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
电影正式开始播放。
这部父子电影讲述的是,父亲艰难地独自抚养着幼小的儿子,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到五岁。
在儿子五岁那年,儿子意外被人贩子拐走。
父亲散尽家财,艰难地去山里寻找儿子的故事。
随着电影节奏的迭进,纪安澈眼眶发涩,心里感动不已。
直到电影高潮的时候,父亲足足寻找了十年,终于找到被拐的儿子。
头发花白的父亲紧紧抱住十年前走丢的儿子。
父子相认的情景实在是戳人泪点。
整个电影院都是细微的抽泣声,连带着纪安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他的共情能力比较强,看这种电影的时候特别容易感动。
看完电影以后,纪安澈眼睛红得像兔子,眼睛周围完全肿了。
眼角覆盖上温热。
顾寒洲吻掉少年眼角的泪,轻声安抚道“哥哥,别哭了。我会心疼。”
纪安澈匆忙扭过头,红着兔子眼睛硬邦邦道“我才没有哭,你看错了。”
“嗯,是我不小心看错了。”
顾寒洲开玩笑,想逗他开心,“我今天不用洗衣服,哥哥已经用眼泪帮我洗过了。”
纪安澈懵懵地睁大泛着水光的琥珀眼眸。
看到顾小洲的袖口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还有顾小洲半袖正中央的小熊图案也完全被哭湿了。
好、好丢脸
可恶
大猛1怎么能哭
他不想傻乎乎地掉眼泪,显得他一点都不猛。可就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仿佛有自己的想法。
“不是我想哭”
纪安澈嗓音发颤,拼命想压抑下眼角的酸涩,但越压抑,眼泪流得越凶,“是这个眼泪它不听我的话呜呜我没有办法”
顾寒洲埋进他的颈窝,“我有办法,哥哥想知道么”
纪安澈呆呆地问“什么办法”
顾寒洲掐住他下颌,凑上来吻他。
猝不及防接吻,纪安澈仰起脖颈,唇瓣相触,清甜的滋味自心脏流淌开。
温柔缱绻的爱意藏匿在这个吻当中。
唇齿交缠的愉悦感觉,很好地驱散了胸腔中的难受酸涩。
过了五六分钟,纪安澈终于从悲伤中缓过来。
纪安澈抬起润湿眼睫,偶然看到顾寒洲的表情。
男主表情很平静,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悲伤,漆黑眼眸和平时没有丝毫区别。
现在整个电影院都在哭,旁边的那个女孩甚至哭到哮喘都犯了。
男主面无表情的模样,在哭泣的人群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有些冷漠。
纪安澈泪眼朦胧,奇怪地问“小洲,你看起来好平静。你不感动吗”
顾寒洲摇头“不感动。”
“因为我无法理解。”
纪安澈迷茫“无法理解什么”
这种讲述亲情的电影,难道很难以理解吗
顾寒洲轻声说“电影中讲述,儿子被人贩子拐跑后父亲变卖家产拼尽全力去救孩子。”
“父亲为什么要散尽家产,费尽心思地跋涉几万公里,去寻找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
“这样做明显得不偿失。找到孩子的概率太小,和他付出的精力、时间、金钱完全不成正比。他这样做值得么”
“当然值得这是正常的人性呀。”
纪安澈嗓音哭得有些哑了,哽咽地解释道“父亲天生就对自己的孩子抱有父爱。父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父爱是伟大的。”
“就像我对你,如果你不小心走丢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去找你。”
顾寒洲眉眼苍白,嗓音干涩“父爱是伟大的。为什么,我一出生,我的父亲就不要我了。”
听到这句话,纪安澈心脏霎时被狠狠攥紧,眼眶发涩,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纪安澈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红。
他凑过去,紧紧抱住顾寒洲,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男主根本没有体会过亲情,亲生父亲在他刚出生时抛弃他,亲生母亲恨不得他去死。
怪不得男主理解不了这部电影。
纪安澈眼圈泛红,嗓音带着浓重哭腔“我看到那个父亲就想到了我自己。”
“爸爸太不容易了呜呜呜小洲。”
“爸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呸,把你拉扯大”
“真不容易啊。”
顾寒洲“”
他上前堵住纪安澈的唇,将少年剩下的话堵在唇齿间。
顾寒洲知道,他不正常。
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
缺乏正常人的同理心与共情能力。
每次吻哥哥的时候,他都能体会到正常人的情感。
骨髓中的战栗都清晰传来。
疯狂的喜欢在骨髓中叫嚣,极度渴求更进一步的触碰。
顾寒洲指尖滑进少年腰肢。
指尖掠过的地方,白腻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纪安澈连忙抓住他的手,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浪”
顾寒洲神色无辜迷茫,单纯天真地问“什么”
纪安澈气愤磨牙“等我回家收拾你”
在电影院那种公众场合,纪安澈不能拿顾小洲怎么样。
一进家门。
防盗门关好。
可以做一些只有在家里能做的事情了。
纪安澈将顾寒洲抵在墙壁,掐住他的下颌,恶狠狠道“你在电影院不是很猖狂么,现在继续啊。”
“别怂,继续浪啊。”
“什么浪”顾寒洲后背靠在墙壁,乖巧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语气懵懂地说“我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
纪安澈气笑了。
敢情刚才摸他腰的人不是顾小洲
在电影院骚扰他的人也不是顾小洲
刚才那么浪,现在装纯。
已经晚了。
“顾寒洲,需要我帮你重温一下么”
纪安澈指尖滑进顾寒洲的腰,摸到劲瘦的腹肌。
触感温热光滑。
八块腹肌,一块不少。
可恶,有被打击到。
他这个猛1都没有八块腹肌,男主为什么会有。
以后在床上,那他这个大猛1多没面子。
纪安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今夜黄浦江的河水,都是他流的泪。
现在既然已经在一起了。
看看腹肌应该不过分吧。
纪安澈邪魅一笑,命令道“你,脱衣服。”
“哥哥要对我做坏事吗”顾寒洲漆黑眼眸泛着期待的亮光。
纪安澈“”
他只是单纯地想康康腹肌。
哪里想做坏事了
“顾小洲同学,你不要用你不纯洁的思想来揣测我。”
“好的,我先去搞一个小游戏。”
顾寒洲神色乖巧单纯,默默打开电脑。
电脑上闪着繁杂飞速的代码,指尖在键盘飞速按动。
纪安澈完全看不懂那些代码的意思。
只是感觉特别酷炫高大上。
他叼着薯片问“小洲,这是什么东西”
顾寒洲眉眼弯弯,指尖敲着代码说“这是我自己写的小游戏,类似于俄罗斯方块。”
“原来是俄罗斯方块。”纪安澈看着电脑屏幕上飞速涌动的代码,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隐藏的黑客大佬,正在窃取公司机密。”
顾寒洲敲打键盘的指尖微僵,随后温顺地笑道“哥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黑客。我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计算机,只会写几个简单的小游戏,无聊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
“那你玩吧,我先去泡杯枸杞茶,开始男高中生的养生日常。”纪安澈拿着薯片离开。
顾寒洲按下鼠标,屏幕替换成了一些加密文档。
左下方有个花纹o,恰好是唐黎昕旗下公司的o。
[防火墙已攻破,木马病毒已安装,文档已盗取成功。]
顾寒洲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特意给唐黎昕送了一份大礼。
和哥哥在一起之后,前世那些仇人,对他来说反倒没那么重要了,报仇雪恨不再是他的全部。
重活一次,只有哥哥是他的逆鳞。
哥哥吃的苦受的罪,他会一分不少地全部还给唐黎昕。
做完这些。
顾寒洲心脏压着沉重的石头,躁郁的窒息感传来。
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被唐黎昕锁在地下室的那些日子。
顾寒洲记忆力很好,当时的场景以及伴随的剧痛感如今依旧可以清晰浮现在脑海。
空气中涌动着血腥味。
地下室里,他浑身没有一丝好肉,躺在血泊里。
唐黎昕折磨人的方式层出不穷,比古代最残酷的刑罚还要灭绝人性。
唐黎昕将辣椒水灌进他的眼睛里,眼睛被腐蚀,他的眼睛渐渐失明,最后看不到任何东西。
唐黎昕握住手术刀的刀柄,锋利刀刃在他身体划过,鲜血从身体淌下来。
他为什么那么熟悉手术刀。
因为手术刀的缝合技术,是唐黎昕亲自教给他。
唐黎昕亲自用刀尖,在他身上划了几百道。每一道,他都印象深刻。
久而久之,学会了怎么用刀,会让对方感到最疼。
疼到最后失去知觉,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仿佛变成了身下冰冷的手术台。
理智骤然回笼,从血腥的回忆中脱离。
顾寒洲漆黑眼眸泛起血色,浑身血液暴戾翻腾。
他握紧旁边的美工刀,急切想做点什么,平息内心的躁郁血腥。
那柄美工刀刺破他的皮肤,鲜血浸湿黑色衬衫,丝毫看不出来血液颜色。
顾寒洲凑到纪安澈身边,紧紧地抱住少年。
纪安澈刚喝了杯暖乎乎的枸杞茶,现在全身都泛着暖意,“小洲,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纪安澈反手抱住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捂热顾小洲,“你刚才不会避着我去阳台吹冷风了吧”
“哥哥,我受伤了。”顾寒洲抬起渗血的指尖,漆黑眼眸泛着委屈,“很疼。”
在地下室的那些日子,他很疼。
全身都在疼
骨骼被搅碎般的疼
纪安澈担心地握住他的指尖,蹙眉问“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乖,哥哥去给你拿纱布包扎伤口。”
顾寒洲搂住他的腰,“不用拿纱布。”
他乖乖地低下头,小声说“伤口是我刚才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
“哥哥亲亲我。”
顾寒洲唇色苍白,眉眼笼罩着脆弱,眸光缱绻迷恋,“哥哥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纪安澈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凑过去吻他。
柔软温热的唇瓣相触。
他们的心脏仿佛紧紧牵扯在一起,每次心脏搏动,牵扯着全身细胞都在战栗。
清冽的滋味一路蔓延到心脏,炸开绚烂璀璨的烟花。
顾寒洲咬住少年柔软的耳垂。
少年雪白耳垂蔓延上浅淡玫红。
顾寒洲骨髓中对血腥的渴望逐渐消散褪去,转换成了另一种更汹涌澎湃的妄念。
犬齿咬住少年后颈处,顾寒洲冷白脸颊浮现出红晕,他喉结微微滑动,嗓音沙哑,轻声祈求道“哥哥,帮帮我。”
低哑嗓音撩动着耳膜,纪安澈脸颊泛红道“好的。”
纪安澈脸颊通红,气喘吁吁地愤愤道“顾小洲,接下来一周的衣服,你去洗。”
顾寒洲眼睫润湿,眉眼弯弯地笑道“乐意至极。”
纪安澈本来以为男主会害羞。
没想到这厮脸皮忒厚,一点都没有害羞。
反倒他自己脸红的不成样子。
tui部传来疼痛感,纪安澈气呼呼地说“我忽然有点想吃薯片、草莓蛋糕、巧克力卷、抹茶奥利奥、奶油芝士。”
“家里的零食已经吃完了。”顾寒洲眉眼漾开宠溺的笑意,特别上道地主动提出“我去楼下买吧。”
趁男主去楼下便利店买零食。
纪安澈悄悄拿出药膏,想给自己退根皮肤抹点药。
刚才顾寒洲在身边,有点不方便,绝对不是因为害羞。
毕竟他是大猛1,这样未免有些太娇气了。
随随便便就会受伤,实在不符合他大猛1高大的形象。
抹药的时候,纪安澈疼得眼睛泛起泪花,简直想揍男主一顿。
淦,好疼
男主是什么tiechu吗
房间外面不远处。
小树林里面,一群穿西装的男人正在鬼鬼祟祟。
有人拿着侦查望远镜“报告,已经锁定目标,正在5号单元楼。”
“等会儿伪装成修煤气的人,只要他敢开门,直接用药物迷晕他。”
“药物已经准备好,一切准备就绪。”
领头的黑西装打了个手势,小声喊道“兄弟们冲”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纪安澈听到声音,提拉着拖鞋走过去。
这么晚了是谁啊。
“谁啊”
鬼鬼祟祟的西装男“您好,我们是修煤气的工作人员。”
纪安澈疑惑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里根本没有煤气,只有天然气。”
西装男“”
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换了个说法“不好意思说错了,我们是修天然气的工作人员。”
纪安澈轻飘飘地笑道“骗你的。我家也没有天然气,只有电磁炉。”
西装男额头青筋跳了跳,尽量温柔地说“您好,我们是社区送温暖的工作人员,这里有免费的水果,请问你要新鲜的猕猴桃吗”
纪安澈“不要。”
西装男推荐道“我们这里还有新鲜的鸡蛋。”
纪安澈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
西装男“”
“那你想要什么”
纪安澈嗓音平淡“想要你们快点走。”
西装男气得心梗。
旁边的黄毛拿出扳手,阴狠道“老大,我们直接撬锁吧。”
西装男一咬牙,“撬”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人绑了,不然他们没办法向老大交代。
房子的锁比较劣质,随便一撬就开了。
房门嘎嘣一声打开。
纪安澈拿着养生保温杯,和一群西装男大眼瞪小眼。
他淡定地喝了口枸杞茶,笑问“你们要抢劫吗”
主动送上门的沙包,不揍白不揍。
睡前锻炼身体,有益于身心健康。
西装男冷笑道“抢劫这么下作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做。我们是来劫色的,呸,我们是来报仇的”
“老三,上药”
一管药物喷剂朝纪安澈直接喷过去。
纪安澈猝不及防被喷了满脸,鼻翼间满是辛辣的药水味。
“年轻人不讲武德”
“打架就打架,你们竟然用药”
药物侵袭入大脑。
思绪很快变得昏昏沉沉,纪安澈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纪安澈彻底失去意识,浑身瘫软地晕倒在地。
西装男带着纪安澈回到他们的地盘。
西装对主座男人恭敬地说“吕哥,人我们已经绑来啦。麻烦您过目一下,是不是这个臭小子伤到了唐黎昕大老板。”
主座上,坐着一个穿绿色西装的男人。
染着一头非主流原谅绿的男人脖子戴着大金链子,十根手指头戴满了钻戒,浑身散发出一股暴发户的味道。
最显眼靓丽的是男人那一头非主流原谅绿。
绿得生机盎然,绿得鲜活澎湃。
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疑惑。
男人究竟是跑了多少个女朋友,才能染出这么绿的发色。
绿毛如今早就不是地痞流氓,现在算是有编制的正规军,替唐式集团效劳。平常收收保护费,去酒店看场子,保护大老板的人身安全等等。
大老板那天被人砸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院还没出来。
作为大老板唐黎昕的专用保镖,当然得替大老板出这口恶气。
绿毛吩咐下面的小弟,将砸伤大老板的那个臭小子绑来了,打算之后向唐黎昕邀功请赏。
绿毛转了转手上的大金链子,恶狠狠道“走,带我去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居然敢砸伤我们身份尊贵的大老板。”
西装男尊敬道“老大,我们下的药可能有点多,那小子现在还没醒。”
绿毛冷笑道“给我拿桶冷水泼醒。”
绿毛掀开帘子走到外面,看到沙发上男生清瘦的背影。
他突然感觉这个背影莫名有些眼熟。
绿毛走到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男生面前,清楚看到男生的样貌之后。
他顿时吓得倒吸了口冷气。
草,怎么又双叒是这小子
当初他们明明说好,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每次这个小子一出现,身边那个恐怖的跟班也肯定会跟着出现。每次顾寒洲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绿毛心里泪流满面。
如果他做错了什么,请让法律来惩罚他,而不是让他倒霉地遇到这两个人。
西装男端着大桶冰水,气喘吁吁急忙说“老大你让一下,我用冷水把这臭小子泼醒。”
绿毛崩溃道“你泼个屁啊,快点放人吧”
西装男一脸懵逼地问“咋滴啦”
绿毛急得额头冒汗,悲伤地叹了口气“唉,一看你就是没有遭过社会的毒打。”
旁边传来脚步声,欧阳魏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
欧阳魏几乎脱了相,眼眶外凸,浑身瘦得皮包骨头,更显得阴森可怖。
欧阳魏看到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少年,顿时狂喜道“纪安澈哈哈哈被我找到了”
欧阳魏神色疯颠,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
绿毛恶心地捂住鼻子,皱眉嘟囔道“这个乞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旁边的西装男提醒绿毛,“老大,他不是乞丐。他以前是欧阳家的大少爷,不过被欧阳家赶出来了,听说被仇人报复得很惨。饿得甚至去和桥洞里的野狗抢食。”
“欧阳魏现在和我们一样,也在给唐黎昕大老板效力。”
听到有人骂他乞丐,欧阳魏绝望大笑,双眼猩红浑浊“哈哈哈乞丐好啊,我这一个月每天睡在桥洞,吃的东西连乞丐都不如,甚至狗都不会吃。我过得这么惨,凭什么纪安澈和顾寒洲能开心快乐。”
欧阳魏神色癫狂“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纪安澈顾寒洲毁掉了我,我也要毁掉他最在意的东西”
说完,欧阳魏拿起旁边的水果刀,直接朝沙发昏迷不醒的纪安澈扑过去。
绿毛连忙冲上去,撞开扑过来的欧阳魏,将欧阳魏踹倒在地上。
绿毛破口大骂道“你自己想死,别特么拉上老子。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如果纪安澈在他手上被弄伤了,顾寒洲那个疯子肯定饶不了他。
绿毛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疯子肯定快要来了。
嘶啦
老旧的房门推开。
顾寒洲从外面走进来。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中隐约露出泛着寒光的刀刃。
看到顾寒洲这个疯子,曾经悲伤不堪的记忆浮现在绿毛脑海。
绿毛身体僵住,丝毫不敢动。
草,他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才倒霉地碰上这两个人。
顾寒洲冷声问“我哥呢”
绿毛谄媚道“那位爷在沙发,不小心睡过去了。我保证,我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碰。”
绿毛踹了脚西装男,怒骂道“妈的,谁让你们绑他的,还不快赶紧松开。”
西装男连忙鞠躬,讷讷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赶紧去解开。”
顾寒洲冷下脸色,“站住,谁敢碰他。”
西装男僵住脚步,额角流下冷汗,丝毫不敢移动。
顾寒洲走到纪安澈身边,帮他解开手腕的绑带。哥哥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
绿毛连忙解释道“纪安澈只是昏睡过去了,睡几个小时就没事了,绝对不会对身体有负面影响。”
绿毛殷切期盼地问“兄弟,既然人你已经见到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需要我送送你们吗”
顾寒洲眉眼温柔含笑,轻声问“谁命令你们绑的纪安澈”
顾寒洲明明是温和儒雅的模样,绿毛背后莫名窜起寒意,“误会啊,这真的都是误会,我真的没想绑你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
绿毛都快哭了,委屈巴巴道“呜呜呜早知道是他,我肯定逃得远远的。”
旁边,欧阳魏目眦欲裂,怒吼道“顾寒洲,我变成今天这副鬼模样,都是拜你所赐。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
欧阳魏握紧刀柄,直接向顾寒洲冲过去。
刀刃直接朝向顾寒洲面门刺去。
顾寒洲唇角笑意温柔,一脚踹开他。
欧阳魏感觉他的肠子都快被这一脚给踹断了。喉头漫上浓郁的血腥味,他吐出一口血。
顾寒洲指尖擦拭过寒刃,锋利刀刃泛着凛冽寒光。
走到欧阳魏面前,顾寒洲鞋尖挑起欧阳魏的下颌,轻笑道“你还活着啊”
雪白锋利的刀柄在指尖随意转动。酒吧昏暗的灯光落在顾寒洲身上,他手上沾血,如同修罗。
腥臊的尿味从地板上传来。
欧阳魏哭的涕泪横流,硬生生被吓尿了。
顾寒洲脸上流露出嫌恶。
顾寒洲鞋尖踩在欧阳魏手腕上,腕骨传来清晰的碎裂声。
沙发上的少年发出一声睡梦中的呓语,“唔”
呓语声很轻,但还是被顾寒洲捕捉到了。
顾寒洲懒得再管欧阳魏。
发觉到纪安澈有清醒的迹象,顾寒洲急忙吩咐道“赶快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好。我哥可能要醒了。”
“等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们都明白。”
顾寒洲脱掉沾了血的外套,不想让血腥味熏到哥哥。
他擦干净掌心偶然溅到的血迹,“将欧阳魏丢到门外,别让他惊扰了我哥。”
社会大哥后背浸满冷汗。
他们见识过顾寒洲的手段,那些报复的手段在他们这些混黑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胆寒。
绿毛脊背发寒,连连点头,“好的。”
绿毛手忙脚乱地整理好东西,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房间刚整理干净,恰好纪安澈醒了。
纪安澈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艰难地睁开眼睛,喉间溢出闷哼声。
顾寒洲凑过去,轻声说“哥哥,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纪安澈感觉整个脑子晕晕乎乎,怎么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嗓子也快冒烟了。他嗓音沙哑地开口问道“有热水吗我嗓子好难受。”
顾寒洲亲手从暖水壶里倒了杯温度适中的温水。
他揽住纪安澈的后背,扶着纪安澈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轻柔地把玻璃杯递到纪安澈唇边。
顾寒洲眼神温柔缱绻,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绿毛眼睁睁看着刚才碾碎别人手腕的顾寒洲转眼间变成了柔弱无害的小绵羊。
这个人真的是刚才那个疯子吗
反差也太大了吧
纪安澈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生无可恋道“小洲,完蛋,咱们家的门没了。”
顾寒洲安抚道“哥哥,没事。我们找维修师父来修就可以。”
脑海中的药效还没退干净,纪安澈琥珀色眼眸浮现出懵懂的神色,他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眼前黑压压一堆人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猝然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啊。”
看到熟悉的非主流原谅绿色,纪安澈讶异地问“小绿,这么久不见,你转行了不继续当黑涩会老大了”
绿毛内心泪流满面,无奈地哽咽道“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爱学习,我打算参加高考改变命运。”
“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纪安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思想觉悟挺高。”
察觉周围站着的那么多穿黑西装的大哥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狠戾气息,纪安澈疑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和顾寒洲待在一起。”
顾寒洲在纪安澈背后用眼神警告他们。
那群大哥按照提前串好的台词,被迫成为辅导老师。
社会大哥们露出灿烂的微笑,齐刷刷地说“我们是顾寒洲同学的辅导老师,正在努力教导顾寒洲同学数学知识”
纪安澈看到黑西装大哥脖颈上青龙蟒蛇的霸气纹身,还有脖子戴着的大金链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野的老师
纪安澈好奇地问“你们在学什么数学知识”
绿毛拿出手机,急忙打开某度。
他额角流下冷汗,磕磕绊绊地念道“关于常数1的傅里叶变换详解过程。”
“把一个周期函数表示成三角级数,然后要让三角函数正交一下,展开以后可以得出结果为傅立叶级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