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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枫山庄
    第16章

    谢云敛昏倒了。

    托昆仑那大嗓门弟子的福,原本各忙各的仙宗弟子们纷纷朝这边看来。

    魔君面沉似水,昆仑几个领队对视一眼,踟躇不敢上前,最后还是赵晚尘壮着胆子上前两步问道“前辈,师伯这是怎么了可需我等联系宗里”

    话音未落,数道流光落在不远处的平地上,正是从临枫山庄内匆匆赶来的各宗长老。

    栖寒枝收回探入谢云敛体内的灵气,抬眸看向面前小心翼翼的小弟子们,未待言语,便觉远处一道人影急急奔来。

    来人一身着苍青法袍,栖寒枝瞧着眼熟,应是内门哪位长老,只见他步履匆匆,行至眼前,瞧瞧昏倒的仙尊,又瞧瞧环着仙尊的魔君,余光扫一眼似是安然无恙就是全“遁入空门”的秃头弟子,面色迟疑中带着惊诧,不解中又压着几分惊惶,施了一礼道“不知魔君何故来此,我宗弟子与与师叔祖有赖魔君照拂”

    说到此处,这位怀疑人生的长老实在说不下去了,直接伸手道“宗主听闻临枫境异变,正在赶来的路上,师叔祖便交由我等,就不麻烦魔君了。”

    方才与那老树一番争斗,灵气实不充裕,栖寒枝也露了本相,被那眼尖的长老一眼认出。

    “不麻烦。”栖寒枝面上不掩冷沉之色,目光扫过那长老伸出的手,微一倾身,右手环过谢云敛膝弯,将人横抱在怀里,抬步便走,“我觊觎仙尊美色已久,自当趁此稍献殷勤。”

    众人“”

    那长老像是被刺猬怼了脸,不大一张面皮,无一处不在颤“这,这这”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更多注意,栖寒枝还没走出两步,又是一个男人迎上来。

    这次这人中年模样,留一缕长须,到他身前便是以礼,镶着东珠的金冠直直怼在他眼前,便道“不知魔君到访”

    “少说废话。”栖寒枝眼中闪过不耐,却未发作。

    “是是。”长须男人忙自报家门“晚辈容恒,临枫山庄现任庄主,秘境之事仙宗各门已经知悉,诸位掌门的意思是,四百年前兖州丝戏之乱余威犹在,不可轻忽,当年之事,由”

    他说着偷偷瞧了昏迷的仙尊一眼,“由昆仑处理,如今归宗主已在赶来的路上,他的意思是,丝戏善于隐藏,一旦离此便如鱼入水,是以,在确定丝戏已绝之前,凡入秘境之人,不得擅离。”

    这大段话说到最后,容庄主声音不自觉弱了些,眼前人大乘巅峰修为,只差半步便入渡劫期,便是此时通身气势收敛圆融,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更何况这人还是凶名赫赫、杀人不眨眼的魔君

    “秘境之事,尔等如何得知”

    容恒闻言飞快答道“容氏嫡脉与神木立下契约,另有秘法窥得秘境内情况,前些时日晚辈隐隐觉出秘境内生变,便施法查探一二,不想竟见浊气笼罩,千万枝条罩与秘境之上,垂下无数傀儡,慌忙之下求助各宗,这才是竟是恶名昭著的丝戏重现。”

    栖寒枝听罢,未置一词,只点点头“带路吧。”

    容恒忙应是,招招手便有八名锦衣弟子扛着两顶软轿上前,他道“魔君请。”

    栖寒枝扫了一眼,抱着谢云敛上前,那庄主见此又道“仙尊可歇在那边,自有门下弟子照顾。”

    “不必。”栖寒枝冷言谢绝,兀自抱着谢云敛上了软轿。

    原本两个四抬的轿子,因着栖寒枝与谢云敛同乘,被临时改成了八抬大轿,八个弟子不知御使何物,踏空而行,摆出临枫山庄一贯的奢华姿态,轻飘飘的半透纱帘内只见魔君阖目靠坐,仙尊被安置于身畔,一只劲瘦的手环上他腰身。

    场面莫名便有几分大魔头与美人的意思嘶,不敢想。

    余下众人清了清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那句惊天动地的“我觊觎仙尊美色”又乘势冒了出来,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待容氏弟子前来请人,想到堂堂魔君都如此配合,无论仙宗还是散修都不敢有什么意见,纷纷跟着指引,在山庄内安顿下来。

    栖寒枝被一路抬到上院,抱着谢云敛下了轿子,进门前吩咐了一句把神木有关的记载送过来,容恒连连应是。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有几个小弟子抬着一落玉简敲门。小弟子们将东西放在桌上,战战兢兢行了个礼,便急匆匆跑了。

    栖寒枝关上门,转身走到谢云敛身边,看着榻上那张安然沉睡的俊脸,始终绷着的那根弦才算稍稍松了一松。

    秘境已破,但他的修为却没恢复,仍在金丹。

    栖寒枝坐到塌边,一手搭在谢云敛腕上。

    那老树死前扔过来的一道红光,在那一瞬间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只能任其没入眉心,如今修为被锢,想必便是那红光所致。

    修真界中倒是有几种能短暂封印修为的法门,但能封印大乘修为者,却闻所未闻。

    何况他方才在轿中阖目内视,体内也没找到痕迹,那红光就好像轻松封印了他的修为,之后便散去了一般。

    还有谢云敛,他为何昏迷

    栖寒枝目光又落到那张脸上,思绪放空半晌,鬼使神差的,一指点在谢云敛眉心,试探着将神识探了一点点进去凡化神以上修士以神魂为根基,眉心为神魂栖所,极难入侵。

    昏睡又与清醒不同,不能抑制神魂的抵抗,但凡谢云敛对他有一丝排斥,作为“入侵者”必受反噬。

    栖寒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如今这般境况,身处仙宗,仙魔两道虽井水不犯河水,却也各有恩怨,今日诸人无论是昆仑的长老、还是那个几千岁还自称晚辈的容庄主,一旦他只剩金丹修为之事暴露,保不齐便是杀他之人,若此时遭反噬,便是雪上加霜。

    这样想着,细细一缕神识仍是探了出去。

    片刻后,栖寒枝睁开眼,神色愣怔。

    预料中的排斥并未传来,谢云敛的神魂自然的接纳了他的一缕神识,如船入空港,竟让他那缕神魂觉出温和包容之意。他也因此探知,谢云敛的神魂未有损伤,却不知为何被压制着,处于一种浑噩的状态,无法清醒。

    收回了点在谢云敛眉心的手,栖寒枝定定看了他半晌,这才起身去桌边,查看那些小弟子搬来的玉简。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这些记载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解他二人之危。

    玉简似是被用心排列过,拿起第一卷,是记载容氏先祖与神木结契之始。

    九百年前,容氏先祖在某荒野中见一巨木,树冠遮天枝条似垂柳,末端结朱果,容氏先祖食用朱果后只觉心神一清,大喜,不想那巨木竟已生灵,试图与他神识相触,容氏先祖同意了,这才得知,巨木天生清灵之性,能滋养草木,孕育出一片原野,直至百年前,巨木寿元将尽,原野将生机反哺于它,成了如今的荒野,但普通草木之力终究有限,巨木仍是命不久矣。

    栖寒枝看到这,放下玉简,偏头朝榻上又看了一眼,谢云敛还在沉睡着,安然无恙,没突然醒过来,也没被人偷走。

    转回来继续读玉简,眼里一片“先祖大恸”“朱果解渴,先祖以为巨木对其有恩”“历时半载移其根脉,以枫谷灵气养之”划过去,心道容家当真是祖传的不要脸,觊觎朱果清心妙用,还得说成“解渴有恩”,好一番标榜,其中获利只字未提。

    大段溢美之词中,“枫谷”二字让栖寒枝多注意了两分。

    魔君名号威风,其实四百多的年岁在修真界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九百年前的事知之甚少,记载中提到的“枫谷”他就完全没听说过。

    这名听着普通,不过若能救活那颗老树,该是灵气充沛的宝地。再想想临枫山庄的名号,这“枫谷”或许便是九百年前的此处,也或许是九百年前的“临枫秘境”。

    若是后者,那容家就是好不要脸了,路上白捡了一颗神树,寻了个修真界的宝地将它移植,不知是用什么术法还是那神木自带的能力,把枫谷本身、亦或枫谷内灵气掠走,炼成秘境。一番左手倒右手,将宝地变成树的,树变成自家的,平白占了无主宝地三十年一开,还要人人称他容氏一声慷慨。

    栖寒枝嗤笑一声,将这卷玉简扔到一边,又朝塌上看一眼,心道那容家家风如此,那容家老头定是不怀好意,今日所谓“照顾仙尊”,说不得就是要人当成渡劫期的人形养料,再去养个新的“临枫三宝”“临枫四宝”出来。

    转回视线,桌上还堆着一大摞玉简,此外还有些微黄纸页,像是什么年代久远的零散记载都搬了过来,姿态摆得很足。

    栖寒枝捡起下一个玉简,却没急着读,顿了一会又捡起两个,看了看手里这些,觉得还能拿两个,遂又捡了两个、两个、再两个。

    最后魔君抱着一堆玉简站了起来,转身到塌边,随手把临枫山庄中人精心摆放过的玉简扔了满地,掸掸衣摆坐了下来

    如今他修为被锁,神识受限,万一在读玉简时有人进来,将这模样好看的大块肥料偷走,他或许都不能及时做出反应。

    看在谢云敛的神魂足够信任他的份上。

    软塌靠窗,院内花树开了满枝,晚风裹挟着草木花香卷进来,日暮投给花枝光影,颤巍巍的跃进窗沿。

    思虑周全的魔君斜斜靠着,食指随着那道花影,顺着晚风的轨迹,虚虚点了点昏睡的人“废物,令本君费心。”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一下每天帮我捉虫并骂我错字精的基友的连载文据说快完结了

    本尊的c不可能是绿茶by萸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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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任鬼王出世,山河恸哭,四象神君朱雀临凡除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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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与江冽那棺材板还没合上的、绿茶屁话精道侣长得一模一样。

    口嫌体正直魔尊受x绿茶大佬神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