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墒
陆墒看着池殷认真的神色,正欲转身的身子僵在原地。
他怎么可能会打醉拳
他是潜水攀岩滑雪样样都会,但不是精通上下五千年啊。
他踟躇不安道“祖宗,咱能换个吗”
“比如军体拳。”
军体拳好啊,一套打完就很快啊,虎虎生威,在这个夜也不会太尴尬。
池殷蹙眉“陆总不是人”
这是嘲讽他不一言九鼎呢,陆墒一噎,当下焦灼起来。他艰涩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错误是真理的邻居。”
“不犯错误,那是天使的梦想。”
他想尽文学课本,正要再说句莎翁名言,池殷无情打断了他。
“我不听。”
陆墒
好,好,你不听。
池殷把不耐烦已经摆在了脸上“赶紧,我困了。”
她径直把一斤茅台放进了陆墒怀里“不会打没关系。在我这儿,醉鬼打拳就是醉拳。”
陆墒这是要把咱俩拉成一个种族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再挣扎就显得更不是人了。
陆墒放弃理想,挽起袖子,拿起茅台就开始吨吨吨。
作为霸总,他的酒量一向不错,虽然平日应酬以喝红酒为主,但一斤白酒还是不在话下。
陆墒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他准备装醉凑合打两下,然后直接倒地假装不省人事。
管家看他夜不归宿,必定会出来找他,所以他也不会不久于世
陆墒自觉排除了池殷把他扶回主宅的可能性。
他怀着这份卑微的自知之明,十分钟把这瓶酒全部干进了肚子里。
陆墒神清气爽,
陆墒不过如此。
一阵风拂过,陆墒的世界恍惚了一下,他腿脚一软。
不久前的仙音又响在耳侧“65度,酒量不错。”
陆墒的世界一点点虚无,他晃了晃头“茅台最高54度。”
“这是红星二锅头。”
陆墒清醒前的最后一秒“瓶子”
“我喜欢这个瓶子,”池殷挑眉,“不行”
花园中,风鸟寂静,人声销匿,池殷这话的尾音空荡荡飘在风里。
无人应答。
陆墒端坐在树下,一言不发,池殷走到他身边,伸出手随意拍了拍他的头“就这”
“就这还想装醉呢。”池殷轻笑了声,缓缓蹲下身子。
她用食指挑着他的下巴,陆墒现在眼神迷茫,两人视线交汇。
“陆墒。”
陆墒迟钝地眨了眨眼“哦”
池殷手上力度稍稍加重“学谁说话呢”
虽是疑问句,但答案实在很明显。
“祖宗。”
池殷轻哼一声,手上力度稍缓。待松手时,陆墒下巴上多了一个红印子,在冷白皮肤下,显得格外显眼。
陆墒怔愣着摸了摸下巴,把头后仰,靠在树干上。
他酒品实在太好了,喝醉了也不上头,甚至因为面无表情的,比以往显得更加生人勿近。
陆墒静静靠在树干上,一片绿叶子慢慢悠悠竖着飘落在他头发上,像是长了个小芽。
池殷一挑眉,拿出手机对着植物系陆墒拍了两张照片。
与此同时,陆墒挑着眼角去看头顶的绿芽,慢吞吞地抬高手,残忍地把它拍到地上。
因陆墒擅自动作而拍糊了一张照片的池殷,眼睛微眯。
她直接一巴掌拍在陆墒头发上。
陆墒脑袋一歪,对着池殷慢慢皱起眉心。
池殷直觉陆墒要作死了,唇角笑意温柔起来,“你想说什么”
果然。
陆墒捂头嘟囔“你也太凶了。”
这句话说完,他声音又缓缓变低,“不过好像不疼”
“想试试疼的么”
陆墒即使醉了也懂得保护自己,他迅速摇头,跟个拨浪鼓一样,
池殷拍了拍手,站起身。
她刚刚善心大发给管家发了张陆墒长芽的照片,现在已经快赶到了。
只是
又来了个偷听狂。
池殷听着背后轻盈的脚步声,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赵鹿半小时前终于把整个花园的土松完,不是她想干,只是平均每过半小时就会有不同的佣人过来“夸夸”她。
“赵小姐真是太勤劳了,园艺师一定得好好感谢你。”
“赵小姐真是深谙不白吃白住的精髓啊。”
“勤劳的人最招人喜欢了,赵小姐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