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毕业了。
白川澈最大的感受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想和成为警察的喜悦。
而是
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终于能换名字了。
名字在他这里永远是最廉价的。
他随口编过的假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有的用了几个星期,有的用了三分钟,而这个“白川澈”,他足足用了六个月。
论哪个假名用的最久,“赤羽”绝对一骑绝尘,“白川澈”只能算老二。
喜新厌旧本就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这种东西在他这里本就分文不值。
所以当黑田兵卫第n次找他“谈心”时,他这次没扯皮,但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办公室要有足够大的空间,因为他要放个大书柜。
第二,允许他换个新名字用用。
都是小事,第二点虽然有点奇怪但问题不大,所以黑田兵卫当场就同意了。
毕业典礼的前一晚上,白川澈专门给三人发了消息。
警校毕业典礼,要不要来看看
萩原研二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前警察的身份摆在那里,偶尔回母校看看能咋地
松田阵平也很快答应了。
作为弗克斯的搭档却没有被送进警局或者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在园里可稀罕了,去趟警校,顶多被园长叫去喝杯茶,小事而已。
剩下那个不是千间岁安,而是安室透,因为千间岁安肯定会去。
一阵弯弯绕绕,到最后还是拒绝了,字里行间都是“祝贺毕业,虽然我很想去参加但是我被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拖住了实在抽不开身,我在此深感遗憾”,看得白川澈都快感动哭了
才怪。
混蛋波本好心给你个回母校看看的机会你怎能如此
第二天,警校大门口,一定会来的三人都被各自的事耽搁了,要迟一些来,唯一来的却是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安室透。
白川澈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后者回以一个灿烂完美的笑容。
关于,我知道你来肯定没安好心和我知道你知道我来肯定没安好心这件事。
白川澈象征性在他前面半步的距离带路,安室透则好奇地东看西看,两人各怀心事。
安室透真怀念啊
白川澈快来个见过安室透警校时期的人吧
警校生和参观的人需要分开做,安室透拉低帽檐,凭着对这里的熟悉,窝在一个人少但视野还不差的小角落。
典礼开始,还是那一套流程,该期优秀毕业生发言,往期优秀毕业生发言,教官发言,领导发言。
虽然内容与他毕业时所听到的相差不大,都是耳朵听出茧子宛如上个世纪的老话,但安室透还是挺直腰杆,聚精会神地聆听。
他昨晚被组织安排了任务,只是恰好和朗姆提了一嘴警校的那个白川澈邀他去参加毕业典礼,结果朗姆当即推掉他的工作,要求他去参加。
刚刚为了拒绝打字的拇指都快抽筋了的安室透
不久顶着易容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千间岁安到场,凭着某种不知名的默契选择了安室透所在的小角落。
萩原研二嗨
千间岁安呀,好巧哦
松田阵平你怎么也来了
安室透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于是这个冷淡凄清又惆怅的小角落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安室透的右手边靠墙,左手边依次是千间岁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时不时用安室透听不见的分贝发表两句感想,千间岁安时不时笑意盈盈地看向他,至于安室透,则满脸严肃地看向台上正中央说话的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总监讲话,一副“总监大人说的真对”的样子。
优秀毕业生代表不是白川澈,而是伊达泊,毕竟在那些教官眼里,他才是恶势力的头子,伊达泊只是一个无辜受牵连的小白兔。
除此之外,毛利小五郎和伊达航正作为往期的优秀毕业生在台上演讲。
经过柯南数月的努力和案件不断,毛利小五郎可谓是声名鹤起了,典礼之后,便是几个班相互约着集体出去吃饭,毛利小五郎自然也被约上了。
且附赠一个在事务所里蹭吃蹭喝蹭住的柯南。
完了,这顿饭不能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
“我记得我们好像还没分出胜负吧警校的最后一天,要不要最后疯一把”伊达泊勾住他的脖子。
“好啊”白川澈答道。
樱花树下,两个年轻警官肆意地挥舞拳头,每一拳都像是要把对方揍进土里。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树下,因为没有镜子,只好互相给对方脸上药。
“这么多人在呢你还打脸。”白川澈抱怨。
“到底是谁先开始打脸的啊”伊达泊略微加重手下力道。
“喂喂,别忘了你的脸在我手上。”
于是演变成了棉签戳脸的对决,两人都知轻重,虽然号得一个比一个响,但实际上棉签只是在一片青紫的边缘不轻不重地怼一下。
艰难地上完药,伊达泊先离开了。
“我再坐会,马上追上你们。”
“那你可快点,可别迟到了。”伊达泊挥手离开。
白川澈独自靠着樱花树,仰头道“笑够了没有”
哈哈,失礼了。
树枝晃动,恰好一阵风过,一时不知是树的回应还是巧合。
祝贺毕业,只是以后怕是没人会再来与我聊天了吧。
“舍不得了可别趁我走了自己一棵树寂寞得偷偷哭啊。”他爽朗地笑起来。
怎么会充满朝气的孩子每年都数不胜数,每逢佳节都会伫立在我前面许愿,无论来时还是别时都会郑重地许下誓言,有这么多有朝气有理想的孩子在,怎会寂寞
“那最好,毕竟再怎么样我也教不了树枝按手机发消息,不然那可真是活见鬼。”
现在不就是么
“那倒也是。”他很幸运,拥有聆听自然的语言这样的能力本就很神奇。
看到你,我总能想起当年也有这么两个孩子刚开学就在这里打架,至今回想,仍记忆犹新
“是哪个小天才说出来我听听”白川澈被激起些兴趣,拨开灌木丛,拿出樱花树帮忙藏的酒和两个杯子。
作为一棵自学校成立之初便在此扎根的高质量樱花树,平日里是绝不会帮忙做这种破纪违法的事,但今天例外。
在两个小碟子里倒上清酒,自己取一碟,另一碟沿着树缓缓倒下。
那两个孩子和他们的同伴虽然都是令教官头疼的刺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悲惨经历,但都是正义很强的孩子,都很有朝气吶
听树讲了几件他们干的好事,白川澈又倒上些酒。
“然后呢他们一定都在各自的岗位做王牌吧之后还有没有来看你”
树自始自终都没有透露他们的名字,作为一颗周围警察浓度超标的樱花树,关于一些特殊部门,它了解得也不少,也明白其重要性和隐蔽性,即使是这个唯一的聊天对象,它也不能毫无保留。
那两个打架的其中有一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有时与我聊天,有时就这么站着低头不语,其余的几个中也有一人时常来看我,至于其他的我就忘了,许是次数不多吧。
不,它记得,它记得很清楚,不是次数不多,而是自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好。
不管是那个长相惹眼也因此常遭歧视的孩子,
是虽然看起来乖巧但实际上没少撺掇的孩子,
是看起来就很实诚却能面不改色撒谎的孩子,
是轻佻受欢迎到身边总围绕着许多人的孩子,
还是虽对警察心怀不满但仍毅然加入的孩子,
他们都还活着,坚守在各自的岗位,提着心中的明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
它可永远不会忘记那位有着特殊发色的警官满脸严肃地许下誓言,眼尾上扬浑身透露着自信的警官身着制服笑着朝它敬礼,一脸正气高大的身形挺得笔直的警官对它宣誓愿守护好每一个公民,平日里总一副花花公子模样的混蛋居然在开学第一天跑来问它饭碗有多铁,脸上贴着ok绷样貌不羁的年轻学生大言不惭地扬起拳头说着要揍警视厅总监一顿,又在成为成熟可靠的警官后不久,独自坐在它身旁,喝得烂醉如泥诉说着对友人的念念不忘
百年来,它记得从这里走出的每一个学生,看着他们朝气蓬勃地来,又看着他们朝气蓬勃地走,年年如此。
来看它的人常说,樱花烂漫,但它始终认为,花下蔚蓝色的海洋远比它烂漫。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谁赢你们猜
快被自己产的粮感动哭了,警校组怎么能这么美好aaa
日更六千妈妈我出息了哭泣jg
这一排两千看得心情舒畅
日期什么看不见看不见小猴捂眼jg
d8q最近在修改前期的段落间距,捉虫和删改掉一些语句主体不变,所以经常会待审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