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容若拿出一封信,只见上面写道“容若表弟,见字如见人。因有机缘,我将再次云游,切莫牵挂。汝天生仁厚,性情专一,诚以待人,又文武双全,别具才华。但命运多舛,劫难繁多。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汝即将面对的所有不公厄运灾难,都是激发汝潜能的推力。希望你逢事淡然沉着,顺其自然,不卑不亢,不折不弯,勇度时艰。表哥将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望保全自身,保全家人。山高水长,后会有期。”署名万东篱。
林冰乐读了万东篱的信,心中别扭,烦躁道“你表哥这是在说什么呀”
刘容若淡淡道“好像是说他走了,嘱咐我坚强,碰到事情要沉着。”
林冰乐看着他人畜无害的脸庞,寻思万东篱说你将会遇到什么灾祸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一生一世,谁还遇不到点儿难事儿。但被万东篱这样一吓唬,好像特别恐怖似的。
刘容若巨富之家出生,活这么大没遇到过太大的难事,所以也不在意,只是将万东篱的信纸折好,又贴身藏起。林冰乐却没了心情,不想再找那金蟾和古镜,对刘容若说“我们回刘府去吧”
老夫人给林冰乐夫妇带了许多礼物,二人坐马车回刘府,却看到刘府门前围满了兵士。
刘容若紧张“发生什么事了我下去看看。”说罢大长腿一迈,跨下马车。
林冰乐也觉得很不对劲儿,万东篱的话像阴影一样笼罩在她的心头,一种不祥的预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刘容若。
刘容若问兵士的首领“jun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首领看了他一眼,忽然抽出一张画像,看了看,对左右两旁的人道“押进府里去,连带他的马车。”
两人一人一只胳膊,把刘容若押了起来,刘容若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人理他,他被强行拽入府中。
林冰乐想要下车去看刘容若,没想到来了个凶神恶煞的人,将马车强行赶进府中。
林冰乐看到刘家上下都跪在院子里,包括刘容若的父母、大嫂,还有二哥刘容苍和二嫂徐丽娇。另外,几十名丫鬟仆役也都跪在地上,一个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还有人受了伤,鲜血淋漓。刘容若也被他们硬生生按在地上。
刘容若的父母看到他,痛苦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回来呀”
林冰乐被人从马车上扯下,有人在背后踹了她一脚,她匍匐在地。刘容若大喊“不要动她”一边咆哮着冲了过来。
两个兵士对他拳打脚踢一番,林冰乐哭道“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两个人克服重重阻碍,冲过去抱在一起。林冰乐泪如雨下,刘容若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个人从没有如此怜惜过对方,柔声安慰“别怕”
那首领得意道“加上自投罗网的这两个,刘府的人齐了。”
刘容若昂首道“刘家究竟犯了什么事”
首领抖动着满脸横肉“问得好极了,你大哥刘容藻贿赂官员、结党营私、犯上作乱,已被正罚。”
刘容若大嫂一声痛哭,刘容若母亲昏了过去。
首领“因刘容藻罪大恶极,本应株连九族,但圣上有好生之德,特令刘家男子充jun,女子为奴,钦此。”
刘容若父亲和刘容苍大喊“冤枉。”
这时,门外又传来马蹄声,一队人闯进院子,为首的是曹玉兴,紧跟其后的是段英朗。
林冰乐看到段英朗,大叫“哥哥,救救我们。”
段英朗看了林冰乐一眼,对曹玉兴朗声道“曹公,舍妹是无辜的。”
林冰乐急道“我相公,还有刘家人也是无辜的,他们在朝中并无官职,只是一介商贾,怎么可能作乱犯上曹公,还请你明查。”
曹玉兴冷笑“刘家大逆不道,是圣上要求彻查的。段姑娘,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段英朗跪地“曹公,舍妹不懂事,还望曹公看在段家一门忠烈的份上,饶了舍妹。”
曹玉兴阴笑“饶她可以,首先要和刘家断了干系。”
一语如同晴天霹雳,把刘家的人和林冰乐都劈醒了。
一时间硕大的院子里沉默无语,静若冰窖,就算连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到响动。
第一个醒悟过来的人是刘容若,他苦笑一声,站起身来,伸出长臂,冷冷道“拿纸笔来。”
曹玉兴冷冷道“给他纸笔。”
他一个手下进到刘家宅子里,拿了纸笔出来,塞到刘容若手中,刘容若咬破手指,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休书。”
林冰乐泪如雨下,滴在泥土中,嘶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刘容若看都没看他一眼,奋笔疾书“我刘容若今日休妻,即时生效,段凝依与刘府再无半分瓜葛。”写完之后,狠狠扔到地上,仰头望天。
林冰乐哭道“刘容若,你混蛋,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刘容若表情悲怆“夫为妻纲,女德里有,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林冰乐泪眼婆娑“什么女德,都是封建糟粕”
段英朗下马捡起书,看了刘容若一眼“刘容若,既然你已与舍妹划清界限,那我就带他回家了。”
刘容若硬起心肠挥挥手“你们赶紧走吧,我不想看到她。”
林冰乐哭着摇头“我不走,刘容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你,我不走。”
一声巨雷,电闪雷鸣,瞬间瓢泼大雨哗哗而落。
刘容若浑身湿透,面若冰霜,大声道“段凝依,你嫁到刘家以来,并未遵守三从四德,也没侍奉过我,我今日休你,并不是为了保全你,只是讨厌你,很厌烦看到你,你赶紧跟你哥哥走吧”
林冰乐跑到他身边,去抓他的手“你胡说,你明明很在乎我。你帮我考试过关,对我体贴入微,我逃婚,你找了我三次,人非草木,刘容若,这些恩情我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