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阳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只低声道“属下觉得,王妃与先前咱们查到的有所不同。”
何止不一样,这个楼妆和他查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那份资料中可没说楼妆力大无穷,能轻而易举地抱起一个成年男子。
想到早上他在楼妆面前展露出来的窘态,褚元青脸色黑如锅底,一巴掌拍在轮椅扶手上。
伏阳分明瞧见,那扶手上多出几道裂痕,不免有些牙酸。
这时海东青二白一副狗腿模样,蹭到褚元青跟前。
两脚兽,快给爷挠挠背
却被男人一巴掌推开,语气不耐“一边玩去。”
二白“”两脚兽你要失去爷了。
二白撅着个鸟屁股飞到树上,背对着那只可恶的两脚兽。
褚元青压根没注意到它,抬手捏了捏眉心,颇有些头疼。
若楼妆只是个性情粗鄙的商贾之女也就罢了,他稍加恐吓便能省去不少事。
如今看来
男人眸光深沉,思忖片刻“你让人密切盯着金玉苑的动静。”
他倒想看看,楼妆有何目的。
伏阳拱手“是。”
太阳东升西落,这是楼妆来到元王府的第二天。
临近未时,余万来到元王府。
彼时楼妆正躺在听雪堂隔壁的院子屋顶上晒太阳。
余万一身赭红色的袍子,手持拂尘,翘着兰花指笑得谄媚。
他上来朝褚元青行了个礼,尖着嗓子。
“皇上心里惦记着王爷,担心王爷身边没个人伺候,便让奴才给您送几个贴心人儿来。”
余万侧过身,好让褚元青更清楚地看到身后四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宫女。
“这几位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掌眼,性情柔和温驯,伺候王爷您再好不过了。”
褚元青浑身没骨头似的坐在轮椅上,瘫着张脸“不要,哪来的送回到哪去。”
话音刚落,原本一脸娇羞的宫女扑通跪下,哭得是梨花带雨。
“求王爷留下奴婢,奴婢愿做牛做马服侍王爷巴拉巴拉”
褚元青神情恹恹地抬起眸子,施舍给她们一个眼神。
半晌开了尊口“府中不缺下人,只是马厩那边还缺几个喂草料的和清扫马厩的,正好交给你们了。”
余万愣在当场,那四个宫女更是忘了哭泣,满面不可置信。
“王爷,这”余万一脸为难,干笑两声,“这不太好吧”
谁都知道褚明诚把这四个宫女送来元王府是干什么的,褚元青堂而皇之地把人打发到马厩去,可不是在打褚明诚的脸。
咔嚓一声,质地上乘的茶盏摔到余万脚边。
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爱留不留,不留滚蛋”
余万吓得不轻,心道这元王越发残暴了,脸上挤出一抹笑,更像个白面馒头了。
“奴才不敢,她们能照顾元王府的马匹是她们的荣幸。”
褚元青哼了一声,递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管家,把人送去马厩,今晚开始便住在那儿吧。”
宫女还想求饶,被余万一个眼神震得不敢出声,哭哭啼啼地跟着管家离开听雪堂。
见余万还跟木桩似的杵在那,褚元青睨了他一眼“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