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虞枝枝被折腾醒了,睡眼惺忪之际看见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她要叫出声,就被齐琰用三根手指将口唇塞满了。
“可恶的骗子。”齐琰咬牙切齿说道。
虞枝枝睁大眼睛呜咽。
骗子她怎么了
齐琰的压迫让她感到不太舒服,她挣扎起来,但齐琰按住她,不为所动。
自白氏山以来,齐琰一直与虞枝枝保持着不至于让她惊恐逃跑的距离。
但现在,彬彬有礼的假象彻底撕破,他眼中有浓黑黏稠的情绪在翻滚。
虞枝枝登时感到害怕,浑身僵硬起来。
哗啦一声,她的衣裙被撕破,冰凉一丝丝地往她的腿往上爬,齐琰的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往上对折。
虞枝枝吸了一口气,她咬牙说道“齐琰,你冷静一点。”
齐琰不为所动,他的手指触到了蔷薇的花瓣,他面色更黯“你不想我”
虞枝枝瑟缩了一下,她声音发颤,却努力保持镇定“你要弄伤我吗”
齐琰沉默着,他有摧毁一切的冲动,可又忍不住疼惜,这更让他气恼。
齐琰冷着脸,抽开虞枝枝的腰带,然后覆在她的眼睛上,往后打了一个死结。
虞枝枝猝不及防,陷入一片昏暗中,她有些慌乱地问“你想做什么”
齐琰冷笑“你说呢”
他缓缓地咬着虞枝枝的唇瓣,声音冰冷地说道“我说过,若你背叛我,我就要打断你的腿,日日夜夜弄你,”他按压虞枝枝的唇,欣赏着虞枝枝的唇被他按得发白,然后一点一点重新充满血色。
虞枝枝不敢作声,她觉得今夜的齐琰不太对劲。
齐琰的手抚过她的腿,虞枝枝一动也不敢动,害怕他真的发了病将她的腿给打折。
眼睛看不见,触觉格外生动起来,她感到齐琰的呼吸轻轻浅浅落在她的膝上,游离不定。
虞枝枝不由得紧张起来“你究竟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心中出现了荒谬的场景,她蹙着眉,手往下,揪住齐琰的发,颤抖地制止他“不要这样”
齐琰抬起头,声音带着莫名的笑“可是你很高兴,不是吗”
他撑着身子起来,凑在虞枝枝唇角又要吻她,却被虞枝枝一把推开“脏”
齐琰说道“你自己的东西也要嫌弃”
虞枝枝闭着眼睛开始装死。
齐琰从身后贴近了她,将她分开。
屋内响起婴儿细细的哭泣声,虞枝枝一惊。
身后的齐琰动作一顿,他放开了手,似乎要抽身离去。
虞枝枝害怕他迁怒小虞念,忙按住他的手“不要走。”
齐琰身子僵硬。
虞枝枝软软地哀求“我还没有到。”
齐琰将虞枝枝的头按进枕头中,手腕上青筋贲起。
虞枝枝精疲力竭,她感到齐琰情绪暴躁,动作也毫不留情。
她毫不怀疑齐琰的话,他会日日夜夜折磨她这个叛徒的。
虞枝枝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次叛逃。
但齐琰忽然从背后用力抱住了她,声音颤抖着“别再离开。”
虞枝枝仰头,莫名其妙想到那日齐琰发烧时候可怜兮兮的样子。
虞枝枝没有力气去多想,她闭着眼睛,渐渐陷入昏睡。
齐琰却依旧不知疲倦。
窗牖透出微光,齐琰在被褥中将虞枝枝揽进怀里,他轻轻揭开虞枝枝覆在眼上的丝带。
他满足喟叹,维持着动作,舍不得抽身离开。
齐琰拥着虞枝枝,忽然眉峰一动,虞枝枝身子有些发烫。
他用手一探,发现虞枝枝额头滚烫。
齐琰顿时心慌,他轻轻摇晃虞枝枝肩“枝枝,醒醒。”
虞枝枝蹙着眉,两颊酡红,像是很不舒服的模样。
齐琰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内,发觉昨夜门没有关好,冷风吹了一宿,而虞枝枝昨夜被他折腾的时候,并没有好好穿衣服。
齐琰心下懊悔,忙将虞枝枝露出在外面的手臂塞进了被褥中,他披衣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回来笨手笨脚地给虞枝枝掖了掖被子。
齐琰正要往外去唤医师,门却被人推开了。
黄姆妈走了进来,看见从虞枝枝屋里走出来的男人,她愣住了。
她一时拿不准该不该拿扫帚将这个男人赶出去。
但齐琰面色发沉,黄姆妈不敢轻举妄动。
齐琰说道“枝枝发烧了,快去请个医师过来。”
黄姆妈一怔,她快步走了进去,用手试了试虞枝枝的额头,然后发现被褥下的虞枝枝竟是光溜溜的。
黄姆妈转头对齐琰怒目而视。
齐琰不为所动,皱眉扬声道“来人,去请医师过来。”
黄姆妈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暗卫对齐琰鞠了一躬,又退了下去。
黄姆妈将齐琰从屋内赶了出去,给着虞枝枝擦洗了身子,又服侍她穿了衣裳,给她额上覆上湿帕,做完这些后,医师过来了。
医师诊过脉,说道“女郎近日忧思颇重,身子本就弱,昨夜又受了凉,因此才病成这样。”
黄姆妈本以为是齐琰昨夜将她家女郎折腾成这样的,她一直瞪着齐琰,听了医师的话,这才撤开了目光。
黄姆妈点头说道“女郎近日的确有些烦恼。”
医师说“那就是了我开一副药给女郎,只是,喝药归喝药,让女郎不再烦忧才是正经。”
医师细细嘱咐着,黄姆妈认真回答着,一时间两人都将杵在这里的齐琰忘干净了。
齐琰打断他们“什么事”
黄姆妈回头看着他,她犹豫着。
她觉察到女郎和这位殿下的关系有些奇怪,如果贸然求了这位殿下,会不会将女郎推向不可挽回的境地呢
黄姆妈说道“还是问女郎自己吧。”
黄姆妈送走了医师,又煮好了药,她走进来要服侍虞枝枝吃药,忽然虞念哭了起来。
黄姆妈看向了屏风后,昨夜门坏了,幸好虞念睡在暖阁里没被冻着。
她看着看着,忽然感受到另一道视线在冷冷地看着屏风后。
黄姆妈警觉起来,悄悄移了几步,挡在屏风前面。
齐琰淡淡移开目光,说道“把药给我。”
黄姆妈不解“什么”
齐琰冷冷道“那边小崽子醒了,将她抱走,很吵”
见齐琰不打算对虞念动手,黄姆妈松了一口气,她将药碗搁在小几上,抱着虞念飞快走了出去。
齐琰弯腰端起药碗,他走到榻边,小心翼翼扶起虞枝枝。
他甚少做这些服侍人的事,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因此,他的动作都稍显笨拙。
他伸手将虞枝枝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然后舀了一勺药汁,递到虞枝枝唇边。
虞枝枝根本就不张嘴,她往后躲了一下,药汁悉数泼在齐琰的衣襟上。
齐琰沉默了一下,他的洁癖的毛病如今像是好转了一些,这样他都没有跳开。
齐琰再次舀了一勺,递到虞枝枝唇边,这次,虞枝枝刚一扭头,齐琰就顺势收回了手。
他低头搅了搅药汁,说道“是你自己不要这样吃的。”
他端起药碗,往口中灌了一口,然后捏过虞枝枝的下巴,虞枝枝这次想要后退,却被齐琰牢牢地掌住后脑勺。
一点一点,虞枝枝终于喝下了整整一碗。
齐琰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虞枝枝的唇边,然后将她小心地塞回被褥中。
他探了探虞枝枝额头上的帕子,又用冷水打湿,拧干净,覆在虞枝枝额头上。
他寸步不离守在虞枝枝身边。
过了不知多久,齐琰听见虞枝枝微弱的声音“阿昭阿昭,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阿爹、阿娘我一定要为你们沉冤昭雪。
我一定要找到你们。
杜神医,求求你见见我,救救我弟弟。”
她像是在说梦话,断断续续地喊着爹娘和弟弟。
齐琰垂下眼睛,感到心抽抽地疼。
虞枝枝走后的那段时间,他打探过虞家的消息,父亲战死,母亲失踪,弟弟昏迷不醒,全家人都背负着污名。
她不是没见过黑暗,却坚守了本心。
齐琰用手抚过虞枝枝的脸,自言自语道“我是个混蛋。”
到晚上的时候,虞枝枝的烧退了,却还没有醒来,齐琰起身回头望了她一眼,掩上门,回到了宫中。
他召来赵吉利“去打听杜神医的事。”
赵吉利不多时就回来了。
“奴婢打听清楚了,那个杜神医的医术神乎其神,但据说脾气特别怪,只医治他感兴趣的人,其余一概不理会”
齐琰皱了眉,他果然很讨厌这些沽名钓誉的人。
他并不觉得这个所谓的神医有真本事,但是回想起虞枝枝蹙着眉说梦话的可怜样子,他愿意去试一试。
若见了杜神医能让虞枝枝心情好一些,那也算有些作用。
天色已是蟹壳青,齐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知道这一宿已经过去,他没有丝毫睡意,站了起来“备马。”
赵吉利劝道“殿下一宿没睡,还是歇息片刻”
他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齐琰淡淡扫了他一眼,他忙闭上了嘴。
杜神医住在洛京郊外山脚的一处草庐中。
清晨,童子见了草庐外的客人,一个是穿着大氅稍带倨傲的男子,一个是面皮净白无须的中年人。
那个氅衣男子寡言少语,童子只和那中年人交谈了几句。中途,中年人避开年轻男子,悄悄告诉童子,他们是宫里的人,这氅衣男子是宫里的大人物。
童子小小年纪却很镇定,真有些仙风道气的模样,他对赵吉利点头,转身走进院内,关上了门。
赵吉利回头看齐琰,似乎看见他额上青筋跳了几下。
赵吉利忙劝道“也许这个杜神医是真有本事。”
赵吉利以为齐琰要发火,但奇异地是齐琰忍了下来。
童子关上门后,原本的仙风道骨的气度消散无踪,他嘀咕道“真让老东西掉到大鱼了。”
他咚咚咚地跑进内室,对呼呼大睡的杜神医叫道“老东西,宫里的殿下要见你”
杜神医从榻上栽倒下来,他是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听清楚了童子的话大喜,他急匆匆穿了鞋走了出去。
但他脚步一顿,折返回来,他捻着鼠须一般的胡子“宫里的殿下我要好好晾他一晾,有了这个垫脚石,为师就要名声大振了。”
童子点头“先前你花样百出,又是一天只治一人,又是让人三顾茅庐也不出门的,结果也没折腾出个名头。”
杜神医面皮一抖,抄起身边的药杵,就往童子身上招呼。
童子轻巧一避,笑嘻嘻地逃了。
草庐外,齐琰和赵吉利静静立着。
赵吉利时不时紧张看齐琰一眼,担忧齐琰耐心用完的时候,会不会命人将这杜神医捉起来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