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关门前再次信誓旦旦地跟站在门外的几人承诺一定好好睡觉不玩电脑,勉强将电脑保住的你,在天蒙蒙亮时,才提交工作文件,将堆得满当的电脑桌面清空。
之前在公司里老老实实当技术员,虽然偶尔加加班,但也没像这样勤快过。
主要是现在不算稳定的收入来源让一向喜欢有保障的你心里没底,花钱都不舒坦,总恨不得将一人掰成四人使,好多挣点钱囤在账户上。
毕竟钱谁不爱挣呐
终于处理完所有东西,你关掉电脑,跟丢了魂似的,眯着眼爬回到床上,被子随便一裹,倒头就睡。
这次就算有七个降谷零一起在你耳边放声高歌,你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床。
当房门被人从外面小心推开,你眼罩下紧闭的眼皮一动。
但你什么动作也没有,连根手指都懒得动下。
随后而来的脚步声更是被你立马认出,条件反射时绷起的神经跟着松了一松,重新回归到放松的状态。
你听到来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几秒,像在确认被窝里的人是否还在熟睡。等了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你听见来人朝你床头走来,身上有刚洗过澡后的湿气,以及淡淡的沐浴露香。
这味道还是你亲自去香水专卖店里鉴别了十几种味道后,最终敲定,并作为二十岁生日礼物送出去的。
温柔大海的味道,瞬间治愈了你被五花八门的香气熏得即将报废失灵的鼻子。
再合适他不过。
收礼物的人也挺喜欢,之后就再没换过其他味道了。
来人走到你床边后就停下了。
一串衣服的摩擦声,像是已经席地坐到了地板上。
坐地上干嘛房间里又不是没有椅子。
你在心里嘟囔。
没有脚步声后的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除了你自己在均匀地控制呼吸外,还能隐约听到另个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奇怪的宁静。
虽然被人盯着睡觉的感觉令行走刀尖上的你很别扭,但你还是在其熟悉又安心的气息的包围下找回了陷入梦境的灵感,昏昏欲睡。
“枝和”
你听见一声对你的小声呼唤。
你挺想回应的,但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太久没睡好觉的你实在没什么力气将其使出来。
随后你便感受到对方凑近的呼吸,以及想要揭开你眼罩的动作。
你由着他动作,只是不睁开眼。
有光线透过单薄的眼皮刺入眼睛,你不舒服地蹭着枕头换了个方向。
啊该死,昨晚忘记拉窗帘了。
“快起床了枝和。”
你脆弱的后颈被一只温热的手覆住,带有薄茧的手指持力有度地熟练按压你后颈处的穴位。
这是一次你被打断颈椎留下的后遗症。尽管骨头已经重新长好,却时常有种身首异处的错位感,忍不住想伸手向后摸。当这个小毛病被心细的人发现后,对方会通过这种按摩的方式帮你找回尚是一体的存在感。
“已经快八点钟了,zero他们还在等你去帮忙买早餐呢,嗯”
你轻易捕捉到话语里隐藏的温和笑意。
“不要。”
顺着对方手中的力道翻了身,你将脸埋进被子里。
“就让我再睡一会会儿嘛,景酱。”
多年来的相处让你对他的撒娇就像呼吸一般自然。
“我连续几天睡眠都不到四个小时,一不小心就会猝死的,要是猝死了还怎么任劳任怨地帮那群傻子们买早餐呐。”
对方按摩的动作一滞。
“你怎么又熬夜了,之前的兼职还没做完”
“对呀,没办法嘛,拿人钱财为人效力不行我实在是太困了。”
“好吧。”
对方毫无原则地向你妥协了,由着你赖床。并在为你拉上窗帘后,又重新跪坐回床头,帮你按摩后颈穴位。
“快睡吧,你的黑眼圈实在是太重了。”
“知道啦,还是景酱最好。”
你在没看见太阳的早晨,拥着大海坠入梦乡。
“看吧,我就知道hiro叫不起人。”
在公共休息室等了十来分钟,见到独自进去的人又独自出来,降谷零露出了无语的半月眼,毫无悬念地说道。
诸伏景光推开休息室的门。
“今天我去帮你们买早餐吧,还是老样子”
萩原研二举手“再来一份玉米烧。”
正看电脑的松田阵平头也没抬“加一个手卷。”
伊达航说“我还是老样子。”
只有降谷零还在不满嚷嚷“你不能老惯着那家伙啊hiro,他就是被你给惯坏的。”
“那就是再加一份玉米烧和手卷。”
诸伏景光将新菜单记在心里,假装没听到幼驯染的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后往外溜。
“ok,那我走了各位”
“拜拜”
“拜拜”
“拜拜”
“喂喂”
“我看要不就算了,晋川他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处理他的那些工作,确实很累了。”
伊达航看了看被幼驯染无视后恼火的金发青年,又玩笑说,
“况且,别说诸伏,你不也在宠着晋川吗一说想吃什么甜品你就立马去做。有时候真觉得你跟诸伏是晋川的一个爹和一个妈,一个严厉一个温柔。我刚见你们仨在一起时,有种看到一家三口的错觉。”
降谷零郁闷说“啊,晋川还叫过几声「景光妈妈」。”
“还真有”
“毕竟那家伙死活不肯学做料理,平时的一日三餐基本都被hiro承包,hiro没空的话就由我来。萩原,你这什么眼神”
“就是觉得你可能是那个多余的。”
松田阵平难得体贴地为他翻译了自己幼驯染的意思。
降谷零更无语了“喂”
过分了吧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