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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现在退房恐怕来不及了。这个位置太偏僻,刚才他们找了很久,只找到这一家酒店。

    退房以后只能睡大街。

    纪安澈无奈又心酸。

    呵呵,这家酒店真是给他平平无奇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房间里的灯可能是感应灯。

    他刚走进卧室。

    五颜六色的昏暗灯光不停地在眼前闪烁,炽亮的光束在房间四处晃荡。

    纪安澈感觉眼睛都快要被闪瞎了。

    热辣的音乐声随之响起。

    “来啊快活啊”

    “反正有大好时光”

    又是灯光又是音乐。

    草,他是来睡觉还是来蹦迪啊。

    纪安澈真想敲开酒店老板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究竟是哪种天才小聪明能想出这么反人类的设计风格。

    一想到要和男主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房间住整整一个晚上,纪安澈尴尬得头皮发麻,简直想当场撞死在床柱。

    他本来对男主就抱有不健康的心思。

    长时间待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纪安澈都怕自己忍不住对男主做出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耳边传来顾寒洲带着几分疑惑的嗓音,“哥,这是什么房间”

    “为什么和我们平常住的房间不太一样。”

    纪安澈耳垂微红。

    他该怎么给纯洁的男主解释,这是一个情qu房间。

    天真单纯的男主肯定不知道这种地方。他随便编个借口,男主应该不会发现。

    纪安澈若无其事地说“你知道电竞房么。这种就是电竞房。”

    “你听,这个美妙的音乐声。”

    “你看,这个绚烂的灯光。”

    “完全是为了打游戏作准备的。”

    顾寒洲发出致命一问“如果是电竞房,那为什么房间内没有电脑呢”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好问题。

    纪安澈干巴巴地解释“可能是老板忘记安装了。”

    这个理由蹩脚的他自己都不信。

    “酒店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哈哈哈。”

    勉强蒙混过关,纪安澈不禁松了口气。

    他不想让这些污浊的东西毒害男主干净纯澈如白纸般的心灵。

    顾寒洲走到床边。

    看到床架上挂着的那副银灰色手铐,他眸色稍微深了些。

    顾寒洲拎起那副银灰色手铐,神色迷茫“哥哥,为什么房间里竟然会手铐这些手铐也是用来玩游戏吗”

    纪安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胡编乱造道“真人版吃鸡游戏你看这个手铐制作得多么精美,给玩家最极致的沉浸式体验。”

    顾寒洲抬起眼眸,将银灰色手铐递给他,轻声问“哥哥可以戴一下吗”

    银灰手铐在炫彩的灯光下泛着隐秘光晕。

    纪安澈错愕地睁大眼睛“”

    “哥哥手腕细瘦白皙,戴着一定很漂亮。”顾寒洲眉眼乖巧温顺,似乎只是随口问一下,完全不了解背后的隐秘含义。

    纪安澈喉结滚动,咽了下口水。

    顾小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淦,这种窗上用的情qu小玩具,他戴着算怎么回事

    再说他是大猛1,要戴也是顾小洲戴。

    纪安澈脸蛋通红地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只有玩游戏输了的人才会戴。我又没有输,为什么要戴。”

    顾寒洲眉眼天真单纯,“那哥哥要和我玩游戏吗”

    “不玩”

    纪安澈红着脸走过去,直接将床架上的手铐脚镣,小皮鞭,蜡烛等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都塞进床头柜里面。

    这些辣眼睛的东西消失后,眼前总算舒服点了。

    房间内五颜六色的灯光还在闪烁。

    纪安澈实在受不了房间里闪烁个不停的彩光灯,简直是在考验他眼睛的忍耐度。

    绕着墙根找了几秒钟,他终于找到灯光的开关键。

    纪安澈关掉彩灯和音乐,打开正常的白炽灯。

    瞬间感觉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催促道“小洲,你快去洗漱,洗漱完赶快睡觉明天要早起。”

    顾寒洲乖乖地点头,“好的。”

    纪安澈走到门口的置物架,拎起塑料袋。

    他随手拆开前台小姐赠送的塑料袋,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塑料袋里装着一盒花花绿绿的纸盒,名字写着[durex]。

    草,避孕套

    拿着一盒durex,纪安澈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要送他这种东西。

    那位前台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手腕被轻轻拽了一下,耳畔边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哥哥,你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纪安澈猛然被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急忙甩开顾寒洲的右手。

    手里拿着的塑料袋由于用力过猛发出清脆的撕裂声。

    塑料袋里面装着的东西摇摇欲坠,不过纪安澈没有发现,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顾寒洲身上。

    纪安澈舒了口气,“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

    顾寒洲伸手想拿过纪安澈手里的塑料袋,“哥哥,这是什么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纪安澈脸颊微红,连忙躲开顾寒洲的触碰。

    千万不能被顾小洲看到这种东西。

    不能荼毒祖国未来的花朵。

    纪安澈勉强地笑道“没什么东西。就是就是一些卫生纸而已。”

    顾寒洲讶异地问“原来只是卫生纸么。哥哥反应怎么这么大”

    突然,塑料袋不堪重负,终于破裂开。

    几个浅色的套套掉在地上。

    纪安澈整个人都傻了,呆滞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套套能从包装盒里面掉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纪安澈心如死灰。

    靠,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可以去投诉这种假冒伪劣产品么。

    房间里一阵沉默的死寂。

    “哥,这是卫生纸吗好奇怪的卫生纸。”

    顾寒洲揉了揉眼睛,“我似乎眼花了。”

    “对对对,你眼花了。”纪安澈红着脸连忙蹲下,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塞进塑料袋里面。

    他逃似的跑出了房门,将塑料袋气愤地扔进垃圾桶。

    等他回来的时候,顾寒洲依旧站在原地,模样乖巧温顺,漆黑眼眸泛着信任依赖。

    男主总有长大的一天。

    等男主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纪安澈磕磕绊绊地连忙解释“刚才的卫生纸是酒店送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千万别误会。”

    顾寒洲温顺地点头“我知道的。”

    “小洲,你快去洗漱吧。”

    纪安澈思考了几秒,无奈地说“明天六点去见心理医生的话,我们至少五点半要起床。”

    “五点半,天还没亮,菜市场的鸡都没起床。人生好艰难。”

    纪安澈悲伤地将身体摔在水床上,感觉整张床都震了震,他耷拉着眉眼,忧伤地叹气道“我们今晚早点睡吧。现在才刚九点,我们可以睡八个多小时。”

    看到少年眼底的疲倦,顾寒洲犹豫地开口“哥,要不我们今晚过去吧。心理医生刚才告诉我说他现在有空了。”

    纪安澈神色惊讶。

    顾寒洲问“哥哥,我们要现在过去吗还是明天早上再过去。”

    “现在过去吧”纪安澈惊喜地从床上跳下来,穿上外套直接往门外走。

    今晚解决掉这件事情,明天就能不用早起。

    早起是永远无法治愈的痛苦。高中想睡个懒觉真是太难了。

    深夜。

    他们步行来到心理诊所。

    心理诊所周围墙皮都快要脱落,看起来十分老旧。装修这么破,靠谱吗

    纪安澈走进心理诊所。

    映入眼帘的是厚重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荣格心理学、梦的解析、自卑与超越、被讨厌的勇气等著名的心理学著作。

    墙壁贴着[二级心理咨询师古荣],还有他曾经获得的荣誉和证书[注册心理咨询师证]、[a市年度优秀心理咨询师]。

    看来应该是正规的诊疗室。

    心理医生是个穿白大褂的青年男人,气质温和明朗,看着很面善。

    医生温声细语道“非常抱歉让你们这么晚过来。”

    纪安澈礼貌鞠躬道“是我们太麻烦您了,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心理医生坐到会客桌前,“没事,顾寒洲提前和我打招呼了。我的时间有些紧,我们直接开始吧。”

    “好的。”

    纪安澈扭头对顾寒洲说“小洲,你去外面等我,我和医生聊一会儿很快就来找你。”

    顾寒洲垂下眼眸,轻声“嗯,哥哥记得快点。”

    会客室的门关上。

    医生问“你是顾寒洲的家属吗”

    纪安澈懵了两秒,随后点头“我是他哥。”

    医生将病历本递给纪安澈。

    “这是顾寒洲的病历和心理评测表。你可以先简单的看一下。他目前服用的药物是帕罗西丁,奥氮平,艾司唑仑等。”

    看完心理评测表以后,纪安澈心脏紧紧揪起来,后颈浸出冷汗,手脚冰凉。

    医生指节交叉握住,缓缓陈述道“顾寒洲的心理问题是由于童年时期遭受的严重创伤,没有办法快速用药物根治,只能通过心理疗愈辅助适量药物进行缓解。”

    “顾寒洲犯病的时候,会看到五彩斑斓的幻觉,处于极为紧绷的应激状态,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太长,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如果情况严重,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失,甚至危及生命。”

    医生话锋一转,“不过,有种缓解的办法”

    纪安澈连忙问“什么办法”

    医生直视着纪安澈的眼眸,认真说“你可以帮他缓解。”

    纪安澈愣住,“我”

    “我要怎么帮”

    医生颔首道“你的亲近可以很大程度上帮助他缓解这种痛苦。打个通俗易懂的比喻,处于应激状态的小动物,闻到主人身上熟悉的气味,就能很快安抚下来。”

    “你就像是他的主人。如果你方便的话,尽量对他亲近一点。这样会使他的心理状态在正常范围内波动,不会陷入应激状态。”

    纪安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权威人士的讲解应该没有问题。

    “好的,我以后努力注意。”

    在他印象中,男主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很难对他人坦白心迹。

    纪安澈担心地问“小洲在平时的心理治疗中怎么样会不会产生抗拒情绪呢”

    “呃”医生脸色不自然地僵了两秒,握紧指节轻声说,“顾寒洲平常治疗的时候非常配合,没有丝毫抗拒。顾寒洲是个很乖的孩子。”

    纪安澈顿时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小洲确实很乖巧懂事。”

    如果不是因为糟糕的原生家庭和恶心的生长环境,男主几乎不可能患上心理疾病。

    聊了半个小时,纪安澈弄懂了很多关于男主病症方面的心理学知识。

    医生说“顾寒洲的病目前程度较为轻微,只要按时吃药,不会有事的。你不需要担心,把他的病当成一次小小的感冒就好。”

    纪安澈心里那块石头终于彻底放下,他感激地朝医生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

    走到会客室外面。

    顾寒洲一看到门推开,立即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哥哥,你们聊完了吗”

    纪安澈回握住他的手“聊完了。”

    临走前,医生还送了纪安澈两本关于心理学的书,“这几本书放在我这里也是闲着,如果你对心理学感兴趣,不妨看一下。”

    纪安澈接过书本,礼貌感谢道“谢谢古医生的书,那我们先走了。”

    忽然肚子传来疼痛感。

    纪安澈只好去卫生间,让顾寒洲拿着书在原地等他。

    房间内只剩下医生和顾寒洲两个人。

    医生视线上下打量着顾寒洲。

    从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人。来心理咨询室不是为了看病,反而是为了让他去演一场戏。

    医生神情疑惑不解,对顾寒洲说“你给了我一大笔钱,只为了让我把那几句话告诉刚才那个男孩。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顾寒洲眸色冷冽,“无可奉告。”

    这个医生是他临时找的,只是为了让哥哥放心。

    听到拒绝,医生没有生气恼火,反而嗓音平和地说“如果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和我聊一聊你过去经历的痛苦,我可以给你专业的心理治疗。”

    医生“将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说出口这件事情即便过程很艰难,可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但如果一直不去治疗的话,溃烂的伤口腐烂流脓,情况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顾寒洲神情冷淡“不用。”

    他只会在纪安澈面前,将鲜血淋漓的伤口重新撕裂。

    希望哥哥心疼他。

    医生的话勾起顾寒洲的回忆。

    关于前世经历过的痛苦

    血腥的尸体,残破的囚笼。

    高考那天,

    他被打断手脚,扔进漆黑的地下室。

    针筒刺进皮肤,毒品浸入血液,眼前是恶毒扭曲的人脸。

    眼前医生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张嘴在张合蠕动。

    猩红外壳的蟑螂从医生嘴里钻出来。

    密密麻麻的白虫沿着医生的皮肤爬遍全身,血肉被啃食得支离破碎。

    顾寒洲脸色苍白地移开视线,压下作呕的感觉。

    医生察觉到顾寒洲的防备心很强,劝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隐私说出去,我们这一行有保密守则。”

    顾寒洲不耐烦地打断医生的长篇大论,冷淡拒绝道“没必要。”

    他不需要有人帮他。

    况且,谁都帮不了他。

    看到病人不配合,医生也没有别的办法,叹了口气道“好吧。”

    医生换了个话题,“那个男生是你喜欢的人”

    顾寒洲神色微怔,“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的眼神太明显了。”

    医生笑道“祝你们天长地久,永远在一起。”

    顾寒洲寡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过了五六分钟。

    纪安澈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顾寒洲站在原地,听话地抱着两本书正在等他。

    顾寒洲身形高挑清俊。

    他身后是空无一人的马路街道,深夜路灯寂寥地洒在他身上,显得身影略微有些单薄。

    顾寒洲安静地凝视着水泥地面。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安静得近乎死寂。

    仿佛即将要破碎的玻璃瓷器。轻轻一触,便会裂开蚊网,摔成碎片。

    纪安澈忽然觉得心脏被攥紧,窒息的闷痛感阵阵传来,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

    纪安澈心疼坏了,扑过去抱住他,“小洲。”

    男主这么好,为什么要经历那些事情。

    恶心的父母,糟糕的同学,阴暗扭曲的成长环境,连最起码的吃饱穿暖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纪安澈嗓音发涩,“如果我能穿越回去,遇到过去的你就好了。”

    “到时候爸爸领养你,把你养得胖胖的。一天吃五顿饭每天换十件衣服春天带你去游乐园,夏天带你去游泳,秋天带你去喝奶茶,冬天带你去溜冰滑雪。”

    “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顾寒洲抱住怀里的少年。

    看到少年通红的眼圈,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

    顾寒洲轻柔地舔掉少年眼角的湿润,手臂圈住少年。

    哥哥的身体抱起来软软的。

    顾寒洲吻上少年温热的唇瓣,温热的暖流从唇角蔓延进心底,坚固冷硬的心融化开。

    鼻尖掠过清新的草木香。

    顾寒洲垂下眼眸。

    记忆回到那个寒冷寂寥的雪夜。

    他死亡的那晚。

    顾寒洲处理完所有仇人,手上沾满肮脏的鲜血,拖着破败的身体躺在雪地里。

    冰天雪地中,他望着天空中的漫天繁星,缓慢闭上眼睛。

    听老人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他死后,也会化作一颗星星么。

    如果变成星星,大概是最黯淡,最卑劣,最不起眼的那颗。

    意识消亡,身体冻得僵硬结冰。

    死后,他没有变成星星。

    不过他遇到了一颗明亮璀璨的星星。

    这颗星星,是属于他的。

    顾寒洲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他的星星。

    他将少年抵在墙角,唇瓣再次覆盖上去。

    汹涌的爱意融化在这个吻当中。

    夏夜萤火微微闪动,晚风和煦清凉。

    璀璨明亮的星星点缀在深蓝色幕布。

    纪安澈发现,每次接吻的时候顾寒洲就像换了一个人。

    平时乖巧听话,每次接吻就像变成了不知靥足的狼狗,周身隐约泄露出危险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猛烈的攻势在唇齿间席卷倾轧。

    纪安澈无法呼吸上新鲜空气,憋得脸颊酡红,快要晕过去了。

    他实在喘不上气,忍不住用力推开顾寒洲。

    纪安澈琥珀色眼眸含着水雾,凶巴巴地瞪着他,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

    “哥哥看起来很好亲。”顾寒洲嗓音带着调笑,捏住他的耳垂,“真可爱。”

    可爱这个词语可以用来形容猛1吗

    谢谢,大猛1的身份有被冒犯到

    纪安澈气愤咬牙,眼尾晕染开水雾洇红。

    顾寒洲将他禁锢在怀里,低头用鼻尖轻轻磨蹭着他,眼眸闪着莹莹碎光,“哥哥是我的。”

    “只有我能吻哥哥。”

    顾小洲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只有他能吻

    刚才的气愤莫名其妙消散在仲夏夜的凉风中。

    纪安澈耳根滚烫,热量升腾至脸颊。

    心脏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

    纪安澈低下头,耳根微红地反驳道“我不可爱,我很猛”

    “嗯。”顾寒洲喉间溢出笑意,唇再次贴上来。

    纪安澈觉得这个“嗯”很敷衍,别过头不想让他继续吻。

    甩开顾寒洲的手腕,自顾自往小路前面跑。

    晚间的繁星勾勒出少年鲜活的背影。

    “哥。”顾寒洲快步跟上去。

    纪安澈放慢脚步,故意等男主跟上来。

    想到刚才心理医生说过的话,纪安澈认真嘱咐道“医生说只要你按时吃药,你的身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监督你按时吃药。顾小洲,听到了么。”

    顾寒洲轻声问“吃药么”

    纪安澈点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对,一定要记得吃药。”

    顾寒洲拉住他的手腕,搂住他的腰。

    忽然凑过来吻他。

    猝不及防接吻,纪安澈呆呆地瞪大眼睛。

    过了五六秒才反应过来。

    “唔唔”纪安澈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用力推开男主,“你忽然亲我做什么”

    顾寒洲反问道“哥哥不是说要吃药么”

    纪安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对啊。”

    “吃药和你刚才亲我有关系么”

    顾寒洲轻笑“有关系。”

    纪安澈拧眉,“”

    顾寒洲眉眼漾开笑意,认真地凑到他耳畔,呢喃道“哥哥是我的解药。”

    他漆黑眼眸泛着碎光,唇再次覆上去。

    吻势汹涌炽热。

    “所以,我很听话地在吃药。”

    纪安澈脸颊迅速窜红,眉眼染上秾丽,浅红从后颈弥漫至雪白耳垂。

    滚烫的热量从脸颊皮肤蒸腾出来,连呼出来的空气都是烫的。

    砰

    砰砰

    砰砰砰

    心脏跳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