起来。
“我告诉你,我这个学生,可以与谢辞一较高下,你可相信”
他挑衅着,徐老抬眸看着他。
“你也就嘴上功夫厉害,我倒要看看,能够被你顾院首青睐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哈哈哈,你等着,我给你看个东西。”
顾淮说着,起身就朝着院子外面去。
过来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你拿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远远地,徐老一眼就看出了顾淮手里的东西。
“你看看。”
说着就把东西递给他。
这是一个灰色的盒子,外头雕着精致的花纹。
徐老想了想,就把木盒子给打开了。
里面是一份卷子。
“哎,你竟然在里面放了东西”
徐老也惊讶了,这个盒子顾淮可是宝贝的不行,平日里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你打开看看。”
顾准故作神秘,他意有所指。
打开一看,当看见上面写的内容,徐老不由得激动。
“这,这是谁写的”
这么多年,之前自己留下的题目,一直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今日这个,自己却很震惊。
“这个,可是我的学生。”
顾淮很是得意,自己因为谢辞,这么多年却是矮了徐老头一截,现在,可是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
“不错,不错,这样的见解。”
看着赞不绝口,可是写这东西的人,此刻却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点名,他还守着姜穗。
熬着药
“小二,一间上好的厢房,位置要好,可以看见外面,也能听到说书。”
南宫俞带着闻人衔青进了茶楼。
“再备上些吃的”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送来。
小二吆喝着,让人把他俩带去了天字一号房。
“你,我不认识你,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闻人衔青满脸的警惕,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就这样被面前的人给带来了这里。
“坐吧,坐吧,我知道,你一定是偷跑出来的。”
南宫俞坐着,嗑着瓜子看着楼下。
此时说书先生一拍桌案。
“你”
“我叫南宫俞,你叫什么”
“看着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我啊,奉劝你你一句,玩够了就赶紧回去,不然,你一个女子会吃大亏的。”
好像是自己十分清楚,他俨然一副教训人的架势。
闻人衔青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思索。
“我会回去的。”
她不说,南宫俞也不方便问。
只是,这样的事情,其实自己也没少干。
只是,自己有点惨,每次都被他哥哥给逮了回去。
“客官,您要的东西”
小二推门进来,把吃的喝的放着。
“这酒味道不错”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闻人衔青瞧着,有些馋。
就见她也站不住了,坐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错,这酒果然味道醇厚。”
她感觉好久都没喝了。
“你会喝酒”
南宫俞眸子一亮,好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这有何奇怪”
她不顾别人的眼光。
从南山回来噩这段日子,一直被她兄长拘着,硬是要自己养成什么大家闺秀的模样。
可是自己随性惯了,虽然也仪态礼仪也不差,但是相比那些个闺阁女子,自己的确是有些不自然的。
“你这女子,倒是个妙人”
南宫俞失笑,觉得她与自己之前见过的的女子都不同。
“再上一壶”
闻人衔青开口,倒是没有一丝的客气。
“嗯,再来些点心。”
她倒是使唤的很是顺手。
“你有钱么”
“你有”
“是你吃的。”
“是你硬要带我来的”
二人一人一句,闻人衔青是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架势,南宫俞觉得好笑。
“记得酒啊”
南宫俞摇头,暗想自己是遇上了一个冤家。
可是,偏生这冤家有些有趣。
“我叫衔青。”
“衔青”
南宫俞开口。
“胸中藏画意,入眼皆锦绣,素笔丹青衔,着意绘春秋。”
“不错,是个好名字”
吃着东西的闻人衔青不由得手上一顿,接着开口。
“你是哪里人,我听着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的。”
二人渐渐的就聊起天来。
“我是从北海来的。”
南宫俞嫌弃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直接上手吃东西,与外貌可是相差的有些大啊。
“北海,海是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呢”
她就喜欢新奇的玩意儿。
南山的时候,她女扮男装,恣意洒脱,无拘无束。
和师兄弟们偷溜出去,什么事情没干过,见的也多,可是这海确实是没见过。
“那个,你的手”
南宫俞有些疑惑,这女子的手上,有一道伤疤。
“这个没事,我练鞭子自己抽到的。”
她不以为意,可是对面的人就惊讶了。
“鞭子你会武”
目瞪口呆,他上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