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转头,奇怪的看了玉玦一眼。
那眼睛里的信息,玉玦瞬间就读懂了。
他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又好像在惊讶,玉玦连廖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玉玦无语,拉开距离。
“你的意思难道是,你们之间,没有一个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会是,谁”
白绫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字“是”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上。
玉玦见到了那个噩梦一般的两米多高的壮汉。
这人,当初将她贴在铁板上,然后毫无感情的撕下来。
历历在目的场景,想不记住他都难。
见到玉玦这个刚上任的帝君都没下跪的众位男爵们,在看到这位两米高壮汉的时候,居然一个个腿软的瘫倒跪在地面上。
像是,看到了一尊杀神一般,瑟瑟发抖。“见过,见过彪将军。”
玉玦这才知道,这人居然是个将军。她以为,只是个侍卫呢。
还有,他这名字和他这个人倒是挺配的。彪。
被称为彪将军的人,停在玉玦面前五步远的地方。
而殿门内的弈翎,随时准备出击护住玉玦。
却见那彪将军小孩脑袋大一般的拳头合掌握住,对着玉玦就行了一礼。
“臣下刘大彪,见过帝君。”
“额不必多”礼字还在后头没有跟出来,刘大彪就站直了身体。
两只大拳头垂在身侧,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
刘大彪俯视着渺小的玉玦,玉玦昂头看着这个大块头。
这人当初帮着小樱杀了先帝君廖筹仁,是小樱的人。此刻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可不像是投诚。
“臣下此次来,是带他们出宫去的。”
刘大彪瓮声瓮气的说。
玉玦转头看着一群花花绿绿的还跪着,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看来,刘大彪是接到了小樱的指示吧。
既然小樱有自己的打算,玉玦也并不想干涉。左右,不影响两个合并的大计就行。
“帝君若是没有不同的一件,臣下就带着他们出宫去了。”
刘大彪再次抱拳行礼,转身就将离着他最近的白绫一手拎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跟着。
虽然知道如此出宫,不知道会如何,可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
待到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门口守着的内侍和宫女。玉玦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内殿。
将殿门关上的一瞬间,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弈翎将人捞进怀里,下巴抵在玉玦的头顶。“我还以为,这家伙是来找茬的。”
“我也是。”玉玦抬头对着弈翎的俊脸笑了笑。
“阿玦,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弈翎抱着人,一点一点挪动着脚步。
目标,床榻。
玉玦好奇的问“什么赌”
“我们就赌,廖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弈翎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只算计的狐狸。
玉玦怎么能看不出来,这家伙心中已然是有数了。
但是,她也不傻啊。
不过,看着弈翎兴致盎然的模样,玉玦又不忍心戳穿。于是好奇宝宝一般的仰着头,问他。
“那你说,孩子的爹是谁”
“不如,你先说。”弈翎抱着玉玦,已经挪到了床榻的位置。
玉玦故作沉思的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说,我们赌一赌,孩子的父亲是刘大彪。怎么样”弈翎挑起玉玦的下巴,靠近下去。
玉玦点点头“好啊,赌就赌啊。不如,我赌刘大彪就是孩子的父亲。”
“你个小坏蛋,抢了我的话。”
“你只说赌,又没说,你站在哪一方”
两人嬉闹起来,玉玦就被扑倒了。
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刚提打赌的时候,弈翎就已经目标明确的将她挪过来了。
原来,是有预谋的啊。
床板底下就是地下室,里面还关着两个人呢。
玉玦两人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不仅是因为床板下有人偷听,还因为,两人都在等着大婚到来呢。
不仅仅是大婚,还有国家大事。
弈翎隐忍着,其他的事情不能做,总能收点利息吧。
由于还有其他事情要安排,弈翎需要连夜出宫去。
嘱咐玉玦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留下了两个因为护卫在暗处,才趁着夜色离开南舫内宫。
玉玦仰躺在床板上,摸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唇,嘟囔这是一点利息吗
带着甜蜜的笑容入睡,梦中,也是弈翎的影子。
“来人啊我们要见小樱来人啊”
床板底下,传来嘶哑的喊声。
玉玦在美梦中惊醒,才意识到,刚刚被弈翎搂着睡觉的画面,是在做梦呢。
而打扰她美梦的人,还在底下嘶喊着。
“你们俩倒是精力旺盛”
若不是怕俩人出来坏事,她也不必继续关着他们。
等等,晚上好像忘记给他们送饭吃了。
没吃饭还能喊的这么起劲,是不是应该再饿一饿
想着自己也毕竟和底下关着的两人有点血缘关系的关系,玉玦无奈,爬起来。
寝殿的门打开,外头果然有值夜的内侍官守着。
“帝君,您可是要起夜”内侍官的脚跟处,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夜壶。
玉玦摇摇头,有些窘迫的说道“那个,我饿了,要吃饭。”
就这一句话,引来了接下来的效应。
云英殿,灯光通明。
两米长的圆桌上,琳琅满目的摆了十几道菜色。还有布菜的宫女拿着玉筷子,为玉玦填菜进碗里。
说实话,她现在一口都吃不下,她困的眼皮在打架。
“咳咳,你们都退下吧。我,不喜欢有人看着我吃饭。”
玉玦挠了挠鬓角,浑身不自在。
好在,床板下的人没有现在嘶喊。
不然,她只能更加窘迫了。
内侍和宫女绝对听话,立刻有序的一个跟着一个退出去。
就在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床板子底下传来一声嘶喊。
“来人啊我们要吃饭来人啊”
关门的内侍官手一抖,殿门吱嘎一声弹回去。
玉玦瞪着内侍官,内侍官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
硬着头皮迈进门,将那扇弹回去的门拉过来,再次关上。
当殿门挡住视线的时候,内侍官瘫坐在门外的地面上。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吧他能不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内侍官站起来,两手伸直,摸索着前进。
直到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下去。
鼻青脸肿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想装的是聋子,不是瞎子。
“肿了也好,肿了就认不出来了。”
鼻青脸肿的内侍官,将衣服上的尘土拍一拍,揉揉屁股离开。
而墙角处,这时候露出一个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