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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婚事
    小鬼的脚步无声,但那逼近的紧迫感,是她难以忽略的。

    嘭

    堂溪燿是嫌她影响自己发挥了吗一脚给她踢出来。

    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她的胳膊肘都要磕破了。

    几个小鬼明显是没预料到会有个人,涌上来抓住她的胳膊,但怎么都没看到那什么冥姬娘娘的身影,刚才声音不还在这儿呢,转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冥姬的声音倒是再没出来过,小鬼抓上她的手臂,像是得了某种新鲜的吃食,眼里放着精光,就要把她抬走。

    这里已经不是在殿后,而是在内室里。

    “轿子里还有人不止我一个”

    她忍不住出声道。

    这些小鬼没听到似的,只有一个走上前去,往那轿子里一掀,空空如也。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把她扔出去。”

    小鬼的步子走得欢快,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好日子,他们把这人扔出去之后,还要将这些男人带到前殿去,可不能误了时间。

    统一的大脑袋,小身子,看着像极了豆芽菜。

    宴瑟心里恐惧,肚子却不自然地咕咕叫了一声。小鬼们的动作一顿,大脑袋上的圆眼睛咕噜咕噜地转,马上就能从眼眶里弹出来,眼球上的血丝像毛线缠上,开出浆液似的花来。

    身体反应,完全无法避免。

    “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小鬼们的嘴里冒出浓烟,恶臭的气味熏得她直想吐,抓上她的手臂突然勒得紧。

    啪

    是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出手了,一掌剁下其中一个小鬼的脑袋,呼啦啦地青色浆汁糊了他一手。

    但那人却没有丝毫要去处理的意思,倒是狐狸面具让他处理一下后,那男子才像机器人接到指令后,机械化地取出帕巾擦净双手。

    轿子很多,三人钻到后面,有人闯入,外面守着的小鬼全部涌进来,要捉这三个人。

    “姑娘,是你手边第三顶轿子。”

    娇娇用手势比划道。

    宴瑟忙掀帘进去,果然是三师兄没错,而且已经晕过去,怎么摇都没用。

    睡得这么沉,这药的效果还真不错,等有机会,她也要弄上一点。

    时间逼得紧,她只能先托三师兄出来,却在即将出轿子的那刻。

    三师兄被血黏上的右手突然抓上她的小臂,冰冷刺骨的寒意从那头传到这头,她的身子都要冻得僵掉。

    低垂着头的三师兄虽没睁眼,却径自走出了轿子,完全将她当作这轿子的一物。

    她死死地将其拽住,却根本留不住。

    “三师兄,你醒醒”

    一掌劈在对方的脖颈,那反应力惊人,险些回击,将她的手指骨打碎。

    四处游荡的小鬼也听到动静,一股脑全朝这头来。

    “三师兄”

    成铭密无差别攻击她,却去亲近那些小鬼,头上殷红的盖头本被她扯到了一半,却又在小鬼的服侍下,四平八稳地盖着,边角的流苏像珠串似的晃动。

    这是被下了什么药啊

    堂溪燿是来找冥姬的,眉语不堪受刑,供出了这里,她只是冥姬手里的一把钥匙,无她的准许,抓了自己也是枉然。

    方才的声音,虚掩着未到场的人。

    他去追了声音的来源,却发现人早就消失。

    成铭密在多顶轿子间按着牵蛊人的指令成直线步迹而行,眼瞧着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不知怎地,小鬼瞬间像炸开了锅,也不再攻击她,而是散开在众顶轿子中游荡。

    堂溪燿截胡了成铭密,趁乱躲进暗室的石壁后,他今日必须见到冥姬,一年只此一次,丢了机会,再难寻到。

    他把这人的衣裳换上,用自己的手法,确保了其不会骤现,坏他的事。

    这个已经没用了的人中了蛊毒,也活不了多久。

    任其自生自灭。

    他模仿着这人刚才的步子,走了出去。那些小鬼虽感到奇怪,但只要能交差,其他的事也不是他们能管的,细小的胳膊腿涌着戴盖头的人就要往出走。

    好死不死,那个捣乱的女人又窜出来。

    小鬼愤慨,呲着长短不一的牙齿,黑黄的一块,释放毒气。

    堂溪燿跟着这群人去了大殿,他和那人的身形差不多,但微微局促了点,这盖头过于华丽且累赘。

    被一片红色蒙着眼睛,只能往下看,方才的石板地随移步换位,被外头的灯光照着,晃着亮堂的白光。

    暗无天日的地宫,太阳是这些鬼魂最渴求的东西。

    地上的花瓣红艳,他一步步踏上,一步步踩实,耳边呼声四起,心中无半点触动。

    两个鬼婆子过来搀扶他,如扶着新嫁娘一般,但因为男子的身形高大,她们扶得吃力,但却迟迟没有人露面。

    这儿的礼节同凡界相似,先是拜了天地,再拜人间失了孩子的父母,三拜是抱着冥姬娘娘的排位,转身行拜礼,就算礼成。

    他移步就要扯下这盖头

    他怀疑眉语是不是提前通了气,冥姬已经躲起,不敢见他。

    两个鬼婆子交换了眼神,“娘娘有命,今晚兴致佳,直接扶到婚室里。”

    以往冥姬都会出现一次,但这次却从头至尾都未出现。

    若一个时辰后,还没见到,他不介意掀了这地宫。

    娇娇又给了她颗药,“这药的效力极端,再吃一颗。”

    宴瑟才找机会把那颗吐了,再说已经暴露,吃了也没什么用,但可能人与人之间的脑回路不同,她接过后又含在了嘴里。

    “谢谢。”

    娇娇对这个地方比她熟悉,阻止了她去大殿的动作,没等她同意,悄声带着她摸进了婚室。

    那个举止僵硬的男子一直走在两人后面,目光只放在娇娇身上。

    “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她好奇心实在太强了,从他们第一次帮自己,就开始探测他们的目的,当然这世上还是有好人愿意拉陌生人一把,但事无巨细地帮她,她属实觉着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

    “主仆。”娇娇的声音清脆,“你不用去在意他,不是要救人吗被下了风荷蛊的人,如同莲叶和莲花的缠绕相生,下蛊的人牵着那位郎君的命,如果今晚不恐怕蛊毒一发,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