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青一直悬着的心脏猛地落下,紧攥的右手也随之松开。
他轻哼一声,嘴角上扬“知道就好。”
“今日恐怕还是出不了宫,褚明诚那疯狗想尽办法给我添堵。”
若不是担心褚明诚死在皇位上褚国会有动荡,他真想杀了他一了百了。
想到之前在林璧宫中听到的动静,楼妆又道“当时他在偷听。”
褚元青轻蔑一笑“蛇就是蛇,披上龙袍也成不了真龙。”
楼妆敷衍一句“你说的都对。”
褚元青瞪她一眼,却没什么凶气儿,又不放心地叮嘱“宫中人多事杂,你别出去乱跑,觉得无聊可以看书。”
看向那满满一面墙的书籍,楼妆有些头疼。
她打小就不爱看书,一看书就困,一困就想睡觉。
父亲还在时不知为此揍过她多少次,可她依旧我行我素。
你打你的,我睡我的。
之后父亲实在拿她没法子,直接把她丢进了军校,全寄宿制,一个月休息一天的那种。
“喂,发什么呆呢,左边的书架有话本子,你若是感兴趣可以看看。”
楼妆干脆应下,起身去拿话本子,转身时看见捧着书安静研读的男人,耳畔倏地回响起林璧的话。
不过是个瘸子,短命鬼一个,都没几天可活了
楼妆抿了下唇,有些不高兴。
白天太医院院首过来给褚元青诊脉,一通装模作样,浑浊的眼里满是精明。
“王爷身体已无大碍,再喝两副药便可痊愈。”
“痊愈”褚元青又开始作了,阴阳怪气地开口,“你是说喝完两副药本王就可以站起来了”
褚元青啧了一声“这可真是神药。”
院守眼皮子抽了两下,暗道这元王未免太胡搅蛮缠了,面上恭敬,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只要我啥都不说,你就鲨不了我。
褚元青冷笑,啪叽将脉枕砸到院守的地中海上“滚吧,帮本王带个话,本王明日要出宫。”
院守咬牙忍痛“王爷您还是留在宫中”
又啪叽一声,褚元青把手里的橘子砸到院守脸上,嗓音沉沉“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凶残的弑杀气息直奔院守门面而来,他咽了口唾沫“臣定将王爷的话转告给皇上。”
元王满意了,靠在轮椅上看起了兵书。
院守在地上跪了半天,还是楼妆看他心烦,将他挥退。
很快余万过来,巴拉巴拉一通废话。
大概就是褚明诚同意了褚元青的要求,但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离宫时还是要带一个太医回去,以防万一。
这是明晃晃的实时监视了。
余万说完,笑眯眯地等褚元青开口,却没想到对方话都没说,只挥了挥手。
滚吧。
余万脸上笑意淡去几分,行了礼退下。
很快到了晚上,确定了褚元青情况稳定下来,楼妆抱着被褥枕头去了隔壁房间。
夜里子时,弯月躲在云层后面,朦胧的月光倾洒而下。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穿过一座又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来到距离帝王寝宫最近的宫殿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