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男人脆生生地喊道。
他听不懂姜甜话里的意思,只知道她要抛下自己独自离开,心瞬间像是被人狠狠揪住般的疼,眼眶悄悄地湿润了,眨着通红的兔子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姜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男人失忆的时候比她还爱哭。
就在姜甜想着要不要拿着绳子将燕之初捆在家里不让他到处乱跑, 男人又扑上来抱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无辜的声音传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一天看不见你我都受不了”
男人实在太过执拗,姜甜好说歹说都说不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跟着我可以,但是必须老老实实的。”
不就带个人一起打工,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抱着她四处蹭的男人双眼一亮,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瞧,“真的”
姜甜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数着规定给他听。
“第一,在我工作期间,不可以打扰我,也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
“第二,不能随便和陌生人搭话,特别是异性。”姜甜瞄了一眼男人绝色的脸,心中暗自不爽起来。
他长得这么好看,真要带出去指不定得给她制造多少烂桃花呢。
她必须得看紧了。
“第三,在外边要乖乖听我的话,要待在我能看见的位置,可别被别人拐跑了。”
听完最后一条,男人举起了手,嬉皮笑脸地道“我最听姐姐的话了,姐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的心和身都是姐姐的。”
姜甜耳尖不由得红了红, 这男人,无论到哪里都这么擅长说情话。
她清了清嗓子,“记得哦, 在外面记得要和我保持距离,不可以太黏人,不然下次就不带你出去了。”
闻言,男人瘪了瘪嘴,不能和姐姐亲亲抱抱,有点不爽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待在姐姐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下午,姜甜海投出去的简历才勉强得到了一份回复,是咖啡馆店员的岗位面试通知。
她又细细地看了一眼对方发过来的邮件内容,嘴角微微挑起,唔,应聘的咖啡馆离她的出租屋不远,上下班也方便。
姜甜从柜子里翻了又翻,都没找到一件像样的正装。总不能用自己最后的生活费去买一件吧那也太浪费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敲开了隔壁张婆婆的房门。
房门开了一条缝,张婆婆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见是她,喜笑颜开, “小姜怎么来啦”
“来来来快进来坐,你都好久没来找婆婆玩了。”
“最近工作很忙吗”
姜甜对她笑了笑,“婆婆,我就不坐了,晓雯在家么我找她有点事。”
张婆婆笑吟吟的,正想说些什么,屋子里却忽地传来一声尖锐的骂声,“死老太婆,又是谁来了告诉你多少遍了,别随便给人开门”
张婆婆面颊上的热情立马就淡了不少,勉强对她挤出一抹笑容,“小姜啊,让你看笑话了。”
听到这道声音,姜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张婆婆心地善良,可她媳妇儿却不是个善茬,泼妇的名声在整栋楼是出了名的,张婆婆的儿子也是个怕老婆的,每次张家媳妇对他母亲喊打喊骂的,话都不敢吱一声。
话落,张婆婆就被推到了一旁,眼见着脑袋就要撞到门框上,姜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眼底满是怒意,瞪向面前的长相刻薄的女人。
张家媳妇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姜甜,轻蔑地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
说着,她又瞥着张婆婆,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门,“我说你啊,别老是放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打扰了我们雯雯学习”
“我们雯雯可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哪是这些野鸡能攀得上的。”
话里指桑骂魁,听得姜甜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张婆婆则怯怯地站在一旁,打不还口骂不还嘴,想来早就习惯她家媳妇儿这样了。
骂了好一阵儿,张家媳妇才将目光放到姜甜身上,满满都是不屑,“你找我们家雯雯有什么事啊”
姜甜深呼吸一口气,忍下心底的怒意,“我想找雯雯借身正装,雯雯应该方便吧”
张家媳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借衣服这可不行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皮肤病,到时候过渡给我们雯雯可咋整”
完全不给姜甜留脸面。
随着身后“咯吱”一声响,男人的脑袋悄悄露了出来,轻声喊着她,“姐姐”
张家媳妇眼尖,一眼就瞥见了男人的那张俊脸,再看姜甜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哟,我说你这姑娘怎么好几天不出门呢,原来是在屋里跟男人厮混。”
“啧啧啧,小姑娘家家的,怎的如此不检点可别把我们雯雯教坏了。”
极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个什么垃圾似的,抬手就要关上门。
姜甜被她看得怒了,一脚踹开房门,怒视着张家媳妇,“你他妈说谁生活不检点”
张家媳妇被她这突然的暴起给吓得怔了一怔,仗着自己比她高了一个头,梗着脖子回骂她。
“怎么说得就是你,没结婚就跟男人同居,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冷笑道“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怀了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的野种了”
“野鸡大学出身,有娘生没娘养的也想攀上我们雯雯,想都别想”
话落,她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将姜甜关在了门外。
两人的吵闹声很快吸引了其他邻居,都只是探出头来同情地看了一眼姜甜,又事不关己地关上了门。
只有男人傻乎乎地站在她身后,就算听不懂对方骂她的话,但也能隐隐感觉到姜甜的失落感。
他走上前一步,不明白姐姐为什么突然难受,低低喊道“姐姐”
是不是他做错什么了
姜甜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忍住心底的那抹酸涩,回身朝燕之初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事,不关你的事。”
她牵着男人的手回到出租屋里,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开着沐浴头,水流声覆盖了压抑的一阵阵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