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墒的声音实在有些可怜,池殷侧颜看过去。
他毛绒绒的脑袋正埋在自己肩膀上。
她勾起唇角,把手指插进浓密而柔软的头发里,晃了晃陆墒的脑袋。
“我和他长得像吗”
陆墒一梗,倔强把六分像说得蚂蚁大“一点点。”
池殷还不知道殷成香穿来的原因,不便擅自替父妃暴露身份,于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太沉了。”
陆墒闷声“不松。”
“管家还在。”
陆墒继续闷声“管家不在。”
陈管家听懂了这个明示,连忙把正往楼下走的何月姜杉等人往楼上赶。
何月拿着扫帚满脸困惑“已经扫干净了啊。”
姜杉余光扫到一楼,迅速把她拨拉到上楼的方向“还可以更干净些,难道你不想让夫人夸奖你吗”
“想”何月连忙跟着姜杉往楼上走。
陆墒听到管家赶人的动静了,他蹭了蹭池殷的颈窝,头发拱在她的脖颈上,把腰圈得紧紧的。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
虽然他完全是本色出演,但
好吧,没有但是。
陆墒低哼一声,又把池殷把怀里按了按。他发现池殷的身高特别好,与他绝配。
一米七四与一米八七,他只要稍稍一收下巴就可以戳进池殷的颈窝里。
陆墒努力放慢呼吸频率,努力不让此时的自己像个登徒子。
她好香。他好热。
他准备等池殷不让他抱的时候,就冲上楼洗个冷水澡。
一分钟,两分钟。
怎么回事。
怎么还没把他踹走
他配抱这么久吗
陆墒纳闷地抬起脸,发现池殷在他怀里安静阖着眼,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睡得悄无声息。
他忽然想起池殷十多分钟前说她没有睡午觉。
她说给他和荆迟让出交流空间。
他看着明显困极了池殷,不太明白这么困为什么不睡觉,看他和荆迟谁赢比睡觉还重要吗还是其实睡着了,但是听到他和陆则成的争吵声,又下了楼。
陆墒觉得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飞到外太空了。
陆墒强力压下自己飘忽的心情,一手环着池殷的后腰,一边缓缓弓下腰捞住她的腿弯,轻而易举把她抱起。
他推开房门,膝盖支在床上,半跪着把池殷轻轻放在卧室的大床上。
陆墒抿了抿唇,没有第一时间直起腰。
池殷的床单是黑色的,色调暗带来的好处就是把人的皮肤显得很白,极白。
像月光。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看到的。
池殷安静地躺在床上,几缕头发搭在床沿,连睡着时她都在蛊人
眼尾,睫毛,唇色,都在蛊人。
陆墒喉咙有些紧,想咳嗽,又不敢,想起身,又不想,就这样僵持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池殷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
他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也不是会因为长相就对人有多余想法的人。
但池殷不一样。
他特别喜欢她,所以也对她的其他,对她的外延,有了多余想法。
陆墒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做点什么,他思索了好一阵,终于在想做的事情里挑出一个现在敢做的,他把掌心对准了池殷搭在床沿的手,缓缓下扣,挤进了她的指缝,一点点收紧,直到严丝合缝。
池殷睫毛忽然颤了颤,陆墒余光刚好扫过,身子顿时僵住。
救救救救救。
他屏息凝气,直直盯着池殷的睫毛,发现没再颤后,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陆墒又看了眼两人交扣的手指,嘴角胡乱勾了勾。
他准备走了。
池殷听力太好了,再不走他怕被当场捕获,斩立决。
而且
再不洗个澡他就要坏了。
陆墒慢吞吞把手指一点点抽出来,把被子掖好,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
他的手腕被扣住。
陆墒“”
“”
他努力让表情自然下来,他轻咳一声“吵醒你了吗”
“我刚把你抱上来,可能走动有些大。”
“不吵你,继续睡吧。”
池殷缓缓睁开双眼,一片清明。
陆墒与她对视一眼,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
“摸了我五分钟,现在准备走了”
陆墒
不是,这怎么说的,这么容易让人误会
他赶紧辩解“祖宗,你这个摸了五分钟用词可能”
他绞尽脑汁,“可能不是十分准确。”
“我就是摸了摸手。”
池殷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陆墒顿时不说话了。
他被笑话了。
他现在可太会辨认池殷的笑了。
这种尾音上挑,像是在心里挠痒的笑,是笑话他傻。