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纠结地捏紧衣角。
如果这辈子非要选择一个人结婚的话,郁渊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自己对于爱情那么悲观,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和郁渊结婚,恐怕会毁了郁渊一辈子。
他不能那么自私,光是享受着郁渊对他的爱意,却不回馈给郁渊同等的感情。那样对郁渊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江初言犹豫地抬起眼眸,刚想说出拒绝的话。
猝不及防撞入郁渊纯黑凛冽的瞳孔,江初言心里咯噔一跳,郁渊的脸色看起来好吓人啊。
郁渊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异常,所以才故意问他关于结婚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说“不想结婚”,第六感告诉江初言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江初言心里默默泪流满面,咬了咬唇,唇色水润绯红,“老公,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
“我认为结婚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慢慢考虑。比如结婚日期一定要选个吉利日子。”
郁渊漆黑如墨的瞳孔注视着他,轻声说“结婚日期我已经选好了,十天以后。”
“十天以后这么快吗”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闪烁了下,垂死挣扎道“结婚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郁渊眉眼漾开和煦笑意,春风化雨般温柔,“刚好现在要去老宅,我们直接可以去问爷爷。”
情急之下,江初言随便找了个借口,“结婚得有结婚戒指吧。没有结婚戒指我才不要结婚呢。”
“我已经买好了。”
郁渊掏出来一个深蓝色的精致礼盒,放到少年手心里,“少爷可以打开看一下。”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继续买,直到少爷满意为止。”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怔愣地睁大,心脏紧张地怦怦直跳。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收到结婚戒指。他是不婚主义者,从未想过结婚的事情,自然不会考虑结婚戒指。
手里的结婚戒指仿佛有一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他手心上面,江初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手心冒出绵密汗珠。
“这是、这是送给我的吗”江初言纤长眼睫颤了颤,心底忽然浮现出一股清甜愉悦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浓烈的令他根本无法忽视,甜得他整个人都发懵。
郁渊嗓音含着笑意,“当然是送给少爷的结婚戒指。除了少爷,我再也不可能有别人。”
江初言打开深蓝色礼盒,泛着晶莹碎光的钻戒躺在礼盒中,很漂亮的戒指。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钻戒,试探地将钻戒戴在无名指。
戒指的大小恰好和他的指节吻合,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连此刻车厢内悠扬的钢琴声都显得悦耳好听。
江初言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雪白昳丽的脸蛋弥漫开红晕。
他垂下桃花眼,凝视着无名指的钻戒。
阳光照耀下,钻石边缘泛着晶亮的碎光。
江初言以前戴过很多昂贵的戒指,但眼前的这副钻戒,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喜欢最合他心意的戒指,每一处都让他称心如意。
郁渊凝视着戴着戒指的白玉指节,嗓音温柔道“少爷喜欢么。”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弯起,眉眼弯弯笑得很甜,“我很喜欢”
“谢谢老公。”
江初言扑过去抱住郁渊,愉悦地仰起头,亲了下郁渊的侧脸。
亲完以后,江初言脸颊悄悄红了。
以往他以为郁渊是直男,所以肆无忌惮地和郁渊亲近。他现在得知郁渊对他有那种念头,再去亲郁渊的脸颊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再说,他都快要跑路了。
还没等江初言抽身离开,郁渊搂住他的腰,忽然在他眼尾处落下一个吻。
沿着他的眼睛弧度轻轻啄吻,动作很亲昵。
江初言眼睫扑簌簌轻颤,眼尾泛起痒意。
昨天晚上郁渊最喜欢吻的地方除了他的唇,就是眼睛。想到昨晚的事情,江初言有点生气。
江初言用力推开郁渊,小声呵斥道“你不要亲我”
“少爷不想让我亲吗”
郁渊脸色微沉,冷声问“那少爷想让谁亲”
江初言脸颊泛红,湿润的琥珀色眼眸狠狠瞪了郁渊一眼,嗔怒道“你不要亲我的眼睛,眼睫毛会掉”
可恶,昨晚眼睫毛都掉了好几根。
他不想英年早秃呜呜呜。
郁渊神色怔愣,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似乎没想到是这种奇特的理由,“抱歉,我以后会注意。”
江初言握紧拳头,凶狠地威胁道“以后掉一根眼睫毛,我揍你一顿”
“少爷想怎么揍我都行。”
郁渊看到少年湿漉漉的桃花眼,羽毛拂过心尖,忍不住心痒难耐。
“少爷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江初言的两双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内勾外翘,不笑的时候宛如清凌凌的湖水,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甜到人心坎里。
听到郁渊的夸赞,江初言白皙耳垂微红,傲娇地哼了一声,“哼,算你有眼光。”
管家忽然说“少爷,家主忽然通知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没办法陪少爷了。”
“没事,那我们直接掉头回家吧。”
江初言心里有些遗憾,他本来还想临走前去见爷爷一面,看来见不上了。
汽车调头往回开,他们重新回到家里。
一回到别墅。
江初言开始偷偷收拾明天跑路需要带的东西。比如他的所有证件,新的信用卡,新的手机,还有大量的现金等等。
江初言在爱丁堡看中了一条毛色纯黑的小奶狗,已经吩咐中介把那只可爱的狗狗买下来了。现在只要坐飞机抵达爱丁堡,就能看到那只可爱的小黑炭。
他从来没有去过爱丁堡,想想还很期待呢。
唯一遗憾的是,唉,没办法和郁渊一起去。
书房内。
管家垂下头,恭敬地说“临时接到通知,少爷在爱丁堡买了套别墅。详细地址我发到了您的手机上。”
郁渊高大的身形陷落在皮质椅,面容深邃俊朗,苍白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玻璃面板,他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少爷吩咐你买的房子么。”
管家犹豫了一秒,嗓音艰涩地开口说“少爷并没有通知我,而是找了一家外面的房产中介公司。恰好那家公司是郁家的下辖产业,我们的人汇报上来,我才知道少爷要出国的消息。”
郁渊按开打火机,诡谲的火焰在空气中翻腾,眸色幽深地问“少爷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想做什么”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只不过郁渊不愿意面对。
管家看了眼男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委婉地说“少爷可能想暂时离开您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郁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随手将书桌上的花瓶扫落。
花瓶在地板变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粉末溅的到处都是。
有几块碎片直接划破了郁渊的颧骨皮肤,鲜血顺着皮肤淌下来。
郁渊瞳孔赤红,眉眼间透露出痴狂,攥紧拳头喃喃道“少爷不可能抛下我。”
“江初言答应过我,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管家脸色青白,抖着嗓音提醒道“先生,您的伤口”
郁渊仿佛感觉不到疼,枯坐在皮质椅,任由鲜血往下淌。
深红色血液淌落至唇角,唇齿尝到咸腥的滋味,撕裂的痛感从颧骨处传来。
郁渊脸色猩红诡谲,指尖自虐般按压着伤口,指尖霎时变得鲜血淋漓。
昏暗书房内,窗帘死死拉着,透露着癫狂诡谲的氛围。
郁渊舔掉指尖血迹,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他勾起猩红的唇角,露出温柔缱绻的笑容,“管家,你下去吧。”
看到这幅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景象,管家面色惨白,转身跌跌撞撞逃开。
漆黑的书房内。
郁渊如同插上发条的机器人,机械地开始用纸巾擦拭掉脸上血迹,换掉染了血的衣服,恢复成干净正常的模样。
少爷不喜欢肮脏的血液,少爷看到血液会不开心,他不能让少爷不开心。
他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少爷。
少爷是高悬在天边皎洁清冷的圆月,不容许任何东西玷污。
“咚咚咚。”
房门敲了三下,每次停顿间隙都完全相同。
江初言抬起眼眸,喊道“请进。”
“少爷,喝完牛奶再睡吧。”郁渊右手端着一杯热牛奶,眉眼温柔缱绻,似乎在注视着不听话的情人。
看着那杯牛奶,江初言心脏往下沉。
万一这本牛奶里面加了料怎么办。
他明天就要坐飞机跑路,如果睡过头延误了航班,那可真的要完蛋了。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盈满水雾,桃花眼泛红,撒娇道“老公,我可以不喝嘛。”
空气中一片压抑至极的死寂。
时间仿若被按下暂停键,气氛陷入粘滞的僵持。
郁渊面无表情地默不作声,只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剐一层皮,惊悚效果拉满。
江初言心脏轻颤,快要吓哭了。
他实在扛不住这种压力,嗓音轻软地说“老公,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又想喝牛奶了。”
“乖。”郁渊眼眶泛着血丝,将牛奶杯递到他面前,唇角终于露出笑容,笑容显得诡异怪诞。
看到郁渊诡谲的笑容,江初言哆嗦了一下,眼泪差点掉出来。他现在仿佛走在万米高空的钢丝上米,走错一步,就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
男主这幅濒临崩溃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又犯病了。
想到上次郁渊犯病以后发的疯,江初言心脏浮现出阵阵惊惧的寒意。
呜呜呜他要赶快跑路太吓人了
江初言颤着手接过杯子,将热牛奶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唇边的奶渍,假装乖巧道“老公,我喝完了。”
江初言抬起眼眸,忽然看到郁渊右眼下方有道明显的血痕,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
心脏簌然揪紧,江初言心疼地问“老公,你的脸怎么了”
郁渊用手捂住脸侧的伤口,不想让少爷看到肮脏的血痕,怕脏了少爷的眼。
他随意道“没事,不小心被不听话的猫挠了一下。”
江初言担心地问“老公,你有抹药吗”
郁渊漆黑眼眸透露出温情,轻声说“嗯,抹药了。”
江初言放下心,“你没事就好。”
郁渊曾经打过疫苗,被猫咪挠伤应该不会出事。
郁渊拿起刚才装牛奶的玻璃杯,轻声说“我去洗玻璃杯,少爷早点休息吧。”
“老公,晚安。”江初言打了个哈欠,困得瘫倒在床上。
目视郁渊拿着玻璃杯离开房间,江初言刚躺在床榻上,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
草,他喝了那杯热牛奶。
今晚岂不是又要睡到神志不清。
今晚岂不是又要多出一身蚊子包。
这可怎么办呜呜呜。
他本来打算等郁渊睡着以后,悄悄跑路的。
江初言拍拍肚子,努力安慰自己。
算了,随缘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许今晚的郁渊开始做人了呢
隔壁厨房。
郁渊眉眼间浮现出冷戾,用冷水将盛着牛奶的玻璃杯洗干净。
其实那杯牛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一杯普通的加糖牛奶。
少爷既然想演戏,他可以陪少爷演下去。
晚上。
江初言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大脑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明天他就要离开郁渊远走高飞,今晚可能是他们一起睡觉的最后一个晚上。
这么一想,江初言突然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郁渊温暖的怀抱,舍不得郁渊体贴细致的关心,最舍不得郁渊做的饭菜呜呜呜。比如红烧排骨、西湖牛肉、蒸驴肉、烤乳鸽、玫瑰油鸡
江初言鼻尖泛起酸意,眼眶微微发红。
他忽然有点不想走了。
要不然不走了。
可是他给不了郁渊想要的东西,留下来也只是让郁渊继续痛苦。还不如趁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及时斩草除根。
江初言难过的情绪还没有维持多久,忽然感觉到腰部被男人搂住。
郁渊搂住他的腰,用力将他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嵌进骨骼里。
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将他抱住。
江初言能感受到郁渊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后颈,泛起微微的痒意。
心脏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
还有郁渊压抑的呼吸声。
江初言捏紧指节,心里浮现出紧张。
郁渊要对他做什么事情呢。
眼角传来湿热触感,温热呼吸洒在眼睫,郁渊正在吻他的左侧眼睛。
郁渊果然很喜欢他的眼睫,每次都要先亲这个地方。
温热呼吸沿着眼睛的弧度逐渐描摹,有点舒服。
郁渊吻上少年泛红的眼角,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深入骨髓的喜欢。
他心里焦躁压抑的情绪快要冲破胸腔,满腔的喜欢无处安放,他恨不得用刀刃剖开心脏,半跪于地把鲜红跳动的心脏捧到少爷面前,祈求少爷能多看他一眼,能多喜欢他一分。
身体上的亲近可以填补心里的空缺,给他一种被少爷喜欢的错觉。
虽然是假的,但聊胜于无。
郁渊抬起少年下颌,轻轻啄吻着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姿态虔诚眷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初言心里数着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分钟,这么久了,郁渊为什么还在吻他的眼睛
救命,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个地方使劲薅啊。
呜呜呜可怜的眼睫毛,你们死的好惨。
明明可以寿终正寝,全都被郁渊送去提前退休了。
江初言心里悲伤逆流成河,默默在小本本上又给郁渊记了一笔。
明明都告诉过郁渊,不要一直吻他的眼睛。郁渊竟然还吻个不停。哪怕亲嘴也没关系呀,反正不可能亲秃噜皮。
可能是听到了他浓浓的怨言,
江初言忽然感觉到眼睛温热的触感消失,热度转移到左侧的耳垂。
郁渊正在轻轻吻他的耳垂,动作很温柔。
江初言终于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老公你终于舍得换地方了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太合适,江初言简直想放鞭炮庆祝一下。
痒意从耳垂弥漫开,微麻的痒意窜进脊椎,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江初言很怕痒,更别提耳垂算是他最怕痒的地方。他有点怀疑郁渊是不是故意吻他的耳垂,只要郁渊一碰这个地方,他就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痒。
江初言用力咬住下唇,努力压抑住发抖的身体。
今天是最后一晚,他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再想笑也不能笑
江初言闭着眼睛,做出熟睡的模样,努力背公务员的考试题来给自己洗脑。
月光下,清辉月色洒在少年精致的眉眼,纤长浓密的眼睫,挺翘的鼻梁,水润的唇,每一处都恰好贴合郁渊的心意。
郁渊知道少爷没有睡着,他倒要看看少爷能假装到什么时候。
今晚还有很长时间,这场游戏才刚开始。
郁渊微微探身,吻上肖想已久的唇。
江初言纤长眼睫颤了下。
唇瓣传来微麻的触感,软软的,带着些微凉意。
清冽的薄荷味环绕着他,钻进身体每个细胞。
江初言脸蛋染上浅红,心脏弥漫开浅淡的甜意,抑制不住地沉沦其中。
绚烂焰火在脑海中炸开,江初言整个人甜得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说来很奇怪,和郁渊亲近的感觉意外地不令他反感,反而反而有种隐秘的愉悦感。
如果今晚换成另外一个人对他做这种事情,江初言恶心得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就算玉石俱焚,他也要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
同样的事情放到郁渊身上,江初言丝毫不觉得恶心或者厌恶。
江初言雪白脸颊染上红晕,眼尾氤氲开水雾。他是被郁渊弄坏了么。
被郁渊这样对待,为什么他竟然感觉很舒服。
接吻的过程中,江初言心底隐约浮现出一种朦胧的猜测。
郁渊对他而言,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极为重要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人。
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随后顺着血管流淌进心脏,心脏仿若浸泡在糖水中,甜得咕噜噜往外冒泡。
甜意酿成甘洌的酒液,明明没有喝酒,江初言却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样,思绪浸泡在温热酒液当中,浑身都变软了。
如果不是他正在装睡,江初言简直想张开唇回应郁渊。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和郁渊接吻好快乐啊。
江初言现在的快乐用美食来衡量的话,差不多是“草莓慕斯蛋糕椰香奶冻糕冰激凌奶酪椰汁西米糕提拉米苏天鹅泡芙草莓酥条”这些快乐总和的一万倍。
早知道接吻这么舒服,江初言肯定会早点开始谈恋爱。太可惜了,浪费了多少年的大好时光。
郁渊惊讶地看向床榻上的少年,小少爷脸颊早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眉梢眼角都染上艳丽的红,但小少爷依旧还在装睡,和他接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少爷,你的脸好红。”
江初言脸颊往外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不需要用指尖去触摸,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脸颊肯定红透了。
呜呜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这是第二次接吻,他还不太能控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现在他心里仿佛有八百头绵羊在疯狂蹦迪,心脏跳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看到少年还在装睡,郁渊眸色变深。
很多事情他不敢对清醒的少爷做,但少爷如今在装睡,他也许能逾矩一次。
郁渊慢条斯理地解开少年睡衣纽扣,准备开始品尝期待已久的美食。
睡衣纽扣解开,凉飕飕的冷风灌进来,江初言皮肤泛起一阵战栗,脸红心跳地在心里叭叭叭骂个不停。
变态郁渊这个大变态又要对他做坏事
“少爷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么”郁渊音色低哑,附在江初言耳畔说话,温热呼吸洒在耳廓,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江初言眉眼愈发红,桃花眼眼尾氤氲开水雾。
呵,他才不期待一点都不期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期待的你滚开啊
浅灰色睡衣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白皙皮肤露出来,皮肤上点缀着浅红的小草莓,很漂亮的颜色。
郁渊握住少年雪白的腰,指尖轻按,很轻易地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少爷还要装么”
看到少年依旧阖着眼眸假装熟睡,郁渊吻上少年的唇,喉间溢出轻笑,“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温热的吻逐渐从唇角落到颈侧,再到腰部,再往下落
“少爷有fan应,是不是说明少爷喜欢我”
郁渊轻笑道“少爷不说话,我就当是少爷喜欢我。”
江初言简直快要哭了。
郁渊这个变态越来越不要脸了。
郁渊你能不能做个人
江初言实在扛不住了,桃花眼泛着水光,软着嗓音道“老公,我醒了。”
“我刚才忽然醒了哈哈哈,老公,你怎么也没有睡觉呀。”
江初言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眼眸迷蒙道“老公,我现在好困呀,我先睡觉啦。晚安。”
郁渊漆黑眼眸沉冽,忽然开口问“少爷是不是想去国外旅游”
江初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懵懵地问“啊什么国外”
“我没有想去国外旅游呀。”
郁渊嗓音有些冷,“那少爷为什么要买国外的房子”
江初言心里悚然一惊。
救命郁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明明没有告诉郁渊呀
“老公,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
江初言脸蛋还残留着红晕,磕磕绊绊地辩解道“我确实是想去国外旅游,刚才不小心说错了。”
“少爷想出国,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郁渊凛冽眸光似乎要刺破他的内心。
江初言心惊胆战地避开郁渊的视线,急忙找着借口,“我我没有想瞒你我只是忽然忘记告诉你了”
连江初言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理由很蹩脚,郁渊根本不会相信。
郁渊漆黑眸色愈发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空气中一片压抑沉闷的死寂,似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江初言实在受不了这么沉闷的氛围,他用手臂撑着身体挪到郁渊面前,揪了揪郁渊的衣袖,撒娇道“老公,你别生气。”
郁渊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却莫名有些瘆人,“少爷怎么不解释”
江初言主动攀住郁渊的肩膀,红着脸蛋小声祈求道“老公,我们接吻吧。”
“我想和老公接吻。”
说完这两句大胆的话,江初言不等郁渊开口,直接凑过去吻上郁渊的唇。
唇贴着唇,江初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呆呆地睁大琥珀色眼眸,将唇更加用力地贴紧郁渊。
“老公,你怎么还不吻我。”少年嗓音软糯,听起来颇有些委屈。
明知江初言是想逃避问题,郁渊依旧拿少爷没有丝毫办法。他永远无法拒绝少爷,更无法拒绝少爷的主动邀请。
郁渊反客为主,转瞬间将少年压制在身下。
热烈,温柔,缱绻地向少年诉说他的一腔爱意。
吻势极为汹涌。江初言快要喘不过气,唇色变成水润的软红。
仲夏夜的蝉鸣声在窗外响起。
窗外桃花绽放,清冷的月光都变得温柔。
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天中最冷的时间段,江初言浑身都热得厉害。
郁渊漆黑眼眸浮现出爱意,说“少爷,我帮你吧。”
江初言咬住水润的下唇,脸颊泛红拒绝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郁渊没有理会拒绝,自顾自开始品常。
江初言捂住通红的脸颊。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都怪郁渊太过于诡计多端。
郁渊搂住怀里的少年,眸光极尽缱绻。
“少爷千万不要抛弃我。”
“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江初言开口便是细碎哭腔,“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郁渊吻上少年的唇,虔诚道“少爷,我爱你。”
第二天。
清晨的曦光洒进房间。
郁渊半梦半醒间,顺势想将少年抱在怀里温存。
他伸手,却摸了个空。
没有少年温热的身体,只有冰冷的床榻。
郁渊睁开眼,看到旁边的床铺空空荡荡。
卧室内的东西也少了很多。
看到这一幕,郁渊心脏骤然传来剧烈的刺痛感,浑身仿若坠入冰窟。
郁渊急忙套了件衣服往下走,慌乱之下发现书桌上有封信。
他眼眶赤红,颤着指尖地拆开信封。
[郁渊,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坐上飞机离开了这座城市。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全都忘记啦。s如果你的唇很疼的话,床头柜我给你留了药,我很抱歉qq]
[你肯定很想知道我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忽然有了喜欢的人,他叫袁宇。我很喜欢袁宇,喜欢这种情绪来得很莫名其妙,但我确定这肯定是喜欢,我想和袁宇不离不弃相携一生。袁宇目前在国外,我实在想念袁宇,所以我去找袁宇同居了,我和袁宇会很幸福的。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再说你肯定找不到我的。]
[至于我们的婚约,我已经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取消我们的婚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等我和袁宇结婚的时候,会邀请你来参加婚礼的。记得照顾好自己,勿念。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江初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